正文  第十八章莫名书函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435  更新时间:20-03-01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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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唤做没有的地方,曾是云杉的梦,云杉的梦都萌生于此了。
    一抹俊俏的身影从草上走过,是看见了谁让这握剑的手渐渐松却,脚程变快,眼神灼亮,水月中的自己生出圆圆双下巴,想必是长肉存气了。
    那伫立湖边的一景是山庄里最让人屏息的窗花,而那迎草风而立的人,只消眨了眨眼,草上飞翔的蜻蜓就成了他手中的戏耍。
    眉眼含着一丝悲叹,因这草上蜻蜓之前有一只亲手饲养的金毛水鸭,漂亮的水鸭姿态优雅,可惜死了。羽上抖落的水珠也是亮亮的金,金毛灿光是幼年时最美丽的梦,玄英门主云子桓赠与云杉的宠物,他说,金毛水鸭世上只有这两只,得来不易,云杉你得好生照料。
    迎草上风之后,河上也有他云杉的美梦,黑羽天鹰,优游在天空自在翱翔,这份诞辰贺礼是玄英门公主,也就是一起练剑的小公主云水遥赠与自己的奖赏。
    高高石墙边植了一株高树,是那夏日结出金色花朵的金穗花,耀眼的夏日,金穗花下的小小少年吆喝了一帮人替这金黄大树绑上了一圈黄丝帛,那是他云杉的幸运树,庆贺打击有功凯旋归来者,同伴的歌声嘹亮在树下。
    再往内深入,有一高石垛,垛上有一泥塑像,像中有一个小字“杉”,是那帮爱护他但平日里总是不断打打杀杀的同伴私底下膜拜的神像。好啊,这杉字,把我云杉当成是小战神啊!
    再往内探入,长风停驻的蓝屋宇,屋内有一阵柔美的琴声,嘻嘻闹闹好不快乐,是他的青梅竹马把那恋慕情丝放在歌声里,要云杉猜猜看这族内哪一位族女恋慕着哪一位英雄。
    “云杉,云杉,……。”
    “何事啊?”
    “咱出门去吧!”
    外面有他的梦,那是他的小主人云水遥春日里的邀集,要上那远远的高丘猎一群百里奔腾的兽。那高丘的人民各个都被他养肥养壮,云杉啊,快来啊,老虎吃人哪!云杉,狮子又来了啊!
    更远之外有更多他的梦,一艘泊船长年系在水上,春风坞上有艘春风船,水上人家的日子好逍遥啊。那娇俏的义妹名唤小春风,八岁的娃有张特甜的小嘴巴,每每喊他云杉哥哥你又偷吃啦?你每次偷吃就会往我小春风这里躲,你看你顾着吃不陪我玩了。
    一片白羽飘洒的白鸽园,是他梦里最大的怀想。白鸽园主有一双打铁的手,不打铁时就养鸽。园主的打铁术巧夺天工得太过分,云杉小兄弟,这宝剑是专门为你打制的,世上只有这一对。云杉小兄弟,我这对剑是特别留给你与小主子二人的。
    北风吹落的雪地里埋着一个小山洞,是他见过最不可思议的戏法,完美的剑术来自何人?一名陌生长须剑客隐身雪洞,幕后规画策反玄英门,闭目修练,未曾睁眼,此人自称什么都不会只懂以命护卫。愕然间,……,你叫云杉?云水遥的剑伴?我只传一招助你护主,人的一生只要做好一件事将之做到彻底便无愧于心了,好生护好你的主,接下来,远离此地,远离我,远离蛇蟒,悟出你的护卫之道。随后消失不知所踪,不可思议的武功太高无法理解,小小少年云杉转身出洞与友戏闹打起雪战,将之视作一场空花幻术。
    西风渐染的树林里熏着最香的梦。桧木树下劈桧木,云杉你真要砍这大树?别啰嗦,小主子,我呢好不容易找到这桧木就为了等这一日,劈吧劈吧,这是要送去寺院进献佛诞的桧木香啊!
    罗湘院的女人国飘出阵阵茉莉香,织出了一场艳色绮梦。小主子女扮男装唤着云杉,看,那女子在偷瞄你呢,看,那舞妓在勾引你哪,还有,那边的歌女正对着你唱曲呢,哈哈哈,你快快将脸给遮住,别再让女人为你心动了,主子您看错了,她们瞧的是公主您呀,哈哈哈。
    ……,……。
    一个叫做没有的地方──
    这日清晨,蝉吟少君带着一份诉状走入衙门,专程来状告:“我关府丢了一名护卫,据传遭禄马台掳走,生死不明。”衙门接过他的诉状,“请少君先行回去。”同样的事也发生在日前,安流朱奕通报发现失踪人口云杉王重现人间,衙门你是受里还是不受理?一时,衙门大门全数关起,闭门深谈,衙门之主问着:“我若受理云杉王的案子,他立刻遭来杀生之祸,安流公子,你是要他生,还是要他死?”
    京都日子照旧,凤雏联翼众公子举白飞觞的热络依然不减,这日聚会,蝉吟少君言谈间又遇上神鹰飞马从窗外走过,他急忙追了出去,安流朱奕勒马止步,问他:“何事?”“听说朱奕大哥为了追讨剑君衣曾经告官,不知结果如何?”
    大街人潮熙熙攘攘,人潮川流而过,心想着云杉的事还是别公开,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予回答,但还是邀他进入衙门内小坐一番,私下交换剑君衣消息,他近期悄悄涉入江湖事,接触了数名江湖人,神鹰飞马损失惨重,重挫之后,此时正在重整队伍。
    一腔热血,满腹仗义,此心迟迟无法平静,便沉下心筹谋着是否要冲进某个虎穴做点不一样的事情来。
    他说:“闯,这件事,若是有勇无谋则成不了大事,反而被当成乱叫的犬,请少君稍安勿躁,此次我亦学得教训,我不该是那种胡乱闯的人,也许我该走一趟南域请教真正的闯王,请他指点一二。”
    “朱奕大哥最近总是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江湖事,少君不必懂。”
    ***
    射鹿山庄秋色甚浓,举头见大雁大举南飞,蝉吟少君以主子身分正在教训下人。
    跟前两名没大没小的奴才站了好一会儿,处罚一名乱说话的下人何须亲自动手,他命令乖巧听话的奴才吃糖,另一名奴才则不停掌掴自己的嘴,啪啪响个不停。蝉吟少君听着这声音变小了时出了个声:“太小声了,再用力些!”
    他手上拿着一份手稿,正好阅毕,喊停,继续厉色质问:“你说这屋里闹鬼,仅仅因为这份字帖署名鬼便断定是鬼留下的,你要我重申多少次才相信这屋子没闹鬼?”
    奴才肿着两颊,眼泪落下,哇地嚎啕大哭跪在地上,说着:“俺就怕鬼,主子您瞧,这鬼厉害,都会写信了。”“这世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鬼可多了去,写几个字又算什么。”不说还好,一说那奴才哭得更响。
    看把这奴才给吓得,不提了,他挥挥手令这两名不省心的奴才去忙活,低头看着捏在手上的字帖,他是个聪明人,决定厘清这莫名书函,凭栏独自思量:“这个叫鬼的人为何要写信给我?云杉是谁?云水遥又是谁?这个鬼又是谁?我记得罗湘院是南方出了名的名花青楼,是谁专程给我又希望我做什么呢?写信之人是那叫云杉的家臣吗?看来似是瞧着这叫云杉的人一路长大的吧。我本以为这是寄给前任某个屋主,但这收信人又指名道姓给我关蝉吟,不会吧,这年头的鬼当真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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