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一屋二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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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流朱奕,朱,显现其身分乃高贵红门,奕,荡漾出一种天地浩然正气之神采,安流朱奕的名字与他的人相同,既高贵显赫又心怀天地,大展宇宙齐物之神光。
高贵的安流氏族非常喜欢掌握特权,将手伸入各个领域暗中插一手,使用特权安排他进入之初心也是基于这个道理,但令安流氏族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一向乖巧的朱奕进入衙门之后首要翦除的竟是自己人,就算被亲戚责骂,也不惜秉公处理。
他刚举行自己的十九岁生辰,亲手毁去欢乐的晚宴修理自己人,以一身天罡魄力震慑了一干不怀好意的自家人,无畏家丑外扬,折腾了半天终于如他所愿将两名为非作歹强卖民女作妓的堂兄逮捕入狱。
率领神鹰飞马队兄弟们以下犯上,抓拿要犯,堂堂正正对着堂兄说:“衙门不敢抓,也只有由我来亲自动手以正天理,堂兄,跟你说个道理,拨乱反正得先从自己做起,安流氏族若要走得长远就必须以德服人才是,有请堂兄随我走一趟。”上枷那一刻,还没人敢相信他真会这么做。
话说,这衙门捕快虽必须是手脚利落的人方可担任,却是地位低下的贱民才会去干的杂役,遵守出入侧门、静立公堂规矩,有时还得被一些权贵之士动手修理,只因眼里容不下这些龌龊的肮脏事,终于有人做出不一样的事,勇于拨乱反正。
他,官封一品捕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地道的一品捕头。
出身自高贵的安流氏族之家,带着自家护卫队投入缉捕行列,经上头特许,这个安流朱奕与旗下等人可以从正门出入,可以大辣辣坐于公堂之上。
剑君衣遇上的,是这样的一个人。
***
月黑风高,一帮无名高手如风如电策着壮马从禄马台奔出,不远千里,直奔射鹿山庄,护主之最高境界即是弒主,领命无悔。
呦呦鹿鸣勾勒的良辰美景骤然变色,这帮高手向剑君衣逼近那一刻正逢蝉吟少君午寐时分,蓦然鹿蹄狂奔,敲破射鹿山庄原本的安逸,忽闻两名不肖的奴才急来拍门,大喊不好了,将蝉吟少君从睡梦中惊醒。
他匆匆搭衣,霍见一帮不速之客破门闯来,肃杀之气掩蔽日月,寒,蝉吟少君感受到一股不祥之气笼罩天际,那群训练有素的禄马台高手年纪轻轻,却似要来夺命。
“你们要做什么?”
“剑君衣在哪里?”
蝉吟少君心知一劫在即,左等不到剑君衣右等不到剑君衣,与这帮人招呼时已不像首度见面时有恃无恐,收敛强势,心头一凛,一旁暗中对奴才使个眼色,轻声耳语“去通报关府,调遣一组护卫前来护驾”时,一口寒剑横使,冰冰冷冷,不偏不倚架在蝉吟少君的颈子上,对方说:“不可报官。”
将关府听成官府,去通报关府听成去通报官府,蝉吟少君顿时将气氛弄得更为紧张。
费了不少唇舌经过长篇大论之后,依然套不出话,这帮陌生人究竟是打哪里来,是那叫冷骨剑心派来要对剑君衣不利痛打他一顿然后将之绑回去,还是武红玉派来特别照料?
虽知晓这剑君衣剑艺高妙必定出身不凡,怎能料到禄马台的接班人就住在射鹿山庄委屈为自己的手下,只要剑君衣点个头,那禄马台就是囊中物,更料想不到的是,这帮领命无悔的人领着何种任务前来。
不畏强权的蝉吟少君被一口冷剑架住无法轻举妄动,你瞧着我,我瞧着你,滴滴冷汗自额上冒下。
蟾影高悬之际,剑君衣才自外头缓缓归来,一回来,蝉吟少君顿时眉飞色舞,禄马台高手抢快,齐齐上前拱手拜见,精神抖擞齐喊了一声:“少庄主。”
冷眉一竖:“谁是少庄主?”
一名小队长主动解说:“禄马台已将此地封给您,五院总帅令吾等在京都称呼您少庄主,并令众人在此住下。”
剑君衣冷眉**,青筋突现,拳头紧握,这支仓促成军的队伍乃从五大院中挑选而出,为首者受任为小队长,此人素来习惯与自己过不去,是冷骨剑心非常忠诚的门下。
“这是总帅的命令?”
“是!”
蝉吟少君大声斥责:“说什么呢,我可不同意。”
小队长发话:“无需征得你的同意。”
“你!”
小队长面容严肃:“勿再抵抗,此地本归我禄马台所有,若非看在你曾照顾他的份上,已将你给驱离。”
***
禄马台并非唐突以屋相赠,武红玉很早就让五院总帅各挑一处,供做个人游憩闭关修练之用,因缘巧合,剑君衣选上了射鹿山庄。
他不发一语,独自走入屋内。
静默良久,门板叩叩两响,随即走来一个人,蝉吟少君怒气腾腾显然不欢,重重说:“这是我的山庄。”
“你要撵我走?”剑君衣神色有异。
蝉吟少君已朝他走来,瞧见一个已收拾好的包袱,说:“这里只有一个少庄主,那人即是我,我有权将我不喜欢的人撵走,我已派人前往关府讨一帮救兵,不消一刻就到。”
贵公子的自信果然不食人间烟火,剑君衣冷情道:“你可知,他们不是普通的三脚猫功夫,别想蚍蜉撼树。”
蝉吟少君说:“我关府的人马也不是软脚虾。”
关府多传奇,江湖人物老中青各领风骚。
随便列举一二,关老爷拜师江湖名人虎阳双杰,武功超出物外之妙非笔墨所能言尽,至于关府其他新秀当中又以关龙吟与关蝉吟两大弟子最为看好,一个高深莫测,技惊四座,一个俊逸非凡,身手不凡,武功为正统的虎阳双杰派传人。
二人一来一往争论之间,外头忽然风声雷动,关府人马比意料之中来得还快,一踏入射鹿山庄见上一帮陌生江湖人,连话也不问立刻拔剑相向,极端交会,如水遇火各不兼容,两帮人马顿时杀得震天价响,稀哩呼噜打成了一片。
剑君衣飞奔而出,见此乱状,连忙出言阻止:“都给我停手!”
两方人马收手分做两边站,一边簇拥着蝉吟少君,一边护卫着剑君衣,各护其主,形成势不两立的对峙。
护着剑君衣的队伍防得滴水不漏,摆出铁桶阵将剑君衣围在中央,无名小队长冷冷道:“谁敢再动我少庄主,休怪吾等不客气!”
关府护卫训练有素,欲抓主犯,对自家主人轻喊:“少庄主,这头白眼狼竟敢吃里扒外,别再纵容了,再继续纵容他,哪一天连关府都要被侵门踏户了!”商议后续,力劝主子将之给除了。
蝉吟少君忍下怒火低声安抚:“他不会的,谅他也不敢。”
关家护卫不肯收手,再劝:“他都敢自称少庄主了,还需要对他客气!”
蝉吟少君脸色灰蒙,勒令:“你们立刻回去关府,这里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许说,就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老爷子若问起,你们就说来我这处寻找走失的鹿,现在,立刻给我消失。”
护卫拱手拜礼而退,射鹿山庄房产纠纷不明不白,蝉吟少君当初不疑有他花了大笔银两从前任屋主买下,他与剑君衣谁也不愿意妥协让屋,各自回房拿出房契,互相核对。
剑君衣说:“看清楚,写着武红玉这份才是真的。”
果真是一屋两卖。
蝉吟少君与之有理说不清,否认遭戏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彻夜翻来覆去终究难眠,脑子乌云一片,宛如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