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8穿错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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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嘡——”
乍然而起的刀剑碰撞声一下打破了院里的宁静,梅青禾睡眠浅,登时”腾”地一下从床上坐起。
“嘶……”
撕裂般的疼痛自腰部之下传来,梅青禾忍不住惊呼出声,一阵慌乱之下想从床上起来却不慎摸到了腿边的什么东西,梅青禾先是一愣,继而不由地伸手按了按……热乎乎的,还挺结实。
一路往上摸,指尖忽然被什么东西灼了一下。
梅青禾呆滞片刻,等反应过来自己摸上了什么东西后老脸攸地一红,随即迅速将手从被子底下抽了回来。
清醒过后的脑子开始运转,发生过的事情也如同走马观花般一一闪现,从扶柳苑赴宴开始到凤聿的出现,再到凤翼试探……紧接着偷溜出扶柳苑的时候恰好撞见凤聿被掳,他与离山追着马车一路到了水月小筑,之后他戏弄看门的小厮又差点被老妓轻薄……最后画面一转出现了凤聿衣衫不整的样子。
想到那抹春色,梅青禾仍是经不住地喉头一紧,继而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的指尖上,一想到刚刚碰到了什么又瞬间觉得灼烫了起来……
”咕咚——”
梅青禾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从异常灼热的指尖上收回视线,梅青禾慢慢转过头,目光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截裸在绸背之外的腰腹,结实紧绷的肌肉让梅青禾的脑子里一下就有了画面……更多与昨晚相关的片段疯涌而至,在地上,在床榻,在墙角……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将梅青禾折磨地浑身虚软,即便到最后哭着求饶都无济于事,梅青禾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这抵死纠缠的冲撞之下。
这时,院子里又传来了一阵刀剑声。
梅青禾:“……”
或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凤聿事后并未及时醒来,梅青禾扯过被子替他盖上,忍着身后刺痛摸黑下了床,在地上摸了半天才捡起一身衣物穿上,随后梅青禾才一步一晃地走去开门。
”哐当!”
刚一开门,一柄闪着寒光的长剑迎面袭来,剑尖一下就没入了门板里。
梅青禾被这一剑吓得不轻,顺着淬了冷光的剑身往外看,只见两道身影在月色下缠斗在了一起,其中一人是离山,而另外一个……他也不曾见过。
那人与离山差不多身形,月夜下一身蓝衣劲装尤为挺拔,打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叫人一眼难忘。
起初梅青禾以为他是凤翼派来查探的人,但那人出招虽狠却没下死手,只是一味地接招拆招,似乎并不急着脱身逃走,梅青禾粗略算了下时辰,从听见动静到现在差不多是一盏茶的功夫,可百招下来他却丝毫不落下风。
离山的本事梅青禾是知道的,既是暗卫统领,武功肯定非一般人能及,但这位不速之客却能接下离山百余招而不显颓意,着实令人惊讶。
拔下门上的长剑,梅青禾道:“离山。”
听见梅青禾唤他,离山没再恋战,避开对方的招数后朝梅青禾飞身而来,双脚落地后颔首道:“王爷。”
停了打斗的男人也朝这边看了过来,在见到梅青禾时,冷峻的目光里出现了一丝波动。
将拔下的长剑交给离山,梅青禾示意道:“还给人家。”
离山点头,接过后一个甩手,那啸鸣的长剑就陡地飞向了那人。
抬手接下佩剑,那人在月夜下站了片刻,之后才动作略显僵硬地朝梅青禾低头一拜,低声道:“临江见过麟王。”
临江?
梅青禾倒是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不过对方既然认得他又自报家门,显然不是为杀他而来,再者此人身姿挺拔面露正气,也并非是个江湖宵小之徒。
既不是为他而来,那就只有为屋内的那个人了。
这时离山低声提醒梅青禾道:“是九皇子殿中的侍卫。”
有如此身手却只屈就侍卫一职,还是出自一个并不得圣宠的皇子殿中,梅青禾不禁奇道:“侍卫?”
“属下只知道这一层。”
“……”
“少主若是想知道其他秘闻……”
“不必了!”梅青禾白了离山一眼,转而对站在院子里一脸疑惑的临江道:“为小九而来?”
临江点头。
提到凤聿时,梅青禾就觉得那里火辣辣地疼,偏又不能在这两人面前表现出丝毫不适,只能硬着头皮故作平静道:“他在里头休息,你进去找他罢。”
“多谢王爷。”
“……等等。”
梅青禾突然想到屋内还是一片狼藉,要是临江就这么进去了,那他与凤聿一夜春宵的事……
说让他进去找人的是梅青禾,说不让进的也是梅青禾,被拦下台阶下的临江不禁微微蹙眉,道:“王爷有何吩咐?”
这种事虽然兜不住,但也起码得等他走了之后才行。
抬手捂嘴干咳了一声,梅青禾道:“他正睡着,你且在外头等一会罢,等他醒了以后你再进去也不迟。”
临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一脸复杂地望着站在台阶上的梅青禾。
梅青禾心下觉得奇怪,难道是被临江看出什么来了?
“王爷,天快亮了。”
正不明所以之时,离山开口打破了院中尴尬的气氛,随即梅青禾便抓住机会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那……回府罢。”
说完,梅青禾与离山下了台阶,
“王爷……”临江突然开口。
梅青禾心里一虚,脚下差点滑了,多亏离山在一旁及时伸手将他扶住,这才没让他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
“怎么了?”梅青禾应道。
临江迟疑了一下,最终忍住了,低头行礼道:“王爷慢走。”
梅青禾”嗯”了一声,赶紧离开。
等脚步声离得有些远了,临江才抬起头看向梅青禾离开的方向,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梅青禾走路的姿势——
有点奇怪?
出了小筑,梅青禾掀开马车帘子就爬了上去。
离山道:“少主,这不是咱们的马车。”
梅青禾趴在马车里瞪了眼说话的离山,道:“我知道,可我就想坐马车回去。”
离山:“……”
拗不过梅青禾想坐马车的心,离山只好上车架马离开。
郊外往城里去的路崎岖不平,梅青禾就是趴着也感觉晃荡的厉害,而且马车一晃荡就能扯着他身后的伤口,疼得他直龇牙。
“少主没事吧?”离山边驾车边道。
梅青禾正龇牙咧嘴地忍着疼,这会儿离山主动问起无疑点着了他憋了许久的火,不禁怒道:“你还知道关心一下我这个主子?!”
“……”
“我问你,你之前跑哪去了?!”
“那老妓聒噪的厉害,我把她送走了。”
“那你怎么不把我一起送走?!”
离山:“……”
梅青禾揉了揉酸疼的后腰,说话的时候将牙齿咬地嘎嘎作响:“不管如何,今晚的事……你绝对不能说出去!”
“少主放心,属下定当守口如瓶,不会讲您与九皇子之事……”
“打住打住,什么叫我与九皇子之事……算了当我没问,你只要记住我方才所说的话就行,今后一个字都不许再提!”
“是。”
梅青禾乜了离山一眼,见他不再说些气人的话了才又重新在马车里趴好,其实他倒不是担心离山会把他跟凤聿今晚所做的事说出去,只是心内觉得不爽,想找个人拌几句嘴而已……趴了一会儿后,梅青禾又觉得不说话无聊,冲离山道:“还有多久才到府上?”
“一个时辰。”
“……”
“少主睡不着?”
你他吗试试被人爆了菊还能睡着?
梅青禾鼻子里哼哼两声,趴着正想找个话题跟离山聊几句,脑子里又突然想起从小筑出来时临江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问离山道:“离山,你觉不觉得小九的那个侍卫……看我的眼神有点儿……”
“觉得。”
“你也看出来了?”
“恩。”
“……所以他看出什么了?”
“应该是。”
梅青禾登时心更虚了。
离山的下一句如同惊雷落下:“少主,您穿了九皇子的衣服。”
梅青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