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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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这女人小白岩管她叫叶姥儿。没多少日子叶姥儿的工作就受到祁艾军的认可。小白岩的衣食住和各样生活里的事情被叶姥打理得非常周全,又做得一手好菜,很合小白岩的胃口。祁每月以小白岩姥姥的名义出二百块的生活费,专供一小一老吃喝用——这在当时是很大额的生活费用了。又因为吃猪肉牛肉直接到祁艾军的摊子上去拿,不花一分钱,所以生活费就显得更充足了;余下的钱叶姥就给小白岩添置衣物鞋子,她还会织花样百出的毛衣,天天把上学的小白岩打扮得干净利落又漂亮。
姥姥和祁艾军这才都放下心来,又都隔三差五地来看他,祁也常在星期天抽出时间来带小白岩出去玩儿,领他下馆子吃好吃的。
暑假前的期末考试小白岩考了班级的第八,这在祁艾军的眼里可是好得不得了成绩了,他把小白岩抱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又举高高,然后又带他去吃了大餐庆祝。
为了让小白岩在暑假里不无聊,祁艾君给他买了很多带图儿的书——又都是成套成套的,还有足球篮球羽毛球什么的,让他找小同学去玩儿。
这天中午天热得发了疯,小白岩吃完叶姥做的凉拌牛肉和拍黄瓜,睡了一个长长的午觉,起来看着外头还是热得白花花的,就没心思出去玩儿什么项目了,跟叶姥说了一声就又往祁艾军的肉摊儿上来了。
在牛肉摊儿上小白岩找着了祁艾军,祁就把他抱到摊里来,自己去外面给他买了两根雪糕回来。小白岩一手一根,这个咬一口那个咬一口,轮着吃。
因为天热,祁艾军赤着整个上身,只在下面穿了一个半戴的裤子,光脚踩一双拖鞋。祁艾军的整个左肩到左间被一条张牙舞爪的龙图案刺青所占据,瞅着很吓人。祁本来长的就是坏人的样子,再加上这刺青,这打扮,警察来抓坏蛋的话他一定是第一个被抓走的。小白岩定定地看着祁艾军身上的刺青龙。
雪糕吃完了,小白岩过来,伸出细细的手指去摸那青龙。当时祁艾军正坐着跟康勇说话,见小白岩如此就笑了,伸手把小白岩抱到自己的腿上坐着,“这龙好不好看?”
小白岩看着那龙认真摇头,“有点儿吓人。”
祁艾军就笑道,“叔儿可不是为了吓人才纹成这样的,我是因为喜欢这样的图案。”
小白岩莹莹的眼睛看着祁艾军,“像个大坏蛋。”
这话说得连边上的康勇都笑了。祁低头亲了亲小白岩的脑门儿,笑道,“不是”像”,叔儿就”是”个大坏蛋。你说,叔儿是个大坏蛋不?”
于是小白岩就看着祁,“不是。”
没等祁说话康勇在边上笑了,“小岩,你祁叔儿可是个大好人呐,那些人可真是都没有你一个小孩子会看。”
被叫“小孩儿”小白岩有些不满,就瞪了康勇一眼,不说话,转而用手指去描那青龙,小心翼翼;还不时看看自己的手指,大概是看看掉不掉色吧。
小白岩的手指太软太柔了,也太纤细太粉嫩了,一下下落在祁艾军的心里眼里记忆里……祁低着头,心里软得跟被揉捏了一个百个个儿的面团儿似的……
祁又牵着小白岩的小手去吃饭,祁不时侧过脸来看着这个小不点儿;而小白岩也知道祁看他,就也迎着他的目光看他——那目光是百分百的安全和依赖,甚至还有骄傲。
“想吃点儿什么?”祁声音温柔不像他。
小白岩真是好多东西都吃腻了,于是想了想,“想吃汉堡包。”
“汗宝宝?是什么?”
“是汉堡包,有卖的,我知道地方。”
“离这儿远不?若是远咱们骑摩托车去。”
“不远,一会儿就到了,就在那边。”
“行,只要能拿钱买着的,叔儿都给你买。”说着抹了一把小白岩额上沁出的汗,“还要不要冰棍?吃了能凉快凉快。”
“不要了,留着肚子吃汉堡包。”小白岩说着回头,因为他感觉好像有人一直在后面跟着他们。
果然,一个穿着雪白衬衫的男子悄无声息地跟在他们的后面,不远不近,而且小白岩回头时男子还对他笑了笑,瞅着挺友好的。
小白岩就仰脸儿瞅了瞅祁,见祁没有反应,就晃了晃祁的手。
“怎么了?”祁问时,顺着小白岩的眼睛就看见了身后的男子。
可祁没有反应,回过头来,拉着小白岩继续向前走。小白岩虽然有疑问可没问祁,就被祁拉着继续往前走去。
还没到卖汉堡包的地方小白岩就把这个小小的插曲给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