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很久没干体力活了，两人睡觉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到了第二天两人起床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酸痛，关节“咯咯”作响，仿佛两个行动不便的病人，挪动一步都感到万分艰难。无奈，莫浩波只得又叫了一天的外卖。而吴晗，也只好又和莫浩波在一张床上凑和了一晚上。至于之前说好的做豆腐，则一直拖到了腊月二十八。
    腊月二十八一大早，莫浩波就起床将头天晚上泡好的黄豆拿放到料理机里磨豆浆。
    “浩波哥，怎么不用那个全自动的豆浆机呀？那个不是可以直接将豆浆煮熟吗？”屋里很热，因为怕生豆浆磨出来时间长了变质，吴晗在边上帮他把磨好的豆浆倒盆里然后放进冰箱。
    “无论是豆浆机还是料理机，每一次能磨的豆子都不多，生豆浆至少可以放到冰箱里暂时保鲜。但是如果是熟豆浆，等到豆子全磨完了，先磨出来的豆浆也就凉了。再加热反而会损失营养。”
    “喔。”吴晗频频点头。
    料理机每一次能磨的豆子十分有限，一小盆黄豆足足花了一个多钟头才完事儿。之后莫浩波找出家里最大的一口锅，刷洗干净。又拿出一个纯棉的布口袋，洗干净之后让吴晗帮他撑开，悬在那口锅的上面。自己则是将磨好的生豆浆慢慢地倒进口袋，豆浆进入口袋之后全部渗到了锅里，而豆渣则全部留在了口袋里。
    两人合力将锅抬到灶台上，打开火。
    “接下来要等到豆浆煮开。你是喜欢喝豆浆还是喜欢吃豆腐脑儿？”莫浩波趁着煮豆浆的空隙拿出一把香菜摘了起来。
    “啊？浩波哥，你还会做豆腐脑？”
    “那肯定的啊。因为豆腐脑就是没有压出水份之前的嫩豆腐啊。不过这个豆腐脑是没有卤汁儿的，味道就跟豆腐一样是很淡的。如果你喜欢，可以放点糖或者盐。”
    “是不是就是早点摊儿上卖的那种豆腐脑儿，但是不浇汁儿？”
    “没错，就是那个。”莫浩波点点头。
    “那我吃豆腐脑儿好了，我还从来没吃过不浇汁儿的豆腐脑儿呢。”
    “好。”
    莫浩波将摘好的香菜洗洁净，切成沫放到盘子里。又拿出几个小米辣，洗干净同样切成沫，和香菜放到一起，倒上适量的酱油，拌均。
    这时，灶台上的豆浆已经开了，白色的浪花从中心的位置不断地向四边扩散开来。并且很快在表面形成了一层细腻的泡沫，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向锅沿儿的方向膨胀开来。
    莫浩波在它溢出锅沿儿之前关掉了火，泡沫随即消了下去。然后他从柜子的一个角落里拿出一个古香古色的坛子，打开坛子盖儿，用勺子小心地从里面舀出一些半凝固状的，黄褐色的晶状物体，放到旁边准备好的碗里。又加入少量的温水，融成淡黄色的液体。
    “浩波哥这是什么？”
    “这是盐卤，也叫卤水。有一句俗话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你肯定听说过吧？”
    “这句话我知道。那这个就是那个卤水吗？”
    “对呀，这东西是有毒的，但是只要跟豆浆一结合就没毒了，而且还能让豆浆变成豆腐，是不是很神奇？”
    “你这么一说，感觉是挺神奇的。”吴晗点点头。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莫浩波试了一下豆浆的温度，一般点豆腐的温度是在80度左右。他感觉温度已经合适了，便将盐卤慢慢地加入豆浆里，一边加一边用勺子不停地搅动，当豆浆由液态变成絮状并且开始往勺子粘时，莫浩皮放慢了搅动的动作，同加盐卤的速度也相应放慢。等到豆腐和水继续分离，絮状的豆浆变成玉米大小的豆腐粒时，莫浩波停止了搅动，将锅盖儿盖上。
    “好了，等上一段时间，豆腐脑儿就成了。”
    说完，又手脚不停地拿出面盆儿，舀上一碗面。
    “浩波哥，这又是干嘛？”
    “烙几张薄饼。光吃豆腐脑儿吃不饱的。”
    “我以为你还会烙豆渣饼。”
    “豆渣今天换个吃法，不烙饼，炒着吃。”
    面略微多加水，和均、饧好。擀成大小均匀的圆饼，放到饼铛上中火烙熟。
    “小鹿，帮我剥几瓣蒜。不用太多，两三瓣就行。”
    “好。”吴晗到放菜的架子上拿出一头蒜开始剥起来。
    薄饼很容易熟，不大会儿的工夫四张饼便烙好了。莫浩波又将豆渣里的水份用力挤干，将吴晗剥好的蒜瓣拍碎切成蒜沫，又拿过一小段葱切成葱花。炒锅放到火上加热到合适的温度，倒入适量油，放进蒜末爆香。再把豆渣下锅不断翻炒。像炒米饭那样，炒到豆渣到水份蒸发，开始变松散，加入一勺盐调味。最后放进葱花拌匀，出锅。
    做完这些，锅里的豆腐脑也已差不多成形了。
    “哇！！！如果说豆浆是水**融，那这豆腐脑儿就是水乳分离。”吴晗望着锅里沉在水底的白嫩豆腐说到。
    “你总结的很到位。快点拿碗盛饭了，你不饿吗？”
    “当然饿啊，忙活一上午了。”
    吴晗将炒好的豆渣，烙好的薄饼都端上桌。莫浩波盛了两碗豆腐脑，又将之前拌好的香菜小米辣一并端上桌。
    吴晗拿起勺子尝了一口面前碗里的豆腐脑儿：“讲真，百分百豆腐的味道。”
    “这肯定的呀，因为这就是豆腐。”莫浩波拿过一张薄饼，舀了几勺豆渣摊在饼上，卷好，递给吴晗。“那，尝尝豆渣卷饼。”
    “哦，好。”吴晗接过来咬了一口，“这个炒豆渣特别好吃，就是感觉味道有点淡了。是不是要再放点盐？”
    “不用再放盐。如果你觉得味道淡的话，可加一点酱油拌的香菜辣椒来吃。”莫浩波这时也给自己卷好了一张饼，用筷子挑了一点香菜小米辣放在卷饼的一头，然后整口咬下去。“你看，就是这样。”
    吴晗学着莫浩波的样子吃了一口：“混合了香菜辣椒还有酱油的味道，感觉更好吃了。”
    “好吃就多吃。这豆腐豆渣吃多了也不用担心长肉。”
    “我会的，这几个月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
    一顿简单的豆腐午饭吃完之后，莫浩波收拾了桌子。然后到厨房找出一个小号蒸锅，上面放上一个大号笼屉，蒸屉里铺上一块干净的笼屉布。将锅里的豆腐脑儿全部倒入笼屉里，将笼屉布四角收拢，又拿出一个不锈钢盆儿，接上水，压到被笼屉布包裹的豆腐上。
    “接下来只要等水压出来，豆腐就成了。”莫浩波拍拍手，伸了个懒腰。
    “这点重量行吗？会不会压不干净？”吴晗有些担心。
    “普通豆腐的话，里面是水份是不用挤的太干的，那样口感不够嫩，除非你想要豆腐干儿。”
    “原来如此。”吴晗点点头，“那要多长时间？”
    “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吧。”莫浩波走出厨房，懒懒地躺到床上。
    “那这一个小时我们干嘛？”吴晗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就是上上网，看看手机，还能干嘛？要不咱俩看书？”莫浩波在床上翻了个身。
    “浩波哥，我们自从认识以来是不是从来没做过两个男人之间一般都会做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莫浩波抬头看着他。
    吴晗冲他邪魅一笑。
    “好啊，如果这是你想要的。”莫浩波像突然充满了电一样从床上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