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对接楚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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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天妒红颜,花愿虽躲过一劫,可一月之后却暴毙身亡。整个花楼的娘子们哭哭啼啼的,好生悲戚。妈妈花了点银两,将花愿的丧事托给了一户好人家去办,而花楼依旧夜夜笙歌,众人哭过一日,便再也不提,这风花雪月楼已然无半点花愿的痕迹。
“奇也,怪也,悲也。”殷锦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在此一月,她疑惑不已,此事一出,更是证实她心中的猜想。
“小姐这是何意?”
“这里的消息,太多了。”
“人多,自是消息多。”
“你可清楚,每位娘子背后的主人?”
“主人?这花楼都是妈妈的,我们自是妈妈的人呀!”玉葵天真地眨巴眨巴眼睛。
“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东西,向来最能害人。”殷锦道,“你说,我是谁的人呢?”
“小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呀?玉葵不懂。”
“有句话,很有意思,想来你没听过。”殷锦竟露出一丝邪笑。
“什么话?”玉葵略觉不安,殷锦的神情竟令自己感到了寒意。
“你永远也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殷锦把弄着手中的酒杯,“罢也,罢也,且待我自己猜。”说罢,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正欲打个小吨,却闻敲门声,只能抖擞精神,让玉葵前去开门——来者风岚。
“三妹!”
“姐姐!”殷锦起身迎她。
“无须多礼,妹妹快坐。”风岚执起殷锦的手,很是亲昵。
“多谢姐姐体恤。”殷锦自是职业假笑,靠着风岚的玉肩。
“妹妹这是哪里话?可折煞我。”
“姐姐言重了。”殷锦给风岚倒了一杯茶,“不知姐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些闺房话。”风岚笑着,有意无意地望了眼玉葵。殷锦见状,岂会不知其意,言道,“玉葵,我听闻西街的冰糖莲子很是有名,你帮我去买些来吧。”
“诺。”玉葵福了福身子,识相地离开了。
房门紧闭,唯殷锦云岚两人。云岚渐渐收了笑容,喝下手中的茶,道:“合作吧。”
“合作?”殷锦挑了挑眉,自是没想到会有鱼儿主动上钩,此番谈话必定能套得不少秘密。其瞥了眼门外,嘴角不由向上翘了翘,说道,“姐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妹妹也不傻,姐姐来意,岂会不知?这妈妈的生辰将近,姐姐定是想给妈妈添些衣件了。见奴家针黹好,就提前来这找我合作。”
这风岚到底是受过训练的细作,岂会不知殷锦此番何意,自是连忙接话,“妹妹聪慧,姐姐的小心思还真是瞒不住!”
“姐姐说笑了!咱们一家人不讲两家话!姐姐既要妹妹帮忙,妹妹自是义不容辞的。”殷锦一边说着,一边手指点过杯中茶水,在桌上写道:“何事?”
风岚也以指沾茶,写道:“三皇子。”
有趣!这些天殷锦便在猜想自己是谁的人,一直没什么眉目。房间里、衣服上也找不到蛛丝马迹,可见此前行事之谨慎。没想到,愁云惨淡之际,还有人来“雪中送炭”,甚好甚好。若风岚所言属实,那么一切便明朗了起来。这楼里的娘子可都不简单,自己虽无记忆,可却能感觉到这副身子是有些武功底子的。意外失足落水,还险些死去,似是有些说不过去。正道是:金风吹树蟀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自己落水时,只有玉葵在侧。玉葵是服侍自己的丫鬟,二人所侍主子应属一人。玉葵表面弱小爱哭,可言语间却有条有理。明明慌乱但从不失分寸。一步一步都在引导着对方走进自己的陷阱。细想来,玉葵应是发现了自己倒戈,上面的人要除掉自己。那么玉葵是谁的人呢?照风岚这么说,三皇子的可能性倒是最大。三皇子与太子分庭抗礼,而太子近日还向自己点头,如此观之,自己如今可能是太子的人。思绪虽多,但总算理清。殷锦不紧不慢,继续写道:“你是何人?”
“东泰国。”风岚也不隐瞒,十分干脆。“吾主想见你。”
“谁?”
“吾国皇子楚云初。”
“何时?”殷锦虽记忆全无,可这花楼日夜消息走动甚多,再加上其有心察探,一月以来,已是知之甚多。而此子之名,她却闻所未闻,想必是位不受宠的皇子。自古帝位相争,倒往往是这样的人渔翁得利。
“今晚。”
“此处?”
“正是。”
“好。”随即又写道,“支走玉葵。”
之后二人便说了许久的闲话,到了晚上玉葵回来,带来的却是东街的莲子。
“这莲子,不像是西街的。”风岚故作疑惑。
“应是东街的。”殷锦怎会不知,西街甚远,而东街不过几步路程。这玉葵顾着偷听,自是没时间去买莲子。
“竟是如此!都怪奴婢愚钝,走错了路,还买错了!”玉葵难过极了,又开始飙泪。
“无妨无妨,我不怪你。”殷锦假意劝慰。
“妹妹,不如我带着玉葵去西街买些莲子回来吧。正好我也想吃了,带着她,让她认认路,日后必不会买错。”风岚笑道。
“也好,那就有劳姐姐了。”殷锦朝风岚点了点头,又望向玉葵,“你便随姐姐去吧。”
“这……小姐这、这已是入夜了。玉葵怕黑呀!”玉葵眨巴眨巴眼睛。
“无事,有姐姐陪你,你怕什么?难不成你忍得下心要姐姐一个人去买吗?”殷锦也开始飙戏,连忙以帕子捂面,“前些日子,姐姐的婢女回乡了,姐姐孤单得紧。若不是我今晚有恩客相约,岂会让姐姐一人去买?”
“妹妹莫哭,姐姐不去便是了。”风岚安抚道。
两人一唱一和,玉葵只觉不妙。自己苦心经营的天真人设,万万不能崩。一朝不慎,只怕被风岚四处传言自己狠心。“既如此,还是让奴婢和风姐姐一同去吧。虽然奴婢害怕得紧,可是奴婢也要保护姐姐!”
“玉葵,你这丫头!”殷锦表面自是赞赏无比,感动非常,又以帕子捂面。
“如此,就有劳玉葵了。”
玉葵走后不久,便有公子前来,竟是褚允。
“你似乎并不惊讶。”楚云初轻笑,眼神中带了些欣赏。
“不难猜。”殷锦坐的笔直,为其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