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0、肖恩退出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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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行,再来一次。肖恩你的位置靠前一点,站在路宝前面,对,不要让路宝的声音压过你。”
    陆音朋在录音室里指点江山,旁边还坐着一个拄着脸快要睡着的周木。
    “还是不行,浩然你的鼓离远一点。”
    王浩然挪了今天第四次的鼓,紧紧的贴在棚子里的墙壁上,冷着脸。
    “再来一次,最后一次。”陆音朋比了一个手势,挪动开始按钮。
    陆音朋本想在录完几个小节之后按下停止键,可他强忍着不满,录下了深夜里的最后一次。
    路路、楠笙还有肖恩拔了连接线,浩然把鼓棒装到了袋子里准备收工。
    “不录了么?”周木睡出了三眼皮,睡眼惺忪的看着一脸疲惫的陆音朋。
    “不录了。”陆音朋一出声便觉喑哑,他手指抚上周木下颌线,“今晚就到这吧。”
    “嗯。”
    路路最先从棚子里走出来,他拿过陆音朋面前的耳机开始听回放。
    陆音朋忽然打断了他:“别听了。”
    路路转身对肖恩道:“肖恩辛苦了,先休息两天。”
    肖恩举了举手里的贝斯,揉着眼睛离开了录音棚。
    路路把录制的最后一遍循环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表情严峻,一次比一次不耐,循环到最后一次只听了一半就放掉了耳机。
    王浩然开车回家的路上,路路一路无言。
    “慕白,你觉得怎么样?”
    司慕白摇了摇头,他不想说。
    又能说什么呢?说没有沈翔弹得好?可他连这个名字都不想提。
    路路看司慕白沉默着,在七座里闭了眼。窗外的霓虹闪烁不断地从他脸上出现,消失。无一不映照出他不满意的面孔。
    车里一片静谧,只有发动机的声音催人酣眠,隐约传来后座上顾楠笙的绵长呼吸。
    周木没想到录制一首歌这么困难,洗漱后他把陆音朋揽在怀里,细细的用手指勾勒他那双勾人的眼,此时这双眼睛遍布着高度集中熬夜的红血丝,蓦的让周木有些心疼。
    干哪行都不容易啊,所有人只看到了演员歌手这一行的光鲜和名誉。可没有人看到他们红肿着眼熬的一个又一个夜。
    “还要录多久?”周木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柔软的羽毛搔着陆音朋的心。
    陆音朋在他怀里摇了摇头,“这只是第一首。”他的声音浑说不堪,再也没有力气吐出一句完整的词。
    “这张专辑有12首歌。”陆音朋翻了个身,无可奈何的说。
    “那岂不是要录好几个月?”周木停住了手微微惊讶,原来是这么大的工程。
    陆音朋从周木怀里挣脱开,闭着眼喃喃道:“这是Daydreamer,所有伴奏都是纯乐器,又不是电子音合成。”
    周木忽觉姚竹谦那口子折腾出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乐队。
    第二天,大伙陆陆续续在不同时间醒来,吃了一个不太热闹的早饭。
    楠笙想到昨天路路对肖恩说的休息的话,开心地栽倒在沙发上:“终于要休息了么,太好了!”
    王浩然把顾楠笙从沙发里拎起来:“想太多,你没明白路儿昨天什么意思。”
    顾楠笙单纯的摇摇头,目光随着司慕白走到练习室拿起了一把贝斯进了录音棚。
    陆音朋伸个懒腰,搂过周木:“走宝贝儿,带你去听低配版Daydreamer。”
    “还有低配版高配版?”周木对他们像过家家似得玩意不屑。
    可听到了司慕白的版本,他才明白为什么昨天录制了那么多遍都不合格。
    音乐是抽象的东西,契合却不是一个抽象的词。
    把抽象变得具象需要的是理解和诠释。
    肖恩完全有水平诠释一首歌曲的意义,但是无法理解Daydreamer的音乐本质。
    司慕白虽然没有肖恩的技术,但是也弹出了陆音朋想要的感觉。
    一曲终了,路路戴上耳机听效果。
    很好,不错。
    可路路脸上并没有笑意。
    不错不代表非常不错,很好不代表非常好。
    他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却想让他的音乐无限趋近于完美。
    司慕白长叹一口气,看着路路不耐的模样他知道在这里所有人的心中所想。
    如果沈翔在就好了。
    正想着,路路把手机连上操作台,放了一首新歌,依然是没人声,没歌词。
    或许最后还有一句用英文说的一句对不起。
    可一首歌曲即将结束,慕白听到的却不是I“msorry,而是有气无力的一句Missyousomuch。
    司慕白眼眶渐渐红了,不到半个月,这个人飞了三个地方,写了三首歌,还是编好曲录制完毕的成曲。
    在座的各位无一不知这工作量有多大。
    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沈翔几乎是通宵写曲,马上找地方录制,没有条件就自己创造条件。
    在吉萨高原上,他就是自己从飞机上搬了几种乐器,每一种都是自己演奏,自己收音。所以才有那么粗糙的音质,可正是由于这种环境,让胡夫金字塔的演绎更为真实。
    他所有的休息时间都是在飞机上度过的。
    沈翔把这看成一场修行,一场心性的修行。
    他要控制住独占欲和施暴欲,控制住欲望和马上去见慕白的冲动,把全身心都放在音乐和对慕白的思念上。
    他有一万句话想见面对慕白说,有一万段采样想跟慕白分享,也想把自己遇到的所见所闻告诉慕白,祈求他下次跟自己一起来。
    所有的念想都化作沈翔的动力,于是在攀牙湾的独木舟上,挪威狭长的海岸线边,冰岛的极光漫射下以及乞力马扎罗山的火山口旁,用音符和五线谱诠释了自然的定义。
    “这是翔哥第几首了?”楠笙撑着头漫不经心的问路路。
    “第九首。”
    楠笙翻来司慕白的日记,还有苏梅岛,大溪地和瑞士雪山。
    司慕白恍若没听到他们的话一样,一遍一遍的听着沈翔的音乐。可关注点却穿过耳机里的左右声道,直达路路和楠笙的桃花上。
    “那三首应该是早就写好的。”
    司慕白忽然摘了耳机看向路路。
    “嗯,有段时间已经写好了。”路路盯着司慕白一字一顿,仿佛刚才的所有话都是说给慕白听。
    司慕白脑海中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楠笙瘪着嗓子缓缓道:“那翔哥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回来么?”
    路路依然笑吟吟的看向慕白:“谁知道呢?”
    慕白撇了撇嘴,移过了路路的凝视。
    去哪里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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