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那场梦境结束的第三天，程沐风依旧没有醒来，风止看着古幽镜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根本就不像是关心程沐风的样子，也只能叹口气，恢复了那副浪荡子的模样，去调戏梦客这里的小姑娘了。
    而且很意外的梦客根本不拦他，这让风止有些意外，本来按照梦客的性子，应该会直接跟自己吵起来的，结果完全没有，不仅不来阻止自己，甚至自己都见不到梦客的面。
    风止也乐得如此，要知道自己现在可不想以前那样能淡定地面对这个家伙了，一想到她就是虞梦梨，风止就浑身起鸡皮疙瘩，所以还是不见为妙。
    不过调戏了那些姑娘好几次后，风止倒也明白了一件事情，梦客不管，不是真的不管了，而是这些姑娘根本不需要管，她们仿佛木头人一样，自己在少女面前万用的撩法对他们一点用处都没有，甚至看自己的时候，那眼神凉得不像是妙龄少女，却像是一个个行将作古的老妪一般。
    她们才多大？这眼神可乐得很，于是风止把这件事当笑谈讲给当时正在配药的古幽镜了。
    平日里古幽镜一般都不会搭理风止的，但是这次却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用一种凉凉的眼神看着风止，仿佛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风止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磕磕绊绊地问道：“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你知道这些小姑娘都是哪里来的吗？”
    风止摇了摇头，“不知道，只是听梦客说，那都是她带回来的孤儿。”
    “孤儿，的确是孤儿。”古幽镜脸上的笑意淡淡的，“这些孤儿，都是和梦客有着相同经历的孩子，或是家族被灭，或是被男子辜负，这样的她们，自然是对你这种男子深恶痛绝，别说是搭理你了，要不是看在你认识我的份上，你早就被叉出去了。”
    风止沉默了，一向嘻嘻哈哈的脸上多了几分愧疚，他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往外走。
    “去哪？”古幽镜问。
    “去和她们道歉。”风止咬紧了牙说，他涨红了脸，一脸的窘迫。
    “你有这个心就够了。”古幽镜阻止了风止，“你有这个心就够了。”他转过身继续捣药，然后轻轻地说道：“帮我个忙吧。”
    ————————————————
    风止捧着古幽镜刚刚制好的药，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走廊上很安静，偶尔有几个小姑娘走过，也匆匆忙忙的，她们脸色没有任何笑意，风止之前还觉得她们死板，此刻却无比的心疼。
    没有谁比一个经历过这样痛苦的人更明白这样的痛苦了。
    看着这些孩子，仿佛有一双手紧紧地攥住了风止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耳边又回响起了古幽镜的声音。
    “梦客一共用过三十六次改命术，也就是说整整三十六次造了梦境，其中除了她自己报仇用掉的五次，还有三十一次是用在这些孩子身上的。”
    “梦客不仅仅是救了她们，还用改命术从根本上改变了她们的命运。”
    “在梦客身边，她们没有痛苦，没有仇恨，所以这里的孩子一共有三十一人，却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