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花蕊夫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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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花蕊夫人(四)
孟轩崎一到,很快地就扭转了事态,正当他拼命厮杀的时候,黑衣人首领将白色丝巾抛向空中,大喊:“撤——”
叶千曜见此大喝道:“不能让他们逃了。”
刀光剑影下,孟轩崎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抓住黑衣人的首领,奈何对方往地上扔了一个轻弹,顿时四周白烟弥漫,黑衣人借此消失不见。
蓝均挥挥手,驱散烟雾,恨恨道:“可恶,让他们跑了——”
叶千曜环视四周,不由道:“罢,还是尽快返回沅安。这次幸好太傅及时赶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蓝均双手抱拳,道:“多谢太傅搭救之恩!”
“少将军客气了,微臣在此处就是接应太子的。”孟轩崎笑曰,转而又道:“太子,你发现了没有?那些刺客个个身手不凡、训练有素,手臂上还有一个藏青色的图腾,必定是哪个组织培养出来的,还有那个首领——”
“恩,那个首领明显是一个女子,而且武功不凡,不知是哪国的暗杀组织——”说完,叶千曜陷入深思,选在西雅国与敖国的交界下手,到底是哪国如此心急,欲以挑起两国战乱?
寂静幽深的地窖里,明火闪烁,“属下办事不利,望主人降罪!”细瞧之下,竟是那个黑衣人首领。
“起来吧!我知道你尽力了。这次若不是孟轩崎,早已达成目的,好一个孟轩崎——”被称为‘主人’的男子,转过身,一张鬼面具遮挡了整个面部,在火光下显得异常恐怖。
“下次属下必当不辱使命——”
“下去吧!”
桑茗端着托盘从书房出来,就看到荆佳雪木讷地站在廊下,“雪姨,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
“桑茗,你——”荆佳雪扭着衣裳,不知该如何开口。
“雪姨,出什么大事了吗?你不要吓我啊!”
“桑茗,林沐菲死了,”荆佳雪看桑茗神色陡地一凛,双手颤抖不止,不由揪心不已。
“雪姨,你再说一遍——”
“林沐菲死了,说是已经有五日了。桑茗,桑茗——”
待桑茗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而荆佳雪则靠着她睡着了。
“雪姨——”
荆佳雪揉揉睡眼,惊喜道:“醒啦!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雪姨,她有没有留下什么话或者信件给我?”桑茗挣扎着起身,想起那夜和她彻夜谈心的情景,泪水若脱线的珍珠般掉落,碎了一地……
“是楚恒派人传来的口信。说墨国太子已经回去奔丧了,墨国举国悲戚……”
“雪姨,我想一个人静静……”桑茗说不清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情感,但是得知她去了,心里就一阵一阵绞痛,或许真的已经把她当作母亲了。
“好。”
桑茗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她梦见林沐菲轻抚她的双颊,许久后微笑着挥手离开,回眸说道:“如果爱,请深爱!”当桑茗追逐着她的身影时,林沐菲却又消失不见,那个青衣男子相继出现,这次她终于看清那张脸了,眉宇如此熟悉,竟然是岳展霆——桑茗立即惊醒,头上的冷汗淋漓,喘着气,继而抚着胸口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道真的是他?为什么我会一直梦见他?为什么每次他都是倒在血泊中?这预示着什么吗?”
月华高挂,暖风轻拂,墨国沐熙宫内,霁远跪坐在林沐菲的遗体前,沉默不语,也许沉默是无法掩饰的悲恸。
隔着重重纱幔,墨王突然扬声道:“远儿,你母后不要你为她守孝,我尊重她的意愿。我和谢丞相商量过,待明年开春,你就正式迎娶蕊珊为正妃,同时父皇退位,你登基称帝——”
“父皇——”
“我主意已定,多说无益。父皇累了,如今你母后离我而去,此生我亦了无牵挂了,只愿长伴青灯对古佛。哎,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月儿,月儿如此年幼,却遭受丧母之痛,身为长兄,你要多去陪陪她!”
“是,”霁远真的不懂,爱情真的可以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吗?虽然父皇和母后一直都是相敬如宾、和如琴瑟,但母后之死,竟让父皇做出如此灰心的决定。
“你回去吧!我想单独陪你母后说会话,明天就要入皇陵了!”
霁远挣扎着起身,看着父皇如此憔悴的样子,唯有纵容。
桑茗站在廊下,望月兴叹,今夜的暖风,居然吹得她心底泛起微微寒意。
“也许就要变天了,霁远就要登基称帝,叶千曜也是如此,四国风云易主,烽火连天不休,尔虞我诈,说不清的对与错……”
“这么晚,还不睡?”岳展霆推着轮椅,停在桑茗跟前。
桑茗无奈地说道:“睡不着,你怎么过来了?”
“我也睡不着,不如你唱首歌吧!”
桑茗淡淡地说:“我不会唱歌。”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伊人独唱伴月光,唯有孤影共徜徉……”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桑茗惊奇道,“难道你也是穿越来的,感谢组织,让我找到伴了!呵呵……”
岳展霆满脸问号,道:“你胡说什么呢?什么穿越?穿越是什么?”
“你不是穿越来的——”
岳展霆鄙夷道:“发什么疯,不想唱就明说——”
“那你怎么知道这个歌词的?”
岳展霆据实回答道:“大约两个月前,在兴都春风阁内,无意听到你唱过。”
桑茗满脸黑线,道:“有这么回事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还有你什么时候去过兴都啊?竟然还去烟花之地?”
“厄,那个,我去那里见我师傅,师傅带我去的,谁知正巧听到了——”
“那你很早以前就认出我了哦!”
“恩。”桑茗望向他的侧影,他的表情如此平静,既没有失落,也没有不安。
桑茗突然觉得缘分这个东西很奇妙,“那好吧!唱的不好不要笑话我噢,不然我打你的噢!”说完,调皮地冲他扮了个鬼脸。
岳展霆不由笑了,道:“好,唱吧!”
“伊人月下戴红妆,不知伊人为谁伤。
鸟儿尚成双,相依对唱忙,怎奈伊人泪两行。
伊人独唱伴月光,唯有孤影共徜徉。
柳叶裙下躺,貌似心亦伤,与伊共叹晚风凉……”
夏日淡香微熏,桑茗轻柔的音乐如同流水一般潺潺流入岳展霆的耳中,不知不觉,竟听得有点痴了。
“怎么样?”桑茗紧张地问。“不许贬我。”
“这首歌是你作曲的吗?”
“不是,我跟别人学来的。”
“以后还可以唱给我听吗?你唱得很好!”岳展霆的眼睛亮得惊人,充满希冀。
桑茗顿时感到喉咙有些干涩,“好!”
“恩,时辰不早了,快去睡吧!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明天我会让黄莺配药,你不用一大早起来。”说完,岳展霆转动着轮椅离开。
“谢谢你——”
岳展霆的嘴角不由上扬,内心竟有一丝暖流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