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碎章·尘世 第二十三话 后山狙击,危险的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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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出现了一些“小小的”波折,不过让全校沸腾的越野赛还是得以如期举行。包括千夜暝在内的十几个运动员在起点摩拳擦掌,全都是一幅斗志昂扬的样子。
而此时的后山——
“虽然看上去很吓人,但其实就只是普通的瘴气而已,真搞不懂对方在算计些什么啊!”千夜心嘴里嘟囔着,单掌前推,手心迸射出的淡蓝光芒如利刃,劈散一团又一团黑雾。
“‘瘴气’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能称作‘普通’好不好……”古怀任在另一边清理着浓郁的瘴气,“话说回来,你不去看千夜暝的比赛好吗?”
“反正横竖都是赢,一点悬念都没有,没什么好看的。”
“还真有信心的说。”妖狼笑了笑,抬头望望天空,太阳不知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里,天空起了阴霾,风越发地寒冷了。不知为什么,总是有不太好的预感呢……是自己太多心了么?
视线回到赛场上,随着象征比赛开始的那声枪响,十几名运动员神采奕奕地出发了。越野赛的内容是从这里出发到学校后山的指定地点取得写有自己号码的小旗子再回到起点,原本定好的路线是一条比较平坦的路,但是由于被不知哪里来的瘴气破坏,无奈之下改变的路可能会难走一些。
“只要没什么危险就……唔,应该没什么危险吧……”校长风棋站在运动场外,目光飘向远处的山影,摸着胡子自语道。事实上,因为后山也算一座灵气充裕的山,时常会有一些小精怪、游魂之类的东西出没,所以原定的那条路线其实是加持了小小的守护结界的。而新的路线由于太仓促,自然没有采取这些措施。
——如果那帮小子人品真的差到能在比赛中碰上“那些东西”……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啊。某老头不负责任地想道。不过,有千夜暝在,就算遇到也没什么大碍吧……他晃晃脑袋,抚着白胡子走远了。
这个季节的后山,草木基本上都凋零得所剩无几,满眼是一片灰败的颜色。千夜暝在枯枝落叶间穿梭着,其他运动员早被帅得老远了。
只是,有一个讨厌的气息离他还是很近,紧紧咬住不放,像缠人的苍蝇似的。他眯起眼睛,意外的神色在眼里掠过。
那个明秀……看不出还真有那么点本事!千夜暝暗暗思忖,居然能跟上自己的节奏,作为一个普通中学生来说真的是很不容易了。
但是想超过我,门儿都没有!
一想到那家伙骄傲轻蔑的眼神、盛气凌人的话语,千夜暝就气得要抓狂,脚下的速度也就越来越快。
绝对要甩掉他!
天色似乎愈加暗了,脚下的土地悄悄溢出丝丝缕缕诡异的黑色烟雾,枯败的树枝在没有风的情况下瑟瑟抖动,仿佛惧怕着什么。一些还挂在枝头的枯黄叶子突然毫无预兆地迅速干裂、碎成粉末。
然而陷入一种莫名的争强好胜情绪里的某少年,并没有发现这些细微的异象,只是一味地向前跑,好似在发泄着心里的不爽。
陡然,那些细小的动向仿佛都集中在一处,爆发出来了。
“砰!砰!砰!砰!砰!砰!……”
周围的土地像被埋了火药,接连不断地炸起。烟尘和灰土扬得满天都是,遮蔽了视线。千夜暝抬手挡在眉间,神色有些惊异——这种程度的攻击,居然说来就来,事前完全没有征兆,可见对方把气息隐藏的有多好,是个棘手的家伙呢!
“谁?!”
灿灿的银光爆射,千夜暝将碎星剑横在胸前,对着空气大声质问。
“噫嘻嘻嘻嘻……”
回答他的,只是一串令人头皮发麻的诡笑声。接着,刚才炸开的土壤里,开始爬出一只只浑身像被烧焦般冒着黑烟的骷髅。浓郁的死气随之弥散开来,四周的植物被这气息夺去了生机,纷纷在刹那间风化成灰。
狰狞的骷髅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千夜暝猛然跃起,碎星剑的剑光在空气中拖出美丽的白晕。
“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这些被操控的尸骨根本经不住碎星的锋芒,只要被银色的剑光一碰,就会立刻崩裂碎掉。可是问题在于,它们实在太多了!没有感觉,不懂恐惧,一只接着一只从地下爬出来,前赴后继,甘当炮灰。
千夜暝额头上渐渐沁出细细的汗珠,真正的敌人大概正躲在暗处,冷眼看着他像小丑一样费力跟这些傀儡周旋吧。这明显是在消耗他的灵力,好坐享其成。可恨的是,明知如此,他却没有办法!
死气太重,灵障打不开,结界只能支撑几秒钟,连防御都是问题。跳跃、挥剑、劈砍……力量在一点一滴地流失,动作的速度也不易察觉地慢了下去。可恶!他在心里飞快地搜寻着,有什么……有什么方法,是克制这些死灵怪物的?该死,千夜心教过的咒文,现在却一个都想不起了,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到底要怎么办?
就在他这一分神的空档,脚下的土里,两只白森森的骨手突然迸出,一把抓住了他的脚踝。正在剧烈跑动中的他因为这一扯之力,重心不受控制地倾斜,摔倒在地。
“糟了!”弯月状的剑光一闪,斩碎了那双自找死路的骨手。然而这个破绽,已经足够其他骷髅把他淹没了。
无数阴森白骨反射着渗人的光泽直贯而下,要将他瞬间刺个千疮百孔!
用这种方式挂掉,会被千夜心笑死的……
脑袋里居然冒出这样的玩笑想法,他苦笑一身,任命地闭上眼睛。
“谨请供奉,降临诸神、诸真人,缚鬼驱邪,百鬼消除,急急如律令!”
清亮的声音如利剑破空而至,几道光束飞射过来,把骷髅一一击成粉末。
“你……”峰回路转的千夜暝爬起来,看清了这意外的援兵是谁之后,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诧,“怎么会是你,明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