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那些花儿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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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梦。梦到了一个绝世帅哥。(作:绝倒!)
梦里他倒是蛮有翩翩君子的风度,开着车带我去海边…。我们花前月下,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我们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我们…
所以当我被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时候,心里,十分不爽。
伸了个懒腰,竖起耳朵想听听是谁,很意外的,听到了老季的声音。我心下一惊,忙压低了呼吸,听到老季小声说:“公子,那想必就是…”以及什么“你放心。。。”之类无关大体的话,老季那个鬼东西,说到关键处就像是耳语,害得我只好把身子努力的前倾,可就是听不清楚。
一不留神,脚下一松,我不由得“啊”了一声。瞬间听到一紧张的声音:“是谁?”
我见已经被发现了,索性也不再躲躲藏藏,走出来打了个招呼。走出来才发现,与老季站在一起的,是那个来自江然的家伙,之前被假山挡着,还真没看见。想当然,两个人脸色都不是很好。
我尴尬的笑笑,“哎,那啥,我在这睡觉来着,恰好被吵醒了…”
那家伙淡淡瞟了我一眼,道:“扶兄原是想做采花贼吧。”
“啊?”我低头看了看,领口还别着那枝牡丹,忙把它拿下来,“嗨,老季,不,师父的院子里花开的真好,一时控制不住就摘了一朵…”
老季愤怒的盯了我一眼,那叫一个恐怖的眼神!只听耳边那个淡然的声音道:“扶兄可不知道,这烁金源牡丹可是老季的心头肉呢…”
不是吧…我赔上笑脸,对脸色已经铁青的老季谄媚:“师父,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再找人给您栽一盆?”
不说还好,我的话一出口,老季气呼呼的甩开被我抓住的袖子,愤怒的走了。
“哎,这人…”弄得我很疑惑。
“扶兄难道不知道,烁金源牡丹是名贵的国花,天下只有一人可以栽培的活吗?”淡淡的声音漂在耳后,传来的话却让我郁闷不止,连带着迁怒于他:“喂,你可以不说风凉话么?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说罢,也不想管他,刚迈开步子,只见他就诡异的站到了我的面前…
当时,我的第一个反应是:鬼啊!随即看了看太阳下那分明的影子,那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么??
“扶兄,愚弟在想,连国花都不知道,敢问扶兄究竟来自何方呢?”他摆摆袖子,眼睛像是黑玉一般夺人心神。我不禁也震了一震。这个人,绝对不简单!
“这个,与兄台有关么?”我低低眼,错开他那耀眼灼目的眼神,想从旁边溜过去。
“我想,扶兄也不想被人当成他国人吧。”他没动,清冷的声音却清楚的传入我的耳畔。
算你狠!
我回过头笑笑,道:“兄台真是爱开玩笑。我只是一粗鄙的乡下人罢了,没听过国花也情有可原,怎么也不会是他国人啊。”顿了顿,“只是结识兄台后,只知兄台来自江然,却不知兄台名讳,不知道是兄台看不起鄙人啊还是…兄台对自己的名讳另有隐情呢?”哼,跟我斗!
他倒不气,转过身,眼中甚至还有微微的笑意,道:“江然。”
“我知道兄台来自江然。不知兄台姓甚名谁…”
“江然。”
“兄台,名讳…是名讳…”我满头黑线。
“我姓江,单字一个然而已。扶兄误会了。”
……丢脸丢大了…
“哎,那个…”我很囧,偏偏看到面前那个白衣家伙的嘴角不住上翘不住上翘到最后直接弯下了腰笑得丝毫没有形象可言。我怎么会在一见他时认为他洒脱和淡然呢?真是错误…。
“嗯,江兄,在下…”支支唔唔不知该说什么,直到他直起身子,还掩饰不住满脸通红的笑意,我非常的郁闷,逃避似的说:“江兄继续游览,在下先行告退。”
直到走出园子,我才长出了一口气。
江然!你竟敢耍我!
愤愤的走到老季为我准备的客房里,牙痒痒的不行,真想立刻拿那个江然来磨牙,我深吸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是谁教你的?”熟悉的声音响起,带有些微的笑意。
是老季。敢嘲笑我,你不怕你的牡丹都丧身我手么?
我转身,真想打爆他的头,怒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就叫江然?”
“哈哈…”果真不出我所料,他笑得快断了气,边笑边断断续续的说:“又…又一个…”
…我满头黑线,想必脸上必定五颜六色,不想搭理他,走向门外。
“哎,等等,等等,这丫头…”只听身后呼唤几声,随即一个身影跳到了面前。我头也不抬,冷冷地说:“干嘛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哎,你这怎么说话!”头上被敲了一下。我捂着头怒视了老季一眼。
“师父我特地来告诉你今晚要好好休息,明天卯时来我房间。”看到老季一脸阴险的笑容,我尚未反应过来。直到应了一声“好”,才突然想起,卯时不是五点钟么!天哪!明天五点就要起床!
噩梦,简直就是噩梦。在现代,我是典型的夜猫子,最喜欢的事就是熬夜。我可以在三点睡下十点起床,但是让我十点睡下六点起床就会很痛苦~~~总之,可以晚睡但不会早起。老季无视我一脸痛苦的表情,丢下一句“要准时哦~~”就飘飘而去,恨得我对着他的背影连声唾骂。
还好,带着手机。真是庆幸。我开机,定上五点的闹铃,八点钟就睡了。(古代的休闲方式真是太贫乏了,只好把睡觉当休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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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风笛适时的响起,也打断了我的美梦。叹一声,窗外天还没亮,音乐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显得格外响。我关掉它,拿出要考试的精神极力的振奋着自己。
就当我刚套上外套的时候,有人一把推开我的门,老季面色可怖神情惊慌,疑惑的眼睛扫着全屋。在他身后,江然和一群手拿武器的布衣也闯了进来。
“这。。。。这。。。是怎了…”我抖抖索索道,被这阵势吓着了,连衣服也忘记穿。
江然走过来,脱下自己的单衣披到我身上,关心的说:“扶姑娘,事发突然,还望原谅在下唐突。”说罢,不等我反应,一把抱起我朝门外走去。
我…傻了…
靠在江然怀里,我不敢动也不敢说话。他轻轻的抱着我,我只看到他平凡无实的侧脸,他脸上的表情格外认真,放佛他抱着的是一件宝物。我轻叹了一声。在现代追寻了一生,只找到了仁波切这么一个傻傻的人。他的表情,让我想起仁波切。想起他学西洋半跪下,用生硬的汉语说:“琴依,嫁给我怎么样?”周围都是起哄的人,我看着他那诚挚的眼睛,真是由不得我说不。但最后,我还是,负了他。
想起我第一次吃糍粑的时候,那味道还真是让我不太习惯。他走过来,给我的糍粑拌上酥油茶,示意我再吃。我咬了一口,因为不习惯而恶心。他连忙捶着我的背,还一连声的道歉,我抬头,恰巧看到他那出色的面容。洁白的牙齿微露,迭声的说着对不起。
想起我因风寒生病了,他焦急的在我床边打转。后来他想佛祖许愿说,如果我好起来,就去宝典磕一夜的长头。结果在下午我的病情果真有起色,而他也在宝殿磕了一夜的长头。但后来我的病情没有大碍的时候他的哥们告诉我的时候,我感动地要命。而他只是憨憨的笑,丝毫不在意。
这些曾是我在黑暗上熠熠发光的往事。他们支撑起我颓唐败落的身躯,让我在一次次黑暗中有信心去摸滚跌爬,在黑暗来临时敝帚自珍,可以独自躲在背后看破红尘。它们是金子,是于我而言无尚的宝贝。我珍藏它们,时不时小心地擦拭。他们在灰尘下散发出暗淡但温暖的光亮,从此照耀了我遥远的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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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江然默默地走,一言不发。直到把我放到老季的床上,才开口道:“姑娘没事吧。”
我莫名奇妙的看看他,还没有从仁波切的忧伤中回转过来,他又开口道:“姑娘可能中了毒,请暂时不要动。”
中毒?是谁要杀我?
我低下头,未挽起的长发长长的散下来遮住了脸庞。
老季推门而入,一把拿起我的手腕。熟练的像是大夫。
我暗瞥了他一眼,心道,你果然不像说书的。
老季把了好久,抬头看向我时是一脸疑惑的表情。
江然看了老季一眼,道:“怎么了。”
老季摇摇头,说:“奇怪。她没有中毒。”
我没有中毒?那刚才江然…。
江然打断我的思绪:“恩,如此,甚是奇怪了。妙音千花没有对扶姑娘出手,莫非…。”说罢,他看了老季一眼。
“什么妙音千花,我根本就不知道。虽然不认识,我想,他一定比较厉害吧。不过,你们这么快冲进来,他可能是没有时间下毒…。”听江然的口气,是怀疑我是他的同伙?开什么玩笑,我当然要辩白了…
“扶姑娘误会了。”江然道,还是平平的声音,没一点温度。“我断不会去猜忌扶姑娘的。”哼!你猜没猜忌,自己清楚!我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