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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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死前。。。。。。还是无法忘记你,那我的爱便会变成恨,永远的怨恨你,无法原谅你。。。。。。)
这是母亲的痛凝结成的话。
凄楚的言语,让我的心在发紧,即使现在身在黑暗中,似乎还是依旧置身在那回忆中一样。。。。。。
睁开眼睛,视线由模糊变清晰,但思绪还是千丝万屡般的缠杂着,母亲在死前,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离开的呢?
四周是一片火红的枫树林,像母亲和服那样的颜色,与刚才和钢牙见面时的地方不同,这也是幻境吗?
不,不是的,因为我看到了他,证明了这是存在的现实。
杀生丸站在我的面前,看着躺在树干上的我,往昔般的宁静。
“他已经走了。”
杀生丸告诉我,然后看着我,依旧沉默。
“那男人是谁?”
杀生丸突然这样问我。
“妖狼族的首领钢牙。”
头还是有些昏昏的,懒散的看着他回答道。
似乎,这不是他要的答案。
那眼神里的询问依旧没有消失。
“怎么了?杀生丸大人。”
有些奇怪。
“第一次遇见那男人吧。”
他这样问我。
我无力的点点头。
他显得有些奇怪,但身体的不适让我没有多想。
“与他打起来,然后突然被他。。。。。。”
猛地清醒过来,抬起头。
话还是没有说出口,没有说,被他抱住了。
他还是直视我的眼睛,一直都是这样。
“被他抱住了吗?”
他问我。
一瞬间突然有一种想解释的冲动,但当发现自己的反常时又将这种念头收回来,然后突然觉得无法再与他对视。
“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我低下头,喃喃的自言自语。
他不再说话。
慢慢的感觉到了异样,我抬起头来,看见他注视着远方,眼神冰冷的可怕,总觉得,有种想要杀了某人的感觉。
“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
突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拿着人头仗向我们跑来的邪见。
“杀。。。。。。杀生丸大人。。。。。。您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啊。。。。。。邪见我。。。。。。”
“走吧,小玲。”
他背对我,向前方走去,无视邪见的存在。
“啊?这么快就走啊,杀生丸大人,”
这时候的邪见看见杀生丸已经开始沿原路返回,向他这边走来。
“要不要休息一下啊杀生丸大人,邪见我好不容易才找到您,我。。。。。。啊。。。。。。”
我看见他毫不留情的踏着邪见的身体走了过去,然后听见了邪见好久都没有发出过的呻吟声。
冰冷的。。。。。。可怕。。。。。。
不管如何,这下应该稍微泄气了一下吧。
我是这样想的。
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生气,十年之后,第一次看见他这样。
可为什么不觉得难过呢?甚至,有种莫名的高兴。
“小玲。。。。。。”
我听到了邪见半死不活的声音,“救救我,痛死了。。。。。。”
我缓缓的起身,拿起弓箭,直走过去,无视他的存在。
“邪见大人自己解决吧,不快点起来就赶不上了。。。。。。”
我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莫名的高兴。
“啊?不要这样啊,等等我啊杀生丸大人。。。。。。”
他猛地起身,在火红的枫树林中追赶着我们。
我们依旧在虹之国,以母亲名字命名的国度。。。。。。
繁茂的森林中,那个穿橘色和服的小女孩在掩盖的丛中慌忙奔走着,隐隐约约的消逝又出现,双手放在嘴边,喊着什么,眼中噙着泪水,露出伤心的眼神。
她是谁?
“啊。。。。。。”
奔跑中的她被石子蛮横的绊倒,双腿不由的跪在了地上。
她低下头好一会儿,然后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的重新艰难的站起来,膝盖已经被隐隐约约的擦破了一层皮,但她并没有多么在意,只是依旧向前跑去,依旧呼喊着,她在喊什么呢?那么的撕心裂肺,像是某人的名字。。。。。。
突然,我停顿住了,那个娇小的身影,熟悉的身影,是我。。。。。。
怎么会。。。。。。
为什么会是我?
女孩叫喊着,不停的四处张望,然后将视线移到我这边,我仔细看到了她的脸,那是十年前的我。
她看见了我,然后焦急的向我跑来。一步一步的向我跑来。
我不知所措了。
“大姐姐。。。。。。”
她这样叫道。
我无法回应,因为自己无法接受去面对曾经的自己。
“你知道杀生丸大人在哪里吗?玲找不到他了。。。。。。”
她用哭腔说道。
“杀。。。。。。生丸。。。。。。”
我惊愕于听到这个名字。
“大姐姐你认识杀生丸大人吗?他把玲丢下了,让玲回村子里去,”
她已经泣不成声了,眼泪掉了下来,“可是玲好想他。。。。。。玲一直在这里等他,等他回来。。。。。。”
我明白了。
这是杀生丸“抛弃”我之后的事情,我和年幼的静回村子后的事情。
“大姐姐你是巫女吧,一定可以找到杀生丸大人对不对,用你的巫术。。。。。。”
她拉着我的袖摆,一副乞求的样子。
“我。。。。。。”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玲,你在哪里?”
一个稚嫩的童声。
我顺着声音,看到了那个扎着辫子,穿着白色和服的小女孩——那时的静。
“静。。。。。。”
她泪眼汪汪的回过头去。
“你怎么又一个人跑出来了?母亲说不让你再乱跑了。”
静显得有些生气,拉着她的手,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
“不要。。。。。。”
她有些挣扎,但静依旧倔强的拉着,不放手。
随着静的拉动,她抓着我袖摆的手逐渐松开。
“放开我。。。。。。”
她大叫。
不知为何,我竟试图留住她,但就在我向前拉她时却发现无法捕捉曾经的自己,飘渺的身体没有办法拉住任何东西。
怎么会这样。。。。。。
“很累吗?”
突然,一个声音问到,轻柔又安宁。
“谁?”
我惊愕的叫道。
“你想陪在杀生丸身边吗?永远的被他呵护,永远的像以前那样,不像现在因为是巫女而这么痛苦。”
“是谁,快出来!”
我立刻加强了心中的警戒。
又没有声音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禁有些紧张。
一阵樱花花瓣刮来,我用袖摆挡住脸。
“让另一个小玲回来,属于十年前的小玲。”
那个温柔又略显悲伤的声音又出现了,所说的话令我感到惊愕。
让十年前的小玲。。。。。。回来。。。。。。
惊恐的睁开眼睛,拳头紧握,看着深蓝色的天空,逐渐平静下来,梦的碎片还残留在记忆里。
不安的感觉。
附近的邪见已经睡着了,而在夜色中的杀生丸在看着这样有些手足无措的我。
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的胸口还在不均匀的呼吸着,我不由的将手压在胸前。
不知道为什么,当听到要回到以前的自己时,开始莫名的恐慌。
“我出去一下。。。。。。”
我站起身,不知是什么原因,径自向森林的深处走去,甚至连对他的称呼也没有力气开口。
安静极了,甚至连一些鸟叫声也没有,令人不安。
木屐踏过深色的草丛,不知该去哪里,想要出去,只是为了缓解心中的焦虑及紧张。
我该去什么地方呢?
自己这样疑惑着。
附近,悠扬的笛声传来,深入到我的心中,我开始寻找那有着灵魂般的笛声,很美,很真挚的笛声。
夜晚一切的安宁似乎只是为她的笛声而存在,皎洁的明月下,妖艳的樱花树花瓣飞扬,在清冷的银光中,即使是黑夜,我也感受到了这种醉人的美丽。
樱花树下的女人有着清秀的面容,带着些许的病色,但并不影响她的美丽,散下的长发,以及那淡绿色与浅红色搭配的和服,颇有贵族公主的气息,她低着头,吹着笛子,花瓣无声的飞扬着。
她不是人类。
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她是由多个女子对男子的思念而聚集的妖怪。但不是恶灵,可是这种妖怪,对巫女而言,是危险的。
爱上妖怪的巫女,如果曾经对心爱之人的思念过于强烈,便会被这些妖怪牵引过去。
若在思念中无法自拔,便会有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即使不是这些妖怪自己所想的,也会因为巫女的思念而附属行动。。。。。。
“是巫女吗?”
她停下来,轻轻地说,“来收我的吗?”
“不是。”
我看着她放低声音,“我不会伤害你。”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是吗?你是被我的笛声吸引来的吗?”
说着,她看着托在手中的笛子,“这是某个被解放的女子最后所留下的东西,因为这个笛子所传达的爱慕之情,才会有我这个妖怪。”
“笛子?”
我有些疑惑。
“由许多女子思念所构成的我,最先感受到的思念便是这只笛子所传达的,笛子的主人是构成我的女子中,思念与爱慕最强烈的一个,即使安然的离去,唯一留下来的东西还是将思念留在了这里。。。。。。”
“她叫什么名字?”
我随口问到。
“娑萝,是她的,也是现在的我的名字。。。。。。”
她淡淡的微笑着。
“娑萝?”
“你愿意听我吹笛子吗?”
她微笑着问道。
一瞬间像是被迷惑住一样,我轻轻的点了点头。而自己并不知道,那个梦,在笛声中被逐渐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