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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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怎么了?心中这样问着自己。意识逐渐恢复过来,然后缓缓地睁开紧闭的双眼……
视线越来越清晰的展现在我的眼前,静那焦急的眼神,残关心的目光,在我与他们对视后,他们似乎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事……”
静舒了一口气。
“昏迷了好久,总算醒过来了。”
残微笑的看着我。
“我……没事……”
突然察觉到背后有一个宽大的东西,很温暖……
我轻轻地瞥过头去,看到了那银色的发丝。
身体微微的移动了一下,竟觉得有些费力,杀生丸突然敏感的按住我的手,“不要乱动……”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
脸竟有些微微发烫,难道我从昏迷后一直都依偎在他的身上吗……
“灵力……都散发出去了吗……”
我急忙转移话题,以掩藏自己内心的跳动。
“没有,”残干脆的说,“还是有一小部分留在你的体内。”
“为什么?我不是说……”
“是杀生丸叫我停手的,你都已经这样子了,就算他不说我也会那样做,更何况那家伙的眼神冰冷的像是要杀了我一样。”
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有些抽痛,却抬起自己有些苍白的面庞笑着说,“你是说杀生丸大人对我的爱吗?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跟在杀生丸大人身边了,他只是把我当作亲人对待,在怎样,都不会有别的感情,你可不要把感情混淆了……”
“是吗?”残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杀生丸。
是的,不管怎样,都是不可能的,纵然自己的心现在有多抽痛,那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天啊,我在想些什么,为什么我会说出这些话,杀生丸对我根本没有别的感情是这样没错,但为何想到这里胸口会感到浅浅的抽痛,为什么我要对残说那些?
难道说,我这是在爱他吗?
我讨厌这样,明明就在眼前,却不可以拥有;明明是这么深入心底的关心,却只可以当作奢望;不会变的话,就不要这样暧昧,这只会让我存在着幻想而已,幻想着他可以爱我,可以在乎我,可以不要只把我当作家人。
猛地被惊醒,不知哪来的力气转过头去看向他,他的眼里没有任何感情。
胸口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杀生丸大人,”我的睫毛有一丝颤抖,
“我已经……没事了……”
然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似乎知道我的用意,将他的右手轻轻地拿开。
静看着这几乎被忽略的动作不语。
“小玲,你到外面休息一下吧,你和静不一样,呆在外面会更好。”残关心的说,“就让杀生丸抱你到外面吧。”
“你以为杀生丸大人是可以任你差遣的吗?”我笑着说,“你可以帮助我吗,我想去外面。”然后我又注视着静
“你不会介意的吧。”
静只是笑了笑。
“那么……”残走进我,“就让我把你送到外面吧。”
他的手搂住我的腰,另一只手托住我的腿弯曲处,将我横抱着向外面走去。
没有任何感觉。
我这才发现,被残以相同的姿势抱起,没有任何感觉,这点让我感到害怕,似乎更加证实了我对他的感情已经起了变化。
一切都很安静,我一直沉默不语,到快走到外面的时候,残突然问到,“为什么不让杀生丸抱你?”
“我不是说过了吗。杀生丸大人……”
“那只是借口吧,你爱上他了吧。”
他毫不犹豫的替我回答到,
“你的眼神,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透漏出这种讯息了。”
我的心头猛地一震。
“杀生丸大人,您有在乎的人吗?”静露出浅浅的笑。
“什么意思?”他冷冷的问。
“你会爱上人类吗?”静又接着问到。
“爱上人类?妖怪是不可能爱上人类的。”
“是因为不敢爱吗?”
“不敢?”
“害怕自己心爱的人比自己先离去,害怕爱上人类后会非常辛苦,所以,你会逃避吗?”
“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
“您感到迷茫吗,杀生丸大人?”静又接着说,“请回答我,杀生丸大人,”她严肃了许多,“避免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请告诉我,如果爱上了人类,你会怎么样……”
“我是不可能喜欢杀生丸大人的。”我执意说道。
“如果你爱上了杀生丸,你会怎么样?”
“我不会……”
“我是说如果……”
我一时间觉得语塞,不知如何回答,突然想起静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当时的我回答的很干脆,可我真的可以那样子吗,我不知道,也许,现在的我会选择……逃避……
在他走进洞口时,另一个身影也出现了。
他望着我,不语,然后靠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一直沉默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杀生丸大人……”
我突然问到。
“你的弟弟爱上巫女,在你眼里是很卑劣的事情吗?”
“我不想提他。”
沉默片刻后,他这样说。
又是一片寂静。
“天生牙不能救静吗?”
我突然这样问他。
“邪鬼的毒不是天生牙可以救的,很快她便会死掉……”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我有些难以置信。
他的眼神抹过一丝几乎感觉不到的犹豫,许久才说道,
“杀了邪鬼,取出他的妖力。”
“取出?”
“邪鬼是由妖怪们的冤念而诞生出的妖怪,如果杀了他,他就会变成一颗像念珠的东西,但是……”
“静,”晚上,我坐在山洞里,“残呢?”
“他说他去找最好的灵力,”静的语气透露出一种不安,“会出事情吗?我的心一直在忐忑不安的跳着。”
果然,那家伙听到我们的谈话了。
“希望他不要去找邪鬼,”
静像是知道什么般的自言自语。
“你知道邪鬼的事!”
静望着我,“是杀生丸告诉你的吗?”
“什么?”“很少有人类知道这种事情,妖怪也是。”
“你知道的,可是你还是……”
“残是不可能打败他的!虽然他很厉害!”
静突然打断我的话,平静之后,头无力地靠在岩石上,眼睛斜视着燃烧的篝火火焰,目光变的非常温和,然后又轻轻地闭上眼睛,紧握着之前还松开的手,像是在颤抖,“我……不想让他送死……”
“……”
“那个时候我不应该再逞强的,我应该告诉他我很冷,然后让他抱紧我不要离开我的身边……为什么我要松开他的手呢……”
静用双手掩住嘴,然后低下声来用好象抽泣的声音说道,
“我早该觉察到的,他一定是去找邪鬼了,一定是……一定是……为什么我没有办法阻止他……为什么我只能看着他去送死……”
静的声音有一些惶恐,我第一次见他这样,这么的害怕,这么的畏惧,像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不由的有些心疼这样的静,但身体的无力使我没有办法乱动,只能望着她,看她在昏暗中担心的眼神……觉得好无力。也许静不知道,就算残可以活着回来,也未必可以继续生存……
朦胧中,听到一个沉重的脚步声缓缓的向我们走来,偶尔还会听见一些类似于水滴的声音,是谁呢?他向我们这边走来了,然后绕过我的身旁,去哪里呢……
我突然睁开起初还朦胧的睡眼,视线急忙向静的方向绕去。
一个男人的背影,熟悉又疲倦的身影,缓缓的蹲下,用他那稍微沾有血液的,纤细的手指,触摸静熟睡的脸庞,轻轻地划过皮肤,那么的怜爱,那么的小心翼翼,像是怕惊醒她一样。
“残……”
我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
他慢慢地转过身来,英俊的脸上有一道还在流血的伤痕,浑身上下都是令人触目惊心的红色液体。这真的是那个温柔的残吗?
“嘘……”
他将右手的食指贴近嘴边,又是那熟悉的微笑,
“小声一点,静睡着了……”
我那颗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但突然又想到了可怕的事情,他还没有将妖力送到“解药”里,就已经伤成了这样,如果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死……
静的眉头有些紧锁,口中像是在喃喃自语,残微笑着将耳朵贴近她的嘴边,那轻柔却焦急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耳中,
“残……好冷……留下来……留下来……”
他的眼神有些惊讶,但很快又变回柔和,一直,好久的都用这种目光注视着静熟睡中焦急的表情。
“喂……”残轻轻地摇晃着她,
“天亮了……”
静的头不自觉的微微摇了一下,残笑着将她揽入怀中,闭上眼睛不语。
“残……在哪里……”
静像是默默询问般。
突然间眉头紧皱,紧紧的抓住残的胳膊,
“残……不要去……求求你……”
我不解又担心的看着静有些失常的表现,而残则更温柔的将她抱紧,在她的耳边轻轻地低语着,
“静,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