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 众妖联合万法齐出(2)苍鹭孔雀。援兵竟是冬宁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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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要守不住了!”倚楼跌跌撞撞扑过来,一脸的惊惶失措。影坤一把兜住他下坠的身体,低声说:“定下心来,你这样,不待魉雀来吃,自己就要脱魂而出了!”他托着倚楼的臂弯,这些日子,他们一路南退,到了这鹭啼城。这里是苍鹭一族的主城,与海所掌的魔岩城相连!但是,到了这里,已经退无可退。要去南海,须得过大片的苍原,毫无遮挡之地,根本就是让魉雀分而食之!无奈之下,只得守在这里,魉雀强突,他的族人已经折损大半,就要族灭于此了!
坤怔怔的看着滚滚的浓雾,耳畔全是混乱的嘶鸣,已经分不清是魉雀的,还是族人的。皇城已陷,夏拓全境,皆是妖鸟!他眯着眼,强行用气压制着自己乱涌的心魂,忽然轻问:“倚楼,我们还有多少人?”
“还,还有不足五百!”倚楼浑身筛糠一般的抖个不休,他一生也算征战无数。但第一次面对如此的敌人,刚刚他在城头结阵,魉雀还未突进,身边的人已经一个一个的倒下,像是突然猝死一般。然后身体就开始干枯,被蒸发了所有的水气一般的干枯起来!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恨不得自尽算了!但他知道,他若身死,魂马上会被魉雀吞掉,从此陷入它们的空躯,再无往生的机会!
“传令下去,齐开血祭大法!”坤的指节将手边的石台拧的粉碎,他的身体在颤抖,灰白的眼眸却是锃亮。他声音低沉,却异常的清晰。
“什……什么!”倚楼惊得变了音,看着坤:“大,大人!”
“能撑到今天的,都是精锐!不想让苍鹭步夏拓的后尘,唯有如此!”坤回眼看他:“夏拓就是不够团结,各自施法,才会被魉雀各个击破!五百人的血祭大法,可以将这里方圆百里凝成岩牢,短时间内,它们便冲不破!我们……我们会被命主带离此世,至……至少,还能保个全魂!”说这话的时候,他的颤抖更是剧烈了起来,悲从心起,竟是怆然!
“大人!”倚楼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一时竟平静了下来:“属下无能,不能保住大人!”
“倚楼,这话,该我说!”坤慢慢的踱了两步:“我真是悔不当初,是我一心想让苍鹭,凌驾于各族之上!跟了……跟了夏拓风夕,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他长长的叹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再感慨了,再过一时,怕是连五百都没有了!
“快传令下去,凭啸台上见!”坤说着,将袍襟将腰间一叠,就向外去:“不愿同法的,不必相逼,随他们吧!”
“是!”倚楼不再犹豫,急步而出,正跟迎面而进的海险险撞个正面!
“海大人!”倚楼惊道:“你,你怎么……”魔岩城与此城相连,但他现在怎么会过来?!
“没时间了!“海不及多说,看着坤:“坤,若开血祭,加我孔雀一族!”
“海!”坤见了他,倒是又惊又喜:“这几日,我还挂……”
“不用多说了!”海挥挥手,看着他:“我来,正是想与你合开血祭,刚听你说得,我也就放心了。我们想到一起了!我的人已经前往凭啸台!魉雀太多了,那东西打不尽,烧不绝,只会越来越多!唯有此法了!”
他眼上的碧蓝此时泛起金灿的光芒,在这浓黑的雾气之中,格外的醒目:“快走吧!”说着,他旋身便抢了出去,坤急跟在他的身后,浓黑之中,额前泛起青光!
凭啸台上,已经密密集中了两族所残剩的人。面色皆是凄绝!保个全魂,现在,竟是只能为保个全魂!
“我等此时皆难逃一死,与其与魉雀苦持,不如以血祭大法合力相搏!就算魉雀不能为我等皆数诛除,也可留存时间以待下世!诸位肯来,我在此谢过!”坤朗声说着:“自我任族长以来,不能带各位尽享世间华美。却因坤的刚愎,以致有此……”
“大人不必多说,自大人就任以来,我等荣华富贵享了无数,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大人发令吧,我等共祭苍鹭凌翔,绝不便宜冬宁的狗贼!”
呼喝声此起彼伏,一派激昂,荣华富贵,哼,此时才知,荣华富贵这四个字!真是。。。。无意义至极啊!
坤抬眼看海,他平静如常,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海却淡淡的开口:“来生再见!”嘶鸣之间,他声音轻浅,却深入心中!来生再见!有缘的话!
来生再见!凌云!海在心中轻语,怕是他的愿念太深,没了来世!有的只是,今生未满的遗憾!他展翅而起,碧蓝的翅有如天边净澈的海,他生于赤渚之林,名唤作海!他是人间高傲的凡鸟孔雀,只栖高木,只饮清泉!就算在凤凰的面前,也不卑微!他喉间清鸣,身后孔雀族兵,纷纷随行!一时间,空中浮起碧蓝的烟云,将黑雾隔绝!他翔于最高处,蓝光暴涨其身,像是天边的一颗极亮的星!
坤额前泛青,眼中却泛出泪光来!来生再见!来生,别再当妖怪!
突然空中啸动,极光大现!数十道极密的寒光极密而来,直直的钉进凭啸台的边沿,霎时寒意突涌起来!空中燥动不安,魉雀不知因何而纷纷暴落!陨化尘土!
“你们要自尽么?”浓雾中竟有人声,海一惊,他们本能的回落上台,仰头向上!阴极阵!这台上,竟开了阴极阵!
一个人自云雾之中穿来,白衣,白发,蓝眸。微微含笑,凌在半空,看着他们!
“冬宁执!”坤凝了目,手节握紧起来。真是麻烦了,有他在,难不成要用幽鬼来对付他们么?他刚刚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寒意,他什么时候来的,他竟是不知!
“为何要帮我们开阴极阵!”海盯着他,魉雀纷飞在他的身侧。在这阵内,魂竟是安静了下来,力量也变得轻缓。
“我是来谢谢影坤,当时放了我弟弟出南水关!”执笑着,看着台上密密站着的人:“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受惠的总是我们!这个,是谢礼!”执冲着台上一排密扎而入的霜晶抬了抬下巴!
“哼!你会这么好心!”坤看着他:“就算你是冬宁执,想一次对付我们这么多人,怕也难吧!”
“是啊!”执略抚了抚眉,笑容更是浓溢:“不过被魉雀都已经追得抱头鼠窜,要集合在这里自杀,还能有这么大的口气,才真是让我欣赏得紧!”他看着台上的人一个个咬得牙齿咯咯乱响,拳头攥得像个铁锤,却是不敢冲阵而出,更是觉得可笑起来!眼都是微弯着的,他微微侧脸看着海:“海大人,跟我走一趟吧!”
海凝着他,忽然轻笑,点头道:“好!”
“冬宁执,你什么意思!”海身边的坤一把拦了海的身躯,直吼了出去。
“他要救我们!”海抚了坤的手,微眼看他:“你看不懂么?!”
“什么?”坤瞠目,摇着头:“我却是不懂!”
执慢环起臂,看下面乱成一团,他瞧好戏一般的就这样悬在半空,却是掩不住笑意:“你们慢慢商量,不过这阴极阵可罩不了你们一辈子!”
“他要救我们,我不知是为何,但就是这样觉得!”海低声说:“你们呆在这阵内不要离开,我去去就回!”
“他那是猫戏鼠,我们跟他拼了!”坤急起来:“你出去,就是送死!”他话音未落,海已经凌空而出,他刚一突出阵外,那些失了愿的魉雀就猛的全聚了过来!只有他一个人的愿念,所以魉雀所聚,比之前更密!一下子就将他团团包裹起来!
“海大人!”下面的孔雀族兵纷纷大叫,一个个就要冲出阵去!
突然眼前急光乱舞,还不及反应,那些人就眼看着魉雀一个个在空中暴开,化成尘灰!纷纷扬扬,然后化无!
再看冬宁执,还是那般立在空中,只是双臂已展,指尖夹满了冰霜之球,尤自还旋个不休!
海那一刻,已经魂力乱涌,差点就脱体而出!下面的人更都呆怔着,嘴巴大张,却是死静!
“原来……原来……”海喘着,却是明白了过来!
“还耐的住么?”执笑着,后肩一拱,弹出一对骨翅:“跟我走!”说着,他凌空而起,海振翼而出,紧紧跟在执的身后!在他身后,无数的魉雀急追而去,有如一道长长不绝的黑烟,越来越远!一时间,整座城上空,竟都走了个干净!
坤惊看着这一切,差点就跌坐在地上,他明白了!那冬宁执,真是来救人的!只有海一个,魉雀才能如此的集中,一直追着他不放!冬宁的阴极阵将整座大台包罩,他们已经将所有活着的人集中了过来,整城之中,魉雀已经感觉不到魂的气息,唯有海一个!他是借着海,把这里的魉雀全给引走了!
“休息一下吧!”执伸指弹出阴极阵罩着海,看他已经脸色惨白,身体崩出血来。这一路,已经借着他推暴了不少。
“不错啊!我当时想,你若有半分犹豫,不肯跟来。我就不管你们了!”执微笑着,空中的魉雀一点也不见减少,因失了愿,又旋散着乱飞!
“为,为什么?”海浑身疼的难受,但还是挣扎着说。
“为什么选中你?”执明知道他想问的不是这个,却故意说:“坤易怒,安魂的本事就肯定不如你!而且……”他笑着:“他飞的没你快!再说,你心心念着要杀也,我怎么也得让你受点罪!”
“哼!”海也轻笑出声:“冬宁的人,真都是喜怒无常的家伙啊!神也是你,鬼也是你!想杀人就杀人,想救人就救人,佩服啊!”他讽着,虽然是讽着,神情却略有些感激之意!
“可不就是么!”执轻笑,这话若是让也听到,定是立刻收了阵掉头就走!让他死的难看!呵呵!不过,若是有影西,也他定是会忍了这口气,他定是会忍了,忍暴了也得忍!真不知道他们现在……他略有些惊讶,又走了神了!
“我们走吧!出了夏拓,可就不能让你歇了!不然,散到别国去,麻烦就更多了!”执看着海:“你最好能跟上,若是中途就脱了魂,可别怪我!”
“海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会跟着大人飞到冬宁去!”他咬着牙,强忍着胸口血气翻涌,低声说着。
“在魉雀面前,是定神而不是拼命!”执低语,轻扬眉尖,忽然手风一动,海的阴极阵一下子散了去!
“走!”执短促着说着,手间又夹满了冰霜,海会意,掠翅急飞!散乱的魉雀又霎时从四面八方围涌了过来,紧紧的追着海!
海指尖相抵,碧蓝的光突暴而起,以气力团罩全身,他身下不停,急急的自南而北掠!
“我们不走西霞关,直接自灰岩山南岭过去!”执一边推爆最近的魉雀,一边疾飞。
“那会到倚翠,不行!”海压着血气,生挤出话来!
“关内莽原,有凤神实体!我们过不去!会不会散到倚翠,就看你海大人的本事了!”执说着,直扬双翅,急霜乱舞,将魉雀乱打!他们一时翔空,一时急坠,白光蓝影,交错织叠,成了两道光影!身后一条长长的魉雀而形成的浓烟,在空中掠成一道长长的尾般的,远远看去,诡异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