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养尊处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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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将军府?”我双目圆睁。
简直是之前的那个将军府华丽与气派与之无法比拟的,即使在门前,那两个石狮也显得那么的威武。将军府和之前的一样都是在比街区稍微远一点的郊区内,这样子也是为了避免别人打扰,而军营是据这里的距离大概要骑一个时辰左右的马,我站在门外,有些愣愣的没有进去。
正在上官夜看到我有些愣住的样子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从府内走出来一个家丁模样的人。
“将……将军?”他有些惊讶,“您不是说晚些时候才回来吗?”
上官夜什么也没有说,准备进府里去。
“这位是……”他看着我,“难道是夫人吗?”
“恩?对。”
那男人似乎很惊讶,但什么都没有说,急忙请我们进去并快我们一步跑到府里准备些什么东西。
我拉着翠儿的手,踏着那些并不算多的台阶,越过门槛走了进去,那里的一切在一刹那里让我愣住了。
至少有十几个家丁在忙忙碌碌,这里既有粗犷的布局也有小家碧玉式的楼亭和园廊,中间的像之前的将军府那样布满着各种各样的树木却没有一丝俗气的感觉,整个府内就像是几个四合院那样,房间不断的充斥在眼睛里,越过那圆形的拱门里面似乎还会有不断出现的房间与湖水。
这种地方,只能用奢侈,华丽,气派和铺张浪费等词语来形容,和我印象中颐和园的那种华丽一样,过于华丽使我不由的问他,“上官夜,这么大的将军府是谁给你钱这么修建的?”
其实另一层意思就是该不会是搜刮了民脂民膏吧。在这个叫做西域城的地方里,上官夜的地位似乎不容小看,毕竟是保护西边疆土的将军,也许可以呼风唤雨吧,
“我可没有贪污百姓的什么东西。”他很直白的把我的想法表露出来,并嘲讽的看了我一眼,“这是圣上给的,在我两年前来这里时就已经布置好了。”
“这样啊……”我故意用敷衍的眼神看着他,好像在他面前稍微低下头就会被嘲讽的一无是处一样。
“将军,”一个男人清脆的声音传来。
我转过头去,是一个面色温和英俊翩翩的男子,看起来大概是三十岁上下的样子,打扮并没有上官夜的那种有些扎眼的华丽,但看起来简单却不失风度,至少那身衣服里也可以判断出他不同于一般人的身份。
“将军今天就回来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他对待上官夜的态度并没有府里别的人那样胆怯,更像是平起平坐一样。
“朔,去给她准备房间。”
男人愣了一下,“确定……要给夫人另外准备房间吗?”
上官夜面无表情。
“那好吧,”他温和的看着我,并没有多问些什么,“您是将军夫人吗?”
我礼节性的微微一笑,至少对这个男人的印象远比那家伙好千百倍。
“我是这里的管家慕容朔,夫人请等一下,我马上就准备夫人的房间。”
说完他轻轻的鞠了一下躬然后转过身去忙碌起来。
“喂,”我站在那里眼睛瞄着正对着的一棵不知名的树,“这么说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就是……”
他再次瞅了我一眼然后用不温不火的调子打断了我的话,“这些事情过一会儿在说。”然后又补充道,“你和翠儿自己在府里面走动一会,当时候我会派人找你。”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放下那不可一世的架子。”我嘴里轻轻的嘟囔着。
“姐姐,”翠儿拉了拉我的衣角,“这里的人好像都在看我们啊。”
“那是当然了。”正当我这么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有些家丁的窃窃私语。
“将军大人不是从来不将夫人带到将军府里吗?”
“不只这样,将军大人可是从成亲那天就在冷落自己的夫人啊,而且自己也隔三差五的找女人。”
同时一些丫鬟叽叽喳喳的声音也向冷风一样灌进耳朵里。
“你看,他就是将军夫人啊,虽然漂亮但还是称不上绝色,怎么配得上将军大人呢。”是个年轻丫头的声音。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呢,将军大人是指腹为婚,他怎么有权利自己挑选夫人啊,就算娶的是个丑女人将军大人也得接受,毕竟是指腹为婚啊。”是一个一个听起来年龄有些大的女人的声音。
“这样说将军大人还算是幸运咯,至少夫人还是有些姿色的。”
“那根本谈不上什么幸运不幸运,凡是指腹为婚的人有什么夫妻感情可言,丈夫冷落自己夫人的事情可多了。你没有听说过吗,‘妻不如妾。’”
“那将军大人为什么不娶妾呢?”
“这我也不知道,反正将军大人可是从来不缺女人的,那些青楼里的女子仰慕将军大人的人多了去了。”
哎,为什么在这里这类女人也依旧存在呢,真想不到啊。
“走吧。”我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拉着翠儿的手离开了那叽叽喳喳的一些人,向圆形拱门那里走去。
进入那圆形的拱门就发现了里面的一切像是庭院那样的充满着清雅的感觉,更让我想到了苏州园林之类的东西。
逛来逛去始终是有丫鬟们和家丁们,以及那数不清的房间和花,可整体布局也依旧是豪迈粗犷,我看着这华丽的一切再次的愣住了,正当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温柔可人的声音。
“您是……夫人吗?”
我转过头去,是一个面色清秀,嘴角总伴随着微笑的女孩,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我是将军府里的丫鬟海棠,上官大人请我来叫夫人您。”她微笑的眼睛看着我。
这么快啊。我有些不愿意的瞥了一下嘴,但也依旧礼貌的给了她一个微笑,然后随海棠去了另一处圆形拱门。
当我进到那个房间里时,我已经不想再多评价那里面的华丽了。周围的人全都下去了,翠儿也被带了下去,上官夜坐下来毫无表情的说,“这就是你以后的房间。”
“哦。”我敷衍的说道,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当我进到将军府里后就一直在想的事情。
“上官夜,那个……”我有些难堪的问道,“我们晚上不在一个房间下人们会不会……”
“你想和我用一个房间吗?”上官夜直视着我的眼睛,然后用平淡的口气在那一刹那狠狠的撞击了我的自尊心,“就算你想我也不愿意。”
“我只是在为我的身份着想,臭小子,”我恶狠狠的瞪着他,“如果看见我是一个人的话肯定会说三道四。”
“他们习惯我带女人回来了。”他眼神里有着肆无忌惮的不屑,“在下人面前我还不至于让你难堪,想让下人如何看得起你那是你自己的事。”
“哼。”
上官夜停顿了一下。
“丈夫冷落妻子的事情很平常,他们不会对你怎么说三道四的。”
他起身后看着一脸凶相又在听到那句话有些发愣的我,仿佛这种表情让他觉得很有趣。
“女人家就本分的做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吧。”
他嘲讽的再次看了我一眼,然后若无其事的向门外走去。
自那之后的生活没有什么好说的,每天起来会有下人为你整理房间,准备好洗脸水,然后替你盘好头发,最后带领你去吃一些东西,然后就开始各自忙各自的,我则是在这个时候拉着翠儿在西域城繁华的解释里来回的转悠,最后直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去,然后是吃饭,洗脸,最后就是睡觉。
上官夜总是和之前一样不见踪影,我知道这里也是有妓院的,但再也没进去过。但听说他出去也有相当一部分时间是在军营里忙碌,真希望他不要回来,懒得看见那讽刺的眼神和面无表情的脸庞。
总之现在的生活非常安逸。养尊处优的呆在华丽舒适的将军府,连抹布也不需要拿一下,就算你想要干点活也没你的份,或者说你要干点活时就会有下人恭恭敬敬的跑过来拿过你手中的工具告诉你“夫人不要太劳累了。”或者“这些都是小的们的活”之类的话。慢慢的,因为他们不断的从我手里拿走这些,我逐渐的也不去管那些东西了,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变得相当懒惰。
府里的人几乎除了海棠和慕容管家外看我都用一种一样的目光,评价我不够贤惠的理由简直多的可以:什么不化妆,爱出去瞎逛,从没见过我绣花,身上缺少大家闺秀的那种矜持与内敛,太过好动之类的。但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并没有传到外边去,也没想到是上官夜专门要求管家让下人口风紧,更不知道那是为了我的名声。
每当我问起这个他只是冷冷地说“传出去会让我颜面扫地。”这让我有些奇怪,如果真的害怕自己颜面扫地的话,上官将军到处找女人这些大家早知道的事情早都不会满街传了……
“女人家就乖乖的呆在房里绣花好了。”
那天他离开将军府时充满恶意与嘲笑的话至今还灌在耳朵里。
“好啊。”他走后我喃喃自语道。随后分外好奇的拿起我很久都不曾碰过的绣花针,小心翼翼的在白色的布上一阵一阵的穿来穿去。
先简单的绣个圆,然后低下是个近似长方体的身体,最后是一双脚,然后是圆里那有些狰狞的眼睛和一个类似与横线的嘴巴,最后是那头长发。
“上官夜你去死好了。”我拿起绣花针在“他”的身上胡乱的扎着,冒着自己的手也会被扎到的危险这样一下一下的扎着。
短短的几分钟后,我终于愈发无聊的放下绣花针,把那不敢被别人看到的“杰作”藏在枕头下面。
下午了,我看了看天色觉得无所事事。
出去骑马吧。
心里突然诞生了这个念头,然后起身来到马棚。
当我牵出一匹性格最为温驯的马时,和那次一样,马童大呼小叫,但我还是走出了将军府。
自从九月草的事情过去之后,之前那个将军府里的马师在我的威逼利诱下终于忐忑不安教了一下我骑马的基本动作,但此后我没有时间去练习它,现在总算腾出时间了。
突然想起了那个和九月草有关的男人,也想起了他走之前的那番话,总觉得还会再看到他。
但愿吧。
我这样想着。
这匹马是黑色的,骑起来虽然温驯但也给人一种精神抖擞的感觉,在这个类似与郊区的地方,我可不怕被什么人看到,如果我真的那么害怕被别人看到而说三道四的话,别人评价我就不会用“鲁莽”这两个字的。
“驾。”
我让马快了一些,然后让它跑向了我从未走过的一条小路上。
空气很清新,也很凉爽,没有几个人走在路上。我悠然自得的让马儿踏着小路走着,哼着小曲慢悠悠的游荡在这里,不停的向前走。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一个不大却很深的湖,湖前方在往前走一段路就可以看到一大片苹果树,而在这个时候我似乎看见了湖边有一个小车。它不是那种供人坐的车,而是像跷跷板的一端挨在地上,只有两个轮子在小车的最前方,另一端是和车平行的两个很长的把手,有时候在工地里会看到类似的车。
我骑在马上走近了一点,里面装的是满满的一车苹果。
“原来苹果啊。”我自言自语道,然后骑着马儿准备继续往前走。可它却停在那里低下头去吃放在车里的苹果。
“喂。”我急忙拉住缰绳,将马儿的头往上拉小声说道,“不可以吃别人的苹果。”
马儿不听话。
我不断的向后拉,嘴里也不停的念叨着,但马儿还是在不听话的吃着这些苹果。
“乖一点,快停下来。”我使出力气制止着。
“谁在那里偷我的苹果!”身后的不远处,一个年龄大的女人大声吼道。
我猛地回过头来,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朴素的布衣,头上没有什么大的修饰,像是刚刚从地里干完活,看起来凶巴巴的且不好对付。
“糟了!”
我心里大声喊道然后慌乱的狠狠踢了马儿的肚子一下,但事情更糟糕了。
它嘶鸣了一下后猛地抬起前蹄向后微倾,那一个抬前蹄的动作很不幸的将车翻倒在了湖边,然后满眼鲜红的苹果像洪水一般哗啦哗啦的倒进了湖里。我和那女人同时尖叫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愣在了那里。湖很深,而且苹果……居然沉底了。
糟了。
感觉到额头的汗逐渐冒了下来。
没带钱。
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小心的转过头去,一眼就望见了那女人凶巴巴的脸,天啊,这一切不好对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