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一之尸海洞3剩下的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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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林曦悦唤林清纾至跟前,说:“纾儿,为父之前新作几本内功心法,借与六诀派倪帮主观阅,前几日收到倪帮主飞鸽传书,说已阅完毕,他练过后还批注了一些心得,说可以着人取回了,这几本书乃为父和你倪世伯潜心专研而得,需得珍重,若被歹人窃取可贻害无穷,所以着你亲自去一趟六诀派取回那几本心法。”
林清纾知道父亲为写心法闭关三年,况且清峰派乃修真之首,其所著之作必要分发传阅给众门派,定是十分看重,于是正严立之,定声说道:“纾儿遵命!”
彼时,林清纾不过十七八岁,林清墨不过十五六岁,正是发奋图强,学业精进的年纪,两人不是在外听学便是在家修炼,外出游历较少,林清纾自忖此番前往虽不经风险之道,但说不定会遇到施展才学的机会,将那所学运用起来,岂不妙哉!一想到此处更是踌躇满志,恨不得马上就走。林清墨当时正在别处听学,于是只有他一人前往。
林清纾一早便启程前往西原地区的六诀派。他本生得眉目清秀,丰神色泽,身后背玉柄长剑煙冥,手持一把折扇淬钰,一袭宽袖白色道袍随步飘逸,显得衣裳楚楚,威仪棣棣,一路上见者莫不神往。
这日,林清纾途径一树林,见一猎户提一只半人高的赤狐从身边经过,林清纾晃眼瞅见那狐狸浑身火红,毛发丰润蓬松,色泽油亮,红的无一根杂毛,四只脚又是清一的黑,也是无一点杂色,端是好看。定睛一看,那狐狸也望向他,两眼竟流了泪。林情纾心里一酸,忽闻那猎户跟同伴说,他盯这只赤狐盯了一年了,今日终得捕获,看这身皮毛,少说也得值十几两银子。林清纾是个极其心善之人,一想到这灵兽被卖了去不免受这刀剐之刑,心中便万分难受。他赶忙追上前去,拦住那猎户说要买了这只狐狸。那猎户见他是个修道之人,说是要做善事,买这狐狸要放生,又付了不少钱,心想他若放了生等他走后我又可以将它捉了再卖,不是得双份利钱了嘛,心里极喜,连忙答应。
林清纾解下绑住狐狸四肢的绳子,将它放在地上,对它说:“小东西,快走吧,以后不要再贪吃,落入陷阱了!”那狐狸似乎听懂了他的话,轻轻的舔了舔林清纾的手,一步三回头的走掉了。
哪知那狐狸在山间已有百年修行,采天地之灵气,吸日月之精华,虽未得道成仙却也可施法变幻。那日得救于林清纾,见这少年俊美,心动万分,回洞后诉衷肠于同伴,其中一小狐狸说:“姐姐对那少年一往情深,为何不变幻了模样去找他?”那大赤狐说:“他是人,我是妖,天性不合,找他不也枉然!?”那小狐狸见赤狐神情黯然,安慰道:“姐姐莫要神伤,情本天性之物,上文有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又有书曰:”诚其意者,毋自欺也。”若一往情深,真挚爱恋,有何难以启齿。”那大赤狐一听,也觉得有道理,遂摇身一变,变成个年轻小姐,对那小狐狸说,我一女儿家单独在外行走不免被人疑惑,你变做我婢女,我倆一道,若有什么我还可以有人商量。”说完朝那小狐狸一指,那小狐狸变成一个丫鬟,两人相互审视一番,觉得妥了,便去追那林清纾。
林清纾此时正在一镇上客栈休息用饭,吃完后招来店小二结账,刚一摸钱袋,顿时傻眼了,才想起钱都给了那猎户救那只狐狸,一文都没剩。那店小二见他面露难色,半天摸不出钱来,语气变了:“我说这位小哥,你没钱来吃什么馆子啊!看你一副修道者装束,模样也周正,结果却是个不诚实的。”那林清纾一听急了,忙说:“我不是不给钱,我那钱为了救一只狐狸,全给了那打猎的人,要不从六诀派回来的时候再补给你?”
“那不行,六诀派离此地还有两三天行程,你来回四五天,我哪知道你还回不回来,不如……我看你那扇子不错,权当押在这里,你若取了钱,再赎回去!”
林清纾一听店家要他法器淬钰,哪里肯,两人便在店里闹将开来。忽闻一银铃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店家,这位公子欠了你多少钱,我来替他付了。”两人往后一看,见一红衣少女,水灵灵一双杏眼,细弯弯两道柳眉,齿白肌莹,一点涂朱小樱桃,正是那赤狐所化。店家和林清纾看得都愣住了,小姐见林清纾瞅她,心神荡漾,双颊一片绯红,更显娇俏可人。那丫鬟见小姐羞涩,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银元,塞到店小二手里,说:“小二,这些够了吧,多的就不用找了!”店小二见这钱多出许多,立马眉开眼笑,说道:“好,好,够了够了!”
“那就好,姑娘咱们走吧,还得赶路呢!”丫鬟扯着小姐就往外走,两人在路上时小姐偷问,“好不容易找见了,怎就走了?”丫鬟说:“他会追过来道谢的,等着吧,倒时候咱们再问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然后想法一同结伴,这路上就有机会了。”那小姐听了连连点头。
店小二见林清纾还在出神,过去拍了他一下,说:“公子,你欠的帐那小姐已经替你付了,你怎的还愣在这里,不去道个谢,真真失礼!”林情纾恍然大悟,连忙冲了出去,喊:“姑娘请留步!”那两人见林清纾果然追来,三人见过面,道了姓名来处,那小姐自称依依,丫鬟自称小翠,得知林清纾要去六诀派,她倆便编了个理由说也是去同一处地方拜访亲戚。那小翠心思灵活,立马说:“我家小姐第一次出远门,路途遥远,又无其他家丁仆从相随,怕突遇歹人,看公子是修行之人,可否劳烦护送,事后定当重谢!”林清纾见小姐刚才解囊相助,又觉得那小翠说得有理,便答应下来,小姐自是喜不自胜。
三人结伴同行,一路上倒还融洽欢乐。那赤狐也是有修行的,与林清纾谈论起玄学来倒十分投机。可惜那林情纾只专注道行,对男女之情甚无兴趣,那赤狐明里暗里表示了半天,林清纾是半分都没领会。眼见目的地已到,即要分道扬镳,那赤狐心里又急又气。小翠见状,想再拖一拖时间,说她们拜访亲戚不过一两日,后面还要回家,要烦公子再护送她们回去。林清纾想帮忙帮到底,便爽快答应了。
林清墨取回内功心法后找到依依和小翠,三人再次上路。那小翠见林清纾极其珍重包袱里的东西,问是什么,林清纾已和两人熟络,便取出心法给两人展示,只见他侃侃而谈,但那赤狐却听得了无生趣,只是以手支头痴痴的望着他,小翠却心下灵机一动。
当晚,见林清纾已回房休息,小翠拉着依依的手说:“姐姐,我见那林公子愣头愣脑,定是平日里修道练法太过痴迷,不如传他点男女之道,让他开开窍?”
“你说得到轻巧,我就是不想让他觉得我轻浮,怕他一生气就弃我而去,才一直隐忍着。你让我如何去给他开窍?”
“姐姐,我不是让你亲自去,我看他这几日日夜专研那本心经,咱们偷偷把那心经的内容给换成双修之法,他看了岂不动念?”
“这……是个主意,那今晚就试试”两狐妖商量好,夜深人静时,赤狐悄悄潜入林清纾的房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心法的内容换掉了。
可惜林清纾是个学痴,刚得书的当日就读完了,这几日在路上已是能倒背如流,那赤狐变的“心法”他是一页都没翻过。
赤狐见林清纾还是没反应,只道是有缘无份,惜别时伤动情感,泪水涟涟,留了一处地址给林清纾,只盼是日后他想明白了来寻。
林清纾回到清峰派,准备将心法交给林曦悦,刚好见林清墨听学归来,两人便一起到父亲书房听候。时值武仙之盟大会在即,林曦悦身为武仙至尊事务纷沓,见了林清纾带回的心经也无暇翻阅,只听了林清纾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觉得甚好,便直接将书递给了林清墨,吩咐说:“墨儿,纾儿对这本书已是了熟于心,你听学回来后首要之事便是认真参悟这本心法,有不懂之处多跟你兄长切磋,顺便帮为父再抄写两本,武仙之盟盟会上我再分发给其他掌门参阅。你们两个都是修真界之表率,学习修炼上切勿懈怠。”
林清墨双手接过书,随意一翻,见书中净是各式纠缠体势,一瞬间脸红心跳,想问又不敢问,自忖,这是父亲闭关三年而做,又得倪伯伯参阅,兄长已试练,必是上乘之作,肯定不单单是图面上的意思,其内涵必定深厚,我只是这一时半会儿不得其要领而已。遂合上书,笃定的说:“墨儿必不辜负父亲期望,定认真揣摩!”林曦悦微笑着点点头,觉得这小儿子也真是谦虚,就说了句他倆是修真界之表率,脸便红成这样……
林清墨也是勤奋刻苦之人,两日之内便抄好了两本,正想拿去给林曦悦,却忽然想到一个不解之事:“这心法里面明明讲的男女,是有上文曰:”能知阴阳之道,悉成五乐”,为何父亲让我跟”兄长”切磋?难不成是为了考验我触类旁通,举一反三之思?”想到此处,林清墨刚迈出门槛的脚步便收了了回来,立马从藏书阁借来各种有关龙阳的野史钻研起来,并把心得批注在侧……
几日后林曦悦招两子前来问话,问起学习心法之事两人都说成效斐然,林曦悦欣然道:“那好,你们两个便在院外过两招,若有还可改进的地方,我们再来商讨,武仙之盟大会上定要尽善尽美!”林清纾随即道:“好!”林清墨却犹犹豫豫:“就在…院外?”
林清纾和林清墨来到院里,林清纾比了个请的动作,林清墨却低着头半晌不动。林清纾纳闷,问:“清墨,怎么了?”林清墨瞅了瞅林曦悦,他正望着他们,赶忙把头转过来,红着脸对林清纾说:“咱们,可不可以换个地方?”
“换地方?”
“嗯嗯,换个,隐蔽一点的?”林清纾一听,心想,难道是这心经的内容过于深澳晦涩,弟弟没有领会到?却在父亲面前佯装?是了,清墨一向心高气傲,在父亲面前承认他没有学懂定是非常伤他脸面,他肯定是想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好让父亲看不真切。我这个当哥哥的没有关心他学业,也是有责,这次先配合他瞒过父亲,后面再来悉心指导。想到此处,便对林清墨悄声说道:“你我先虚晃两招,等绕至假山后再说。”林清墨点头。
只见两人飘逸潇洒的动起手来,你来我往几招后两人便晃到假山后面……
林曦悦翘首以待,
忽听“嗤”的一声,假山后传来林清纾的失声惊叫:“林清墨,你干什么!”
只见林清纾捂着撕破的衣服从山后跑出来,林清墨衣衫不整的在后面追着,还嚷道:“书上说,撕衣服也是很得趣的哩!兄长,你莫要跑啊!”
林清纾脸色苍白,脸上冷汗淋漓,连正常走路都不会了,一步一个踉跄。
林清墨却气定神闲,身形一飘,便附在了林清纾的背后……一下把林清纾压倒在地,林清纾转过身来刚想出招推开林清墨,却被林清墨用两手死死钳住。
林曦悦见两儿子在地上滚做一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喊到:“纾儿,墨儿,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是练的心法哪一式啊?”
林清纾一听,也慌忙喝到:“林清墨,你这是哪一式啊!”
林清墨诚然答道:“还只是前嬉呢!”
“什么前嬉!”
“你不是说你倒背如流了吗?怎么前嬉都不知?”
“我……&@#%!”林清纾情急之下使出淬钰,将林清墨弹开,急道:“把书拿出来我看看,我怎不记得有这一式!”
林清墨却是个一根筋的,在父亲面前事事都想出挑:“兄长竟然一下拿出了自己的扇子,虽然我不记得扇子有何作用,不过……你想要试下我鞭箠的力度吗?”随即抖开了碧落……
林清纾真想以头抢地。
两人边打边跑,一人惊慌失措,一人穷追不舍,过路弟子无不侧目而视。
好不容易林清纾逃到了林清墨的房间,一个箭步冲向他书桌。抓起那本心经……
林清墨追过来,见林清纾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心经不住的颤抖,表情极其扭曲,自感不妙,问:“怎么了?”
林清纾战战兢兢道:“心经,被调包了……”
“啊!那,那我练的是什么啊!”
林清纾思前想后,只有在依依和小翠面前拿出过这本书,再想那依依种种行径,恍然大悟。赶忙拉着林清墨说:“赶快跟我去要回原来的书!”两人正要出门,林清纾又顿住:“你抄的那两本也拿来!”林清墨赶紧转身去取那两本手抄的,林清纾一接过来,立刻用火诀烧成灰烬。
林清纾按依依留下的地址找去,哪里见人家,只见一狐狸洞。
林清纾呼喊:“依依?”
只见一只赤狐出现,通体如火焰般耀眼夺目。
林清纾顿时明白了。
那赤狐化成依依的模样,见了林清纾不顾一切扑进了他怀里。
那依依只道是林清纾思念她而来,娓娓向他倾诉情意,林清纾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但绝口不提到底谁看了那本假“心经”之事。
林清墨见两人你侬我侬,轻咳一声,说:“依依姑娘,你对我兄长一片痴心,你倆想互诉衷肠请自便,但,那本原来的心经可否还我?”
我还要赶回去重新抄两本,林清墨心里如是想。
林清墨拿着如假包换的心经,对林清纾说:“兄长,此事你知我知……”林清纾赶忙会意:“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了!!”
依依以为是指她和林清纾的情事。
第二天,林清纾溜进房间,一进门就见林清墨立在客厅正中。
“兄长昨晚一夜未归,可是……?”
“咳咳……你我算是扯平了!此事莫要再提。”
“兄长,我那书抄了两遍呢!我还……自己”琢磨”了半天!”后半句林清墨小声的嘟囔着。
“嗯,哈,那个,俗话说得好……”技多不压身”嘛,说不定以后会派上用场呢?”林清纾宽慰的拍拍林清墨的肩膀。
迟早也要你尝尝……林清墨心里暗暗记下了。
作者闲话: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