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本性(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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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释重负的放下身上所有的担子,呼吸着以前被重担压迫而呼吸不到的新鲜空气。那是……新生!墨尘如脱胎换骨般轻松的跳下了树,顺着记忆往燕心怡家的方向走去。
燕心怡在家里担心了墨尘一个晚上,生怕他出什么意外,看见墨尘没事总算是在心里舒了一口气。雀跃的跑过去,发现人的精气神变得格外的好,心想他肯定是放下了过去。
跑到人的面前,看着人高兴道:“恭喜,荣获新生!这下子就已经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吧?如果没有,我相信只是时间问题。放下过去,最轻松却又最困难。不过,你做到了。”
只是时间的问题吗?可我现下最缺的就是时间,只剩……五天了。墨尘停下脚步,释怀的笑道:“嗯,我会的,一定会的。现在我只想把这世界的样子再看一遍,看看它到底值不值得我留下来。”
或许,能找到……能让我活下去的理由呢?
燕心怡略显失落的点了点头。她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同旭升那样,“永远”陪在自己身边的。道:“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想要的那一个归宿。也一定能够找到值得你留下来的人或物,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于世的独特意义。”
墨尘心下一惊,自己竟还没有一个孩子看的这样透彻。总算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温声道:“但愿会吧,说不定还真的有什么东西能让我产生存留于世的念头。所以……燕心怡,后会有期。”
每个人都会有存在于世的意义吗?我……会有吗?有的话,又是什么意义?也许,是自己还没能够完全看透吧。事到如今,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嗯,后会有期。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来找我玩哦!”燕心怡看着墨尘离去的背影边招手边喊道。我只能帮你如此了,墨尘,剩下的全都得靠你自己去争取了。其实当初在旭家,墨尘昏迷的时候。
燕心怡按照自己定下的规矩,查看了墨尘所有的记忆。除了五岁之前发生的事,燕心怡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燕心怡一直都想帮他,奈何一直没有机会。这下,机会不就来了吗?
“一定,如果有机会的话。”
墨尘走之前给了燕心怡一句叮嘱。
“遇到衣服为白色,还绣着梅花的,一定要躲得远远的,特别是绣着照水梅的。一旦遇到了,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一切以你自己的安危为主。”
燕心怡只得点了点头,把这句叮嘱记在了心里,用目光送他离开。
一路跟随墨尘气息而来的萧笙,自然是也来到了这个风水“极好”之地。因为此地环境恶劣而稍稍皱了一下眉,顺着气息一路而去。经过燕心怡的家时,发现有点不对劲,便稍作停留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又碍于时间的问题,便也没有多想。又匆匆离开这里,去到了墨尘站在树上吹了一晚上夜风的地方,萧笙也跟着一并站了上去。
但萧笙没有发现的是,在破木屋的背后,燕心怡与活死人还有暗躲在那里。虽说她们容易被发现,但只要收敛气息,不露出任何破绽。一般来说,是不会露馅的。再加上萧笙又不仔细感知,算是有幸逃过一劫。
待萧笙走后,燕心怡走出来望着他的背影,说出了一句不符合她年龄的话。
“萧笙,希望你能把他从泥潭里面拉回来,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行!只要你肯舍弃天下苍生……去救他。”
转而拉着暗和“旭升”离去。
“等下他还会回来,我们先去后山。”
“还是老样子,喜欢站在树的最高处吹凉风。墨尘,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哪怕是回到当初相识之时,也比现在形同陌路要好得多。”萧笙暗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混账话。
不知从何时开始,萧笙在把墨尘送入叶家之后产生的那份愧疚,已经在无形中蜕变成了爱。只是他本人身陷在其中而不自知罢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点连萧瑓都能看出,只看自己是局中者。这情之一字,又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的将其堪破呢?
何为爱?有人说想要在背后默默保护他,哪怕他不知道。有人说想要不顾一切得到他,哪怕他本人不愿。有人说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看他自己如何取舍。还有人说是,爱一个人就是选择放手……
这么多样的答案,爱又到底是什么?至今都无人说出一个完美的答案。亦或许是因为每个人的经历都会有所不同吧。
萧笙从小就把心思放在修道之上,对于七情六欲倒没有什么感觉。他觉得,只要遵循规矩就可以了。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理解师兄师弟们说的爱与恨是什么,也不能。
直到他遇到了墨尘,那种让人又爱又恨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他在墨尘断发的那一刻才明白过来,师兄弟们说的心痛是什么感情了。让人变得麻木、迟钝,甚至是变得愚蠢,这……就是爱。
爱好似一种毒,但凡只要沾染上一点便无药可救。因为你很快便会陷入由“爱”编织的一场春秋大梦,梦醒后泪流满面,发誓再也不会轻易爱上。可“爱”又哪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你还是会忍不住陷入美梦中,直到……心如死灰。
萧笙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倒不如干一点实际行动的时候。他现在一心只想找到墨尘,然后……然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总之先把人找到再说。“萧笙,你现在怎么也变得如此莽撞,做事不计后果了?”萧笙背倚着树干,喃喃自问着。
自己做事,从来都是先思虑三分后果。如果这次把墨尘找到,并且带回萧家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站出来指责自己。不过,一顿指责,可以换他回来,似乎也不错。
“不知道墨尘会不会同意与自己回萧家,他定是不可能与自己回去的。”萧笙眸中的光芒本就不多,这样一想,就变得更加灰暗了。快要失去属于活人的色彩,变得麻木。纵身一跃,跳下树,回到了刚才的那个木屋。
“为什么会再次来这个地方,是为了什么东西或者是为了什么人。”萧笙又走到了刚才发生的那个无字之墓面前,将神识探出,查探了一番。结果下来之后,使得萧笙大惊。旭家主的墓怎会在这种地方?墨尘还先后来了两次。
想起墨尘之前说萧家是是非之地,不由得起了疑心。旭家被灭门一事绝对有所蹊跷,只是这关键点怕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的。再者,涉及此事的人也很难找到了。按墨尘的性子,灭人满门不是一句玩笑话,如没有特殊原因,旭家……应当没有幸存下来的人。
看来这只有先找到墨尘,至于他肯不肯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萧笙又再次跟上墨尘的步子,不过看了看方向,那是夜家的方向。若他当真要去夜家的话,那自己便只有在外等候了。毕竟不是每个地方都犹如大街,可随便就上的。
没错,墨尘是去了夜家的方向,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改变航道去其他地方?墨尘现在能够看见,再加上又放下了身上的重担,心情自然是好了起来。
但是接下来的那一幕又让墨尘仅存的一丝善意在心中摇晃不定,心情又一下子变得坏透了。
让他不由得想到了一个问题:“一个人是不是只要心存得有一点善意,就会被人欺负,任人宰割?”
如果是那这一次丝善意,不要也罢!
映入墨尘眼帘,又让他生气的这一幕,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一出“好戏”。
一位被马车撞死的老妇人,一位年轻的少妇,还有一位看上去雍容华贵的贵妇。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话,今日总算是让墨尘“大开眼界”,长了不少的见识。
因为贵妇的马车驶得太快,一时没有注意到面前,这位正在弯下腰捡了苹果的老妇人,一下就撞了过去。老妇人自然是命丧当场,而那马车上的贵妇自然也是看都不看那老妇人一眼,她觉得看了都脏了她的眼。
让车夫再把马车驶得远点,停了下来,贵妇这才装作优雅的样子,缓缓下了马车。走到那位老妇人身旁,刚丢下钱袋,准备走人时,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妇拦住了她,并斥责道:“你的马车撞死了人,就准备丢下钱袋就走?人命可不是这么好赔的。”
贵妇用余光扫了一眼少妇,人还长得不错,就是……傻了点,脑子不太灵光,挡到了我的头上。慢悠悠的道:“那你说,我要怎么个赔法?”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资本和底气,才敢来阻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