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水杀雨打芭蕉:我的夜晚是你的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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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又开始夜夜失眠。总在半夜的三点醒来,就再也没有了困意。于是这样躺着,精神清明,看着夜色一点一点消去,等待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面漏进来,才翻开手机。
四点五十。手机上数字的钟点一目了然。但还是忍不住的盯了良久。没有未读短信,没有未接电话,又耐着性子去看了昨夜给你发出的最后一条短信。“等你。”冷冷的屏幕上黑色的两个字清楚无误地显示在那里。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能睁开。
穿着睡衣爬到客厅的沙发,打开电脑,然后躺下来。《寂寞沙洲冷》的歌声在音箱里面开始反复响起。一个很迷离的女声,前几年的一个超女的版本,偶然一次在电视上听到,听着便有了落泪的冲动。后来找到,存下来,反而不是那么激动了,只是播放器里后来便只是这一首歌,反复,反复。
“当记忆的线缠绕过往支离破碎,是黄昏占据了心扉……”有那么一瞬间,突然忘了你的名字是什么。“寂寞沙洲我该思念谁……”摸摸自己的脸,眼睛出了些汗。拭去。再打开手机,六点十分。犹豫了一会,爬起来打开QQ。
输密码,等待验证,右下方的角落里,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过去了,没有任何闪动。笑了笑,原来昨晚里看到的不停的闪动头像,果然是梦。突然发现,对于等待的人,不应该安装珊瑚虫的QQ,普通的版本,至少,此刻会有热闹的登陆广告,至少,在此刻,能够让人忘-了-寂-寞。
上班似乎太早。沿着好友的头像看哪些人改了签名,看到有更新文章的就去偷窥一下。想起认识的好些朋友,似乎上网的习惯都是第一步把自己博客的友情链接全部打开了逐个研究更新。于是用这个来安慰自己,还不算是太过八卦。
突然,在一片灰蒙蒙中抓住一个闪亮的头像,一个认识了很久关系还不错长得挺漂亮的普通朋友。笑了,点过去。习惯的调戏开场。
“美女,在阿,竟然这么早能起床。是不是想我想得睡不着呢?”然后笑着等待回复。
“想,可是帅哥,你是有女朋友的……”
泪,如此大煞风景。但本来慢慢变自在的心,又开始逐步绷紧。
“可是我们革命里建立起来的纯洁友情,难道是不可以单纯的思念一下的么。。。”
“可以的……”
“那有空来找你吃饭,我先下去上班,很久没见了,想你的——”
匆忙下了线。深吸一口气,在手机上飞速地按下你的号码,不给自己犹豫逃跑的机会,连呼吸都仿佛在颤抖,等待着接通。
等来的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在开机后……”
我的心,变得,很凉,很凉。
仍然记得很清楚,刚刚牵手的时候,也总是失眠。有一次,四点醒来,看到一个未接电话,是你三点半时打来的,心忧,立刻短信过去,很快的收到回复。你说,你说你很开心,因为我的手机会二十四小时为你开启。你说,我睡不着,我们出来喝豆浆吧。
我坐了半小时的车去接你。清晨里,那么冷的,你偎着我取暖,胃痛,偏偏还要喝冰豆浆。你对我说,凡是你想做的事情,即使知道不好的,但如果那一刻希望,便会义无反顾。
是的,义无反顾。
爱上我时,你义无反顾。
离开我时,你亦义无反顾。
在你失眠的那天之后的第34天,你回来笑着攀上我的肩,对我说,你拿到了向往已久要去有大珊瑚堡礁的地方读书呢,还可以学学潜水,拿了牌照回来后向我这个不识水性的旱鸭子好好炫耀。
三年。
《无间道》里,陈永仁也喜欢说三年,只不过,三年之后又三年。
但,你走的时候,却对我说,你仍会是我一个人的宝贝。
一开始的日子,是疯狂的思念,思念的白天夜晚都不得安宁。
只是,从那开始,我开始恐惧对你表达思念。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费尽思量,想念你却不能理直气壮。
也许,感情真是一个人的事情。
只是,一个人总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时候,如何善终?
记起昨天晚上看你博客的时候,无意看见的他人留言时与你太过亲密的调笑。于是短信了你,想要倾-诉-思-念。无果的吧。
换了衣服去上班,早晨的天空真得很漂亮。路边的树上,昨天还开满的花,今天却花落去了,散落的花凋谢一地。我摘了一朵快要凋谢的花,摆在刚刚买的新出杂志上。
杂志的标题很显眼。在凌晨四点半的时候,你想起的人便是你最爱的那个。
亲爱的,你会不会想起我。
贴杀花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