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地杀凤弦聆歌:甜蜜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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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今天,许多以前困扰着人类的疾病都得到了控制。人们发现并成功阻断了癌细胞分子扩散传播途径,使癌症的发病率降到了史上最低;单器官克隆成功,从此失明者不必再等待别人捐献眼角膜、断肢者可以从自己身上提取细胞重新再造;通过植入芯片,我们随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体型,随时撑握着自身的身体状况。
可以说,医学的发达到了几乎无所不能的地步。
可是为什么,我的病会令医生这么头痛,对我欲语还休呢?我的身体很正常,只是时常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这种感觉……很奇怪。
有一次,看到饭桌上的红烧鱼莫名欣喜,连忙将鱼眼睛挑出来,递到左边的位子上。那个位子上的人莫名惊诧地望着我,而我根本不认识他。
还有一次,我看书入了迷,脱口叫道:“猪猪,茶呢……”回答我的只有一室静谧。我不明白刚才叫的是谁,我又为什么会用那样亲昵的声音,唤那个名字。
我常常在午夜梦回,从梦中醒来,摸到脸上的一片冰凉湿腻,心中诧异。刚才做了一个什么梦?为什么会流泪?努力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有时走在人流中,某一个人的背影,或一抬手的姿式,或眉目生动的笑容,都能让我片刻失神。回过神来又反问自己:我在干什么?
有时,眼前的一切都似曾相识,然而,却总是觉得差了一点什么……
仿佛张僧繇画的飞龙,只差最后的点睛一笔,就能破壁而出;仿佛是一堆火药,急需找到一根引线,才能成就威力无穷;仿佛是黑云压顶,需一个石破天惊的撞击,才能引下滂沱大雨……
就好像现在,我站在这一池田田的荷叶边,风吹动荷叶,仿佛舞女的裙,飘飘曳曳,那朵亭亭的新荷,仿佛在向我含笑点头。
今天,这种感觉尤其熟悉,让我不由自主向那朵莲花伸出手去。
“莲花是一种高贵的花,只可远观,不可近玩。”我身边的一个女孩子阻止道。
“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我如听纶音,脑中灵光一闪,许许多多的画面如破闸之水倾涌而出,几乎将我淹没……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对她告白时不敢看她的眼睛,只盯着一朵新莲,对她说:“……在我眼中,你就像这莲花,只可远观,不可近玩……”
她眉眼弯弯的微笑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在荷叶深处的小艇上,我鼓起勇气,吻了她……
……
坐在荷岸上的我,独自抚着唇泪流满面地微笑。
我没有忘记你。
我还是不能忘记你。
尽管现代的医学已足够发达,可以任意删除掉想要删除的记忆,但是,即使删除掉关于你的所有记忆,我还是忘不了你。
你已印入我的生活中。无时,无刻,生命不止,印迹不灭。
我甜甜蜜蜜的猪猪小爱人,抱歉,你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要求,我还是没能做到……
杀:小御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