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存在于不该存在的世界(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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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黑,在倒下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萧戈的怒吼:“恩儿......”多么的撕心裂肺。身体软瘫的倒下,之后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在打斗时,萧戈看见荟恩受伤的那一刻恨不得伤的是自己,心碎,激发起身体中的所有力量,击退他们,只为早到伊人身旁。
“恩儿,恩儿......”萧戈抱起到在地上的荟恩,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摇着荟恩,只为了她能睁开眼睛,看自己一眼。但是那眼睛总是紧紧地闭着,似乎吝啬于他人分享她的美。
伤口冒出的血如泉涌,止都止不住。萧戈封住了荟恩的几处大穴,血才渐渐止住,那一抹妖冶的红色,布满了雪白的衣服,触目惊心。
萧戈口中喃喃念到:“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横抱起她,尽量不牵制她的伤口,轻轻点地,身子便飞了起来,施展轻功,飞向悦茗茶馆。
原本人山人海的青石街,空无一人,地上的血迹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雨一滴一滴的下落,地在青石板路上,嘀嗒,嘀嗒,冲散那妖冶,蜿蜒流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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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卿。”萧戈一脚踢开茶馆的大门,小二慌张地跑了出来,见来人是萧戈,便迎了上去。但是,这却不是平时温文尔雅的萧戈,额前发丝几缕飘下,小的颓废不堪,胸前的衣衫上沾满了鲜血,怀中还抱着个面色苍白的人儿,定睛一看,竟是段小姐,不禁惊愕的颤声道:“东家...这小姐...怎么了?”
“快,快去,把你们家少爷找回来,还有,去山上把无相大师和三清道长请来。”说完便飞身上楼,留下惊慌失措的店小二和客人们。
那小二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转身便冲出了门,边跑还边喊:“少爷,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此时的甄隽卿刚好发放完今天的救济品正领着他家伙儿要回茶馆,就碰上了急奔而来,张皇失措的小二。一把住小二,道:“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少爷,东家,东家和段小姐,段小姐她......”还没等小二说完,甄隽卿便打断他的话:“小姐和东家怎么了?”
“小姐她好多血,东家也是,好可怕。”
“什么!”甄隽卿身型一震,稳住自己,故作镇定,对一旁的心腹甄雷说:“快去山上请大师和道长。”说完之间,甄雷已然消失。遂领着小二和剩下的伙计赶回茶馆。
一进茶馆的门,就看见了门口的血迹,一直连续不断的延伸上楼。顺着血迹,甄隽卿来到了萧戈的专用房。
推开门,房中静得出奇,转过屏风,看见荟恩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左肩上深陷入肉中的铁钩散发着冷艳的银光,萧戈坐在床边,握着荟恩的手,不断地搓着,用口中的热气不断为她取暖,嘴中不断小声念叨:“冬天了,天气冷了,你的手凉,我帮你取暖。”飘下的墨丝着挡住了他的脸颊,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甄隽卿慢慢的走上前,扶住萧戈的肩膀,试图给他些安慰,但是萧戈依旧不停的念着。甄隽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知道,现在的萧戈是脆弱的,失而复得的东西再次失去时,人真的会崩溃。看着萧戈这几年来的痛苦,那种痛,是谁都无法明了的。
“放心吧,大师和道长应该快到了。”
话一刚落声,门被用力的推开了,三清第一个冲了进来,对这座在床边一动不动的萧戈吼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恩丫头会变成这样?”看见床上气若游丝的荟恩,三清的心很痛,慕梅,当初你也是这么躺着的。
“阿弥陀佛。三清,静下你的心,生死天命已定。”无相大师踏进房中身后跟着甄雷。
一直呆滞着的萧戈,听到无相大师的声音,立刻抬起头,用极为阴森的声音说道:“大师,您看,她还有救吗?”
“萧施主,你且起身,让老衲看看。”萧戈默默地站了起来,但眼睛依旧盯着床上的人儿,不愿离去。
无相大师坐在床沿,左手轻轻搭在荟恩的右手脉搏上,眉头渐渐深蹙,许久,才放下荟恩的手。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屋子里没有一丝的声音,大家又盯着无相大师看着,希望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一丝的希望。
“让我看看他的伤口。”无相大师起身道。
“我来。”萧戈轻轻的扶起荟恩,甄隽卿用尖刀划开伤口边上的衣料。无相看了一眼伤口。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众人不知其意思,但都不敢打扰。
“和尚,你别闭眼阿。快说说怎么了。”还是三清耐不住性子最先问道。
无相睁开眼睛,沉重的说:“是花山三魅吧。”
萧戈放下荟恩,起身道:“是,是花山三魅。”
无相接着道:“恩儿身上的铁钩是花山三魅中的二魅的夺魂倒勾。为什么说是夺魂倒勾,这是因为铁钩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一旦刺入骨肉中倒刺就牢牢的勾住了骨肉,用硬力是拔不掉的,若是强行拔除,指挥骨肉一起拔出,惨不忍睹。”说到此,连无相也痛苦的闭上眼,企图用佛经来平静自己的内心。
“那有没有什么方法?”甄隽卿问道。
“有,但是不简单。”
“您说。”萧戈犹如看到了一丝的希望,拉住无相的衣角道。
“玉龙圣姥的蚀铁复骨散可蚀天下所有的铁,更神奇的是,还可以增进人的内力,若是能求得她的帮助,那恩儿就有救了。”
“您是说玉龙雪山吗?”萧戈问道。
“是,正是蜀国的玉龙雪山。不过此山距安阳城上万里路,非一朝一夕所能到达,这恩儿的伤......”
“大师,您什么都别说了,恩儿就托付给您了,请您务必保住她的一丝气息,萧某立刻前往玉龙雪山。”
“萧施主,这雪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上的呢。”
“那我也去,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三清道。
“那好,这恩儿伤成这样,也该通知他的父母了,萧施主,就差人去请段老爷和段夫人来看看吧。”
“好,甄雷,去请段夫人和段老爷。”
“是,东家。”甄雷说着闪身而出,就像瞬间蒸发了一样。
所有的人都为了荟恩有救而高兴,唯有三清,在听到段夫人即将到来时,身形轻轻的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