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章信女的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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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队里因为早上医院出现的事情,而忙作一团,梁靖拿着资料一路小跑着穿过走廊,在拐角处一下子跟高明成撞到了一起,高明成眼疾手快扶住梁靖:“没事吧。”
“没事。”梁靖站稳身体,对于高明成的情况还是很关心:“你现在怎么样了?”
“写检讨,队内警告一次。”高明成表情有些疲惫,但还是露出笑意别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梁靖不是个善于安慰别人的人,闻言只能点点头:“别往心里去,夏书很担心你。”
高明成只是点点头,不想再说这个:“准备去哪?”
“今天医院那边出了点事,孙益谦差点被人劫走,夏书没追到这些人让他们给跑了,我调到了医院及附近街道的监控记录,还有这些人的具体信息,我正准备告诉队长。”
高明成当即问道:“夏书有没有事?”
“没事,现在在医院继续保护孙益谦。”梁靖不敢耽搁太久,随即说道:“那我先走了。你现在在做什么?”
“整理几天文档。”
听到这话梁靖也放心下来:“行,过两天就回来了,夏书知道放心了,看他怂拉个脸,不知道的他也被罚了。”
“嗯。”高明成望着梁靖的的身影很快消失,脸上勉强堆起的笑容很快便消退下去,双眸里也像是山雾笼罩的水泽,寂寂一片的虚无。
刘振强拿着梁靖递过来的资料,仔细看了起来,越看眉头越深,他放下手上的文件:“这三个都是有前科的。”
“对,为首的这个郭冉,甚至有吸毒史,强制戒毒两次,但是出了戒毒所依然混迹于街头,打架斗殴。原本他家情况不错的,虽然父亲死的早,但是她姐姐之前是做服装生意的,但是他为了从姐姐那里能拿到毒资把自己的姐姐给带着沾上毒瘾,现在他姐的生意没了,家也没了。”
刘振强没有说话,背光的窗户下他的脸掩在阴影里,也看不清表情,良久才听到他那宛如嗟叹的声音:“能找到这几个人吗?”
“车辆的轨迹在出了医院进入弄堂后就消失不见了,我让同事去郭冉之前待过的出租屋找过,房东说早搬走了,不过我们这边还有他姐姐的住址,他姐姐自从服装店破产以后,为了拿到钱继续吸毒,开始从事卖淫,有时候嫖客甚至都是她弟弟介绍的,所得的钱供他俩继续吸毒。”梁靖声音向来很平直,他人的故事在他的嘴里就像是被静置的寡淡的白开水,没有一丝波澜。“也被抓过几次了,关一段时间放出去,继续重操旧业。郭冉跟他姐应该还有联系,毕竟他买毒品的大头钱还是他姐的。”
就像是攀附在身上的水蛭,一点点吸光你身上的血液,直到你变成森森白骨才肯舍得罢休。梁靖的目光一直落在窗外,澄澈青空,荻花的绒絮悠悠飘过。
“行,你带人先查郭冉的下落。”
“队长,我们要不要再查查COX集团?”梁靖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继续问道。
刘振强回身:“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现在这一系列的事情,摆明了后面有一双我们看不见的手在操控,但是我们用什么理由去查呢。”刘振强望着墙上的标语,语气沉重而凝重:“证据,我们现在没什么证据能指向COX有嫌疑,得等孙益谦醒来看看有什么收获。”
梁靖没有再说话,只是顺着刘振强的目光也望向了墙上的字,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房门发出一声轻响,房间内只剩下空调风扇的呜鸣。
刘振强维持着背脊挺直的动作半晌没动,目光也不肯在墙上的文字上移开半分,他就像是一个守望者,站在悬崖峭壁,脚下海浪涛涛,狂风卷起浪花如箭一般拍打在他的脸上,他不为所动守望着内心的信念,守望着坚持的正义,守望着这片空明绚烂的世界。
“那么就恭候您的光临了。”来人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萧柯顺势也站起来:“客气了,这么重要的庆典,裴老能邀请我我才是感到荣幸之至。”
萧柯的恭维让对面的人脸上流露出难以掩盖的愉悦:“哪里,哪里……”明明是无聊而虚假的吹捧客套,萧柯的表情却分外诚挚,就像是发自内心的赞美,来人在这虚伪的客套里心满意足地离开,他拿起桌上的邀请函,那双总是如春日微醺的阳光下的湖泊一般的双眼,此时却覆着一层薄薄的寒冰,寒气如丝如缕。
并不是因为这个邀请函有什么惹恼他的地方,萧柯心里明白他心情躁郁的症结在哪,正是因为明白所以萧柯才更加烦躁,恼怒淤积在心无法宣泄,还有那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细如毫针的慌乱,这都让萧柯烦躁不堪,他甚至不知道这份慌乱是从什么时候扎根在心里的,而随着这时间的推移,慌乱感愈发的扩大终于在昨晚将他的整个感官占据——他想知道那个人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为什么撒谎,去医院陪护的男的是谁,萧柯很想知道这些,可长久以来的被人恭维出的傲慢是绝不允许自己放下身段主动去问的,矛盾的情感在心内相互碰撞,让他快要绷不住已经长在自己脸上的虚假的谦和的表情。
萧柯愤恨地将桌上的杯子挥到地上,玻璃应声而碎,发出一声脆响,碎片散落一地,在透窗的日光里折射出迷幻的光彩。为什么他要在这里为一个人纠结烦恼,而在意的那个人却什么都不肯表达,萧柯看着那些碎玻璃,黑色的瞳孔里玻璃的碎光在闪闪烁烁,如跳跃的鬼火。
听到声音的秘书推开门,声音惊慌失措:“萧……萧总?”
“出去!”冰冷而骇人的声音,是萧柯从来没有表露出来的情绪,女秘书当即吓得愣怔在当场,送完客人的庄贤走了进来,“先出去,叫找保洁来打扫。”
女秘书如蒙大赦立刻跑了出去,庄贤将萧柯连同扔在地上的邀请函捡了起来:“明斯基团的董事长在今晚在望海楼邀请你赴宴,七点。”
站在落地窗边的萧柯,半个身体都隐在阴影里:“你也出去。”
邀请函被庄贤妥帖地放在桌上,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房间,房门被带上的瞬间,在逐渐闭合的缝隙,庄贤看着萧柯的背影,落地窗外的是碧蓝的天空,候鸟排列而过,日光热烈而带着秋日的慵懒,簌簌的金屑在阳光的照耀下欣悦的舞蹈着,萧柯长身而立,在一片阴影里,在光芒找不到的一角,有些微的落寞弥漫在周围金屑旁边,跳动着,聚集着,知道消失在闭合的门后,庄贤眸光闪烁,嘴角也不自觉地抿起,本就不甚亲和的脸上更是肃气陡升,女秘书在一边瑟瑟发抖,连喘息都不自觉的降低了起来,直到庄贤走出了办公室,才大大地喘了口气,萧总的这个助理她一直都是惧怕的,没由来的从心底升起的恐惧,明明长得也不是凶神恶煞的啊,新来的秘书歪着头望了望闭合的总裁办公室门,在望望外面,心里一直嘀咕的事忍不住又嘀咕了一遍,也不知道她这个看起来脾气特别好总是笑眯眯的老板怎么就有这么个看起来不好惹的助理的,难道,是差异互补?她坐回位子上,双手撑着脑袋,想了半天,决定不再想。最近萧总的脾气也不好,动不动就发火不说,还变的特别爱找茬,每天严格控制温度的咖啡都被找茬说冷了,交上的文件有页缺了一角也被骂,小秘书心里苦,萧总的心情什么时候好啊,阴晴不定的老板让她每天度日如年——来个人吧,来个人吧,让她的老板恢复正常吧,她是如此怀念曾经和颜悦色的老板啊,若有此良人,信女愿半年不鸽健身教练!
窗外的飞鸟发出一声清脆婉转的鸣叫,振动翅膀飞掠过青空,“阿嚏!”赵安年打了个喷嚏,刘潇从旁边探出头:“被辜总传染感冒了?”
“你可得离我远点了,免得被你传染了。”
“扯淡。”赵安年当即反驳:“分明是有谁想我了。”
“哼~”刘潇的声音阴阳怪气的,“自恋吧你,我看呐,明天得带伞才是。”
“为什么?”这东一脚西一脚的说的个啥?
对于赵安年那充满疑惑的表情,刘潇稍微倾过身来,对着赵安年挤眉弄眼:“我老家有句话说——小狗打嚏,天要下。”然后在赵安年还没反应过来时,拿起桌上的文件夹飞快地跑了出去。
你妈的……赵安年失笑地摇摇头,一个月的伙食回来就给你砍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