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没参加？”
    “不知道。”
    这人问的唐突，还没礼貌，却长了张给人好印象的聪明脸。
    大约跟洛彬出身相同的阶层吧，走路和站立的姿态蛮类似的。自信、高傲，说话时喜欢抬下巴，没弄懂下巴抬的越高，越暴露咽喉，给人制造出咬破喉管的机会。
    赵春原就没有这个坏习惯。当然，也可能是赵春原的个头太高，跟人视线相对，不好抬下巴吧。
    李之信无意继续交谈。正巧，隔壁考场的学姐出来后玩着手游，收到一条短信，她四处张望，看到李之信，立即出声：“李之信，单老师叫我们去馧味茶餐厅集合。”
    “好的。”
    李之信？耳熟，在哪听过？文武高校的这位参赛生手指敲击自己的下巴……明英高校的李之信……噫？这不是安敬远那草包一直在找的人吗？
    馧味茶餐厅在少年宫斜对面的白骏大厦六楼。
    明英高校的数竞参赛生集合点，肯定不在茶餐厅的大堂，而是播放着悠扬的弹拨乐器演奏，有茶博士摆弄茶艺的仿幽雅古居的茶室里。
    李之信涨见识了。
    正在品茶的单老师见他们进来，没有问考的如何，只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就丢下他们不管了。
    好吧，在精致的陌生环境里，单老师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人自在一些。
    学姐找了个位坐下继续玩她的手游，李之信从善如流，端了杯茶喝。
    他不懂品茶，只觉得这茶苦后回甘，挺有意思的。
    又等了一会儿，其他参赛学生陆续到齐。大家虽然年级班次不同，但这一周晚上在同一教室上数竞补习课，彼此不陌生。可能是茶室的气氛太独特了，大家不交谈，要么玩手机，要么喝茶、吃茶点，等正餐上桌，大家的胃口都不好。
    12点一到，单老师的手机在震动，是预赛出线名单出来了。看过之后，他扫了李之信一眼，说道：“预赛，大家都过了。”
    众人欢呼，立即的，吃啥啥香，喝啥啥甜。
    李之信给赵春原发短信：我预赛过了。
    赵春原可能也在吃饭，过了将近半小时才回复：三点左右过来接你。
    李之信：好。
    赵春原：吃了吗？
    李之信：正在吃。
    预赛过线名单出来后，少年宫变冷清了。
    决赛下午一点四十五分开始，考时九十分钟。浏览试卷，李之信心里不是滋味，题目难度拔高N倍，最后一题居然是论证某个数学猜想，他解答不出，只能留白。可想而知，他数竞之路，在此停步。
    提前二十分钟交卷离场，就见赵春原骑着超摩在外面等他。
    有点意外，赵春原也穿着校服。
    明英高校的校服可不适合骑超摩，很不搭的。再说，赵春原没满十八周岁，拿不到驾照，穿着校服，知道他是高中生，交警不会视而不见。联邦律法对未成年无照驾驶这一块，管理严格，抓到了，扣车扣人、操行记点，罚做义工。
    唉，交通工具不应该选超摩，是他考虑不周全。
    赵春原绅士派头，拿头盔给他戴好，见他心神恍惚，问：“怎么了？”
    “考砸了，最后一题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