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命运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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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事?”王宗瞧了一眼王夏,淡淡问道。
王夏不惧,仰头看向王宗,问道:“大哥,你非要留下他么?你可知那仲夏为何事所来?”
王宗同王夏四目相对,薄唇轻启,“为李言。”
“什么?”王夏没能听清,上前问道。
王宗突然叹了口气,抬手抚上王夏的长发,这兄妹之间的情亲,自从那人死后,便不再有了。
王夏因着这小小的一个动作,不由红了眼圈。“大哥……”
“夏夏,我不能放开他。”王宗突然说道。
王夏闻言愣了下,双眸带着丝不信的目光。
“我看上那小子了……”王宗说起李言,唇角含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并没有维持很长时间,又隐了下去,他接着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查李言的身世去了,很快便会有结果了。”
王夏从不曾想过,她会看到铁血糙汉一瞬间的柔情,她为此心惊不已。那人死时,带走了她大哥所有的感情,便是在之后的岁月,他们兄妹相伴着走来,他都不曾对她这般温柔。有得,也只是那层越发疏远的血脉亲情。
可是,那李言便是连她都瞧出了不对劲,原她的大哥也去查他去了么?只是,为何明知此事欠妥,还非要一头扎进去呢?
“我不懂……”王夏双眼微红,她的感觉一向最准,她感受到了,那股绝望的滋味,这曾经有过的感受。
王宗叹了口气,将王夏拥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幽幽说道:“夏夏,放过自己吧,他的死,不是你的错,你要怨便怨大哥吧。是大哥,没本事,保护不了弟弟妹妹……”
王夏闻言,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手握成拳捶打在王宗的胸口上,低声斥责着,“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休想!你若是不放李言,那我便把他关在宗中,一辈子!”
王宗闻言笑了笑,薄唇轻扬,性感的要命。
王夏说要宗中关李言一辈子,可是要留下他了?不管他身份如何?
这对疯子。
王宗回了房间,床上李言睡得正熟,苍白的小脸也比之白日多了一丝粉嫩之色。
王宗关上房门,悄声走上前,坐在了床沿。
他低头望着李言,眸中带着一抹暖意,忽然,李言不晓得是做了什么好梦,笑了起来。王宗的唇角也跟着扬起,少年人的愁绪,总是可以在梦中消失无形。
便是天大的事,也得等着他们睡醒再说。
王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向着自己的矮榻走去。
这一夜,已过大半,宗中之人必多无眠者。
陈铭看着推门走了进来的王夏,站起了身子,“少宗主。”
王夏脸色微凉,带着一丝决绝,她缓缓对着陈铭开口说道:“铭叔,我想求您件事……”
……
若说这冯顾去了哪里,各位看官听我一一道来。
白日,冯顾出了城门,直奔城外十里之外的安平镇。
说起这安平镇,倒不似寻常镇子那般,未婚少女出门都要遮个面纱。
镇子里生活的多半都是江湖人,便不是,那也都是走过江湖路的,行为做法也都带有江湖之气,大胆的很。
而说起这个镇子,便不得不提镇子正中,开业五年之久的“潇湘花坊”了。
这花坊的坊主,是个奇人。
名唤月娘,三十的年岁,一身的冰肌媚骨,端是个尤物。
五年前,月娘自外地来到这安平镇上,凭一己之力建潇湘花坊,隐隐同聊城的五大势力平分秋色,被道上的人称之为聊城第六坊。
只是,这花坊到底只是一间妓院,上不得台面。而这月娘似乎也不愿抛头露脸,稳稳坐起了她的坊主。
赚着皮肉生意的银子。
而冯顾之所以会来到这里,为的便是这平安镇。他打听到,这镇子,多有人口买卖之事发生。
李言生的俊,性子单纯,若是他没能去城北常客来医馆,他怀疑,李言或许是被人骗了。
每每想到如此,冯顾便深深后悔一番,若是当初带着李言一并逃了出去,他也是能做到的。
只是,他当初,有着他的顾忌。
他,想要放手,让李言自己去试着做一件“小事”,他想要他“长大”。
只是,冯顾不曾料到,他的“放手”,换来的是李言的失踪。和那常客来的陆大夫,不再聊城。
冯顾悔不当初,心下急着,一边暗暗寻找,一边悄悄躲着官兵。
冯顾坐在茶摊的凳子上,暗暗叹了口气。
也正这时,冯顾听到邻桌的那两人说笑着,其中一人对着另一人说起,“唉,你听说了么?”
那位年轻一些,下巴长着一颗痣的男子闻言问道:“什么?”
那方才同他交谈的哪位年长的男子,喝了口茶水,幽幽说道:“那小刘子,最近发了一笔大财。”
下巴长着痣的男子不解,问道:“那个小刘子?”
年长的男子放下茶杯,神秘一笑,“哼,还能是那个小刘子,那整日装作书生圣贤的刘长存呗。”
下巴长得痣的男子恍然的奥了一声,他似是想起这么个人了,“他能发什么大财呀,就一穷困的书生,连个秀才都不是。”
“嘿,这你就不懂了吧。”年长的男子,唇角带笑,只是那笑容里说不出的猥琐,“他呀,便是有这横财。听说他老家有个表弟,这表弟生的模样那是异常的俊美,这小刘子就起了心,牵了条线给这小表弟找了个好人家。据说,得了不少钱财呢。”
“什么小表弟,牵了条线找了个好人家,不就是人口贩子么?!”这年长的男子说的这样隐晦,便是连这性子直爽的年轻男子都听出来了,不屑的说道。
“唉,看破不说破。”年长的男子教训道,说着便见他端起了茶杯,正要喝时,他的跟前已站了一人。
那人身形欣长,着一声宝蓝色长衫,腰间挂玉。
年长男子眉头微皱,仰头看去,只见那站在他身前的男子,寒着一张脸,微垂着头看着他,眸色幽深,暗影浮沉。
“你方才说的是何人?”那宝蓝色衣衫的男子沉声问道。
不知为何,这年长的男子心下微惊,双腿不自主的微颤着。这是一种“势”,一种久居上位者的身上不由自主间流露出的气质,非他们这等小民可比。
他不由愣愣说道:“公子所问,可是小人方才所说的小刘子?”
“便是他。”那公子便是冯顾,他方才听到二人谈起“面貌异常俊美的小表弟”时不由多听了一耳,直到再到后来,他听到那人将小表弟卖掉时,他直觉说的那人便是他要找的李言时,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来问。
只听,那年长之人恭敬回道:“那小刘子是聊城之人,平日里不学无术,偏爱抱着一本书籍装作先生一般在城中溜出逛进的。”
“那你方才说的‘小表弟’又是何人?”冯顾压着心下那股不安,冷冷开口。
那年长之人腿软,无法站起,这样仰视着冯顾让他脖颈异常的难受,他艰难的咽下口水,回答道:“这个小人不知,小人也只是听说。”
冯顾道,“你方才说,那人住在聊城,可有具体地址?”
“这个,小人不知。”年长的男子摇了摇头,回答道。
冯顾微微颔首,长袖挥过,淡淡留下一句,“多谢”便转身离去。
那年纪小些的男子见着冯顾走的远了才敢长出一口气,愣愣问道:“这人是谁?太可怕了!”
年纪大些的那男子闻言,摇了摇头,他愣愣瞧着桌上放着的那锭纯金的元宝,眼中只烙印进元宝下方那个大大的“冯”字。
冯顾买了一匹枣红色的俊马,一路直奔聊城。
过聊城北门时,他将马匹拴在了路边的小贩摊上,随手扔给小贩几粒碎银,吩咐道:“看好马匹。”
小贩领了钱,笑呵呵的答道:“爷放心。”
冯顾正要走,似是想起了什么,回首看向小贩,眸色深深。
一刻钟后,冯顾穿着小贩的衣衫进了城。那时,他并不知道,他的嫌疑已经洗清了。
冯顾进了城,直向着他们曾住过那间客栈走去,他想,若是李言是在路上遇到的那人牙子,必定是在寻常客来的路上。
他沿着回客栈的路直走,沿途路过不少官兵,都被他一一躲过。天色已然见黑,他若是再不快些,只怕还要在耽误一日。他不敢去想李言现下身处何处,过得如何。
这些事,压在他的心上,触之即痛。他只得,压下那股担心,小心的前行着。
只是,命运偏偏爱捉弄人,冯顾打听到了那小刘子的住处,他翻墙而入,屋中黑着,不见任何烟火。
冯顾打量一番,伸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月色清浅照进屋中,无人。圆木桌上的烛台中插着半支烧剩下的红烛,桌子表面落着一层薄薄的灰尘。
冯顾剑眉蹙起,这屋子,似是几日未曾住过人的样子。
不见李言。
冯顾袖中双手紧握,骨节处“咔咔”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