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六章 阵法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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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敲门的官兵双眸已变得猩红,突然他“啊!”的大喝一声,后退三步。面目狰狞扭曲的抽出随身的佩剑,便要自刎。
“当!”一名武义高强的官兵紧着打落他手中的佩剑,击向他的后脑。
那敲门的官兵哼都没哼一声,便晕了过去。
浓眉大眼再次将他的手脚绑好,以防止他突然醒来自残。
八撇胡子看的心惊不已,他们这些剩下的人紧紧靠拢在一处,谁也不敢再动。
这是要困死他们么?
八撇胡子眉头紧皱着,而今他们在这个庭院中,有假山,有鲜草,可是没有一条活路。
他们走来的那条路,已是成为一条“死路”,任谁踏上,都会丧失神志,拔剑自残。
他们来到的这个院子,似乎便是黄泉终路了。
身后众人亦是有所感受,只听浓眉大眼叹了口气,看向八撇胡子,语气透着浓浓的无奈,“头,没有麻绳了。”
八撇胡子重重叹了口气,他抬头看向天色,只见来时,天际的火烧云已然不见,天色原来已黑。
便是他们所在的这所院落,也都暗了下来。他心下微沉,不知黑夜中还有什么会迎接着他们。
偌大的霸刀宗,竟没有一个活人。
他们一路走来,只见这边地上铺满了未干的血迹。这么大的一座庭院,那得要多少人的血才能铺就。
这霸刀宗,竟是被人灭门了么?只是,又是何人所为呢?仇杀?他竟丝毫不知。
正当,众人陷入绝望中,他们听到了一道浅浅的脚步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月白长衫的公子扶着另一位青衣男子走入众人的视线。
八撇胡子也看清了来人,不由惊讶道:“怎么是你?”
来人正是苏慎之同韩修,
苏慎之望向八撇胡子,浅浅一笑,道:“胡捕头。”
众人诧异,八撇胡子也瞧清了苏慎之搀扶的那人,那是一名男子,只见他双眸诡异的全黑,脸上道道黑色,似是疤痕又似是符画,弯弯曲曲的长在脸上,瘆人的很。
“这是……”八撇胡子小心的退后一步,有丝疑惑的问道。
“他是我朋友,名叫韩修。”说着苏慎之将韩修慢慢的放到了地上。
韩修盘腿而坐,双眸扫过那被麻绳捆绑住的几人,“每人滴下一滴血。”韩修忍着身体的不适,声音沙哑。
苏慎之点了点头,走到八撇胡子跟前,对着他拱手道:“借胡捕头佩剑一用。”
八撇胡子微惊,那苏慎之已将他腰间佩剑抽了出来,手掌张开,利刃在他手掌中滑过。
鲜红的血自苏慎之手掌中滑落,滴进了地面半干的血迹之上。
腥甜的血气,在这间庭院中飘散开来,苏慎之收回了仍在滴血的手,将利剑递给了八撇胡子。
“胡捕头。”苏慎之望着八撇胡子,镇定说道,
那语气清浅,却不容置疑。
八撇胡子眉头紧皱着,若非是他早已知晓了苏慎之的身份,只怕这会儿子他早就派人将他也给绑了。即便如此,他那脸色也是着实难堪。
“苏七公子,您这是……”
“胡捕头今夜若是想平安出阵,还请您照做为好。”苏慎之握剑的手,未有丝毫的摇晃,语气坚定不已。
刚的不像初见时的他。
便是连八撇胡子也都疑惑不已,聊城离得叶城不远,而他外祖家亦是叶城中人,他自小在外祖家长大,同算是半个叶城人了。而要说起叶城,就不得不说城主苏家之人,那三个“笑话”般存在的“人物”。
老城主之女,苏清扬,几年前闹的那时沸沸扬扬,非要逼迫那已娶妻的冷姓男子休妻,娶她。这事,可是热闹了好几年呢。
苏家表小姐,冷暖儿就是另一个叶城笑话了,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了个陆家的二世祖私定终身,那狂野的做派比之她娘竟也毫不逊色。
那要事说起最后的这位苏家七公子,苏慎之所闹出的笑话并不比之前的两位逊色。苏慎之,早产儿,天生体弱,自小许下了个男婚,注定一生无子。若说这,也便罢了,偏这苏慎之性子极弱,事事拿捏不起,而那同苏慎之定亲的冯家少家主据说还有个相好。为这事,冯家几次退婚,都被苏家城主拦了回去。
亲,必须要结。老城主撂下一句话,便一命呜呼了。苏慎之没有自己的主意,就这么蹉跎这岁月。而今年岁已满十八,那冯家却迟迟不肯来人接亲,着实让人笑话。这苏慎之没有脾气,听说就这么一直等着。
只是,而今所见,这苏慎之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般软弱无能,便是他的这种气势,倒无端让人折服。
八撇胡子身后,浓眉大眼的官兵站了出来,他大声说道:“我来!”
正说着,只见月色下银光一闪,那浓眉大眼掌心皮肤已被划破。
“快……”韩修咬牙催促道。
众人见到,韩修眸中纯黑渐渐退去,深棕色的眸中一片清明之色,只是那脸上诡异的黑色疤痕还在。
众人效仿,一一割破了手掌,便是那不曾流过血的敲门官兵,也没被放过,手掌被一剑割破。而那方才自残过的官兵。他们身上的鲜血早已流入地面之中,便不用多次一举了。
眼见着,只差八撇胡子一人。他迟疑了下,还是接下了苏慎之递过来的佩剑,剑刃划破粗粝的皮肤,未觉疼痛。
新鲜的血液一滴一滴掉落在地,带着异样的香气。只见,韩修仍旧坐在地上,后背挺得笔直。他的双手缓缓结出一个手诀,而在那手诀正中燃着半支残香,只听他大喝一声,“香路开!”
一阵刺骨冰凉的风刮来,苏慎之站立不稳,八撇胡子紧紧抓住了他。
只见在韩修的身后方,虚空中出现了一扇漆黑的木门。那木门正缓缓打开着,一道欣长的身影,出现在木门之后。
那人缓步走出,身形欣长,是位男子。只是这男子身披黑色的斗篷,脸上覆着一张银质的面具,不辨容颜。
众人惊讶不已,再次望向韩修的目光也都多了丝莫名的恐惧。
“何事?”只听黑衣男子淡淡对着韩修说道,男子的声音一贯的低沉,有磁性。
“求公子破这鬼灭阵。”韩修懒懒的说道,他脸上的黑色痕迹也在渐渐退去。
“这等小事,也要麻烦我?”黑衣男子似是嘲讽一般,幽幽说道。
韩修面上不见丝毫羞愧之色,从容道:“公子事少,得个机会,还是活动活动筋骨吧。”
“哼!”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斗篷下的双手微动。便在这时,他扭过了头,正正看向站在一侧的苏慎之。黑衣男子似是想起了什么,良久,才幽幽说了句,“你很像他。”
苏慎之对着黑衣男子拱了拱手,唇角笑意淡淡。
他从踏入这血迹中时便想到过,这韩修怕不是什么乡野村夫,单是他送予他的那个锦囊袋子,来到这里时救他一命,他便知道,这韩修或许会些已经流失在时间长河中的那些南疆玄术。
苏慎之这人,极为通透,只是眉间不羡不媚,一丝浅浅的忧愁烙印其间。
黑衣男子只看了一眼,便回过了头,看向韩修,“这次,便当是我最后一次帮你。”
韩修颔首,不置可否,眸色清亮如常。
黑衣男子的斗篷无风自动,衣角荡起,隐在斗篷之下的身躯赫然出现。
只见,他着一身劲装黑衣,身形消瘦异常。
风自他周身荡起,环绕在他身侧,只听那风中似有阵阵凄惨的哭声,凄厉异常,让人头皮阵阵发麻!
忽,一张张略微虚幻,七窍流血的人脸赫然出现在风中,他们似是想要挣脱而出,却被紧紧束缚在这风中,不得解脱。
浓眉大眼忽然惊叫一声,“王无畏!”
苏慎之朝他看去,只见那浓眉大眼面色惊恐,手指颤抖的指向黑衣男子。
八撇胡子也看清了那人,面色凝重。
那王无畏便是霸刀宗的副管事,负责同聊城官府打点一应事宜,故而官兵都熟悉他。
只是,而今所见,他竟是惨死了?那双空洞的双眼,死死瞪着,似是死不瞑目那般,让人莫名心惊不已。
韩修这时也站起了身,他手中残香已然半数,只见他将残香掷入黑衣男子那方,大喝一声,“阴阳路,开!”
那黑衣男子身后,似乎真的出现了一条漆黑笔直的道路,而那道路两侧正盛盛开放着火红的彼岸花。花朵异常娇艳,凄美。
那风中聚拢的魂魄似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那般,叫声越发凄厉,不断挣扎着。只是在那无形之处,似是有什么东西生生拦住了他们一般,他们无处可逃。而那叫王无畏的魂魄,空洞的双眸之中突然染上一抹惊心的恨意,只见他嘶吼一声,那双眸变得血红诡异,黑色的铭文自他脖间一直蔓延至他的双颊之上。
众官兵心惊不已,这黑色铭文,竟似方才初见韩修之时,他双颊之上的那般。
韩修双手抱胸,懒懒道:“公子当心呀,他可是要逃了呢。”
“哼!”黑衣男子冷哼一声,淡淡伸出了手,指向那王无畏。
这黑衣男子,手指干净修长,乍看之下,竟比女子的手还要美上三分。那指甲莹白如玉,在月色下泛着幽幽冷光,似是一把锋利的宝剑那般,幽幽出鞘,伤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