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九龙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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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明帝六年,一口神秘的九龙棺出现在淮河之上。
龙,世间权利最高的那位男子才可以被称之为龙。亦是只有“皇者”才能以“龙棺”入葬。
而这天泽大陆已知的历史中,能以九龙棺入葬的,除杨明帝一人之外,没有第二人。
那,这淮河之上的这口九龙棺中,葬的又是哪位呢?我不禁想到。或者,这并非是一口真棺,而是一场战争之前的号角,一个来自南方君侯对皇城最赤裸裸的欲望,一场对权利按奈不住的野心。又或者,这只是一个警告,警告着现在的皇室杨氏一族并非血脉正统。。。。。。
但,不论真相是哪一个,对于安稳太久的百姓来说,都是他们所不愿看到的。
可当九龙棺出现的那一刻,流言却向插了翅膀那般,飞速传播着。有人说,得棺者,得天下。
朝堂,慧明帝震怒。命,淮城城主陈梓之将棺椁送至帝京。
陈梓之领命,率府中三十七名亲信踏上帝京的路。一路上各城城主开城清路,更是有大家世家相陪,恭请陈梓之等人通过。
陈梓之这般大摇大摆,为的也是告诉天下人,这天下,就是杨氏的天下。
然而,车队行至金江,九龙棺却不翼而飞。
陈梓之知是他护卫不当,提剑自刎于金江。
而这金江的城主是去年才刚上任的张昧,金江世家更是只有冯家一家独大。
九龙棺在金江丢失,他们难逃其责!
张昧急的头都大了,冯家家仆却告诉他,冯家少家主三天前便离开了家,逃婚去了。
“罢罢罢。”张昧抬头望向弯月长叹一声,转身离开了冯府。
那夜,张昧同他的夫人说道,“此次我若是能不死。。。。。。哎。”
张夫人用丝绢摸着眼泪,闻言哭的更凶了,“什么死不死的,皇上明察秋毫,此事于你无关,皇上定会还爷清白。”
张昧也只是长叹一声。
月色清浅,这一夜,注定有人无眠。
第二日天色微亮时,帝京来的人进了城。张昧不曾想,来人竟是都司命。
九龙棺,看来皇上是真的很在意,只是此次上京怕命不久矣。
都司命走上前对他不咸不淡的说道,“张城主,请吧。”
张昧坐进押送犯人的囚车时,突然红了眼圈,他想到,冯少主走了,也好。。。。。。
这天下要乱了。
便是远在皇权之外的江湖,也都嗅到了丝丝血雨腥风。
有得人在蠢蠢欲动,有的人谈笑风云。但,不论是谁,都在等待着,这场乱世的到来,这天下最终的归属。
乱世,就意味着机会。
这种机会,江湖相比较朝堂,更加诡谲。
而那一夜未眠的人,不止张昧。
霸刀宗。
王宗望着月色,一口饮下杯中的烈酒。
残月在一瞬间,突然泛起阵阵血红色的光芒,就像是一只隐藏在黑夜中的眼睛,悄悄的窥视着躁动的人们,带着欲望,带着狰狞。
“不远了。”王宗放下手中酒杯,幽幽说道。
“什么不远了?”王夏不解问道,扭头看向王宗。
王宗摇了摇头,未言。他眼中那抹幽深的红光渐渐消失不见。
而就在张昧被押上帝京之前的那个夜晚,我看到了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墨城,同样起风了。
墨城,墨府。
少年身姿挺拔,长发高束,着一身劲装黑衣站在墨府门外。他负手而立,气质清冷,月色映入他的双眸,带着清浅的余光。他叫墨宁,是墨城城主家的三少爷。
墨宁侧首看向一旁的来人,“准备好了?”他问道。
他的声音很低,让人听了心尖都莫名发颤。
而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大概三十几岁的模样,同样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只是这人的身形比之常人更为消瘦,甚至是一种不正常的病态,可唯独他的那双眼睛却亮的出奇。
闻言,他点了点头,说道:“准备好了,三少爷。现下随时可以出发。”
墨宁点了点头,有同样穿着的下人牵着一匹枣红色的宝马走了过来,墨宁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身后四人亦然。
“出发!”墨宁说道。
马匹像是离弦的箭那般冲了出去,墨宁和那三十多岁的男子在前,紧跟在他们后边是一辆马车,只是不知这车内究竟装了何物,便是连两侧的轩窗上都用黑色的棉布遮挡的严严实实的,由两名带刀侍卫同驾着马车。而在最后边,还有两名骑着高头大马的墨府侍卫紧紧跟随。
队伍在夜色中前行着,偶尔惊起一两只乌鸦,在静谧的夜色中凄惨的叫着。
他们要去的那个地方,不远却也算不得近。
在墨城往南二十里路,有一村庄。名曰,安家村。
那人,便住在安家村外。
队伍在一户人家院门外停住,院门大开着,门口的两盏红纸灯笼幽光晃晃。
墨宁和公孙伯对视一眼,二人翻身下马。
“站住。”一道懒懒的声音自院中响起,墨宁闻声停下脚步,院门离他不过三步之遥。
有人自里间屋子走了出来,月色照在他的脸上,带着慈悲的光。
我的心不可抑制地剧烈跳动着,我及时捂着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惊了这一场镜花水月。这是我的老祖宗,这是和我一样的韩家人。
他是韩修。
韩修眸色清明,及腰的长发只用一条蓝色的发带懒懒的绑在脑后,他的五官端正俊朗,只是眉间微皱着,似乎是有些不悦。月色下,只见他宝蓝色衣衫洗的已经有些破旧发白,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
他自院中走出,斜倚在打开的门板上。双眼睨着突然到访的几人,神情带着丝危险,语气幽幽,“我的规矩,懂?”
公孙伯上前一步,对着韩修拱手行礼,态度谦逊,“韩先生的规矩,求香者,辰时入,酉时出,夜半不进门。我等自是知道的,只是而今事出突然,唐突而来,坏了先生规矩,我等愿意赔罪。而今之事还请先生救命。”
公孙伯话音方落,最后边骑马的两名侍卫已经走上前来。他二人合力抬着一漆红色的木箱,公孙伯点了点头,他二人将木箱放到地上,其中一名侍卫打开了木箱盖子。
那木箱里竟是满满一整箱的金元宝,足足有千两之数,在这个当下,这些钱财足可以富裕三代,衣食无忧。
墨宁见侍卫打开箱子时,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下,他看向韩修。
韩修的目光从金元宝上转向公孙伯,唇角微扬,挑眉对他说道:“既然知道我的规矩,那还不快滚!”
他话说完,似是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
公孙伯闻言眉头一皱,他虽是墨府的下人,但韩修这般直呼让他“滚”的人却从来没有过,如若只是他一人,也就罢了,偏偏墨宁也在当下。
三少爷身份何等的尊贵。
被这等乡野村夫这般对待,自是有人受不了,还未等公孙伯说话,其中一名带刀侍卫已经忍受不住,指着韩修说道:“你道我们少爷是谁!敢这般和他说话?”
“无礼!”公孙伯大怒,对着那侍卫厉声喝道。
墨宁凉凉看了他一眼,侍卫自知有错,微垂着头退了下去。
那边韩修闻言却并未动怒,而是低低的笑出了声,“哈,还能是谁,墨城城主家的三公子呗。”
韩修一语道破墨宁的身份,公孙伯只觉心下一紧,这人竟知道他们?
公孙伯转头看向墨宁,此事有疑,而今只能先回墨城在做打算。
墨宁的视线一直紧紧盯着韩修,他并未看到公孙伯的投来的目光,而是上前两步,同韩修对视着。
墨宁问道:“我可曾见过你?”
他的声音又轻又柔,好像盛开在萧瑟秋风中的紫嫣花,带着一丝对人间的留恋和不确定。
韩修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幽幽道:“不曾见过。”
墨宁闻言微垂下了双眼,公孙伯上前拉住墨宁,低声说道:“公子,咱们回去吧。”
墨宁未动,公孙伯不由皱起了眉头。
韩修似是不想再见几人,语气微凉的下达着最后的逐客令,“滚吧。”
突然,墨宁抬起了头看向韩修,目光如水波荡漾,他道:“先生请等一下!”
说完,甩开了公孙伯的手,向着后方的马车走去。
公孙伯直觉不好,方要出言便见墨宁已经掀起了马车上帷帐。
车轿内,漆黑色的棺椁幽幽泛着冷光,从韩修这边看去,仍能看到棺椁上刻画的金色龙爪。这竟是从金江消失的九龙棺!
韩修站直了身体,面色严肃的盯着棺椁。双眸清明之色渐褪,冷若寒潭。
“哪里来的?”韩修问道。
墨宁看着他,声音低沉的说道:“这个棺椁一直在我府中,两年了。”
。。。。。。
时间似是在两人之间流逝。事到如今,公孙伯也只得叹了口气。他退了下去,站在墨宁身边。
良久,韩修才幽幽开口,“你想求什么?”
公孙伯闻言一喜,这韩先生是要破例了?
墨宁脸色未变,他放下手中帷幔,看着韩修缓缓说道:“用这棺椁换回我二哥。”
墨宁的二哥,名叫墨阳。十三岁从军,二十岁凭借自己的本事升为墨将军,带兵十万,守卫北方疆土。
可北方有消息传来,墨阳已在两年前便无故失踪了。
墨夫人为此,日日以泪洗面,伤心不已。
而墨阳就好像凭空消失了那般,丝毫痕迹都不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