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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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痛欲绝是个什么概念呢?
自己一个人茶饭不思,整日寝食难安?不折不挠的哭干身体内所有的水份?还是捧着有美丽回忆的信物,木头一样不闹不吵,安静得一滴泪也不流?
又或者像夏小米一样,不知疼痛的拔掉身上所有的针头,坚定地拖着虚弱的身体,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医院。
漫无目的地闲逛。无所事事现在反而让小米觉得充实。左手最显眼的静脉上血迹已经凝成了一个小红点,小米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低着头轻轻抚摸没有痛感的伤口。痛觉是神经传播得最快的感觉,几毫秒之内就可以从脚底传到头顶。或许更快。女孩换上狰狞的面目,死命地用手按着伤口。为什么我都不感觉疼?为什么都不疼?
是伤口本来就不疼,还是有更疼的伤口?
小米从座椅上滑下来,咬着衣服不住地流泪。从开始的嘤嘤低泣,终于不可抑制的演变成旁若无人的放声大哭。过路的人纷纷在这个抱膝痛哭的女孩身边驻足,漠然的看着。像在看马戏团的新花招,好奇而好笑。感受到了不带温度的目光,小米抬起头,吸吸鼻子,努力地平静着笑:“没事,就是想练练演技。”然后起身拍拍衣服,一抹眼泪,带着微笑走出人群。留下了孤单的背影和妇女很擅长的八卦议论。
笑容在转身时就已消失。夏小米想不明白,为什么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会让自己觉得那么恐惧。一切都那么陌生。陌生的公园,陌生的长椅。陌生的人,陌生的天。陌生的高楼,陌生的车站。陌生的小卖部,陌生的广告牌。连空气都陌生得让自己不敢大口呼吸。唯一熟悉的是你。已经抛下我远去的你,已经懦弱的卸下一切责任的你,已经遗忘承诺逃走的你,已经不要在奢求我的原谅的你。
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