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把酒黄昏后——休闲散文 初三,一场甜蜜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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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如此繁忙,竞争如此激烈,那些行走在大街上忙忙碌碌的人们,谁由看到了在试卷中挣扎的手?那些自诩清高的家长们,谁又看到了孩子渴望玩耍的眼神?那些坐在写字楼里面办公的领导们,主席们,谁又看到了所谓的素质教育的本质?
——题记
梦醒了,于是曲终人散。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定义我印象里面的初三的话,那便是骗局。一场甜蜜的让人欲罢不能,沉溺其中的骗局,像是一只吸血的蝗虫,它措不及防地进入了身体,待我感到疼痛去追寻时分,它早已不知去向。
而对于初三,似乎永远都是写不完的作业,成堆的复习题,无边无际的化学方程式,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抬起疲惫的眼睛,揉一揉,再揉一揉。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便一饮而尽。咖啡苦涩的感觉蔓延到整个胸腔,深夜的冷冽气息便沁入了的心里面,打个寒战。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再碰电脑,电视了?是从什么开始,会喝视若天敌的咖啡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天必须八点就睡觉的人也会在凌晨一点闭上眼睛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开封的夜色,听见对面的艺校传来高声的K歌声音,烦躁的情绪就涌了上来,拿起身边的杯子,毫无犹豫地,对着对面砸了过去。
换来的就是对面的破口大骂。
关上窗户,继续面对眼前的练习题,那些小小的字符,此番此刻便像是蝌蚪般,烦乱,恶心。
同学间的话题,从“哇,你的衣服好漂亮,哪里买的?”“柯南又出了哦,看了吗”“天龙八部你玩了吗?”……逐渐的过渡成“唉唉,我又没有考好耶。”“你不知道啊,学校又印了卷子了……”而所有的过渡,几乎在一夜间完成,没有蝉变成蝴蝶的痛苦挣扎,却如同一张无形的蛛网,让人窒息。
让我们继续这个话题——
“我啊,昨天看了一个晚上的小说呢……”
经常听见这样的话,说话的人脸上带着疲惫假惺惺的笑容,手边还拿着厚厚的复习资料,却在说,我昨天看了一个晚上的小说。
而说话人的母亲,却说,自己的孩子昨天学习一晚,让他睡觉他都不肯。
是什么,让我们如此彻底的蜕变了?
是那沉没于历史的漫漫时间长河么?
于是我便想起,到开封高中去试场地的时候,门口的黑板上写着“欢迎求实中学学生”,而门口笑容和蔼可亲的开高老师递到手里开高的简介,最后一句话是“欢迎各个求实好学生报考我校”
我拿着那张软绵绵的纸,对那发传单的开高老师微微一笑,“老师,这叫卒章显志,对吧?”
然后便看见她的笑容古怪的僵在脸上,定格成一个怪异的表情。
在语文上,我们无数次的背诵卒章显志,画龙点睛,大意就是在文章的末尾点出了文章的主题。
天空还是那么蓝,不带一丝的杂志,可是,风向似乎已变。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再也不能开怀的笑了呢?
和C班比赛拔河,C班多上了八个男生,我班输掉。
B班的Z不满学校的不公正裁决,便理论,却被记了大过。体育组的齐老师问我们班:“你们谁说的A班的事情就是B班的事情?”
很响亮的我字从班里面传出来,老齐就怒了,“谁说的站出来!”
鸦雀无声。
初三了,谁不想自保?
而,刚刚没有出声的我,却毫不犹豫的站出来,我不怕被你开除,反正早就不想学了,到时候问起我这个好好学生初中干过什么坏事没,我还能昂首挺胸地说我曾经和最可怕的老师顶嘴!
于是我就被罚站了,于是我就被叫到政教处了,于是我就被二次教育了。
老齐一句话我记忆犹新,他说“只要是老师说的就是对的!”
我无语。
我还能说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心喊着热爱班级的我们,会为了自保而怯怯诺诺不敢说话了呢?
于是我便记起。
在漫天的书海中,那些挣扎的灵魂们,他们也渴望着玩耍,渴望着真诚,而现实永远是最真实最残酷的,它甚至不需要一句话,便可以轻易的扼杀一个小小的“荒谬”念头,窒息的藕断丝连。
是在哪里听过这句话?“我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把生活慢慢享受?”
是不是该改成——
考试,分数左手拿刀右手拿叉,把学生慢慢享受?
那些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过往。
都市如此繁忙,竞争如此激烈,那些行走在大街上忙忙碌碌的人们,谁由看到了在试卷中挣扎的手?那些自诩清高的家长们,谁又看到了孩子渴望玩耍的眼神?那些坐在写字楼里面办公的领导们,主席们,谁又看到了所谓的素质教育的本质?
他们都没有看到。
而我们,清晰的看到,手指的关节是怎么样因为写作业变的畸形,眼睛怎么样因为看书而带上了眼镜,肩膀如何因为背书包而变的驼背。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都发生了呢?
已经不是第一次和父母争吵了。
每一次的话题,几乎都是我来挑起,大意就是我不想上学了,我不想考高中了你们不要管我好不好。
而父母苦口婆心地教导,也就是那么几句,你这么好的成绩全市前几十名的成绩你不考学是不是浪费了……
我厌倦了这些。
或许,我还应该庆幸,父亲没有像当初拿着瓷碗扣到不想读书的姐姐头上般把手边的水瓶砸到我的头上。
这些我都了解。
若是有一个不好好学习的孩子,他们会是何等的难堪,有一个学习好的孩子,他们的脸上是何等的光彩……
可是,谁又了解到,我们需要的不是大人的夸奖不是羡慕的目光而是简简单单的快乐两字呢?
城市如此奢华。
旋转的霓虹,旋转的星辰。
旋转的世界。
旋转的命运。
为什么,没有童话里面灰姑娘和王子的幸福童话,为什么没有仙度瑞拉拿着仙仗让我们脱离漫漫书海呢?
所以我说,童话是永远不存在的。
左手天堂,右手地狱。
坐在座位上,冷眼听老师的絮叨。
“你们知不知道,我都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到了高中,就会怀念我的……”
……
这个世界上,真正了解你的人,又有几个?
记得曾经一个很要好的朋友这样评价我,她说,L,你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争强好胜是好好学生,其实,你是无心无情。
无心无情……
所以,才会在小学毕业时候大家哭倒一片的时候一个人抬眸看窗外的蓝天感慨蓝天真是美丽,才会在别人看电视剧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评价电视真是无聊,才能这一秒和你谈的天高海阔下一秒便冷眼相对。
自N以后,便再也无人能这般评价我,一针见血,尖锐洞明。而后的一些自以为救世主的朋友,便是说好羡慕你啊,等等云云。
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屑于假装自己了呢?
已经厌烦了所有的课程。
看着某某老师在课堂上讲没有用的东西,看她拖了很久很久的课堂,我很想拿着手边的水瓶扔过去。
而没有这么做,无非因为初三咧,自保咧,分数咧。
还有什么?!
“我们给你提供这么好的环境你要不好好学习你对得起我吗?”天天说着这种话的父母却又口口声声强调“你学习是为了你自己”,很多时候,大人们总是自以为是,他们以为万能,其则,无能。
她似乎已经忘记,初二的时候她在家长会上发言时念的那篇我所写的发言稿。
发言稿的大意也就是“棍棒下出来的不仅仅是孝子,还有鲜血。”“大人们不应该用自己的观点去衡量孩子”“很多时候,大人叮嘱孩子不能犯的错误,他们一样会犯”甚至于,当初,当我把颇具教育意义的《淘气包日记》给她看后,她不屑地说“胡说八道”,甚至忘记了就是这本书上的观点帮助她在家长会上取得了成功的演说效果。
你瞧,大人们就是这么自以为是。
为什么在初三的时候,看见熟人的时候会贬低自己的孩子来夸奖别人?为什么在取得了好成绩的时候却会说你考得还有待提高?为什么在看小说的时候会被骂不务正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这么多的为什么,谁来解答?
于是你便告诉我,生活本是就是一个传说,戏里戏外,日升月沉,生老病死,人总是带着无数的面具,在生活。
于是我便明白,一切,都是骗局。
我们沉醉于这样的骗局,乐此不疲。
我们生活在这样的骗局,身心俱醉。
下课了。
所有人背起沉重的书包,走向校门口。
走出一个骗局。
走入一个更加荒谬的骗局中去。
这便是生活。
我终于知晓。
后记:寻找以前的文章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了这篇,就发了上来。写这篇随笔的时候是在英语课上,英语老师在上面讲课,我很想要拿着强力胶水封住她那喋喋不休的大嘴巴。或许看过后会觉得我在抱怨生活,但是这绝对不是抱怨,只是在经历了种种种种之后,终于知晓了何为初三何为生活。一切都是骗局罢了。生活在初三,当真很辛苦,现在马上就要中招了,偷偷开了电脑一个人放松,身心俱疲,不足的睡眠已经快把自己给玩死了,双眼下面永远有青青的颜色,而面对同学间的假惺惺,干脆选择不理。当一切的表皮都解下去后,我终于明白了——
初三,一场甜蜜的骗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