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颠覆性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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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年婚姻生活的磨合,咱们家欧阳诺同学已完全蜕化成“二十四孝老公”,在家里,收敛了往日闷骚风格,秉着“老婆说的是”宗旨,为老婆的意愿马首是瞻。
今天欧阳诺一进家门,迎接他的是一室静谧。往常满屋子都是那娘俩忙碌的身影,儿子更是一头撞进他怀里要求抱抱。
今朝很反常,整个屋子找遍了,也没有娘俩的身影。
话说自从老爷子把整个公司的重担交给欧阳诺后,一个个场面上的应酬是接踵而至。正可谓人在商界打滚,应酬哪能少得了。
而今天他还是一开完会就从公司急急忙忙赶回来享受老婆的饭菜,连晚上本该自己出席的应酬都吩咐公关部经理代劳。
谁叫上次为了一个项目,与对方集团的董事长在开元大酒店有个饭局。也就是一不小心没打电话回家报备,刚好又一不小心手机放在秘书小张那里忘了拿,又一不小心那小张是新来替代休产假的赵秘书的,新上任没几天,还没有搞清楚自家董事长的内部状况,所以一不小心挂了董事长夫人的电话还不自知。
当时情景再现:
“你好!”
一听是年轻亮丽,及其柔美的女声,曲子希怀疑自己拨错了号码。心想自己虽然气欧阳诺这么晚了也不晓得打个电话回来告知是否回家吃饭,让自己干等着,也不至于按错电话呀!再说赵秘书不是休产假了么,也没听欧阳诺提起新请了个秘书,这会儿哪里又冒出来个女的。他不要又骨头轻,把好几年没发的风流病今个儿一股脑的给她来个酣畅淋漓吧。
想到这,曲子希的怒气急速飙升,不回家吃饭也就算了,放着老婆孩子在家里守着,自己倒好在外面寻欢作乐。最近是不是诸事顺利,对他太好,长能耐了噶!
遂没好气的说道:“让欧阳诺听电话!”
“你是哪位?我们董事长现在没空接听闲杂人等的电话!”
哼,还“我们董事长”,忒腻歪了点。曲子希调整下濒临爆发的情绪,压着嗓子,耐着性子再次问道:“那他在干吗?忙得没有时间接听我这种闲杂人等的电话!”她还特意加重了“闲杂人等”的语气,实则是在电话另一头气的牙痒痒。
“当然是吃饭,不然咱上开元干什么!诶,我说你磨叽了这么久,到底是哪位……”没等她说完,曲子希就愤愤地挂了电话。欧阳诺这厮居然公然去酒店约会,亏她体贴他工作累,做了一桌子好菜打算帮他补补。跟儿子一直饿着肚子等着他,都没有动筷。儿子吵着嚷着要先吃,她都哄着没答应。他倒好一句话不说,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太欺负人了。
曲子希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不禁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睛里打滚。她觉得自己特没自我,整天为老公儿子着想,这算什么事啊!这不助长了欧阳诺原本就风流的本性。她决定等欧阳诺回来好好收拾他,别想着让她再给他做饭洗衣服。既然野花比家花香,那他就去找她们给他做饭洗衣服,看有几个受得了。转念一想,自己不能太丢份了,跟那些个女人比什么,一切等欧阳诺回来再说,看他要怎么解释。
心里有了打算,宽慰稍许。转身就径直往饭厅走去,儿子还等着吃饭呢。大的不省事,还得先把小的喂饱了。刚才为了在儿子面前维护他好爸爸的形象,愣是拿着手机来阳台打电话。看来是多此一举了。
“嘉嘉,妈妈给你盛饭,你先吃。”
五岁的欧阳嘉一张小脸上尽是不解之色,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吱呀呀的转,右手拿着筷子拿起又放下。一边为终于可以开饭而雀跃,一边又纳闷不已,刚才妈妈不是一个尽的让自己先吃零食填肚子,非得等老爸回来再开饭,心想他垂涎老妈烧的糖醋排骨好久了,谁叫老妈心中老公比儿子重要呢,还有幼儿园的老师也说了,要尊老爱幼,而且每次发点心也是要按顺序来的。
上次隔壁苹果班的林湘暖硬是跟自己抢香蕉吃,他想她既是苹果班的怎么还要吃香蕉,吃苹果难道还吃不饱,他们香蕉班的小朋友吃三根香蕉就饱了。不过既然老师说了要爱幼,林相暖比自己要小一个半月呢,所以他就忍痛割爱,把香蕉让给她了。他还想着傍晚妈妈来接他放学的时候一定要提醒她以后再也不要买苹果了,压根吃不饱,以后咱们家只买香蕉就行了。他还决定以后每天给林相暖带香蕉,她在苹果班太可怜了。因为妈妈说有些非洲地区的小朋友很可怜,还在饿着肚子呢,让他一定要养成节约的好习惯。这样想着,他就觉得自己有点像爸爸说的男子汉了。老爸经常说男人心胸要宽大,要包容爱护女生。呵呵……怪不得他跟妈妈闹别扭,到最后总是让着妈妈,还不敢顶嘴,老爸还真男人啊!
所以他这个在妈妈心目中位居第二的只有干等的份。可是这会儿老妈怎么就让自己先吃,不等老爸了呢。他还以为老爸要好一会儿才回来,所以塞了不少零食,现在自己不是很饿,还可以等的。所以一骨碌从餐椅上滑下来,走到正在盛饭的曲子希身旁,拉着她的衣角问道:“妈妈,不是说等爸爸回来后一起吃吗?我现在还忍得住,不用顾及我的啦!”
“不用等你爸了,他在外面自己解决,我们先吃。”
欧阳嘉看着老妈板着脸孔,莫非是跟老爸吵架了。以往老爸惹老妈生气,妈妈都是这副脸孔。不过他还是大着胆子问了一句,老师说了,要不耻下问。“妈妈,你跟爸爸吵架了哇?”
曲子希一听,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气又上来了,但还是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瞎三瞎四瞎想什么。管好自己就好!你爸那么大个人,有手有脚,饿不死!”
难道这就是江浩叔叔说的“女人心海底针”。欧阳嘉随即匆忙跑到餐桌旁,拿起筷子就七手八脚往自己碟子里夹了几块糖醋排骨,免得妈妈下一秒又变卦,不给吃。
这边小张正沾沾自喜为董事长扫掉了半路杀出的障碍,应该是爱慕他的追求者。她虽然刚到公司没几天,可在八卦发源地——茶水间还是了解了一些情况。董事长已经名草有主,已是成婚的人。她虽然还没有见过董事长夫人,但想着身为董事长秘书,有义务帮他过滤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她也就什么也没说,如常走入包厢,入席,继续没完的饭局。等欧阳诺记起忘了给家里打电话,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他一边懊恼不已,一边从小张处拿过手机,准备往家拨一个,亡羊补牢,但愿还为时不晚。
翻看手机一看,有个已接来电,是曲子希的手机打来的,还是一个小时前。心想这下糟了,那笨女人保不准又想弯了。看来自己又有的忙了。
蓦地,再没心思继续饭局,想开口离席。霍然一想,自己没接到这个电话,定是张秘书擅自处理的。得先问清楚电话内容,回家后才能好好应对,可别越描越黑。
“张秘书,刚才那个电话是你接的,你都说了什么?”
小张觉得自家老板一脸淡然,深邃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也就实话实说了。
这不还没等她说完,欧阳诺本来还云淡风轻的脸瞬间寒了下来,虽然这上司平日里谈不上和颜悦色,但也是有礼貌有风度,淡然的疏离。从没像此刻这样,一双黑如点漆的眼睛散发出危险的光芒。
小张为此诺诺地噤了声,心里已意识到怕是自己闯祸了。
欧阳诺再也坐不住,找了个借口跟合作伙伴匆匆告辞,让公司其他的部门经理代他好好款待。
出包厢前叫上了徐助理和小张。
小张一颗心忐忑不安,跟在徐助理后面出去了。
“小徐,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回去,你留下来看着,事后给我打电话。还有明天叫财务部支两个月的薪水给张秘书,通知人事部给我找个男秘书。”说完,接过钥匙就走,脚步飞快,完全没有往日的优雅从容。
小张怔怔地站在一旁,还未能消化欧阳诺离去前说的话。自己怎么就被炒了呢,她自认为没有犯什么不可原谅,影响公司形象业务的事啊!
徐助理同情地拍了拍还在发愣状态的小张的肩膀,他刚才在一旁把整件事情也听了个真切。“你可以走了,不要忘了明天来公司领薪水还有收拾你的私人物品。”
话落,本想径直回包厢,看着小张的神情还是有些不忍,就算炒也应该让她走的明白。“刚才你接的电话是董事长夫人打来的。”随即走进了包厢,心理不禁叹息,这小姑娘还得历练历练。
小张这才恍然大悟,真是有口难言。他们董事长也太闷骚了,自己老婆的号码干嘛不署名,她一看就只是一串数字,谁会想到居然是董事长夫人,你说这能怪她吗?
(作者:就是,应该怪俺。谁叫俺把咱家欧阳诺同学塑造成在家不闷骚,在外闷骚到底的性格呢!俺也是考虑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自古名言。小张妹妹,你看到俺主动承认错误的份上,就原谅俺吧!要不俺给你加戏份,把你安排到更好的公司,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啊……被小张拍飞中。)
另一边,吃完饭,曲子希就拾掇着让欧阳嘉洗洗好睡了。
“妈妈,现在才八点半,我还想看会少儿频道的《蜡笔小新》。那个老好看的,我都跟林相暖说好了,明天要跟她交流交流的啦。”欧阳嘉趴在曲子希身上,就是不肯下来上床睡觉。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盯着她瞧。
她心就软了,她最受不了儿子这般看她,既然是自己心里不痛快,不应该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儿子。
“好。但只能看半小时。九点就得乖乖上床睡觉,不然你明天又起不来了。”她宠溺地摸着欧阳嘉的头发,软软的很舒服,心情顿时舒心不少。
“啵……”欧阳嘉大大得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残留的口水在她脸上凉凉的,又柔柔的。“谢谢妈妈哇!”
“小淘气!”引得娘俩一阵大笑。
欧阳诺一进门就看到这一幕,放下公事包也想加入他们。“儿子,老爸回来了,给爸爸抱抱。”
曲子希看他还敢一脸没事的回来,气又不打一处来。冷不丁冒出一句:“晓得回来了!”打掉欧阳诺伸出来的手,把儿子抱出房间去客厅。
冷着脸不理他。转脸又对欧阳嘉好声好气的说:“嘉嘉自个儿在这里看,妈妈有话要跟爸爸说。”
“去吧去吧,不用管我的。妈妈刚刚还跟我说我只要管好我自己就行了!”他小手一挥,一副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的意思。
曲子希把耷拉在儿子脑门上的头发揉到一边,站起身,对一旁的欧阳诺说道:“我们进房间说。”
关上房门,曲子希才把心中的不快发泄出来,直直地瞪着他,还不等他解释,连珠懐炮地蹦出来:“你说我们结婚这么多年了,我自认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把你们大的小的伺候的好好的。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是不是觉得自己是董事长了,外面偷偷腥才对得起这个身份。闲我是昨日黄花,不如外面的野花鲜,碍着你了,那你直说好了,我跟嘉嘉随时可以走,犯得着这么欺负人嘛,都带人公然去酒店,你说你想怎么着。欧阳诺,几年安生日子过下来,你莫非又皮痒想过以前的生活。儿子都这么大了,你还以为自己还是一小伙,也不想想……”
欧阳诺无力地扯开领带,一把冲过去把还在喋喋不休的曲子希按倒在床上,低头吻住那张不停张合的嘴,动作一气呵成,毫不脱泥带水。免得她在说出更多伤感情的话,本来就是一场误会,谁叫这女人不给他机会解释,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
曲子希被突然扭转的局面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即明白过来他们是在吵架,欧阳诺这厮又不安常理出牌,气煞她也。奈何欧阳诺力气极大,她挣脱不开,拿过旁边的枕头就砸向他的头。
可想而知,那一砸不痛不痒,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自己还是狠不下心,应该拿旁边的烟灰缸砸死这个风流鬼。都说女人容易心软,尤其是结了婚有了孩子的女人。曲子希越想越憋屈,她怎么这般没用,总是被欧阳诺吃的死死的。心里异常委屈,鼻子一酸,眼眶一热,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欧阳诺一看,想自己这次真做的过了,老婆已好久不曾落泪,今朝自己又把她惹哭了,心疼不已。平日总是让着她,不舍得她受半分委屈。刚才被自家老婆说几句也碍不了什么,非得搞到这般田地。
认错自觉心一下子涌现出来,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轻柔的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曲子希愤力捶打他,一看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更加认为今天这事有猫腻,八九不离十,不是自己乱猜,于是哭得更凶了。
“你别哭了,儿子在外面呢!”
曲子希一想到儿子在外面,不能做反面教材,极力控制住,但还是止不住地啜泣。
欧阳诺对着这个节骨眼,立马解释一通。看她睁着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注视着自己,还以为她不相信。拿出手机就要给徐助理打电话,叫小张亲自来解释。
曲子希一把夺过,不自然地清清哭的有些沙哑的嗓子。“得了,还不闲丢脸。”
欧阳诺看着架势,猜想这气该是消了一半了。上前把她抱在怀里,这次曲子希挣扎几下就安静了。“咱俩别闹了,本来就没有的事,你也不要整天捕风捉影的,怪累的,多伤感情啊!”
“这能怪我么,谁叫你早些年劣迹斑斑。”
得,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不是当初年轻不懂爱嘛,要是放在以前他肯定拉不下脸来解释。可是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渐渐明白夫妻间要互相坦诚沟通,没有人会一直耐着心站在旁边猜想对方的心思。
“好,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忘了打电话回家。老婆,这也证明你在乎我。”
“别贫,下不为例,不然就算你跪搓衣板,我跟儿子也不要你了。”
“是,老婆说的是。”
“………”
“………”
“那个小张漂亮吗?声音**的了耳的。”
“你老公哪有那北京时间注意别人。不过我想还是我家黄脸婆最入得了我眼。”
“那个怎么没听你说新请了个秘书?”
“她辞职了,我已吩咐小徐招聘个男秘书。”
“不会是你炒人家鱿鱼吧!”
“哪能啊,我像是这么不近人情的上司吗?”(作者:就是就是,这是典型的睁眼说瞎话,闺女啊,你要重新考虑一下,世上好青年多的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啊……继续拍飞中。)
“咱们出去吧,嘉嘉还在外面呢!你饭吃饱没?”
“我不吃饭,我又不是饭桶,我想吃……”
“呜……”
(少儿不宜)
场景切换到今天:
正当欧阳诺想打电话问娘俩的行踪时,曲子希拉着儿子开门进来了。
“你回来了,刚好你说他几句,小小年纪不学好,为了支香蕉跟小朋友打架!气死我了,就这点出息。这不,安抚完对方家长才搞得这么晚。”她一边换鞋一边往里走,全然不管旁边背着书包,一脸搓样的儿子。怕是受妈妈的骂了。
他过去一把抱起儿子,跟着曲子希后面进厨房,“小孩子打架有益于强身健体,骨骼的发展。就这点事,犯不着骂他。对了,打赢没?”
曲子希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你们,两父子一个德行。你就宠他吧!我眼不见为净。”说完进房换衣服去了,还捞下“晚饭自己解决”的狠话。
这有关于民生问题,该坐下来跟儿子好好谈谈。他把儿子的小书包拿下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问:“嘉嘉告诉爸爸,为什么打架?”
欧阳嘉搅着手指头,瘪瘪嘴说道:“苹果班的周小宝抢我的香蕉,那是我要给林湘暖的。林湘暖你晓得喔啦,就是林叔叔家的。爸爸不是说,男人要照顾女人哇,周小宝不是男子汉,抢女孩子的东西吃。爸爸,你说我有没有错啦,妈妈还骂我,我是觉得我没错呀!”
欧阳诺也觉得儿子没错,但碍着老婆,自己说还得说几句,“嘉嘉,爸爸是觉得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方法不对。再说惹妈妈生气,我们爷俩的晚饭问题就没着落了,所以现在我们进去哄哄妈妈,妈妈平时照顾我们很累的,我们要体谅她。”
“恩,我明白的哇。但是爸爸,为什么上次,就是你没回来吃晚饭,我看《蜡笔小新》那次,你跟妈妈从房间出来,我看妈妈的嘴红红的,又肿肿的,我还以为你咬妈妈了,你不是说要体谅妈妈么,怎么好咬她呀!”
“这个……”,欧阳诺一头黑线,无语中,什么叫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是领教了。“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我进去找妈妈说,不然我们就要饿肚子了!”落荒而逃,眨眼就闪进房间去也。
留下一脸纳闷的欧阳嘉,“爸爸好奇怪,还是听妈妈的好了,小孩子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于是屁颠屁颠跑过去打开电视,继续他每日雷打不动的《蜡笔小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