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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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外面小鸟清脆的鸣叫声,我知道新的一天又要到来了。睁开双眼,失望到来,虽然每天都盼望着自己的眼睛可以奇迹般的看见了,但事实是带给我的往往是一个黑暗到另一个黑暗,虽然已在麻木中接受了这种失望,也接受了这种黑暗。
我用尽了力气,坐了起来,身上依然很疼痛,虽然已过去了很多天,但是只是坐起身的拉扯也已痛心裂肺。当自己坐好后,额头上竟已渗出一层薄薄的汗了,用手轻轻抹去。
“少爷,你起来啦,我还以为您今天要多睡一会儿呢!”外面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随后是蓝语甜甜的声音。
我笑了笑:“总是睡,我都快变成小猪了。”
“少爷,来,洗洗脸。”一块凉凉的柔软毛巾放在了我手上。
我拿着那一块软巾,细细地搽拭着我的脸颊。
“少爷,你先擦擦脸,过会儿吃了早餐,我抱你到院子里去晒晒太阳,今天的太阳可好呢!”小妮子说这话,接过了我手中递过去的毛巾。
接着便又是一阵脚步声,她端着脸盆就这样出去了。
现在她坚持要叫我少爷,我怎么说都不改口,渐渐的我也就默许了,因为在我醒来后没多久,就被人抬到了这个后院,在这个荒凉的地方,除了蓝语服侍我会进进出出,其他的根本不会有人来。
我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荡,每每听到她的那声“少爷”,直觉的陌生,便每次要顿好久才能反应过来,那是在叫我呢。
屋子里好安静,没有阳光的味道,即便是像蓝语说的那样阳光很好,却一点也照不进这个阴森的屋子,像是逃避一般的躲着这个屋子。
残雪凝辉冷画屏,落梅横笛已三更。
也许前日带我回来之时,只是心生亏欠,或是真的想念姐姐了,但是现在蝶舞不高兴了,他便连来都不来了。
心里很空荡,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是也许他不来,也未必是坏事。
只是,哎……
……
喝完了那碗苦的心疼的药,便也没了胃口,虽然蓝语再三劝阻,但我也没有在吃早餐了。胃里只感到阵阵疼痛。
“少爷,我抱您到外面晒太阳吧,今天的太阳可好了,我在院子里中的那些花都开了,可香了!”小妮子兴奋地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把我抱在怀里,一面走出去。她身上的香气笼罩在我的身上,让我想起她才17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呢,就可以把我抱起来了,真的是难为她了。
我心里一边感叹,一边只觉得我对不起她,如果那一次我没有去找她,她就不会和我一起受这么多苦了,也许她已经结婚了,也许和他的弟弟一起生活的很好,也许……只是我连累了他……
“蓝语,如果我离开了,你怎么办呀?”我试探着。
“少爷,这次蓝语再不会被丢下了,少爷在哪儿,蓝语便在哪儿,”她信誓旦旦的说着,“少爷,您不用觉得对不起蓝语,我的命是您给的,和您在一起,是蓝语最快乐的事情。”
这个傻孩子……我终究会离开的,很快便会,你要我背负多少的罪恶呀……
外面的太阳再好,也没有办法暖我的心……
只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天竟然就变了,蓝语慌慌忙忙的跑过来想要抱我起来,可急忙之下,竟然摔倒了,只是,一只有力的手接住了我,把我抱住了,带我进了屋子里。
我的泪流了下来:“连书,我好想你呀……”我紧紧地抱着他。
他把我放在了床上,将被子盖好,坐在了我的床头,身后是蓝语急急的声音:“连少爷!”她一路小跑进来,看来刚刚是被连书吓到了。
“蓝语,你先下去吧。”我吩咐着。
“……是,少爷,有事您叫我呀……”她犹豫着,还是下去了,接着便是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
“连书!”我微笑着,希望可以掩去我这些日子心中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