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无情之人
    有情总被无情伤，无情总比有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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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府不算大也不算奢华，在邑州城里它只能算是中等水平的大户人家，丫环婢仆不多但个个伶俐忠实，亭台楼角虽不大却也有一二，府内装潢不少却只以使用居多……虽然如此裴府仍然是邑州城中最有权有势亦最有名望的一家。
    “咯咯咯。”
    待门外规律的敲门声停下后，随之响起的是裴府三公子特有的盅惑声线。
    “大哥，是我。”
    抬眼想趟开的房门投以一瞟又飞快回到手中的书本当中，裴珏缜对亲弟的态度并不同于常人般的热忱。
    “进来。”
    得到了许可后，裴赭才敢步入裴府的第一个禁地——裴家大公子的私人书房。
    “哈……大哥还是那么努力……”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憋了半天裴赭只憋出了牛头不搭马嘴的一句。
    古怪地瞥了一眼裴赭，裴珏缜态度依旧冷然。
    “爹年老，有心无力；娘不懂商，忧也没用；二弟喜武，有力无心；四弟年幼，无法胜任；三弟你……”
    顿了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良久裴珏缜才轻启薄唇：
    “是沉迷酒色，不务正业。”
    说白了就是：裴家两老顾着怡养天年，哪还管帐；老二爱武成痴，有气有力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是经商的料子；最小的么弟是标准的书呆子，除了读书便什么也不会；至于比较正常的老三又不务正业，常流连于花巷柳行之中乐而忘返；最后剩下的只好由作为老大的裴珏缜努力经营支撑起这头家了。
    听出大哥话里的意思，裴赭也只能尴尬地一笑付之。
    “有事？”
    知弟莫若兄，更何况是早已摸清家人性格喜好的裴珏缜。
    “啊，柳兄有事找你，让我请你过去。”
    兄长提问自然好开口，裴赭连忙说出来意。
    “嗯，知道了。”
    轻应一声，态度冷淡。
    “这……大哥，你不去看看么？”
    出乎意料外的反应让裴赭无所适从。
    “该去的时候我会去的。”
    翻一页书，裴珏缜的心思全在帐册上打转。
    “可……这是柳兄第一次主动找你……大哥不是最紧张他的吗？柳兄一旦病倒大哥总会放下手中的工作第一时间赶去……”
    裴赭无法理解大哥反常的态度。
    “除了生死，他的事决不会在工作之上。”
    目不移声不扬，裴珏缜像是在说着“今天天气不错。”般平淡。
    “大哥！”
    没预料到裴珏缜的无情，裴赭禁不住低喊了一声，以确认对方是否真是平日里温和冷然的好大哥。
    “知道了，我会找时间过去的。”
    似乎那自己弟弟没办法，终于肯点头许诺探望，挥挥手裴珏缜不耐烦地示意赶人。
    知道多说无益，裴赭识相地离开了书房。
    裴赭的后脚才刚跨过门坎，裴珏缜便放下手中帐册，自语道：
    “柳非言……我倒要看看你想玩什么把戏！”
    凤眼一眯，裴珏缜举步踏出了书房，向望月阁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