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飞九天,浴火重生  第九章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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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继续轰隆轰隆的下着。
    在长安中的雨水,似乎更加肆虐了。
    带着洗刷掉一切的狠劲,在整个长安城疯狂的掠夺着一切。
    巍巍太极殿,嵯峨入云霄。
    夜色无尽,万盏次第辉煌的灯火勾勒出金銮殿此起彼伏的轮廓,琼阶玉道流光似水,天边满月如金。
    高高在上的帝王宫阙,在万丈光影交错中俯瞰人世苍生,千百年岁月,归然不动,每一次的盛世辉煌,每一次的乱世风雨,每一次的家仇国恨,都在龙阶玉璧上刻下了无声的痕迹,铸就了这座万人景仰的金銮大殿的辉煌与繁华。
    在金銮大殿内,一个人影带着奇异的诡谲,坐在高高的金色宝座上,他低头看着脚下的大地,一时间居然有种历史重演的感觉。
    手指弯曲,勾紧,紧紧抓住纯金的椅子柄。
    “这江山……是我君家的……哈哈……”
    似乎是梦中的呓语,又似乎是一种悲壮的最后宣言,那人沉声说道,在呓语中迷失了他自己。
    “没人,没有人可以拿去!当年不也有人出入千军万马间好像出入无人之境,不照样败在了我的手下……!”
    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回忆,疯狂的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刺耳,久久回荡在金銮大殿内部。
    “轰隆……”
    轰隆……
    轰隆……
    轰隆……
    雷声此起彼伏,大雨滂沱不止。
    雨水顺着金銮殿的殿顶流淌下来,渗透到这片土地上。
    洗刷掉一切的罪恶吗?
    包括那些被掩埋的黑色过去吗?
    包括那些刻骨铭心的回忆吗?
    包括吗?
    秋夜风清,樱草浅淡。
    依稀能听到四面歌酒喧闹,远远的江水的凉意微拂来,已是夜深露重。
    举目望去,长安城中的楚江水浩浩荡荡,江上画舫流连,灯火依稀,如同一条穿过长安的玉带。
    一艘画舫在江脚处,画舫不甚华贵,却带着天然的不可高攀的气质,带着些许的霸气,横卧在楚江上。
    画舫上,一个老者倚着船舷而立,手中端着酒杯,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秋风吹得他衣诀翩飞,老者的脸上带着些看破红尘的开阔豁达,还有几丝的不耐烦,似乎在等什么人,又似乎他等的人很不守时,还不来。
    过了许久。
    久到连周围画舫上的歌舞声都有些黯淡了下来。
    老者终于看清眼前的风景,他淡淡道:
    “原来你们死不了啊。”
    他的对面,四道人影相互靠着站立,看样子都受了伤,连站立都有些困难,却紧紧靠在一起,好似什么也不能分割开。
    长夜漫漫,才刚刚开始而已。
    找来的郎中忙不迭地包扎着几个人的伤口,司马严一边喝着酒一边优哉游哉地听着半夏大呼小叫什么“喂,你轻一点啦雾隐很怕痛的”“你到底会不会包扎这样包会死人的!”“唉如果有X光就好了啊”等等等等。
    画舫在楚江上漂浮着,周围的画舫依旧是夜夜笙歌,相比较下,只有司马严的这个画舫比较平淡无奇了。
    几道人影围追上来,包围在司马严的画舫外面,领头的黑衣人打了个手势,几个人的火箭已经射了出去。
    “吱嘎——”
    门开了。
    从船仓中走出来一个少女,一身红衣猎猎,在夜色中绝美的脸上有些嗜血的残酷,她的剪影看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死神。
    黑衣人的火箭全部被她的手指接下,手指打了个转,几枝火箭全部投入楚江中,楚江水上燃起一片火海。
    “呐,你们追杀了我一路,都没有机会还手,现在你们的死期到了。”
    少女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柄剑,剑身通体透明样的白色,闪着灼灼的白光和寒意,白光刺目,连在五丈外的黑衣人都能感觉到那剑上的白光是何等的冰寒。
    “冰魄剑!”
    有黑衣人失声叫道,天,那不是传闻中冰魄宝剑?十七年那女子的宝剑,怎么又再次现身了?
    少女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没有想到你认得呢。”
    黑衣人的领头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和杀意,他握紧了手中的剑,心中有些骇然,明明一路上都不见这个弱冠少女有什么内力的样子,连现在也不觉得,她怎么会有冰魄宝剑的……
    杀!
    黑衣人下令!
    所有的黑衣人猛地朝着少女扑了过去,手中的刀剑无眼,刀剑的动作很快,却快不过少女手中的冰魄剑,冰魄在手,她似乎重新苏醒了,剑尖斜挑,只是随便一战,就有如大敌在前也依然不畏的人。
    剑尖轻轻一动,瞬息间化解了所有人的招数,温柔的动作像是在抚摸爱人的脸庞,轻轻柔柔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让黑衣人欲罢不能!
    最后,剑的动作滞了一下。
    突然爆发强大的破坏力!
    黑衣人的首领在倒下去的那一刻,黑巾被割开,所有的黑衣人都是自鼻梁到眉心被冰魄割开,他喃喃道:
    “没想到……她还有传人……”
    终于全部死光。
    饶是任何看到过十七年前那一幕的人,都不会忘记那一招,冰魄的微微一动,瞬息死掉了多少好男儿,没想到,那样传奇的女子还有传人。
    当真是孽。
    雪戮把手上的琉璃戒指取下来,在莹莹火光中把戒指递给了司马严。
    司马严的脸上马上闪过一丝诧异,而且这诧异一直持续的呆在他的脸上。
    “这个是……”
    这个琉璃,是雪戮家的传家宝,血碟。雪家人一般都是戴在身上不轻易取下来的,怎么给他这个老不死的老头子了?
    “血碟。”
    司马严哑言失笑:
    “我知道是血碟。我是说你干吗把它给我这个老头子?”
    雪戮的桃花眼中带着些笑意盈盈,少了几分的冰寒多了几分温存,他一身白衣灿阳,气质如刀,他道:
    “我在提亲,向你的宝贝孙女蓝半夏提亲。”
    Dang!
    有如被天雷给劈中或者是被石头牛给砸中了,司马严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和他说话,虽然他承认半夏很有吸引力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让这个从来不近女色都已经十八九了还没有妻子的少年将军提亲啊。
    “为……为什么……”
    司马严觉得自己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就是当年在和大军对峙的时候他都没有出现过这么语无伦次的情况。
    “男女授受不亲,我逾越了。”
    雪戮好像在说一件完全无关紧要的事情,温温吞吞的,从始至终语调不变,都是那种懒懒散散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一块玉佩交到了司马严的手上。
    玉佩通体碧绿,是上好的玉佩,上面还刻有龙凤的花纹。
    同时交过来的,还有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
    “那我也来提亲吧。”
    看清了眼前的玉佩是丞相的宝贝,看清了说话的人是已经十八岁了还没有老婆的丞相雾隐,看清了说话的人是自己——
    司马严只是觉得多年没有保养好的胃里面一阵抽痛,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审美观念都这么,这么,这么独特呢?
    “呃——”
    司马严是真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现在觉得自己是大街上被人耍的那只猴子,命运就在这两个人的手里啦,天啦,他可是哪一个都得罪不起的。不是说得罪不起这两位金主,而是得罪不起他们后面的老爹,那两只终极狐狸明明已经归山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情一起来算计自己那他相信他的晚年生活一定会相当“精彩”。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雾隐微微笑着,明明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却让司马严一阵恶寒,“再说了,令爱是唯一一个和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子。”
    崩溃了!!!
    司马严欲哭无泪,他怎么就这么多事领养了这么一个惹事的孙女呢?还来了两个抢亲的!还不如含诗那样直接嫁给六皇子了,多省事啊啊啊!
    “先来后到。”
    雪戮温吞开口,声音还是懒懒洋洋,只是眼中带了一丝的冰冷。
    “后来居上。”
    某人对答如流。
    “你懂不懂规矩?”
    “你懂不懂后发制人?”
    ……
    于是,一个将军,一个丞相,在某只老狐狸的面前开始了永远无休无止的唇枪舌剑的战争!
    这只自诩天下间没有什么能够难倒自己的老狐狸,这次也,很光荣的,无语了……苍天啊,派个天使来拯救他吧!他多么希望自己会克隆啊,克隆两个蓝半夏,一人一个,OK!
    最后的结果是——
    “司马丞相,你觉得呢?”
    两个人,四个灼灼的眼睛都看向了司马严。
    那两双眼睛上明明写着“如果你不选我你就死定了”。
    司马严仰天长叹。
    他说:年轻人的事情我一把老骨头就不要掺和了。
    第二天,两家的聘礼同时下到了司马家,而始作俑者蓝半夏完全没有一点点当事人的自觉,她看着眼前珠光宝翠,得意志满地说了句:
    呀,我还真的很赚钱啊。
    司马严把该死的自尊心抛弃了,问道:那你选哪边?
    可惜这个没良心的女子说道:
    让他们抢去吧,我不玩了。
    司马严彻底彻底的,
    昏了。
    御花园中。
    百花争艳,花花齐放。
    山光忽西落,池月渐东上。散发乘夕凉,开轩卧闲敞。
    颇有几分这样的味道。
    花朵的样子各不相同,有的一枝独秀,有的三五成群,有的彬彬有礼,有的羞羞答答,有的笑舞东风,有的昂首直立……
    确实是一副百花争春图,偏偏现在不是春天,而是秋天,秋天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而御花园中的百花居然没有丝毫要凋零的意思。
    而更加不凋零的,是人。
    是美人。
    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美人。
    比如现在所看看到这两位。
    一个一身粉色罗裙,青丝斜挽一个杨柳贵妃髻,几缕青丝垂下,更添几分慵懒的风情。身上带着一串珍珠视频,又添几分华贵。
    一个一身红衣飒飒,长发用红色丝带随意的绑了一下,额前垂下几缕,衬托得完美的脸庞更是妩媚动人。
    都是二八左右的年华,两个少女一个慵懒高贵,一个清新妩媚,饶是让人眼前一亮。
    “我可是听说了哦,听说右相和将军都去提亲啦?”
    含诗调侃道,手里把玩着一个精巧的玉珠。
    “是啊,我也听说了,我告诉老狐狸让他们自己抢去谁抢到了我嫁给谁啊。”
    一身红衣的少女半夏也说道,把手里的头发扭了又扭,“到是你哦,含诗,不知道宫廷礼仪学得怎么样了?”
    含诗用流云袖遮住半边脸颊,打了个哈欠,“无聊死了,最近又在学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总快被她们那些嬷嬷给逼疯了。”
    半夏不由得莞尔。
    “逼疯了也是自找的啊,谁让你表现的那么优秀,被六皇子给看上了,说实话,我蛮同情你的。”
    “同情?你不觉得蝉羽很一表人才吗?”
    含诗从小和半夏一起长大,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接受了半夏的大逆不道思想,对于她的一些思想也很赞同,两个人私下里面的很多话题都足以让太后啊皇后啊贵妃啊女诫啊什么的吐血身亡。
    如果莲妃看见现在的含诗估计连肠子都悔青了。
    半夏白了她一眼:“是啊,六皇子长得很帅,可惜啊,人太……呃,怎么说呢,正经过头了吧。”
    这一路上的逃亡,她和那三个金三角是朝夕相处,也多少了解了这三个人,雾隐是温文尔雅,看上去是有些高深莫测的那种;雪戮是外冷内热,对人其实还是蛮不错的;蝉羽是看上去的热血青年,其实有点冷冷的。但是总而言之,她们四个人可以称为是同一种人人,一个词——冷血。对自己关心的人可以付出一切,不相关的人哪怕是被大卸八块估计连眉头也不会皱一下吧。
    “还好还好就行了,我蛮满意的。”含诗窃笑着,偷偷说道。
    半夏再一次莞尔。
    她很满意自己调教出来的古代狼女!人家说腐的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她充分的发挥了自己是小孩子身体的优势,从小孩子抓起!结果成功的教育成果就在眼前啦!
    “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在说什么这么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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