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转千回费思量 第四章 初次照面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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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堂前,肃穆。
小绪跟着一个丫环引入前堂,她好奇地望着这座被称为“家”的古宅,古色古香,和电视剧上看到的大同小异,她突然想到一句话:“艺术果然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边走边尽量掩饰住内心的好奇,以免被人看出破绽。
“老爷,夫人。二小姐给你们请安了。”小绪忙收拢眼神,跟着丫环一起跪。虽说古人讲究繁文缛节,但我们这一代人可是从小学做广播操长大的,这些礼仪比做广播操可简单多了,小绪学得得心应手。
“式微,不是大娘教训你。你越发没有规矩了,前些日子都是按时请安,怎么今天这么迟。身为大家闺秀,就要懂得孝敬父母,这请安是最基本的。你整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可千万别学你娘呀。”顺着眼角看去,一位徐娘半老的贵妇人正襟危坐而盛气凌人。声音听似慈祥与恳切,其实句句犀利。小绪不禁吸了一口气,从来都没人这么数落过她,爸爸妈妈哪里会用这样的口气。她平日最讨厌长牙拔扈的女人,而且讨厌说话拐弯抹角的人。可这个女人,说是夫人,却如此刻薄。想必,式微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小绪决定要好好替她出一口气。一个现代的知识分子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心胸狭隘,思想陈腐的老女人吗?
心里这么想,嘴里却说“大娘教训的是。式微知错了,只是式微昨日偶感风寒,所以起得晚了。还请父亲,大娘不要见怪。”
那刺耳地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也太不当心了。我们家好歹是医学世家,生病了就让下人去煎些药,生病是小,传出去,说我们家不善待女儿,你说对我们家的声望多不好。老爷你说是不是?”
只见那个中年的清朝男子一言不发,也没有想管她们的意思。小绪心里暗暗鄙视,却只是把头埋的低低地。一副知错能改,逆来顺受的样子。
想要聪慧很难,但装傻总简单吧。小绪决定低调行事,静观其变。
可这变似乎也太大了点……
这边是夫人教训女儿,那边就有一管家匆匆来报:
“回老爷,夫人。方老爷家的船已经到了扬州了。正在回祖居的路上。”
“太好了,这方老爷辞了官,回老家做生意。对我们也是有百利而不害的,听说他们家还有两个少爷…………哎哟。我们家采微这下也该有着落了。”还是那个声音。
小绪已经退出了前堂回到了房中,这江家还没混熟,怎么又来一方家。看来人生真是不简单的。这里没电视,没手机,没电脑……什么都没有,但就是有时间。
接下来地几天时间里,小绪通过丫鬟落红套出了很多事,意外的是,她还发现了一本江式微手写的书卷,里面继续了很多她的故事,这可帮了她一个大忙。小绪静静地读着这个女子的小辛酸和小幸福。她对大夫人的恐慌,对姐姐的忍让,对娘亲的爱护,对父亲的无奈。
三岁,娘教她识字读诗。
五岁,娘让她学琴,弹扬州最好听的琵琶。
七岁,娘教她刺绣,她总是扎破手指。
八岁,和姐姐冲突,大夫人狠狠地责打她。
十岁,娘生病死了。简单发丧。
十一岁,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父亲一向沉默。尽管她知道父亲爱她和娘,但这个家,老爷身体不好,夫人做主。
如今,她十八了,而姐姐十九。
她感觉此刻她像是在读一个剧本,而她就是在演一个角色。她决定要把这个角色演好,用心去眼,她就是式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