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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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明天就是结束的日子了,明天就要去法国,就要离开这里,离开,章炀。
今天是子雎留在这里,留在章炀身边最后的日子了。这天早晨,子雎吃过早餐很早就出门了,她哪里都没有去,而是坐上了以前每天上学坐的17路车,这个时候车上的人还很少,她一直走,走到车厢最后一排靠左边的窗口的位子坐下。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子雎觉得17路车开得好快,没有多久,已经开了一半的路程。
“你还爱他吗,我问你,你还爱他吗?你怎么可能还爱他,你已经不爱他了,他要真的还是你爱的人,你怎么会让他和陆菡结婚呢,而且你还要去法国,那等于你永永远远失去章炀了,你既然可以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那你怎么还能说你爱章炀呢?你已经不爱章炀了,真的,失去他,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已经不爱他了!”这个位子,子雎只在最绝望的时候坐,坐在那里,她一边这样和自己说,一边眼泪不停地掉,仿佛是坏的水龙头,仿佛要把过去18年来的眼泪在这个时候都流掉。可是这样的话和一直不停在留的眼泪不是很矛盾吗?
薛彦祺自从婚礼那天之后心里就一直有一个疑问,他依稀记得有人和他说了几句话“那不是你们的女儿吗?你看她和桑祺那么像,那个眼神,那个气韵,桑祺的女儿不是你的还是谁的?”可是他记得那时候桑祺并没有怀孕,否则自己一定不会离开她的,而且那天子雎明明和他说她是20岁。20岁,这就不可能是桑祺的孩子,真的只是巧合吗?她们只是巧合,才那么相像?可是天下真的有那么相像的人吗?这个问题好像是那天喝醉的头痛,只是真的因为醉酒而头痛一早就好了,可是这个久久不停,一直在痛着。
“老公,那明天子雎跟我们去法国,子雎的学校给她联系好了吗?”
“嗯,我已经和那边的学校都说好了,只要到时候把资料拿给学校就可以了,放心吧。”
“那就好,我们吃完饭把东西都整理好吧,明天是早班的飞机呢。咦,好像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子雎,这孩子到哪里去了?她的东西也都还没整理好呢。”
“你说子雎会不会出事啊?我们要不吃完饭去找找看吧。”
“我想应该不会吧,可能子雎想到就要离开这里,有些舍不得吧,她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还在这里念书,肯定有一些朋友啊,同学什么的,说不定正在和他们告别呢,你说是不是?”夏清瑶心里明白,子雎应该是想到得章炀了吧,毕竟这是她和章炀生活过多年的城市,相信这里一定有许多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这样也好,好好和这一切告别,去了法国就从新开始,这样对陆菡,对章炀,对子雎都好。
“这倒也是,这里毕竟是她生活过那么多年的地方,瑶瑶,你说我们这么着急地把子雎带走是不是不好啊?你想,章炀和她在一起那么多年,章炀亦兄亦父照顾她也这些年了,这一下子,章炀和别人结了婚不仅马上就失去了章炀,还马上就要离开这个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地方,你说她心里能好受吗,而且这些天,你也该看出来了,子雎这个孩子别开表面上冷冰冰的,其实很敏感的。我们是不是忽略了她的感受了?”
“那怎么说呢,那章炀毕竟是没结婚的人,他总有一天要结婚的,结了婚别说是她_____一个领领来的孩子,就是亲妈都会疏远三分,如果没有我们,子雎的日子就一定好过啦?带她离开这里,那她才会有新的人生,新的开始,这不好吗?我觉得可能现在子雎会不好受可是以后会谢谢我们的。”
“瑶瑶你这么说也对,那我们快吃饭吧,吃完了把东西都整理好,要是时间太晚子雎还没回来,我们就把她的东西也稍微理理,那她回来可以少理一些。”
这一天,子雎在17路车上坐了整整一天,来来往往,坐到终点,又回到起点,终于,到了了最后一班车,在那个站牌前,她不得不下车。这一路车,你很喜欢,你可以一次次地坐,可是到了这路车的末班车,就算再喜欢,再舍不得,到了末班车,你也是只有下车,就算你不甘心,第二天再来,可是到了末班车,你也还只有下车,这就好像一个不属于你的男人,你就是再喜欢,到了某一个时刻,你也只有离开,就算你再不甘心,再留恋,又和他在一起,可是到了那个时刻,你依然只有下车离开,这个男人,今天不属于你,明天仍然是不属于你,你和他再在一起多少次,到了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既然如此,为何不早早下车,天黑一个人赶路多危险,多心酸!
到了8点,子雎才回来,刚好薛彦祺和薛彦祺也刚刚整理完他们自己的东西,于是便帮着子雎一起整理,其实子雎的心里是不愿意的,以前每一次子雎外出都是章炀帮她打点好一切,整理好一切,他们这样的帮忙就让子雎有不得不面对从此都要离开章炀和他天各一方的事实。
看着薛彦祺和夏清瑶帮忙整理东西的样子,子雎忽然想起,那年章炀带子雎去扬州的前一晚,那个时候已经是秋末了,可是子雎非要吃冰淇淋,章炀坳不住子雎缠人的功夫,只好答应子雎给她买,买回来了,子雎又说这不是她最喜欢的那个味道,要罚章炀给自己整理东西,其实何须罚呢,不罚,章炀一样会帮子雎打点好一切的,子雎一边看着章炀给自己整理要带去扬州的东西,一边吃着冰淇淋,还时不时钥一勺冰淇淋送到章炀嘴边,章炀若不肯吃,子雎就用冰冷的手去冰章炀的脖子,章炀总是要反抗一下,两个人就互相追逐打闹起来,后来整理子雎那一小箱的东西居然整理了两个小时,后来章炀还说别人的监工都是催苦力快点干活,而子雎这个监工反而是越监越慢,以后要是请子雎去做监工那肯定就说赔死的。想到往昔和章炀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哭也好,笑也好;苦也好,甜也好,子雎都舍不得,都希望那些时光能够好像衣物一样放到箱子里,带去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