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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势大陆,种族繁多,杂乱而居。自神魔人三族大战后,却将三方势力割据开来。
    鹤鸣历1192年,神魔人三族混战,终以人类联合其他种族而胜出。神族退居大陆最南端术都之渊,以海为屏障,生活于传说之岛术都岛。魔族退于最北极,神秘无比的辅科,据说荒凉寒冷,也有人说繁华似锦。为了防止魔族再次入侵,人类牺牲两位魔神,三位法神将北端尖木大山脉以血为媒,刻下了一巨大无比的魔法阵,世称止戮之墙。于是剩下的就为人类,兽人,精灵等种族所占。精灵占据中端西部广袤的斯科特兰大森林。森林内的凶猛魔兽,希奇古怪的生物是精灵王国最好的屏障。兽人占据中端南部千袭大山脉。大片连绵不断的险峻山脉,以及与人类大联盟相隔开的慕达卡沼泽地,都是双方固若金汤的天然防御。
    囊括了大陆中端大部分的人类,对外结成联盟,外称联盟陆地,但也各自割据一方。
    位于联盟陆地东,与慕达卡沼泽地相距最近的大真王朝,皇室亚斯托狄姓。
    西为科达西王国,魔法强国,皇室维撒修姓。
    南为司理拿帝国,极度崇尚武力,皇室埃达南姓.
    北为商济联盟城,由卡里可,达新西逖,犹汤科三族掌控.为人类商业核心,虽国力不强,但为人类商业中心,也让其他狼子野心的国家不敢轻举妄动.
    人类协和裁组,简称协裁,人类所有国家协调各国纷争事务所,颇象联合国.
    唯依走进室内,为榻上的孩子微微失了神。正斜倚在榻上看书的孩子,虽身着白色上好绸缎,但样式几乎与侍人的一模一样。握着书卷的手因长年不见阳光而略显苍白,低垂着眼看书的平凡的脸有种别样的风情。一袭青丝从脑后泄下,给孩子一种静谧的气质。柔柔的,却拒人千里。
    这么一个安静的孩子,真真是那个无情无心的男人的孩子么。
    大真王朝帝王--埃米尔·七澜·亚斯托蒂,这个名字无论对谁都是一个噩梦。即使是他的亲人。他在当年神魔人混战中将飘忽不定的亚玛王国一手带起,将其改名为大真。当时国内反对声不断,就连他的母亲也不同意。但在不久,反对声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为什么,因为这个男人将反对的人统统处死,就连自己的母亲也不放过。他是一个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帝王原则运用到极致的男人。无人敢抗衡的原因除却他一身高深莫测的本领之外,还有他一手打造出的奠名刹--传说中连神魔两兵都要忌惮三分的黑铁骑。当年这位帝王带着这支奇兵踏平了大大小小对大真不满的国家,其血腥手段令人发指,从今往后无人再敢对他指手划脚。而且一张脸即使冷酷如斯,却也无法否认他的俊美。这样的一个男人,只要是女人,都会为他发疯。所以埃米尔的女人不少。但是没有人可以摸请他的脾性,他连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狠手。更别提那些没有放在过眼里的女人。
    而这个孩子的母亲恰恰是一个这样的女人。这个孩子叫音。在唯依教会他说话后,他告诉她,我,叫音。淡淡的声音,软软的语调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绝望。当时她就心疼了,紧紧地将这个孩子搂着。这个一出生就没有母亲的孩子为什么能如此平静,她不知道,但她想让他快乐,哪怕不知道他为何不快乐。
    "殿下,”他是大真的第十三个皇子,"该用膳了。”大真帝王现年300多岁,却只有十五位皇子,其余的便是剩下的公主。在大陆上,人类的平均寿命是1500岁,十六岁成年,900后暮年。榻上的孩子闻言抬头,狭长的眸子象是可吞噬一切,却又瞬间古井无波。"好。”孩子的声音低低的,软软的。下榻走进饭桌前,坐下开始慢慢的用餐。唯依看着面前瘦弱的孩子,眼中泛开了心疼。
    而那个孩子--音,依旧不急不徐的吃着饭,但是却想着关于自己的事情。当初他被人暗算遭杀后,一睁眼就到了这里。他当时有些模糊,直至后来他被唯依抚养大些才知道这里是哪里。他知道自己是十三皇子,有一个无情冷血的父亲,在这个强者为尊的王朝里,他因早产而生的脆弱体质,没有魔力波动而被置之不理。当年唯依看他可怜,便将他偷偷抚养起来。而那个早产而死的母亲,他对她没印象,就算唯依在他面前诉说她生前如何温柔美好,死时多让人惋惜,而后用很伤心的眼神望着他,他也不会觉得伤心,因为他,没心啊。。。。。
    "我吃饱了。”音说。唯依见状,边收拾碗筷,边说"殿下,今天阳光好,出去走走,对身体有利。”‘不用了,唯依,我今天有些乏了。”说完,边又坐回榻上看书去了。唯依看了看,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音从书中抬起眼看了看唯依的背影,又低下了头,想着一些自己以前,现在自己想忘却却又望不了的记忆。。。。。。站在花园中央的萧别音,一身笔挺的西装,胸口的血迹缓缓扩大,开了一朵妖艳的花。他无视于环绕自己的杀手,直直望着眼前的女人,黑眸中的情绪复杂难懂。他面前的女人面容清丽,气质如邻家女孩一样纯然,但手中那着直对着萧别音的枪,没有人再认为她无害。在沉默快要压得人窒息时,萧别音开口了:“鸾儿,告诉我,你不是要谋求我的家产,对不对?”语气轻柔,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面的女人眼里闪过复杂的情感,刚想开口,就被突兀而来的声音打断。“哥,没想到你那么天真啊,这不象你啊。忘了么,我们不被允许有感情啊,呵。”从女人身边出现的人,使他绝望的闭上眼。
    萧别音,萧家继承人,在如今这个年代,富豪已经不值钱了。只有在黑白两道混到一定地位的人,才有可能听闻萧家。对他们来说,宁可错惹阎王,也不要打萧家的主意。对于掌握了世界大半财富的萧家来说,钱已不再是目标,他们喜爱的是以命博命的冒险方式。他们喜欢算计,喜欢玩权弄术,对感情嗤之以鼻。每个萧家人无情无心。
    而这一代的萧家继承人,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特点。多金,孤独,永远挂着一张101号笑脸游戏人间,无人可看透其下的波涛暗涌。他喜欢猫捉老鼠的乐趣,看着那个恨他入骨的弟弟一次又一次失败后的不甘表情,他就觉得生活还是有趣的。不过也仅此而已。有一天他几乎想要让世界经济大危机,手下好说歹说才劝住了这个危险念头,他仅仅撇了撇嘴,说那我去找别的玩具玩。直到他遇到了那恬静的女孩。忽然就觉得自己累了,不再想玩弄权术了。所以他抛开手里的所有东西,去尝试正常人的生活。每天上街买菜,在市场里和小贩讨价还价,和大妈谈论化妆品;试着了解感情是什么。。。。。。。他觉得,原来生活也这样有趣。当那个女孩红着脸说喜欢他时,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想知道爱情的滋味是怎样的。虽然他并不爱她,但他想要做一个很普通的追求者,了解女孩口中简间单单的爱情。他有些自嘲。从小就被灌输你死我亡的思想,被告知情这一物不被需要,他要做的,是把家族带向辉煌,女人不过是传宗接代的物品。从小开始学必要的礼仪,技巧等等,做一个完美的继承人。笑容、肢体语言都是计算过的完美。而他现在则是想要了解爱情。昨天女孩说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知道她喜欢鸢尾花,于是他动用了手里所仅剩的力量,为她做了这样一座花园。但是今天,看到了她身边的弟弟,他就明白了一切。
    闭上眼,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他真的不能拥有感情这一奢华物啊。睁开眼,又换回那张101笑脸,说:“弟弟,你知道那些刺杀我的人都去哪儿了么?”满意的看着弟弟的脸色骤变,“你不可能赢得来我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是。”“萧别音,你别得意,你的‘暗音‘已经被我收拾干净了,你。。。。。。。。。。啊!”音看着被鸢尾卷在半空中的弟弟,微笑着说:“我忘了告诉你,你哥哥我一出生就有着操纵自然之物的力量,所有想刺杀我的热已经变做花肥了。看,就不象他们一样。”他看着弟弟因那些杀手渐渐被花朵包围而发出的惨叫变得越来越惊恐,笑得越发欢了。“妖怪。。。。。。。。妖。。。妖怪。。。。。。”他听到弟弟的尖叫。蓦的狂笑,哈哈哈。。。咳。。。”,从嘴里咳出一滩血,“对,你说对了,我不是人。。呵呵。。。咳。。”脑海里闪过一幕又一幕的血肉模糊的画面,净是惊恐的双眼。无力的倒下,子弹击穿了他的肺叶,他早已支持不住了。召来鸢尾覆着他的身躯,在大片大片的冰蓝鸢尾漫住眼前,他忽然想到8岁生日的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那个小女孩跑过来送了他一朵冰蓝的鸢尾,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倏地睁开眼,待适应黑暗,环视了周围的环境后,呼吸才慢慢平稳下来。音翻个身想继续睡下,已经无能为力了。音只好翻身下床,走到窗边,觉得月光不错,打开门,踱了出去。
    走到不远的墙,猫腰钻过墙根大洞,这是他无意发现的地方。那一边有个花园,中央有块小小的空地,恰好可以容纳他小小的身躯,闲来无事都会去那里坐坐。走到那里坐下,召出一朵冰鸢尾,静静的看着。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死了,但又睁开眼睛,然后看到自己乱挥舞的小手,饶是他冷静过人,也不禁骇然。然后听到身边有说话声,却不是他熟悉的语言。等到嘈杂声停歇,襁褓中的他便被人抱走了。懂事后,他知道了当年发生的事。他的母亲,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妃嫔,大真帝临幸了一次,便怀上了他。在这人吃人的后宫里,要保住孩子相当困难。他五个月大的时候,她被下了慢性毒药,连在胎中的自己也遭了鞅。毒药导致他早产,她生下他后血崩而死。是唯依将他抱回来抚养。他甫一出生就没有魔力波动,又因为早产中毒的体质不可练武,被忽视至今。音低头看自己的手,苍白,瘦弱。他已经九岁,因为先天的原因整个人和六七岁般大。这算是投胎转世么?可是那些清清楚楚的记忆是怎么回事?还有,这个能力为什么象诅咒一样,跟着他不放?!"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身响起,音迅速掏出手帕捂着嘴。半晌,音将手帕拿下,看着上面刺眼的血迹,讽刺的扬起嘴角。这副身子,撑不了多久了吧…本来就虚,再加上没有好的药材调理和他自己的不在意,估计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老天让他再活一次,是为了让他再死一次么?真是比他以前还恶劣啊。
    既然这样…音站起身,扔了手帕,手一扬,层层叠叠的冰鸢尾凭空般的在花园中繁华盛开,掩盖了原花园中的花朵。默念咒语,从未知空间传来古老的竖琴声与晦涩的歌瑶。音随着乐声起舞,这是一支神秘的献祭之舞,他前世一出生就和刻在脑里一样。音感觉越来越轻,可有一丝温暖,让他不舍…***********************************************************************************************************************
    埃米尔打量着怀中的人,脸上虽然波澜不惊,但眼神有些复杂。他本来是在冥想,差点岔了路,幸而一阵琴声将他拉了回来,起身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琴声的来源。同时也相当纳闷,这片区域整个王宫都知道是他练武之地,没有他的旨意没有人敢进来,谁会不知死活在这儿奏琴?
    当他找到那个地方,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汇成海洋的冰鸢尾,中央的白衣人在起舞。只有几个简单的动作,偏偏舞得那样庄重,那样圣洁。闭着眼面容在月光下似近似远,黑色的长发划过优美的弧度…当年神魔大战时即使召唤出的天使也没有这样的圣洁。舞着的人忽地倒下,埃米尔一惊,一个瞬移将小小的身体接住。
    埃米尔低下头打量着,脸部线条相当柔和,虽然平凡,但是此刻闭眼却有一种静谧的气质。柔柔的,拒人千里,也很…寂寞。埃米尔心中一紧,有些泛涩,下一刻英挺的眉便皱了起来,为自己的反映感到不解。这时,旁边的鸢尾疯长起来。埃米尔讶异的抬起头入眼的蓝越来越深邃,怀中人此时身上泻下一条条银芒,吸纳了银芒的鸢尾长得越来越快。灵魂献祭?埃米尔寒眸一沉,手腕一翻,光芒不可思议的倒回小小的身体里。身体瞬间隐入黑夜,空中留下寒意十足的话语:“宣圣祭祀。”半空中一道黑影掠过,花园里恢复了平静。
    如若刚才有人在,一定会惊骇万分。空间物质逆流和瞬间移动瞬发,需要怎样的实力!大真帝的实力,究竟有多高!
    “参见陛下。”
    无视于行礼的宫侍,埃米尔疾步走向那张大得不可思议的御榻,轻轻将怀中的人放下,看呆了一干人等。尼南打小跟随在帝王身边,从没有见过陛下如此的着急。就连当时神魔大战时面对上百万的神族大军,也没有皱过眉头,而现在是为了床上的哪个孩子么?正欲探身一观究竟,去被埃米尔喝断:“怎么圣祭祀还不到?”
    “回陛下,”尼南一干人被埃米尔身上的寒气吓得跪倒在地,尼拿颤抖着回答:“圣祭祀大人已在偏厅等候,属下…”“那还不快宣。”“是,属下这就去。”说完,尼南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赶到了偏厅,一个青年特没形象坐在椅子上,大剌剌的吃着水果。青年张着一张娃娃脸,让人看了相当有好感。这个人就是大真国的圣祭祀,潘姆斯·牧朗。尼南恭敬道:“圣祭祀大人,陛下请您马上过去。”“唔,知道了。”潘姆斯达了个懒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水果屑,一晃一晃地朝寝殿走去。尼南心里苦啊,他主子在催哪,他又不敢叫祭祀大人快些。
    刚踏进寝殿,尼南就被冷到了,抬头看向冷气释放中心,立刻对上一双不耐烦的寒眸,一张脸吓得发白。
    可是…“哟,埃米尔,你受伤拉,谁那么有本事?”潘姆斯笑嘻嘻得凑上去吃豆腐,丝毫不见影响。旁边的人都为他擦了把冷汗。
    埃米尔一把拍掉狼手,懒得再看他一眼,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无聊的行为,伸手指了指床上的人:“治好他。”说完,负手站在一旁。
    潘姆斯看向床上的人,有些诧异,什么时候这家伙也会救人了?眼珠转了转,嘿嘿,有戏了。手掌覆上小孩的额头,淡淡的白光忽隐忽现,治疗性光魔法。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潘姆斯的眉头紧蹙了起来。收回手,问向一旁的男人:“他的灵魂力怎么消耗了那么严重?”埃米尔扫了一眼潘姆斯,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淡淡地掀开薄唇:“治好他。”
    眉一挑,玩味的表情浮现在潘姆斯的脸上,“治好他?最少要用一瓶生命精华,4颗守护之光才好说。”
    埃米尔依旧无动于衷,开腔:“刹,2瓶生命精华,5颗守护之光。”空气中传来一阵淡淡的魔力波动,“怎么回事?”
    尼南因为埃米尔的话直接大脑当机。生命精华,每200年由精灵族圣树生命之树中产生,被精灵王亲手提取,一小瓶生命精华可以将垂死之人恢复正常,更遑论整个王宫就纳闷3瓶;而生命之光,神族4翼8阶天使死亡后的产物,是天下魔法师梦寐以求的圣物,一颗守护之光,最重要的,是可以增强灵魂力,魔法师可以将灵魂力转化为精神力,让魔法师跳阶,陛下如此大的手笔…瞄了瞄床上的人,很平凡,但一定有过人之处,尼南这么想着。
    潘姆斯还好些,听到埃米尔的问话,下意识回答:“他天生体质虚弱,又有相当深的毒根未除,大量消耗了那么多的灵魂之力,要不是你及时禁锢了他仅剩的灵魂力,他现在已经去见创世神了。不过,谁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呢?”
    听完潘姆斯的话,埃米尔身上的杀气猛地爆发出来,尼南强站着,头上渗出了冷汗,陛下动怒了!
    “主人,东西带到。”空气中微的魔力波动传过,一抹黑色跪于地上,双手捧着埃米尔所交代的东西。埃米尔淡淡扫了一眼潘姆斯,后者赶忙上前接过东西,着手治疗床上的人。
    “尼南。”冰冷十足的声音。
    “属下在。”
    “查清楚。”杀意更甚。
    “是。”尼南接到命令,立马往外走。他可不想在呆在这里。
    等到治疗完毕,已是天明。潘姆斯擦擦头上的汗,舒出了一口气。抬头对一直静立在一旁的男人说:“可以了,以后一定要注意休养,出了一点差错都不堪设想。”
    埃米尔的眼不曾从床上的人身上离开过,半晌,才开口:“下去吧。”
    “额。”潘姆斯睁大了眼,有些发愣,直到那双寒眸不悦地扫过来,才回过神,“是。”同时在心里腹诽,真是交友不慎。
    待潘姆斯走后,身后的宫侍上前问:“陛下,今日的早议…”“取消。”
    “是。”宫侍躬了躬身,便退了出去。
    “都下去吧。”“是。”
    等到宫侍全都走后,埃米尔上前支额侧躺于音的身旁,凝望着音,良久轻叹:“你,是谁?”为何可以如此轻易的勾动我的情绪?
    吃力地睁开眼,入眼的是黑色的帷帐。
    还没死?音失笑,跳了神之颂,居然还活了下来,这条命还真硬。缓缓转头看了看,现在应该是晚上吧。这地方真大,典雅不失高贵华丽,不过他现在很渴。终于,在桌子前看到了水壶。费力地推开被子,做完已是气喘如牛。刚踏下床,眼前一黑,身子立刻往地下倒去,心里苦笑,闭上眼等待冰冷疼痛的降临。
    埃米尔刚踏进寝殿,就看到这一幕,心中一惊,一个瞬移将欲与地下倒的身子接入怀中。
    等了许久,音都没有觉得痛楚袭来,睁开眼,看清了眼前人,一时间愣住了。金色利落的短发,湛蓝如海的眸子,没有任何的杂质。冷硬的脸部线条,飞扬入鬓的剑眉,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估计是长期运动的关系,皮肤呈小麦色,这样一个男人,在他原来的世界,根本就是一个发光体。
    看到音发愣的表情,埃米尔的眸子柔了些,但声音还是冰冷十足:“要什么?”
    被这一声惊醒,发现自己盯着别人看了好久,垂下眸,只是苍白的脸染上了淡淡的嫣红,“我向喝水。”声音因生病而沙哑不堪。
    埃米尔抬头示意,一旁的侍女赶忙将水送上前。接过水,埃米尔将其送到音的嘴边,音直接就着喝了起来,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喝完水,一阵困意袭来。
    埃米尔将怀中的身体揽了揽,剑眉皱了皱,为怀里的重量感到不满。看到怀里人昏昏欲睡的模样,开腔命令:“别谁。”音睁开眼,不解地看着他。然后看到埃米尔从侍女受上端过一碗洲,舀起一勺送至他的嘴边。音看了一会,才慢慢开口。虽然他很不爽被人这样的对待,但这样的形势,他不可能坚持那些所谓的骄傲,就算要坚持,眼前这个强势的男人也不会允许吧。
    一旁的宫侍早已见怪不怪,这几天这个孩子的一切都由陛下亲自处理。
    吃到了7饱的时候,音推开喂食的手,自顾自地睡去。埃米尔的眉皱得更紧了,吓得一干人等发抖。
    埃米尔看了看剩下的半碗粥,心中不悦,但是怀中人已经快要睡去,不忍打扰,只是将其调整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本想放在床上,但是怀中柔软的触感以及偏低的温度让他舍不得放手。挥手示意尼南让其他人退下,等倒音的呼吸渐渐绵长,埃米尔才开口:“刹。”一道黑影迅速落下,“说。”
    “回主人,是十三王子。十三王子的母亲在怀上小殿下时被下了慢性毒药,小殿下的毒应是从娘胎里带出的。而且小殿下出生时没有魔力波动,早产虚弱又不能习武使得无人问津。9年来殿下由一名叫唯依的宫女抚养。自从殿下失踪开始,她已向内廷管事报告过,希望可以由侍卫帮忙寻找,但没有动静。”刚一说完,刹的身体因为埃米尔身上暴露的杀气紧绷起来。
    寒眸扫向一旁的尼南,后者立刻躬身,“属下这就去办。”让我们为可怜的内廷管事哀悼吧。重新将注意力转回音的身上,对暗影下命令:“下去吧。”闻言,刹立即退下。
    埃米尔抬起手,修长的食指轻轻描绘着音的脸庞,惊讶于平凡的脸触感居然如此之好。划过眉宇,紧闭的双眼,小巧的鼻子,最后停留在唇边摩挲。不论是睁开眼还是此时,这个孩子身上那种柔和的拒人千里的气质依旧不变,还有眉间的那股寂寞,那是与寂寞长期相伴才有的感觉。这个孩子的身上这么会有如此深沉的寂寞,是因为他的忽视么?不,应该不是的。那么,就究竟是为什么?真的都是谜啊。不过,在今后的日子里,他都会一一弄清楚的!
    再次睁开眼,入眼的依旧是熟悉的黑色。“醒了?”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转头对上一双蓝
    眸,鼻尖环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味道,忽然意识到与眼前人靠得太近,挪了挪身子,想要保持一定的距
    离。察觉到眼前人的小动作,埃米尔一阵不悦,长臂一伸,将音紧紧禁锢在怀中,音挣了挣,觉得无济
    于事,便放弃了这一无望的行为。
    埃米尔勾起音的下巴,使其直视自己。音楞了一下,随即离开他的手。埃米尔虽然不舍,但终究没
    说什么。沉默,在两人之间漫溢开来。最后,还是音现开口:“请问阁下是?”
    “埃米尔·七澜·亚斯托蒂,你的父王。”音把头低下,再没开口。又是沉默···
    直到尼南在外头禀告:“陛下,唯依带到。”听到唯依的名字,音抬头问眼前的男人:“我睡了几
    天?”“五天。”五天?音轻轻皱起眉,唯依一定很着急。“你很在乎她。”男人用的是肯定句,慵懒
    的语调里有一丝危险。
    “她是第一个,把我看做人的人。”轻淡的语气,不注意就会忽略。是的,唯依对待他,就像前世
    普通家庭的母亲一样。
    埃米尔看着他。平和的眼神,淡得让人···绝望。眼神闪了闪,抱起音放在自己的腿上,对侯在
    外面的尼南道:“宣。”“是。”
    尼南领着唯依进来,就看见那个高贵伟大的帝王搂着那个孩子坐在他的腿上,同样的,尼南对于这
    个也有免疫了。唯依则是只注意到了音,情急之下上前了两步,唤道:“殿下···”尼南咳了一声,
    唯依才注意到音身边的人,一惊,连忙跪下行礼,“参见陛下,请陛下恕罪···”
    “唯依···”音不解地看着不停颤抖的唯依,她有做错什么么?对音来说,礼仪这种东西是相当
    浪费时间的,所以并没有认为不妥。埃米尔皱着眉看向唯依,这女人,把他当作暴君了吗?没有理会怀
    中人的疑惑,埃米尔淡淡开口:“从今天起,你就是十三王子的贴身侍女,本王赐你为女侍长,”抱起
    音,埃米尔转身朝里走,吩咐尼南,同时吩咐尼南,“将曦园清理好。”
    曦园,紧挨埃米尔寝殿--七澜殿西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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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米尔抱着音穿过一重有一重的门,最终在一扇雕着祥云的门后停下。低下头,看见小孩迷惑望着
    自己,没有解释什么,将他放在一旁的软榻上。
    音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类似于希腊神殿的建筑,中央有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池子,约摸有两个游泳
    池大,四周有虎头状的喷水器。埃米尔站在池边,两个侍女赶紧上前为他宽衣。男人的身材很好,没有
    隆起的肌肉,但是那样紧绷的身躯谁都不会怀疑所蕴藏的力量。想到这里,音低下头,该死的,在他面
    前脱衣服作甚。忽然身边多了不熟悉的气息,有一双手向他伸来,本能的,音将其“啪”的一声拍掉。
    抬眼,地上颤抖跪着刚才的那两个侍女,“殿下恕罪···”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想了。音下榻欲走,
    身体却突然凌空,耳边响起男人悦耳的嗓音,“下去。”“是。”两个侍女连忙退下。接下来对音解释
    :“沐浴。”沐浴?不是吧,这个大得夸张的池子是他的浴池?意识到男人在脱他的衣服,音急忙阻止
    ,在前世如此完全暴露在别人面前是极其危险的。
    “我不是外人,是你的父王。”挥开音的手,继续替他宽衣。音愕然,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埃米尔抬起音的头,“你的眼睛会说话,小家伙。”音嗤之以鼻,他可是那个无情无心的萧家人。“不
    要怀疑我说的话。”男人的声音在音的头上响起。音怔住。
    突地一阵温暖包围,在自己发呆的那一瞬,男人已经将自己抱入池子中央。池水没过男人的胸前,
    对于自己还是一个很深的地方,只好紧趴着男人不放。埃米尔执过音的长发,另一只手抹了香精,为音
    梳洗起来。
    音有些恍神,他从没给人为他洗过澡,就连唯依也一样,在他懂事后,便没有让唯依碰过他。而现
    在这个男人,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在为他沐浴。没有人这样怜惜的对待过他,仿佛他是一个易碎的瓷娃
    娃,这样的温柔,他感到相当不安。
    “名字,”“萧别音。”没有想到埃米尔会突然发问,音下意识的回答。忽然想到了什么,音抬头
    看向埃米尔,眼里有些慌乱。男人直直盯着他,音别过头想要逃。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男人将他禁锢在了
    池边,封了他所有的去路。埃米尔的眼里闪过不悦,扳正音的头,强制地命令:“看着我。”
    音看着他,埃米尔眼中浮现出满意,接着开口:“叫父王。”音很迷糊,他发现只要遇到这个男人
    ,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以及高智商头脑完全没用,他第一次无法揣测眼前人的用意。不过要他叫一个
    和他实际年龄差不多的人爹,真是有够奇怪的。
    “叫父王。”没有理会音的疑惑,埃米尔依旧命令。
    良久,音终于妥协,反正这里人家最大,“父王。”不同于童音的稚嫩,音的声音轻轻软软的,像
    羽毛掠过指尖,埃米尔的心立刻柔软了下来。埃米尔将音转移到自己的腿上,指腹细细描绘着音的脸颊
    。音不开口,等着他的下文。
    “苏达。”男人的声音低沉,嗓音不再像往日那样冰冷,如美酒般让人沉醉。“从今以后,你··
    ·是我的苏达。”
    苏达,鹤势大陆希望之神之名。
    第二日,苏达·曦·亚斯托蒂由大真帝钦赐名,入住曦园,一时间像湖水里投入一颗石子,在后宫
    荡起了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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