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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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安排好家里就出门,往村口赶去,路过邻居的门边,就看到门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么拿着一盆污水,苏言见了笑着打招呼:“王老么……”还没说完,王老么就把脏水往苏言脚边泼过去,骂了一句:“晦气!”
苏言急忙往旁边一跳才躲开那污水,但还是被溅湿了半只鞋。皱起眉不明所以的看着王老么恶狠狠把门关上。不过苏言赶时间也不愿和他计较,想着以后离他远点就是了。
到了村口,老山公的牛车依旧在拉人。苏言上去问到:“山阿公,可还有位子让我坐坐。”
老山公笑着说:“有!有!怎么没有。”又问到:“昨天才见你去县里,怎么今天又要去了?”老山公是善意的问,但车上一些人可就不这么想了,当下狐疑的看着苏言。
苏言坦荡的回说:“这不我阿公病了,村里的郎中看了几次都没见好,所以我想去县里请个大夫回来给我阿公看看!”车上的人听了倒是收回了眼光,有些不好意思误会了苏言。
老山公也着实为自己的老兄弟高兴,笑着说:“是啊,你阿公的病拖的确实久了,该找个大夫来看看。言哥儿,既然这样就快上车吧,早去早回。”
车上的一个大婶往旁边坐坐,招呼苏言到:“言哥儿,来坐这吧。”苏言爬上车坐到那和大婶打招呼:“花大婶!”苏言看花大婶篮子里装了许多绣花了的手绢什么的,问到:“这是准备去县里卖绣品吗?”
原身与花大婶的关系说不上亲热,但是花大婶是钟柳村出名的孝顺媳妇,自然也更喜欢孝顺的人,方才听见苏言舍得去县里给钟阿公请大夫,心中好感顿生。
“是啊,春耕过了倒是得了些空闲,就绣了点花样,卖了补贴些家用。”花大婶笑着回到。
旁边的几个女孩听了也往那篮子看,夸到:“花婶的绣工越发的好了,这花看着跟活的似的。”
逗得花大婶哈哈直笑,一低头,看见苏言鞋上湿了一片,就问到:“这天气也没露水啊,言哥儿你这鞋怎么湿了一块?穿着湿的鞋对身子可不好!”
苏言见她问了就把今早王老么的事说了,想看看能不能从花大婶嘴里问出点什么。
花大婶果然知道些东西,一听苏言说王老么就皱起鼻子嫌弃道:“原来是他,以后啊你见到他有多远就离他多远,别管他!”
苏言疑惑:“这是为什么?”花大婶叹口气道:“几年前他家大儿子娶了隔壁村一个哥儿,没想到成亲那天晚上喝酒喝多了,去解手的时候摔下便池给溺死了。后来他二儿子也娶了个哥儿,成亲第二天那二儿子上山砍柴又把腿给跌断了。”
苏言想不明白,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那王老么为什么要泼自己水?
花大婶看着苏言还是不懂的样子又说到:“自此啊,那王老么就说哥儿都是克夫的,看见年轻哥儿就说晦气。”
苏言听了很是无语,这王老么自己也是哥儿,还这样诋毁其他哥儿,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花大婶看着苏言说不出话的样子,劝慰到:“他呀就是个老神经,别理就是了!”苏言笑着说自己以后会离他远点的。
一路聊着到了县城,村里的人有些生了重病也到县城里看过,都说城西的李大夫好,不坑人。于是就直接往城西去了。
到了李大夫的药铺,直接请李大夫出诊,李大夫也确实宅心仁厚,不像刚才苏言路过进去问的一家药铺,要小几两的出诊费。
苏言又在城门口搭了辆临近村子的牛车带着李大夫回了村。
到了家,苏言和李大夫还没进门,就听见钟阿公剧烈的咳嗽声,李大夫听了皱起眉头,苏言赶紧开门让李大夫进来,领着他往钟阿公房里去,钟鸣见苏言回来了,小声的叫了一声:“阿么。”苏言摸摸他算作回应,赶紧让李大夫给钟阿公瞧瞧。
李大夫一进屋就看到钟阿公瘦弱的身子缩在床上,脸色蜡黄,又透着一股紫黑,眉头不禁皱的更紧。李大夫坐在床边,拿了一个手枕,把钟阿公的手放在上面,开始把脉,又问了钟阿公一些问题。
苏言听他们这一问一答间才知道了,原来钟阿公习过武,身体本来十分健壮,但在战场上受了很多伤,最重的就是曾被敌人一刀砍中胸膛,伤了心肺,伤口虽然好了内里却没调理好。早年间还年轻感觉不出来,但几年来,年岁渐长,又不得好食,而且因为钟铜的死哀思过度,把内里淤积的病痛全带出来了,所以现在才会病的这样重。
李大夫问完,让钟阿公好好休息,把苏言叫了出去。苏言担忧的问到:“李大夫,我阿公的病怎么样,该如何治疗?”
李大夫看了苏言家里的状况,看着没有积蓄,又没个男人,犹豫的说:“你若诚心想治,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这银钱……”
苏言听了忙道:“大夫不必替我忧虑,只要能治好我阿公,多少钱我都愿意花。”李大夫欣慰的点了点头,对苏言很是满意,于是开始写药方,边写边说:“要治你阿公也不难,最重要的就是先清淤,我开一副化血清淤的方子给你,先吃十天。”李大夫换了另一张纸继续写,又说到:“十天后再换一个疗养心肺的方子,再吃半个月,之后我开个修本固元的方子继续吃半个月,就能痊愈了。在饮食上也要多加注意,莫吃辛辣,多多滋补。”
李大夫把纸交给苏言说:“这化血清淤的的药最贵,十天的药要五两银子,疗养心肺的半个月要三两,修本固元的要二两,你看……”
即使苏言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也还是下了一跳,自己手上只有分家时得的八两银子,之前去添置必需用品已经花掉了一两,现在手头上只有七两了。
但苏言却没想放弃,转身回房拿银子,被钟鸣扶着钟阿公给堵了个正着。钟阿公嘶哑的说:“言哥儿别忙活,这病我不治。”苏言仿佛看到了前世的苏爷爷也是这样执拗的不肯治病。
苏言一下子泪涌而出恳切的说:“阿公莫要说这丧气话,咱们家还是能拿出银子治病的。”
钟阿公突然激动起来大声说到:“言哥儿,你当我真病成聋子了吗,分家就得了八两银子,现在这药钱总共要十两,你告诉我,你怎么拿出来?真把家底掏了去治我这老骨头,你和阿鸣怎么活?!”说完又剧烈咳嗽了起来。钟鸣在一旁默默流泪,给阿公拍背。
苏言赶忙上去给钟阿公顺气,见他缓过来了,抓着他的手跪在地上说:“阿公,手上钱不够我们可以卖田,春耕的时候有一块水田碰着我们病了还没种,把它卖了就够你的药钱了!”苏言还怕钟阿公说那些不治病的话,又继续说道:“阿公,人是活的田是死的,没了人要这田有什么用,我和阿鸣了离不开你啊!”钟鸣也学着苏言跪下来拉着钟阿公的手哭着说:“阿公,我不要你走,不要你走!”
钟阿公看着两人,又是欣慰又是无奈,终是打消了不治病的念头,把地上的两个人扶起来,由着苏言去了。
苏言送李大夫回药铺,出了门李大夫感叹道:“倒是少见你这样的孩子,为了给阿公治病愿意卖地的。”要知道土地可是农民的命根子。苏言认真说道:“一块地算什么,没了人,要再多地也没用。”
李大夫抚着笑道:“你说的对。”将李大夫送回药铺,苏言拿手里的钱先买了第一副的药,李大夫有有感于苏言的孝心,就没收出诊费,苏言自是感激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