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苏小鱼 30.仿佛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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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我不是醒过来了么,为什么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我有些害怕,所以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可是没用,眼前确实漆黑一片,我摸索着在黑暗中坐起来。
“有人吗?”
回音在房间里回荡,好饿,好冷,这是哪里?
我摸向手腕,按向林安送的健康检测手表,手表亮起荧光,我恍惚的看着自己身处的这个小房间,只有一张床,我找到门,勉强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好痛,腹部好痛,不止腹部,腿也疼,背也疼,全身都疼。
“有人没有!!?”
我用最后的力气锤向铁门,这居然是一扇铁门!门发出阵阵碰击声,却无人应答。
身体的无力让我倒在门边,我看着手腕上的手表,想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这多么像梦里场景,我痛苦又找不到出路,可是我不想做梦,梦里好黑,我好累,好累啊,手表像是没电了,荧光忽然消失,我太累了,甚至连惊慌失措的表情都露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是不是梦境,我在黑暗中,保持微弱的呼吸,察觉到心脏越来越微弱的力度,这个小黑屋是一个比垃圾处理室还要恐怖的地方,在垃圾处理室我至少还能看见月光,这里却什么也没有。
我想要光,啊,苏若水,我想要苏若水。
这么想着的时候,黑暗的空气突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开始压迫我,从心脏开始,到我的四肢,我动弹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好害怕,突然好害怕,我发抖,想要推开,想要起身,身体却越来越僵硬,冷,好冷,冷的像要把我心跳都带走一般。
我恍然大悟,我要死了。
这和在垃圾处理室不同,身体已经不痛了,心脏也不痛了,四肢了无感觉,我没有出汗,浑身干干净净,躺在地上,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从我身体抽离,我的时间不多了。
“苏若水”
我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我便抿唇,不再挣扎,安然的放松身体。
不管这是不是梦,死神的感觉是真实的,这次,我真的要离开苏若水了。
可能死神看我太伤心了,还是允许我掉了最后一滴眼泪,从眼角向下滑落,落在我的耳朵里,滴答一声。
我想我应该就这样死去了。
可是,大概过了很久,久到半个世纪那么长,我睁开了眼睛。
睁开眼睛,我像进入另一个梦,因为第一个撞进我眼睛的,是苏若水。
“小鱼··”
我哥的声音撞进我的耳朵,他眼神颤抖的低头,突然捧起我的手,一口咬在了我的左手手腕上,声音像石头掉进水潭一样。
“疼··”
手腕被苏如水咬疼了,我难受的皱眉,他立刻放开,握着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上,“不疼,不疼··”
这是另一个梦么,我不解的望着他以及他身后的各种医疗仪器,我不是在学校么,不是被人推下游泳池了么,不是被人捆着扔进垃圾室了么,不是被关进黑屋了么,我死了么,这是哪里,天堂还是地狱?
“口渴?饿?想要什么?”
我哥的声音温柔的像水一般,这不是苏若水。
苏若水不是生我的气,已经整整一年都不愿理我了么?为什么这么温柔的对我说话?
不知为何,我就害怕起来,我觉得他不是苏若水,他不是我哥,我一定是死后来了地狱,地狱的魔鬼扮成他企图诱惑我葬身火海。
“怎么了,哪儿疼?哪儿不舒服?别怕,我马上去叫医生!”
医生在五分钟后匆匆而来,紧跟在后面走进来的还有我妈,我妈脸色煞白,极其害怕的被我哥拉了出去。
我只来得及听到她叫我的名字。
“小鱼!”
妈妈的声音真好听,已经很久没人这么温柔的叫我名字了。
医生抽血,看我的眼睛,问我问题,我迷迷糊糊的回答不上来,我不知道此刻是怎样一种情况,我到底是在哪里,我怎么了?
大概这样断断续续的苏醒以及迷糊几日后,医院仪器的嘀嗒声终于让我明白自己没死,我活下来了。
对我温柔的苏若水是我哥,是他冲进那所宛如监狱的学校找到了我,并把我救了出来。
可我还是迷糊,他为什么会突然去找我,难道我们兄弟之间有心灵感应,他知道我快死了?
他救我,他怎么救的我,他知道我被关在哪里?老师允许他救我?李勇允许他救我?
我不知道,我还不能习惯突然温柔的苏若水,可我很快习惯了妈妈的存在,我求妈妈,我说“我不要回去上课了”。
我抓着我妈的手,轻声,眼神颤抖,生怕他说我顽劣,需要再回到那所学校管管。
“不会的”,我妈坐下来,紧握住我的手,声音颤抖的告诉我,“小鱼,不会再回那里去了,妈妈向你保证”
妈妈一向十分重视承诺,听她这么说,我放心的点头,那就好。
“我不会让你回去的”
我哥在旁边沉声附和,抬手摸我的脸。
他的温柔突然让我浑身一颤,我躲闪开他的手,把头埋进枕头,害怕的沉沉点头,我看见苏若水的眼神突然闪过一阵沉重。
我因为一身的伤在医院住了足足两个多月才出院。
虽然出院,但我精神状态很差,妈妈和哥哥都看得出来,每一分钟都巴不得待在我身边。
可是很奇怪,直到我出院,直到我回家,直到吃上我妈可口的饭菜,我都没看见我爸。
“爸爸呢?”,我小心翼翼的问妈妈,“他是不是对我从学校出来生气了?”
我妈摇头,“没有,小鱼,你忘记那个学校就好了,暂时先不要想学习的事,好好休息一下”
我想,爸爸一定是生我的气了,是呀,他送我去学校是想我好好学习,做个像苏若水一样的人,我这么娇弱,一会儿这不好,一会儿那不好,现在又不愿回学校,那他一定是我的气了,这么想,我更加惶恐不安。
后来,爸爸终于回家了,在我回家一个多月之后,瘦了整整一圈,一家人无声的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家里的氛围从未这般死寂,让我坐在妈妈身边都浑身僵硬。
“小鱼”,妈妈拉着我的手,她最近很喜欢拉我的手,“妈妈要和你说一件事”
我下意识的看向苏若水,却发现他只是沉默的喝着茶,我警惕的回看妈妈,害怕他们再次发配我,又要送我去什么封闭学校。
“什··什么事?”
“我和你爸爸决定在办理离婚手续前分开居住··”
听言,我爸站起来,大声打断我妈的话,“我没有同意离婚!”
我愣在原地,惊慌失措的看着我妈,“为什么?”
“因为他差点害死你”,我妈哽咽,眼泪措不及防的掉了下来,一字一句,“因为他竟然背着我,想害死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