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甜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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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母亲和弟弟听了,自然高兴,嘱咐木心有机会早点跟家里联系。
想到这个等待了十五年的机会,木心两眼泪花闪闪,十五年了,那个曾经打扮时髦喜爱玩乐的二十出头的青年已经白了一半头发,看起来有五十岁,木心不敢照镜子,不认得镜中那个老头,人生所有的回忆都停留在二十多岁的大好年华。
每个午夜惊醒,木心都是无尽的悔恨,不遵祖训,招摇显摆,轻信他人,踏错一步,差点绝户。
木心早已在心里想过千百遍,如何为李氏家主立下功劳,换得自己能够重见阳光。
申子丰看到木心衣服被泪滴打湿一大片,心里也有点同情,“你叫什么名字?”
“木心,木本无心,燃之烈焰灼灼。祖父木道给我起的名字。”木心恭敬答道。
“改叫申之焰吧,借我祖父风流之名,顶个私生子的名头可行?”申子丰问道。
“但凭申氏家主做主。”木心道。
“行吧,你现在就是已故妓女的私生子,未报甄名院,我名义上的六叔,流浪多年,神志不清,以后在申氏别院安度晚年。我会让人搞定一份DNA检测报告交给甄名院报备。有需要你时候再说。”申子丰继续淡然道,“你洗刷冤屈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不得擅自做主,一切自有炎君安排,否则你知道的,我并不是看起来这么好说话,申氏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出不去。”
“之焰不敢,申氏家主您是我的再生父母,即便老死别院,我也不敢有二心。”木心跪在土路上发誓道,“我母亲和弟弟还活着,我以他们起誓,如有二心,全家死绝。”
“还有一点只强调一次,无论我在不在,炎君的一切安排都必须听从,我与她早已是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否则···李氏的手段你肯定不愿意试。”申子丰扶起木心,一起上了路边的豪车。
豪车进了北都申氏别院,六叔申之焰与申子丰在会客厅演了一出颇为感人的认亲,申之焰脖子里挂着早已遗失多年的申氏前前任家主申一阳的贴身玉佛,玉佛底部刻着他的名字。
听说申子丰多了个六叔,东阳申氏合族大震。
但凡在家族会议上说得上话的,各怀心思,从世界各地汇聚到北都申氏别院。
申之焰被带进别院的第三天下午,召开了临时家族会议,申子丰坐在右上首,申子丰的父亲申之仟坐在左上首,申子丰其余伯伯叔叔,论辈分坐定讨论申之焰认祖归宗的事。
“不知道哪来的野种,怎能进申氏族谱。”申子丰二伯申之繁起头反对,一直不服气申子丰的父亲申之仟继任家主之位。
“之仟哪,子丰到底年轻,此人来历不明,我不曾听二哥提起过有个私生子,要慎重。”申子丰的七祖叔申一慷,仗着资历老,一向不把申之仟放在眼里,申子丰虽继承家主之位,心里从来不服,言语中嘲讽之意很明显。
一屋子的申氏族男,七嘴八舌,多是反对之声,少数表示调查清楚,还是应该认祖归宗。
这边沙发上,申之焰吃的茶食到处都是,边吃边笑边咂嘴,“真好吃,子丰兄,你果然没骗我,这里没人欺负我,全都是好吃的,嘿嘿,床比桥洞舒服,也没人总捅我屁屁,嘿嘿,我喜欢这里。”说着还流了口水出来,看到掉地上的糕点,捡起来就往嘴里塞,一阵咳嗽把议论逼停了。
申子丰赶紧让佣人去给申之焰喂水拍背顺气,“六叔慢慢吃,以后天天都有好吃的,不会有人欺负你了。”说着申子丰声音都哽咽了。
申之仟也跟着做着抹泪的动作,“六弟受苦了,子丰会按照父亲的遗言照顾好你的,让你安享晚年。”
“诸位都看到了,六弟已经被折磨的神志不清,我让子丰一定要查出是哪家干的,让他们不得好死。可惜,昨天问了六弟好久,他也说不出有用的信息,只说大房子、漂亮,哪里都说不清楚,又说鸟多,根本推断不出来什么有用信息,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说着申之仟又用手帕擦了下眼角。
“昨天,家里的医生给六叔全面检查了下,这是报告,大家看看。”申子丰示意家庭医生给大家发检查报告。
“手腿肋骨多处反复骨折,颅内严重淤血,眼球受损视力模糊、喉管疑似烫伤,**萎缩,**外力破碎,肛门撕裂不闭合,直肠化脓严重,身体多处刀伤······”周围一片吸气声。
申子丰气愤的说,“没想到我申氏子弟,会被虐待至此,外界都传东阳玉氏家主喜欢虐待女奴,在座有人见过真场面,哪及六叔遭的罪之万一,这是把对申氏的不满都发泄在六叔身上,作为现任家主,不把凶手揪出来绝不罢休。”走到申之焰身边,蹲下来握着他的手温柔的说,“六叔,不要担心,子丰一定会为你报仇,以后你就在别院与我相伴,让子丰替爷爷补偿你、照顾你。”
申之仟也走到申之焰身边抱着他哭着说,“之焰,终于找到你了,父亲去世前最记挂的就是你,嘱咐我要找到他的贴身玉佛,嘱咐我要照顾好你们母子,父亲找了你们十多年,为兄找了你们二十多年,子丰又找了你们十年,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子丰在攀登长城时碰到了要饭的你。”申之仟顺了下气继续说道,“也许是父亲冥冥中的指引,让子丰注意到你。以后你就跟着子丰在别院住着,他会照顾好你的。”
申之焰被抱着久了不耐烦,挣扎出来问,“天天有鸡鸭鱼肉吃么?”
“有,有,每天都有,还有燕鲍翅,你想吃什么都有。”申之仟道。
“人肉有么?他们喜欢把我肉割下来烤着吃。嘿嘿,其实闻着挺香的,我也想吃。”申之焰追着问,眼睛不住的飘向众人。
众人心里那个惊颤,谁也不敢多说话,害怕被申之焰点名。
申子丰有点严肃的说,“六叔,吃人肉犯法,你不想再被送去桥洞吧。”
申之焰立刻摇头,拉着申子丰的衣袖说,“不回桥洞,人肉不好吃犯法。”
申子丰像对待孩子似的摸摸申之焰半白的头发,“真乖。”
原本激烈的反对之声微不足道,申子丰亲手取下挂在申之焰脖子上的玉佛,“六叔,玉佛离身终于让你解脱了,一切都交给子丰吧。”把玉佛交给父亲带回东阳申氏族宅祠堂供奉在申一阳排位前。
申氏临时家族会议结束,一起吃了顿晚饭,庆祝申之焰回家。
别院主厅支起五张八仙桌,作为主角的申之焰靠着申子丰坐在主桌上胡吃海喝,衣服上吃的到处都是,申子丰一点也不嫌弃,时不时温柔嘱咐吃慢点。
申子丰的大伯、二伯、四叔、五叔心里虽有疑问,当年父亲临终似乎未曾提到私生子之事,也不好当面发问,心里都是想着回去问问母亲。
众位申氏族男见到申之焰受苦至此,加之神志又不清,想来也不影响自己什么,过多纠缠只会得罪申子丰,一致保持缄口,同意申之焰留在别院安度晚年。
酒过半巡,有人酒意太盛,或者是借酒发难,扯到了申氏家主后嗣的问题。
“子丰,不是堂叔倚老卖老,你与李氏那丫头也结婚八年了,怎么她肚子还没动静,咱申氏家主从来都是嫡传,可不能在你这出了差错。”申子丰的堂叔醉醺醺的说。
“堂叔关心侄儿,只是炎君她太忙了,我也总见不到她人,况且凤栖楼待着不如别院舒服,还是咱申氏的地盘自在,来,大家一起为申氏的壮大干一杯。”申子丰悄悄转移了话题。
申之焰面上装的傻乎乎的,耳朵听着这番话,心里开始盘算起来,不小心被申子丰阴鸷的撇了一眼,冷汗直冒。
申之仟也加入进来,“子丰,你母亲总想着来别院给你进些大补,我快拦不住了,你们得加速。炎君母亲也应该挺着急。在座都是申氏族男,不怕笑话,作为家主就应该办事果断,不能总依着她,虽说她是四洲国第一掌权者,归根到底也是我申氏现任家主的媳妇,总得给申氏传宗接代不是。”
“对对对,之仟说的对。”
“大婚八年了,速度快的孩子都上学了。”
“你得拿出申氏家主的气势来,凭她是李氏家主,还不得以儿媳的身份给你母亲敬茶。”
“快别提这茬了,当时觉得老没面子了。”
“是啊,娶了个只能供着的假儿媳。”
“别说,她后来挺给面子,第二天不是当着族人的面,跪着给子丰母亲行媳妇入门礼了。那一刻好不解气。”
“还记得她嚣张的话不,”作为李氏家主,此生只跪佛祖不跪人,作为子丰媳妇,此生只跪婆母这一次。””
“她说的也没错,你见过哪任李氏家主向旁人下跪的,一旦继任家主,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不跪拜,好像李氏祖训有一条是这么写的。”
···
议论声渐渐散去,大家也各自回房休息,只有申之焰的房间依然亮着灯。
申子丰坐在沙发上盯着申之焰想了许久的心事,申之焰也心里惴惴不安,怕之前演的不像惹申氏家主生气。
“炎君因为胎里不足,总是流产,还不能表现出来,辛苦的狠,我都不敢与她同房,你能推算出我们两的子孙情况么?”申子丰声音嘶哑的问道。
申之焰小心翼翼的说,“敢问李氏家主的生辰八字?”
“就是公开的生辰八字,我的也是。”申子丰坦然道。
申之焰因自己以小人之心而脸红不已,讪讪道,“我会详细推演一番,三日后请家主过来自取。”指了指垃圾桶。
申子丰点点头回隔壁自己的院子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