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我们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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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好的,永远要在一起,只是很久后,我们都会忘记;
我们说好的,不会忘记彼此,只是很久后,我们都选择忘记;
我们说好的,即使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只是很久后,一块钱也能让我们分离。
我们说好的,于是,我们都忘记了。
认识林乐儿是一件很妙的事情,我们在一起会说很多事,很多很多,就像两个永远听不了的话唠,但其中有多少真的,我们都不知道。
那一年考完暑假,我去H市阿姨家(我妈朋友)玩,在从C市去H市的路上我遇见了一个很酷的女生,她坐我旁边,她的P3里的音乐声大到我都听得很清楚,是彩虹乐队的,那时候我还没有遇见一个人喜欢彩虹,因为在那小地方,彩虹乐队,大概很多人还没听过,我几乎把耳朵收音开到最大,我没想到,她会取下一个耳机问我:“想听?”然后把那只耳机塞给了我。
然后我们一起在闷热的公共汽车上听着摇滚,忍受暴晒,她跟我一样,在听摇滚是就会喜欢虐待自己的耳朵。
然后很奇妙地我们站在了同一小区门口,我们看着对方然后开始笑。笑的很没水准。
“林乐儿,刚中考完。”
“萧萧,一样。”
后来怎么成了朋友我就忘了,只记得林乐儿的身高让我愤恨,林乐儿穿下铅笔裤时我的咬牙切齿,林乐儿没心没肺地笑时我的无奈,我们总会在一起说很多事,很多,好像我们是万能的超人可以做到一切其实我们倒知道对这样的生活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
林乐儿说她快被他妈逼疯了。
林乐儿说她妈叫他来过暑假只是行使妈妈的权利。
林乐儿说她爸养她只是爸爸的责任。
林乐儿说从他们手上拿钱她感到恶心。
林乐儿说她更愿意被钱砸疯。
林乐儿说她知道,她在透支幸福。
林乐儿说过很多,只是我都忘了。
期末的结束是在我莫名其妙的时候我就考完期末考了,考的怎样我不知道,我只是知道假期要来了。
“什么时候会过来。”
“过几天吧,我这还没拿通知呢,不过玩不了几天,得回来过年呢。”
“哦。”
“哦。”
“哦。”
“你他妈再哦一个我抽你。”
“哦。”
相信我,林乐儿很有方法让人疯。
然后就是我此生永远无法忘记的通知日,大家说说是不是,一般拿通知都是9点或者10点后的事,怎么这次姓王的就提前这么多呢。当我睡饱了起床准备去学校时我接到了小媳妇的电话。
“你怎么还没来啊。”
“还早。”
“还早啊,王老都走了。”
“走了?”
“对啊,早开完了,就你一个没来,王老很不高兴啊。你快点来我帮你拿了通知还有作业。”
我仿佛看见一个姓王的恶魔拿着三叉戟说着你完了你完了,我华丽丽地晕了。
等我狂奔到学校小媳妇已经不耐烦了,东西给我就走了。只是说开学小心啊。然后阴测测地一笑,那个是意味深长啊!
回家后马上上网。
小一一:哈哈,你丫这回死定了。
萧大侠:恩~~~~~~~~~情况到底是怎样啊
小一一:你丫这回语文全班第一知道不?
萧大侠:??母鸡啊
小一一:王老说,恩恩,看看这次语文第一啊,哦,萧萧啊,萧萧在哪,你知道全班什么反应吗
萧大侠:??
小一一:全班齐声说,还没来!!那气势,那声势,无与伦比啊~~~~呵呵呵
萧大侠:你丫就想看我笑话吧
小一一:知我者萧萧也啊哦呵呵
包小子:哈哈,你丫要被分尸了啊
我飘走了。神啊,请让时间倒回吧。
可谁让我是萧萧啊,没个几天我就将它忘得一干二净了。
“来啦。”
“恩,最多待7天我就得走,我还得回家过年呢。”
“那你来干嘛,会情人啊。”
“会屁,我这不是送我妹来这嘛。”
“这感情好,我这7天可都得上课,补习,靠,我妈报的,就因为隔壁的阿姨她女儿去了,你说她有意思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对于她的家人,那样的家人我不知道应该怎样。
“对了,要不你陪我去,我介绍秦昭然,他也在那儿呢。去不?”
“恩~~~~~行。”我可以很无耻地承认,我完全是为了帅哥,毫无疑问。
想必大家都是知道的,就林乐儿上的那种补习班,一节课就要100多元(我一直认为那是公然地抢钱啊)的补习班都是需要上课证才能进去的,可林乐儿就是这样公然地将我带了进去。方法是简单的:首先她先进去也就是拿着上课证进去,然后从后门出来,然后进厕所,先到厕所的我和她会和然后我们有说有笑地从后门走进去,那个老师完全没有怀疑啊。
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高消费补习啊,无聊到爆,今天他们上的是口语课,不是外交是中国人不过我承认他说的很棒,但就是无聊。
“嘿嘿,那儿,他就是秦昭然。”林乐儿指了指现在上台的那个男孩,怎么说呢,我没有忘记了,没有忘记那个阳光过分灿烂的下午,没有忘记一个干净得让我隔得那么远都仿佛感觉到了他白衬衣的肥皂味,就是那样一个温暖的干净的男孩,原来他就是我听说已久的C中高岭之草秦昭然。
以前一直觉得那首诗很矫情但是这一刻当每一个单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时,我无法抑制地想到了潘帕斯的草原,就是秦昭然给人最质感的感受。
Thefurthestdistanceintheworldisnotbetweenlifeanddeath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
Butwhenistandinfrontofyou,
Yetyoudon‘tknowthatIloveyou
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这样的一首诗我无法忘记。
“喂,帅吧。正吧。”林乐儿碰了碰我的手臂,眼放狼光地问我。
“恩挺帅的。”
“你说,要是我用尽办法把得到他吗?”
我一直看着他,我看见了。在他下台的时候,他朝我们这看了过来,但是,跟我说话的林乐儿没有,她没有看见。
“你觉得可能吗?”我扯着嘴吧白了她一眼。
“不现实。”
“欢迎回到人类的行列。”
我没有告诉林乐儿秦昭然看了他,我直接将这一切当做是我看错了,也许他只是随便看看而我却当成在看林乐儿。
林乐儿是个所有人都会喜欢的女孩。她说话豪气,打扮新潮,长相漂亮,身材也相当好。这样的女生谁都会喜欢吧,即使是高岭之草。
后来放学的时候下雨了,雨下得很大,因为都没有料到会下雨我们根本没想过带伞,就只能在门口等着。
“侬,伞。”一把蓝色的伞递给我们。
“哪能啊,班长,你这不需要。”是秦昭然,他把他的伞给了我们,亦或者说,他把伞给了林乐儿。
“淋着谁也不能淋着你林乐儿老大啊。”
“那超级感谢了。班长。”林乐儿甜甜地道了声谢,拉着我走了。
林乐儿真的没有注意到他眼里的笑意。温暖得让人感动。
那个时候的我们或许实在是过于没心没肺了,所以我们所能得到的真的只能说是别离。
晚上,我在家看某娱乐节目,看一傻妞在那瞎闹腾眼泪都快笑出来的时候,林乐儿在楼下叫我,就是在楼下大声地叫我的名字,用足以惹怒整栋楼的声音叫我,我只有马上下楼。
“干嘛?”
“吃烧烤去不?”
“哦那去吧。”
她骑着车我坐在她后座,我们谁都没有说话,L市的人们都很奇怪,一般到了10点左右街上就没有什么人了,店家也会关门。那天的天很黑,路灯昏昏的,而她的沉默也让我无话可说,我有预感到有什么在发生着。
结果那天买烧烤的也提前关门了。她只能又把我载回去。路很黑我突然有种鬼片的感觉。
“唱首歌吧。”
“啥?”我真的觉得我快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唱首歌,就一首。”
“拜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上调都困难啊。”
“唱吧。”
“不要。”
“哦。”
然后是长长的沉默。
后来的很多年我一直在想,如果,如果那一天的我唱了一首歌,如果,如果那一天的路灯可以再亮一点,如果,如果我没有放任沉默蔓延,如果,如果我有抬头注意一下她的话,是不是我会看见她的泪光,是不是我们不会这样,这样分离。
我不知道林乐儿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毕竟她的朋友真的太多了,如果是朋友的话,应该分别把,应该至少会说一句再见吧,应该会为再也不见流下几滴眼泪吧。然而我什么也没从我朋友那里拿到。
回去后我再也早不到她了。
QQ上的头像永远没有亮起来,MSN永远没有她的,她没有打给我电话。于是我放弃了寻找,我是个过于安分的人,以前是她打电话给我,现在我也不会打给她,我知道,她只是在和过去的自己说再见,她要完全放弃过去的自己,林乐儿,会幸福的,那样的女生,值得我们将全世界的幸福捧给她。
然后就是中国人民最为重要的春节了,大家都知道必然的就是吃吃喝喝。每当我在走亲戚的时候,我一提起筷子,就会想起唐糖的话:“我一想到每天都是吃这样的油成这样的东西,我就想吐,所以每年春节我都会瘦。”我想如果我这样会不会也瘦?
穿裤子的云
你们的思想
幻灭在揉得软绵绵的脑海中,
如同躺在油污睡椅上的肥胖的仆从。
我将戏弄它,使它撞击我血淋淋的心脏的碎片,
莽撞而又辛辣的我,将要尽情地把它戏弄。
我的灵魂中没有一茎白发,
它里面也没有老人的温情和憔悴!
我以喉咙的力量撼动了世界,
走上前来——我奇伟英俊,
我才二十二岁。
粗鲁的人在定音鼓上敲打爱情。
温情的人
演奏爱情用小提琴。
你们都不能像我一样把自己翻过来,
使我整个身体变成两片嘴唇!
来见识见识我吧——
来自客厅的穿洋纱衣裳的
天使队伍中端庄有礼的贵妇人。
像女厨师翻动着烹调手册的书页,
你安详地翻动着你的嘴唇。
假如你们愿意——
我可以变成由于肉欲而发狂的人,
——变换着自己的情调,像天空时晴时阴,——
假如你们愿意——
我可以变成无可指摘的温情的人,
不是男人,而是穿裤子的云!
我不信,会有一个花草芳菲的尼斯!
我又要来歌颂
像医院似的让人睡坏的男人,
像格言似的被人用滥的女人
这篇名为《穿裤子的云》、创作于1915年结束的长诗,是诗人马雅科夫斯基的代表作,同时取名自第一乐章,也就是“打倒你们的爱情”。此诗是诗人题献给自己的缪斯的,也就是诗人为此用一颗子弹穿透自己心脏而留下遗迷的女人——莉莉。这就意味着这首诗同时是首凄凉而悲情的诗。诗人终生未娶,也不曾衰老,虽然在自我终结生命的时候已经37岁,年入中年,可诗人永远是年轻的,永远活在自己的“二十二岁的激情”中,激情燃烧的诗,也是首悲情四溢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