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冷面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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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小十七这个活宝,云起他们这顿火锅吃得特别热闹和开心。大家聊天时,云起让小如拿出四阿哥和小十七的冬衣。把他们递给四爷和小十七:“四爷,小十七,你们的冬衣都做好了,时候倒是赶得挺巧的,天正好冷下来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身?”
四阿哥拿着衣服仔细看看,满意的点点头:“云丫头的手还真是挺巧得,这穿着一定舒服,谢谢了。”
“云姐姐,我要穿。”小十七兴奋的抱着衣服。
云起看着十七兴奋的样子,知道这孩子跟胤祥一样,阻止不了,没办法,只好给他换。
“小如,你再去拢个火盆进来,我给十七阿哥换衣服。”云起不喜欢把屋子里的温度和室外的温度弄得相差太大,那样出门容易生病,而且屋子里的碳气特别重,待着对身体也不好,所以虽然她们这屋子里也拢有火龙,只是比外面温度高些让人不冷而已。小如出去从别的屋子里又端来了火龙,云起在旁边给十七换起了衣服。
“呀,真好看,十七弟就像是观音坐前的金童。”慧儿看着穿着新衣的小十七夸赞着。
你别说,还真有点像,小十七本来长得就好,唇红齿白,粉雕玉琢的,穿着这红的袄子,真跟那金童差不多。所有人都点着头说好看,把个小十七乐坏了。
“云姐姐,那我下午就这么穿着去上学,让十六哥,十五哥他们眼谗死。”汗,这个不厚道的孩子。
今儿个是康熙三十九年第一次出宫进香的日子,从昨晚慧儿就开始兴奋的睡不着,缠着云起说了半夜,今天天没亮就起床了。看着这半年来越来越快乐的慧儿,云起真是很高兴。
“好了,小丫头,就是出去进个香而已,看你兴奋的。”云起笑着掐掐慧儿的小脸。
“云姐姐,我长这么大几乎都没出去过,不像你以前就生活在外面,现在每个月还能借进香出去趟。”慧儿蹶着小嘴说。
“好了好了,小丫头,是我的不是,去看看琳儿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姐姐来了,云姐姐我们快走吧。”慧儿还没出去一会,就连蹦带跳的跑了进来。
随后跟进来的琳儿看着孩子气的慧儿,和云起相视一笑说道:“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这半年在太后的纵容下,琳儿也是经常的在云起这儿,今儿也是太后发话,让琳儿、慧儿陪云起一起去进香,让十三亲自护送她们。
十三这时也过来了,看了看他两个妹妹,对云起微笑道:“云起,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快走吧,再不走,慧儿得撵我了。”
“哥,你看未来的嫂子欺负我。”慧儿这小丫头天天住云起这,云起和十三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好啊,小丫头,看我不封了你这张嘴。”云起说着就往慧儿扑去。
小丫头笑着躲到琳儿的身后,嘴里大叫:“哥,救我啊。”
十三一把把云起抱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本来就是她未来的嫂子啊,现在就是后悔也晚了。”
云起白了他一眼,还是琳儿说道:“好了,慧儿,如果还想在外面玩,赶紧出宫吧。”
她们一行先去潭拓寺进完香,然后云起和胤祥就带着两个小丫头去逛街。两个小丫头就像是初进大观园的刘姥姥,对什么都好奇的很,尤其是慧儿,就像是刚放出笼的小鸟,说有多欢快就有多欢快。
逛了一会,就买了一堆东西,连十三的手上都拿了不少。云起看时间不早了,大家忙了一上午也都有点饿了,准备带他们到“独一处”先吃饭,下午再带着她们继续玩。而且她也准备把“独一处”是自己开的事告诉十三。
“好了,两个丫头,肚子饿了吧,先去吃午饭吧,吃完饭再带你们继续逛好不好。”
两个丫头点点头,慧儿摸着肚子说:“云姐姐,你不说还不觉得,你一说还真饿了,云姐姐,中午我们吃什么啊?”
“小谗猫,云姐姐带你去吃好吃的,快走吧,小丫头。”
云起她们一行人刚走到“独一处”门口,就看到门口跪着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云起不禁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云姐姐,她为什么跪在这儿?”慧儿扯扯云起的衣角问。
云起没说话,摇摇头,带着他们走进饭庄,直接带他们到一个雅间,因为云起每月都会来一次,所以就留了一个专门的房间。
几个人忙坐下来歇歇脚,逛街还是挺累人的,逛得时候不觉得,可是一停下来就累晕了。伙计知道这个房间的特殊,忙准备了好茶端了进来,伙计刚出门,李叔就进来了,可是一看雅间这么多人,忙躬身笑道:“各个客倌稍坐,菜一会就上来,有什么吩咐尽管叫老朽。”
云起知道李叔是看到这么多人,不敢认她,不过今儿来的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她并不想瞒他们,尤其是十三,于是不在意地问道:“李叔,门前跪着那女孩子怎么回事?”
云起这话一出,所以的眼光“唰”地一下全望向她,云起笑望了下胤祥,又转向李叔:“李叔,这是十三阿哥、八公主、十公主,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尽管说。不必避诲。”
李叔一听,我的妈呀,不是阿哥就是公主的,忙跪下道:“老奴给十三阿哥、八公主、十公主请安,三位主子吉祥。”
十三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忙把李叔给扶起来:“老人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说着把眼光扫向云起,云起忙笑着解释:“你们不必这么望着我,这个饭庄是我开的,李叔是我们家的以前的管家,现在是这里的掌柜。”
“哇,云姐姐,你真是我的偶像。”慧儿这个小丫头兴奋地看着云起说道。这小丫头跟着云起在一起学了不少现代的口头禅。
琳儿也是一脸佩服地看着云起,十三是却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望着云起,肯定是想到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的事。
“好了,李叔,说说外面那孩子的事。”云起还是挂心着外面的事,毕竟这对饭庄的形像不好。
“小姐,是这样的,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小父亲便病死了,前一段时间母亲也得了重病,用完了家里仅有的积蓄,但她母亲还是走了,这孩子没钱下葬,只能卖身葬母,哪知被百花楼的老鸨看中,要买了去,老奴正好从那经过,觉得这孩子是个孝顺孩子,哪能被百花楼那种地方糟蹋,所以就出钱帮她买了副棺材,葬了她娘。可是这丫头说我是她的恩人,非要给老奴做牛做马报恩,可是老奴只是出了几个铜板买了一份薄棺而已,哪谈得上什么恩人,况且没有小姐的同意老奴也不敢擅自做主。可是这个丫头是死心眼,我不答应她就跪在那不起来。已经跪两天了。老奴正不知该怎么办呢?幸好小姐你来了。”
云起点点头,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现在她正好需要这样的人,想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李叔,派个人把那丫头的祖宗三代查清楚给我,然后把那丫头领到这来,我看看。”
“是,老奴立刻派人去查。”
李叔出去后,十三望向云起。云起曾经跟他说过琳儿的那个丫头,商量要给琳儿换个贴心的丫头,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云起,你有什么计划?”
十三跟她真是越来越心有灵犀,云起笑着点点头。
“现在只是一个想法,一切只有等见了人,还有她的家世后才能决定。”
一会儿李叔就领着那丫头进来了,那丫头很机灵,进来后就跪在那里道:“给各位主子请安,各位主子吉祥。”
“起来回话吧。”云起仔细的观察着这丫头,长得很清秀,可能是这两天没吃东西饿的,显得有点苍白,但是身体很结实。
“抬起头来,叫什么名字啊?”
“叫小月。”嗯,不卑不亢,有点子意思。
“今年多大了?”
“过了年刚十三。”年纪也正好。
“你会些什么?”
“洗衣做饭我都会,还跟着娘亲练过几年武,会一些拳脚功夫。”听了这话云起来了兴趣。
“哦,你会武功?能不能打两招让我看看?”
那丫头立马走到房中的空地方,耍了几招基本的功夫。嗯,还真是不错,就这身手对付几个人没问题,看来民间还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如果这丫头的身世没问题,她还真是老天送给云起的礼物。她今天出来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
那丫头打完后,来到云起的面前跪下:“主子,求你收下我吧,我娘亲教过我,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一定得报这个大恩。”
云起暗自点头,有一句说的还真是不错,贫瘠的土地未必催生贫瘠的心灵,苦难的境遇也许更能升华人的灵魂。
“你先去吃点东西吧,休息一下,我一定会让李叔好好安排你的。”
李叔把那丫头带下去后,她们的菜也上来了。看到菜才发觉肚子真的饿了,几个人赶紧吃了起来。刚吃完奉上茶,李叔就拿着一张纸进来了。
“小姐,这是你要查得东西。”说着把纸给云起递过来。
云起接过来一看,就笑了,好,果然是老天送给她的礼物,背景简单明了。
“好了,李叔,告诉那丫头我收下她了,让她待会就跟我一起走。对了,李叔,刘叔有没给我来信?”
“小姐,老奴正要向你禀报,这次刘先生派了一个人来,说是小姐可能需要。”
哦,师傅果然不愧是师傅,就知道自己要麻烦他老人家。
“快请那个人进来。”
不一会,李叔就领着一个英俊的男人进来了,哇,长得有够帅,不过好冷啊,简直能跟四阿哥相媲美。
“在下伍六一,奉义父之命来京城,请小姐吩咐。这是义父给小姐的信。”帅哥对云起拱手简单说道。
云起赶紧站了起来,向他拱手道:“你是刘叔的义子?吩咐云起可不敢当,以后还请伍师兄鼎力相助。云起不胜感激。”
“小姐这话六一不敢当,有什么需要六一做得请尽管吩咐,义父说过,一切听从您的。”
云起扫了一下师傅的信,只说他一切都好,那边的事也全上了轨道,过段时间他就可以回京城了。还说她这边应该急需人手,所以让伍师兄过来帮忙。
“伍师兄还是叫我云起吧,既然伍师兄这么说,那云起就不客气了,伍师兄以后可能得受一点委屈,跟我一起进宫。对了,伍师兄认识一下,这是十三阿哥,这两位是十三阿哥的妹妹,八公主、十公主。”
十三看了云起的态度,知道是云起信任的人,忙笑着站了起来拱手道:“幸会了。”
伍六一也拱拱手:“不敢。”
云起看着因为突然进来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琳儿慧儿两姐妹都拘束起来。忙起身道:“琳儿、慧儿下午可能不能逛街了,我们得去四阿哥的府上,只有下次再带你们出来逛了。“
两姐妹点点头,十三道:“云起,那我们快去吧,不然晚了四哥怕是要出门了。”
云起点点头,让李叔把那个叫小月的丫头叫来,一起出了“独一处”往四阿哥的府上行去。
因为有十三阿哥在,她们没有通报就直接进了四爷府,四爷府的风格果然是跟四爷一样,大气、简洁,没有那种奢华,却适合人居住。
四爷正在书房,十三直接进去了,云起几个人就在院子外候着,没一会,四爷和十三一起来到院外。
“哈哈,云格格大驾我四爷府,真是令我府篷毕生辉啊,快快,屋里请。”四爷对云起开玩笑的道。唉,四爷在十三和云起面前真是一点冷面王的影子都没,纯粹就是一好哥哥,真是名不符实。
琳儿慧儿忙给四爷见了礼,四福晋也听到禀报赶了过来,云起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看到四福晋,以前在宫里也远远地见到过,四福晋不是那种让人眼前一亮得美女,却有一种别人没有的高贵气质,但却不会让人不舒服。说起话来让人如沐春风,和四爷果然是绝配,不怕是四爷的贤内助,后来唯一的皇后。
“早上起床就听见喜鹊叫,还想着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了,原来是我们府上有贵客到,来,几位快请坐,管家上茶。云格格可是第一次来我们府,我让厨房做几个拿手菜,今儿个一定在这儿用了晚膳再回宫。”
云起几个赶紧的给四福晋请安,笑道:“云起今儿就是来特意叨扰四福晋一顿的。”
“那敢情好,这样吧,到我屋里去,我们几个说说私房话。我也好久没有和琳儿、慧儿说说话。”四福晋怜爱的拉着慧儿道。
由于十三的关系,四福晋一直对琳儿和慧儿疼爱有加,所以她们两人对四福晋也很依恋。
云起看了十三一眼,十三笑着对四福晋说道:“谢谢四嫂的盛情,今儿我们一定在这麻烦四嫂,琳儿和慧儿你们先跟四嫂过去,云格格跟我来一趟四哥书房,一会再去寻你们。”
四福晋是多么聪明的人,一听就知道云起和十三找四阿哥有事,忙笑道:“那云格格去吧,我先带琳儿、慧儿去我房里,待会儿让人来接云格格。”说着带着琳儿和慧儿先走了。
四阿哥带着云起和十三进到他的书房,哇,好家伙,这么多书,看得她都眼晕,果然不是每个人都有读书的命,四阿哥果然是博学多才啊。
四阿哥笑睨了云起一眼:“丫头,想什么了?”
云起傻傻回道:“想这么多书,给我一百年我也看不完啊,果然四爷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
“丫头,又说胡话。说吧,今儿特意到爷府上来不是特意来看爷读多少书的吧。“
云起赶紧回过神来笑道:“呵呵,四爷英明,今儿来是有事请您帮忙。”
“哦,什么事这么重要,需要我帮忙,十三爷不行吗?”四爷疑惑的看着十三。
十三笑着摇头道:“四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大致猜测到了。云起,是不是让四哥帮着把那个叫小月的丫头和那个伍师兄弄进宫啊。”
云起笑着点头,十三果然不愧是以后那个精明能干的怡贤亲王,现在就这么精明,把她的心思猜得一清二楚。
“这两个是什么人?可靠吗?”四爷谨慎的问道。
“放心吧,四爷。没查清底细的人我怎么敢随便请您帮忙弄进宫。这个丫头,是我的家人救下的,底细我也查过了,不过如果四爷不放心,还可以派人去查清楚一点。毕竟我今天查得有点急,谨慎一点不错。”说着云起把那张关于小月身世的纸递给四爷。
四爷点点头,“那个男的又是什么人?”
“那是我师兄,所以四爷你放心。”
“师兄?你什么冒出个师兄来了?你不是孤身一人吗?”四爷吃惊道。
“这事既然请四爷帮忙,请应该与四爷说清楚,本来我答应过师傅,不随便说出我们的师徒关系,所以除了十三没有任何人知道。我在八岁的时候拜过一个师傅,我师傅是个世间少有的奇才,文治武功都是世间难得,他喜欢兴马由疆、闲云野鹤的生活,却为了云起放弃了。这个伍师兄是师傅的义子,是师傅怕我在皇宫受欺负,特意派过来的。”
四爷被云起的一番话说得心一动,忙问道:“云丫头,你师傅的名讳能不能告诉我?”
“哦,我师傅姓刘,单名非。”
听云起这么一说,四爷“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冲到云起身前,吓了她一跳,十三忙一把把云起抱在怀里。“四哥,怎么啦?你吓到云起了。”
四爷也不理十三,急忙忙的向云起问道:“云丫头,你说你师傅叫刘非?是不是曾经师从无心大师的那个刘非?”
她师傅这么有名吗?她怎么不知道?云起在心里暗自嘀咕,十三忙摇摇她,云起一抬头看到四爷还在望着她,忙点点头。
四爷看到云起点头,兴奋地在书房里转起圈来,还自言自语道:“没想到刘先生竟然是云丫头的师傅,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看着四爷从未有过的兴奋,云起向十三递去询问的目光,十三向她摇摇头,他也不清楚他四哥今儿个是怎么了。
四阿哥看着云起和十三傻傻的看着他,忙醒过神来笑道:“呵呵,我听到刘先生的大名太兴奋了。云丫头,原来你竟然是刘先生的徒弟,怪不得这么与众不同。”
啊,她很与众不同吗?不会啊,她觉得在宫里随便找个人也比她强啊。
“四爷,您没事吧?”云起小心翼翼地问。
“你这丫头,我能有什么事,对了,刘先生现在在哪?现在可不可以带我去见见他?”
“师傅现在在江南不在京城,他老人家正在江南帮我做生意了。”
“什么?做生意?你这丫头竟然让刘先生帮你去做生意?简直是暴殄天物。也只有你这个丫头能做出来。”
云起看着失常的四爷回道:“这个四爷,我师傅真的这么有名?”
四爷瞪了云起一眼:“身在福中不知福。”
云起很无辜地往十三怀里缩了缩。十三忙拍拍她。
“四哥,云起的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啊,能让你这么推崇?”
四爷看了她们俩一眼,说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那刘先生何时回京城?”
“哦,可能就这几个月,他把那边的事安排好就会回来了。”
“嗯,那到时再说吧,现在先说眼前的,你准备怎么安排你师兄和那丫头?”
“我师兄想请四爷把他安排成十三阿哥的贴身侍卫,我不放心十三阿哥身边的人。那个丫头先放在四爷这调教一下,然后拨到琳儿那去,琳儿太柔弱了,而她身边现在的那个丫头太历害。这个叫小月的丫头学过武,手脚不错,放在琳儿那还能保护她。”
四爷点点头:“好,这两件事就交给我吧。”
云起突然感觉十三一下子把她抱紧了好多,紧得都有点疼。十三轻轻地在云起耳边道:“云起,你对我们兄妹做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该怎么感谢你。”
“傻瓜,说什么呢?我们之间需要说这些吗?你要再这样说,我可生气了。”
十三闭闭眼压住泪水笑道:“好,不说这个,云起你不要生气。”
四爷看着两人,对云起道:“丫头,你先到四福晋那去,我和十三弟去见见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