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最好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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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症监护室里,一个处于昏迷状态的孩子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却依然透出一股淡淡的傲然。病房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只有床头柜上放着一盆不知名的植物,即使,它的叶尖也已微微发黄,叶脉干枯。
一个穿着时尚、讲究,佩戴着华丽、贵重饰品的娇媚、浓妆艳抹的贵妇对她躺在病床上唯一的孩子、唯一的希望说:“宝贝,再坚持会儿。等那个女人把那个小杂种生下来,你就有救了!”随后凶狠,阴鸷地加了一句:“如果配型不成功,他们娘俩也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无人可以想象,隐藏在这幅雍容、高贵、华美的面具下,是一副怎样的阴险、狠辣,面怒可憎。
然而被病魔所折磨的孩子,依然是那么的纯净、高傲。但这无法阻止由他所造成的罪孽……
在紧张忙碌的手术室里传来一阵初生婴儿的“嘤嘤”的哭啼声。
“孩……子,我的……孩子……”一位年亲貌美的女孩,因虚弱而失去了血色的脸,因剧痛,额前冒着颗颗汗珠,泛白的双唇也不禁微微的颤抖着。这位冒着生命危险生下孩子的母亲,用祈求的眼神请求医生让她看一眼自己费尽心神而刚刚坠地的孩子,因为她知道如果她的孩子没有利用价值的话,她就再也看那不见孩子了,她与他的孩子。然而额上挂满汗珠面色疲惫的医生不予理睬,冷漠地抱着孩子转身离去,匆匆忙忙按照孩子父亲的意思,抱着孩子去配型。
无奈,那位年轻的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骨肉离去,泪水再也无法克制地滚落于她那姣好而又精致的脸庞,一对精致的柳眉也紧紧纠结,她那双炯炯的泪眼里充满对骨肉的歉意与愧疚,但是更多的还是不甘与怨恨……
“老板,配型成功了!”一位呆板的中年男子恭敬而又激动地说。“只是小少爷刚出生,容易夭折。”随后轻描淡写的补了一句。
“立即动手术!”梁渊冷然道。若不是那个孩子是现在他名义上妻子唯一的所出,还有利用价值,他又岂会这般留心。
“是!”那位呆板男早已习惯老板的无情,更何况小少爷只是一个私生子,是不被承认的。像这样的私生子,早就能组成一支球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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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了,那个被拉去做配型的婴儿已是一个小男孩,在生活的恶劣状况下,她与母亲相依为命,过着卑贱的生活。若不是他救了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话,或许他和他的母亲都被抛尸与荒郊野外了吧。他很清楚现实的残酷与无情,现在他不再渴望着生命,却渴望着阳光,
在一黑暗潮湿的房间内,小男孩一直守候在床边,他已经不眠不休地照看他母亲好几天了,望着母亲咳出越来越多的血,小男孩更是紧紧地抓着母亲的手,怕她离开自己。
那位病入膏肓的母亲,感到自己的大限快到了,便费力地睁开眼,痴迷地望着自己的孩子的眼睛。这个孩子是自己与他的孩子,这个想法让那位母亲满足地笑了。小男孩长有他母亲那般精致的五官,唯独那双坚毅漆黑的双眸像足了他的父亲。
母亲紧盯着那双眼眸,出神了。过了很久,她终于缓过神来,艰难地说着:“孩……子,对不起。请……原谅我,原谅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这个无……情的家庭。因为我的……自私与……痴情,你注定将饱受……欺凌。你一定要遮起……自己的锋芒,庸庸碌碌……平平淡淡……过完这一生吧!切记不要……报仇,永远不要……伤害……你的父亲,这是母亲……最后……的请……”母亲说着,咳出越来越过的鲜血,在她身上如同一朵朵妖娆的花朵,竞相开放。终于,她永远闭上了双眼。
这是小男孩那痴情的母亲临终前对他说的最后一段话,他永远也无法忘怀当时那邪恶的鲜血布满母亲的身体时所形成的鲜明对比,以及那哀求的眼神,断断续续的费力叮嘱与最后的恳求,讽刺的是,就连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忘那个薄情而又冷血的男子。
自从那以后,小男孩几乎每一晚都会梦到母亲浑身血迹斑斑,用那双隐藏着不甘与怨恨的双眼看着自己,以及对自己说最后的一段话,然后,在小男孩的注视下,安详地死去。在那一刻,小男孩认为母亲得到了救赎,即使等待着她的是地域。母亲的血液溅在素白的衣裳上,如同一朵朵血红而又夺人心魄的曼珠沙华,为通往地域的母亲作伴。
从那刻开始,小男孩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血红,那疯狂、寂寞、高傲、罪恶的色彩……
而正因为母亲最后的恳求,使小男孩又在梁家忍辱负重地生活了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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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朦胧,凉风习习。
今天是小男孩十岁生日,他没想到就在今晚,他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礼物,也是他长久期盼的。
傍晚时分,一个蒙面劲装的黑衣人正悄悄潜入豪宅,准备暗杀梁渊,这个黑道龙头,也就是他,小男孩肉体上的父亲。
这时的梁渊还在享用他的晚餐。突然间,他警觉地抬起了头,似乎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杀气冲他而来,眼疾手快,便顺手把不远处不幸路过的小男孩拉到他的面前,替他挡去一切潜在的危险。
“乓,乓”两声,巨痛过后,小男孩的意识渐渐模糊了,只依稀的记得自己和那个不知从何处落出的杀手同时倒地,鲜血从他们的身体中汩汩流出,顷刻间,地板如被蒙上一层血红的锦帛……那一刻,小男孩没有感到剧痛的侵袭,而是结束的欢愉。
没错,这就是小男孩十年来收到最好的生日礼物了。因为他终于不用再受尽折磨了,忍受屈辱了,也不用忍受,每天复仇那蚀骨般的渴望。小男孩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华丽的“无间地狱”,摆脱噩梦的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