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谁道此情怯(二)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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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谁道此情怯(二)
    我自是不敢将我包的那些个不入眼的东西给薛子轩吃的,只盛了遥儿包的给他,将我和何远山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疙瘩统统盛给了齐越。
    齐越狠狠地盯着我道:“你自己包的怎的不自己吃?”
    我诧异道:“难道你想吃你包的那个?可遥儿说那东西下不了锅,我可是好心将我亲手包的饺子分给你吃的。”
    齐越看了眼桌上躺着的他的天女散肉,咬牙不说话。
    但见薛子轩从容的将锅中那最是精致的一枚饺子盛了我碗里,又将齐越那一碗面疙瘩换给了自己。
    我缩了缩脑袋盯着碗中那一枚漂亮的不可思议的饺子思索着这薛子轩包的饺子是不是我这个身份吃得的。
    只听薛子轩淡笑道:“希儿不喜欢?”
    我吞了口吐沫笑道:“哪里,哪里。”遂硬着头皮舀了那枚饺子一脸不舍地囫囵给吞了。
    宴到一半,玉博涯笑道:“今夜里的月亮倒是圆了,我将将来时从醉仙楼打了二壶桂花酿,不如劳遥儿姑娘给烫一烫,咱们行了酒令,我可是记得初见四妹时那一口绝世之文采甚令愚兄佩服的。”
    薛子轩挑了眉笑看我一眼:“如此说来,我倒是要见识见识了,只是这桂花酿你且喝得?”
    我使了个眼色唤遥儿去拿酒,干笑道:“我酒量浅,便以茶代酒吧。”
    何远山挥了挥手大笑道:“不碍事,这桂花酿不醉人,且香醇可口,四妹不用担心。”
    薛子轩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地将我望着。
    齐越鄙视道:“到底是个女儿家,连个桂花酿都能给喝醉了?”
    我认真回忆了翻昨个儿和薛子轩出去喝的好像正是那桂花酿,不由嘴角抽了抽淡定道:“大哥说的是说的是,那我便少饮些许。”
    遥儿端了酒盅过来,烫了一壶,为薛子轩,齐越并着大哥三哥一齐倒了一杯。
    我指了指自个儿跟前的酒盅,遥儿犹豫道:“这毕竟是酒,小姐……”
    我正欲借此推了酒杯不想齐越甚阴险地夺了遥儿手里的酒壶为我添酒:“不碍事,桂花酿而已,桂花酿而已。”
    遥儿自是不晓得我昨日里喝的伶仃大醉的就是因这桂花酿而已,便未同齐越计较。
    我磨牙对齐越笑:“齐少侠这酒斟的不错,可以考虑去醉仙楼谋个值。”
    齐越忿忿道:“总比有些一无是处做吃等死的要好。”
    玉博涯凉凉地笑道:“齐少侠或许不知,我四妹之文采恐怕非尔等所能比的。”
    齐越不屑地瞥了我两眼:“小西子,纵使你才高八斗又如何?左右不过个女儿家,再说,三爷的文采也绝非尔等所能比之的。”
    我斜了眼齐越,正巧碰见薛子轩端了酒盅淡笑着将我望着。我缩了缩脖子觉着这暖锅吃的十分不暖和。
    玉博涯提议以月为题,行雅令。
    我盯了两眼杯中泛着芳醇之气的桂花酿,又瞥了二眼齐越,笑道:“美酒当前不如我们且将规则改一改。”
    何远山疑惑道:“如何改?”
    我慢悠悠地将桂花酿端起来自鼻尖轻轻扫过,甚夸张地吸了一口,淡淡瞥了眼齐越笑道:“行不通者,没酒喝,如何?”
    何远山憨笑着挠了挠头,齐越这才反应过来羞红了脸怒道:“小西子,你!”
    薛子轩淡淡一挥手打断齐越笑道:“就依希儿所言,看你日后还敢不敢逃了夫子的课。”
    我冲齐越扬了扬下巴,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一些。
    玉博涯打了头:“月明星稀乱入眼,同行乃是影中人。”说罢自饮一杯。
    薛子轩捏了酒盅淡笑着瞥我一眼:“入夜阑珊清几许,醉月迷花与何人。”亦饮了一杯。
    我见齐越抓耳挠腮地盯着酒盅憋红了一张脸,轻轻笑道:“青天明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说罢故意将酒杯自齐越跟前绕了一圈才慢慢饮了。
    齐越自是恨地咬牙切齿。
    薛子轩抬了眼皮瞥了我一眼。
    我正诧异,便听玉博涯拍手叹道:“四妹文采又是精进了。”
    我只得有些尴尬地笑:“哪里哪里,三哥说笑了,不过听以前一个说书的先生念叨过,现今拿出来讨酒吃罢了。”
    何远山面色微赤,挠着头憨笑:“我从来一个粗人,不懂这些个文墨东西,就且试着说一个,还望大家别笑。”
    我看着何远山笑道:“大哥且说。”
    何远山望了我一眼继续憨笑道:“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玉博涯喜道:“大哥此句甚妙,只是此句却是在追忆何人?”
    我却是一呆,惊道:“大哥此句由何而来?”
    何远山挠了挠头:“说起来这句子还是我在四妹苑中看来的。”
    我一愣,便见何远山继续道:“那日我来你苑中,四妹桌案上便写的这句诗文,我便记下了。”
    薛子轩挑眉笑道:“这难道又是哪一位说书先生念叨的?”
    我讪讪点头赔笑道:“正是正是,我喜欢听书。”
    玉博涯笑着摇了头道:“四妹莫要太谦虚了。”
    如此一趟行酒令下来,我自是胆战心惊,只开头接过一句便不再多言。齐越从头至尾都不曾憋出半个字,何远山也只开头接了那句便憨笑在一旁看着薛子轩和玉博涯二人你一句我一句,一时之间竟难分胜负。
    二壶桂花酿被他二人喝了个底朝天也未见出个高下,只得就此作罢。
    这好好的一顿兄妹宴吃的自是十分不是个滋味。
    待送走薛子轩和齐越二人,我看着何远山跟前一直空着的酒盏笑道:“都是四妹不好,平白无故让大哥饮不了酒。”
    何远山笑着宽慰与我道:“四妹哪里话,是大哥自己天生愚笨,不怪四妹。”
    我低了头不说话,何远山来摸我的头笑道:“四妹包的饺子很好吃呀,以后可还要包给大哥吃啊。”
    我望了眼屋外黑沉沉的天,低低道:“大哥,三哥,难道不曾对希儿的身份有所怀疑吗?”
    何远山跟玉博涯均是一愣。
    我沉了眼叹道:“从少爷安逸到书童西子再到现如今的侯爷义女,二位义兄难道就不想问问希儿,希儿究竟是何人?”
    何远山笑地愈发的柔和起来,握了我微微打颤的手笑道:“四妹不说自是有四妹的苦,大哥只希望四妹若是有大哥能帮得上忙的事一定开口让大哥晓得,别将担子一个人抗。”
    我有些愣愣地将他望着。
    玉博涯亦笑道:“大哥说的是,你我兄妹既是对着天荒大泽发了誓,结了异姓兄妹,自然是该相互信任,再说这么些年下来,四妹的为人我们作兄长的难道不知?”
    何远山点头道:“四妹你尽管放下心来,我何远山既然认了你做妹妹,自然是要相信你护着你的,不要怕,凡事有大哥在。”
    我心中一颤,过了良久复抬头对他二人笑道:“说起来大哥三哥均在侯爷军中任了职,遥儿以后得改口叫将军和文书了。”
    遥儿笑吟吟地着冲何远山和玉博涯一福礼:“何将军,玉文书。”
    玉博涯无奈地摆摆手:“四妹这鬼灵精,又拿我与大哥打趣。”
    我看着他二人敛了面上的笑意担忧道:“希儿听闻年关一过,恐有战事,大哥三哥可是要同去?”
    他二人听闻亦敛了笑意,何远山叹道:“现今乃多事之秋,我与你三哥自幼无依无靠,承蒙侯爷赏识,得以在军中任职,这一仗自是要跟去的。”
    我有些急道:“这一战只怕……”
    玉博涯笑着打断我道:“四妹无须担心,你且要相信你大哥三哥的本事。”
    何远山揉了我的发笑道:“到时希儿笈并,我们还得回来给好好庆贺一番的,四妹无须挂心。”
    我终是笑开:“如此,希儿便等着大哥三哥凯旋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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