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恐怖隧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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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玖月没有听出古怪,还一劲儿地安慰道“我快到了,小九,你再坚持一下啊。”
“姐姐,你快点来,我想让你看看我死得多惨。”说到那个“死”字还加了重音,吓得阳玖月差点尖叫起来。
阳玖月定魂,又急又怕地喊道:“你在胡说什么啊?!”
阳小九似乎不在乎阳玖月的愤怒,只说:“我真的死的好惨。”又不断地重复“死得好惨”四个字,好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不停地说个没完。在这个阴气森森的隧道里,显得更加渗骨。
阳玖月受不了,大声冲阳小九吼道:“你疯了吗?!玩什么恶作剧啊?”她以为是阳小九在开玩笑,可是阳小九还在继续重复,阳玖月感觉自己快撑到极限了,气愤地将手机摔在地上。
隧道里唯一的一点光,灭了。
阳玖月摸着隧道往前面走去,忽然手下摸到一大块突起的不明物体,她起初以为是水泥没磨平,可是仔细一感觉后她惊得说不出话来了,那不是什么没磨平,那里凸出来的形状根本就是一张人脸,眼睛、鼻子、嘴巴都有,她吓得两腿打颤,扯开嗓子吼叫,朝前胡乱狂奔。
“啊!救命啊!”
那到底是什么?她不敢再想下去了,她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独自面对恐怖,她破口大骂不断责备阳小九,如果不是因为阳小九,她根本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手机没了,又走不出去,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
忽然有一阵熟悉的铃声响起,很近,就在耳边回响,音乐不断盘旋在她身边。阳玖月仔细一听,听出这正是她的手机铃声,而且还是从她的裤子口袋里传出来的。
“怎么会……?”她急促地呼吸声响遍所有角落。
秀气的双眸一点点撑大,眼瞳深处布满恐惧,她感到自己的身体完全僵住了,都不知道自己冷透的手是何时伸进口袋的,只是下一秒,手掌里就躺着自己之前扔掉的那只手机。
“姐姐,不要扔掉手机,你不是说我们要一直保持联络吗?我还着等你来哦。”
手机黑乎乎的屏幕一亮,一张浑身是血的女子的图片突然跳出来。
啊!
明明没有按接听键,为什么手机自己开始通话了?!
“啊——!”
阳玖月惊得蹲下来,双手抱头缩成一团。
仅仅是一秒钟,她也看清楚了,那个女的是阳小九。失踪前穿的鹅黄色长裙被血染透贴在肌肤上,左脑破了一个大洞,血潺潺地往外流出,头发里夹杂着血块和泥土,凌乱的发丝下是一双憎恨愤怒的眼睛,正无声地注视着他。
那个人绝对是阳小九没错!
流了那么多血,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吧?肯定已经死了啊?!
难道说——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死人在跟自己通话?!
阳玖月已经失去理智,她以为是阳小九的鬼魂在召唤自己,于是发疯般地拔足狂奔,恨不得能瞬间从这个地方消失。
也许是老天听见了她的乞求。
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还有在隧道里风急速划过去的呼啸声以及车子“嗡嗡”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是一辆货车,阳玖月看见了生的希望。她激动地冲过去手舞足蹈地挥动着,她期待司机看见她,能停下载她逃离这个鬼地方。
可是没有停。
货车冲她直直地开来,撞了她,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撞飞了,车子还从她身上重重地碾过去。
她正处于垂死中,全身上下剧烈地疼痛着,血染了一地,她又开始祈求老天让她快点死掉,就这样死掉,她不想再疼了。
阳玖月也失踪了。
警察找到家里来时我正巧不在家,薄北笙向我转告警察的原话,警察说在隧道发现一具支离破碎的女尸,根据手机确定死者是阳玖月。警察说阳玖月排除人为属于意外死亡,还说她死前最后的电话记录里有两个电话号码,一个是我,另外一个是失踪的阳小九。
手机作为遗物,保管在警察局里。
我现在正在前往警察局上的路上,因为我要确定一件事情。
里面传出严厉的训斥。
“失踪48小时了,到现在连人都找不到,你们是想递辞呈吗?”
一排身着蓝黑色正义制服的警察整齐划一地低着头站在墙前接受批评。
我大步流星从后面绕过去,问道:“警察同志,你确定那个电话是阳小九的?”
警察同志不知是第几次向我说明,他不耐烦地重复道:“没错,的确是一个叫阳小九的人打来的,她是死者的妹妹,现在处于失踪的状态,希望你不要再问了!”
因为阳小九是阳玖月唯一的亲人,可眼下又失踪了,那就意味着阳玖月的尸体无人认领,为此警察们已经够头疼了。刚刚调动部门警员全力搜索阳小九的下落,没想到有人会在正忙的时候来捣乱。
我无视警察仰天做着深呼吸的举动,试图将桌子上的手机抢过来,可惜慢了一步被他拦下,接着被请出警察局。
过路人好奇地看着我,我并没有在意他们揣测的目光。我想笑,不在意别人将我当做神经病,可是我却笑不出来。果真如我们推测的,黑色请柬上的时间就是大家死亡的正确时间,那么不需要再找阳小九了,因为她已经死了,距离阳玖月的死亡时间不超过10个小时,刚过子时。
只剩下我和谌微语了。
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一定会尽全力去争取。
“我不会死了。”
这是我见到谌微语时,她说的第一句话。
她神情恍惚地坐在自己家门前,身上的衣物有些不整,发丝也被风吹的很乱,像是刚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似的。她一会儿发抖一会儿痴笑,看起来极不正常。
我蹲下来,问她:“你怎么坐在门口不进去呢?”
她呆滞地偏了偏头,像是没认出我是谁,直视我的双眼黯淡无光。
“谌微语,你怎么了?”
她看了半天好像终于认得我了,以为她会放松下来,谁知她却手脚并用向后缩去,生怕我靠近她。过了会儿她双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地掐紧,双眼圆睁,舌头往外吐。我看见她这样自残吓了一大跳,扑过去用力掰开她的手,吼她;“谌微语,你这是在干嘛?!”
白眼球上红血丝爆出,眼神开始有些许涣散,她瞪着我几欲翻白眼。她艰难地向我求救,嘴里虚弱地念叨着:“救我……”
她手背上青筋暴起力气大得惊人,直把自己往死里弄,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任何人都不可能自己亲手把自己掐死,这也太诡异了!我无论怎么掰她的双手都没有松开一丁点儿,不仅如此,反而手掌还越来越深陷入颈上的肉里,再这样下去她快窒息休克了。
“谌微语,快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