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都用不了那么多。”
    竹笙收起钱袋，塞到身上。
    “少爷是烦我了？不想我过去请安了？”
    “哎，竹笙，你怎么在这？”
    远处，又西向他招手，一脸喜笑颜开的，配上她那张婴儿肥的脸，淡淡的五官，总是给人一种年长许多的感觉。
    竹笙趁着她还没来到自己面前，暗自忖道：四姑娘也是婴儿肥，但是却五官精致，小鼻子，红嘴唇，特别是一双大眼睛，又亮又生动。人也直接好说话，除了偶尔总是一副傻里傻气的样子。
    对比下又西，也是一脸婴儿肥，但是五官都很淡。眉毛很淡，还空着额头，让人无法忽略她淡到几乎没有的眉毛，一双眼睛，却眼神一直浑浊。嘴巴小很多，不说话的时候却给人一种噘嘴巴不高兴的模样。
    见人就嬉笑，却好把人当傻子。打探来打探去，还喜欢算计别人给自己当马前卒，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笑脸，仿佛自己没算计过似的。真是当别人傻，自己才是最惹人笑话的那个。
    对又西，竹笙很不喜。
    “你这是去哪里呢？你刚才拿的什么，那袋子我远远瞧着可好看啦。你给我看看呀。”
    正说着，又西一双手就往竹笙的腰上面探过去。这要是隔着远了看到，不明真相的还以为她要扒谁裤子，现场直播呢。
    竹笙往后一退，顺势再推开又西。一侧身，把挂着钱袋的那一边，侧着离又西远一些。
    “这是二爷吩咐我做的事，二爷的事情，你做奴婢的无权过问。”
    话落，抬步离去。又西望着他的背影，想到那袋子沉甸甸的，神色一紧张，便道：
    “那肯定是银子！”
    话落，她垂下双手，攥起手帕，望着远去的背影，目露不满，撅起嘴巴，娇细的声音说着刻薄的话语。
    “骗谁呢？你现在伺候着的可是四姑娘，东西必然跟四姑娘有关。有油水还想躲着我。呵。既如此，少不得要多分我一些。哼！”
    阳光明媚下，又西捏着腰，一哼一哼的走在去往棣棠苑的路上。
    第二天一早：
    “老板，这桂花糕多少钱？”
    正开摊的小老板一看，是个姑娘，生意上门来了，赶紧抬起笑脸说道：“这桂花糕一份10文钱。”
    “都是一份一份的吗？”
    “是的。”
    “那一份是多少？是按一块一块算的？”金姒问道。
    “是一斤。您要来多少？”
    “那这绿色的这个呢？”
    “这是素果子软膏。一份12文钱。”
    “那这个长的叫什么？”
    “这是小米糕。我说姑娘你买吗？我这小摊的东西都是自己家做的，新鲜的。价格也是公道，你要不确定你先看看，我先把摊摆好了再回你。”
    “不是老板，你这有点，小贵了。”
    金姒忍着尴尬的笑意，指着远处可以看见的高楼。
    “就那边，我刚就从那边来的。他们那边的，比你这里少了一两文钱呢。”
    “哪里说得？”
    中年瘦弱的小老板看向她所指的方向。
    “就是那边，我从外地来的，我就住那边的客栈，那边的小吃我几乎都问过了。是比你这少了一两文。”
    小老板一脸诚恳的摇摇头，金姒觉得这副模样，肯定是对那边有所了解。
    “那不可能啊。那些都是客栈往来合伙的，你不买多的根本不会给你少这样。”
    金姒挺直了腰身，再道：“那是真的。我还问了他们这里哪个地方可以租房子，便宜又干净，他们给我推了那边。”
    金姒又指了一个方向，老板随着看过去。
    “我也看过了，地方是不错呢。价格我……”
    “贵了。要是这样给你便宜也难怪。”
    小老板眼巴巴的点点头，打断了她的话。
    金姒看小老板点了点头，便神情有些为难的不打算说了，顿时紧张起来。赶忙追着说，越说还声音越小，生怕给人听见了丢人似的。
    “不是老板，这，这不是我给人忽悠了吧，你给我说说啊。我从外地来的，我家亲戚也不在，就只能靠自己了，我虽然不介意钱，也不想给人坑了哈。”
    见她着急，不故作强势的反驳自己，小老板也愿意多说两句。
    “你呀，我说他们那边都是一起合作的，你别不信啊。那边的商铺小商贩，都认识的。”
    金姒想起越夫人说的话。“不是说，东南西北，都认识吗？”
    小老板一摆手，仿佛嫌弃似的。
    “那认识跟合作跟熟络，那是一个样吗？”
    他擦了擦糕点盒子边上沾到的粉。“私底下有合作。他们在那边，就你刚才指的，阁楼后面，不是一片客栈酒楼吗？就是他们合作的。他们会跟你们说，去那里客栈或者租房子住，提他们给你说的名字啊，陈大哥啊，白大哥啊。”
    金姒连连点头，眼睛呆呆的，样子紧张兮兮的。小模样听得可认真了。
    “你去了一开始不说，就是这个价钱，差不多吧。他们也看人身份打扮拿价的。”
    小老板比划了手，比了个五。
    “你问便宜，他们让你一次性多付几个月的才有。你后面提那陈大哥白大哥的名字，他们就改口，”哦是陈大哥介绍来的”，怎么不早说啊，陈大哥对我有恩啊。那陈大哥介绍的朋友，就这个数吧。”
    小老板比划了个手指：3。
    “你说再要优惠，那没有了，他们顶多给你送几天的饭。你就去别的店，那不行了。”
    金姒“嗯”了一下。
    “他们有人。你去别的店，你都不知道。你问的时候，身后，他们的人就悄悄知会另一个店的老板，告诉他们，你们已经去过他们那边了，价钱是这个。”
    老板又比了个手3。
    “他们给你开的价钱，肯定就比这个，要高了。”
    “怎么做到的，我没看到啊。”
    不可思议的嘀咕了一声，金姒下意识就捡了一块糕点来吃。老板也不知道是不介意还是没看到，总之没有出声。
    “我们几个人，走了好几个地方，都是五两银子，四两银子。三两银子就必须得给满三年。太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