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难道,真是对他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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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飘落满地,常国的边境不时有成群的马贼来抢,坊间传言有被打的消息,街道已近半月没有开张,一个个忙着储备粮食收拾家当,待消息落实再搬离这里。
常国人都未必着急,反倒有人比他们还急切。余阳听说常国有可能会被先打,一大早未来得及联系盛国王爷朝炀支身一人来到楼府。
说是闲谈,也确实是闲谈,不巧的是,偏偏这个该去战场上的余归城竟也在楼府。
“听宫里都在传莱王此次作为友好人士前去助战,怎的还在此处?”余阳吊儿郎当的语调说着,全然不顾余归城有没有理会他,一直自说自话。
一身战甲的余归城是来向楼然道别的,话说到尾声余阳才出现,此后不知得多久才能与楼然相见,只盼不在战场上相见。由于余阳在场,心里深长的话语全都藏在眼底,目视对方,只剩满目深情。
目送余归城离开楼府,余阳自讨没趣,又缠着楼然说起常国的事宜。
听到有意先打常国,气是松了一点,还是不敢松懈。
如今虽是质子的身份,多多少少还是有权威的,不然余阳也不会一直眼巴巴地缠着他,目的为何他自然知,今非昔比,与他人相比,余阳好歹是余烨的长子,论权力与财力,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可以利用。只是,这位执王虽脑子不太灵光,倒是有一双看人的好眼光。那位与他早先便合谋的盛国王爷朝炀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城府极深,也不知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虽是如此,他的势力也不小,听闻暗地里训有近五千兵力,多是民间游侠散士,障眼法极多。
楼然这近两年的时间通过外界的影响,一点点在改变,决定不再把自己藏起来,利用楼月的身份合谋这些人,他们都走进了这场局,如若逃不开,便只有把太皇太后杀了。
这些人便能协助他。这也算是给死去的浣云还有那些无辜的人,特别是江谣他们一个交代了。活着都比死去的人痛苦,他们期盼美好的生活,就怕等不到。
他也决定不再去信任太皇太后,而有些话,还必须从她口中得到一个交代。
正当决定向余阳宣告同意与他合谋,嘴皮子也就一张,余阳比他先开口。
“本王有一计可避免打向睦国,早朝时起向陛下提亲,这样本王便可向宫内借兵护睦国。”余阳说得得意,完全看不出婚姻在他眼里的重要性。
楼然也完全看不出,余阳把这个算盘打多久了,竟打他主意。莫名觉得这些日子一直缠着他,是看上他了,而不是合谋。
看不出啊。
楼然直盯着余阳看,怎么看都看不出他会是这种人。一直以来对他确实是好,按余归城的话说,他也就是财大气粗,没处花,闲得慌。难道,真是对他有意?
“这余归城前脚刚去战场,回来估计便能听到消息。”提亲一事余阳是临时起意,到楼府时看到余归城在,担心被他先抢了人,这才出此招术,也有故意挑事之意。
余阳对自己的计谋得逞之时,楼然一盆凉水就泼上心头,淋得他五体投地,几近失落是不是又遭到拒绝。
“婚姻仍是大事,还望执王自重。”楼然这点子上可不敢跟余阳苟合。他与楼月虽有仇,便名声还是不能坏了。
“为何?”想到拒绝他的缘由可能只有一个,又愤愤不已,“又是余归城?”
“与莱王爷无关。”楼然知道余阳与余归城有过结,他的事不想与余归城牵扯在一起。余烨待余归城如亲子,于他有恩情在,他得为了国家,哪怕是因为国家而牺牲自己的性命。正确的立场来讲,若战争一起,他们便是敌人,拿着刀枪相对,眼前不得有任何私欲。
此事,他们不得干涉对方,国家面前,克制自己。
“可别怪本王没提醒公主,这余归城其实非陛下的骨肉。外界传得再邪乎都无人信,其实都是真的。你若与他联手,有失无赢。再大的权势陛下是不会给他的,毕竟他是不耻之人之子。”
“您又是从何而知?若真如此,陛下会放过他?”楼然若不是从余归城口中得知也不相信,现在从他人口中得知,只能尽量假装不知。
“这……”余阳欲言又止,他只听母亲提起过这件事,向他人提起一向都是半信半疑,不敢再深究,今日经此一问,余阳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么多年他也好奇为何陛下会对余归城那么好。“我当面嘲讽过他不少次,他是承认的。只是陛下一直偏宠他,可能因他从小聪慧过人,陛下不舍得杀他吧。”
提起这事,余阳细细回想,很多事这么多年来都一直未解,“当年浮萍皇后与他人通奸的罪名成立,却不承认余归城是苟合的私生子,陛下没杀他,并且保送他前往睦国成为质子,外界才打消这个说法。怎么说都说不清,反正,他并非陛下的骨肉就是。”
余阳说得信誓旦旦,却没有更坚定的理由来说服人,一时耍起赖皮。楼然不想在些事上纠缠过多,特别是讲余归城坏话的事。
合谋一事不宜在府内说,免得被有心人传到睦国,便照往常那般让余阳请客到都城最热闹的酒楼吃食。
许是余阳命人通报过一声,朝炀先他们一步在酒楼的厢房内等候。见楼然出现,脸上一如既往没有多大的愉悦,平平淡淡,二人也就点头行礼,各干了一杯小酒。
余阳总是先挑起话题,屁股还没坐正话闸子就开启,“不得不提这个余归城,他当年不杀正巧是遇上被选质子,若是让睦国那头得知新选的质子非陛下的亲骨肉,产生欺骗性,那可是会损名誉与友情的。”
朝炀并非首次听到余阳在讲余归城的坏话,特别是他非余烨亲骨肉这个话题,虽无根无据,但也不是不合情理。他虽有意去合谋余归城,但这余阳与他有过节,合不来,只能听从他的话。
无奈于他一向不看好楼月公主,若真如传闻能成为未来的睦国君王,再多点耐心这没什么,就怕其实不过是个花瓶公主,一无是处。
为盛国皇子时期他是最不受宠的皇子,一步步爬上这个位置,可没有那么大的闲功夫找些不如他的人。他需要的是更强大、能协助他打下盛国君王这个宝座的人。也就是这个理由,才与余阳等人为谋,借助他们的权钱与兵力,好处便是共同努力,为彼此打下想要的位置。
“公主同意与我们为谋。”喋喋不休一大堆,余阳这才讲重点。“原先是想向陛下提亲,现下不用那么麻烦了。”
听到提亲朝炀怀疑这个人的脑瓜子是有如何不堪了,“公主既是未来的君王人选,您是想下嫁给公主?”
余阳没想过这个问题,让他下嫁是不可能的,他的心中只有他的雄图霸业,经朝炀这么一说,余阳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好在没以着下手为强的念头跑到陛下那里提亲,不然可就犯了欺君之罪。
楼然起先也是没想到,余阳这个办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愣子会因余归城而挑事说要娶楼月,好在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说法说服他。
不只是楼然,朝炀都觉得开始是不是找错人了,也难怪会一次次败给余归城,哪怕真如传闻所说,余归城不是余烨的亲骨肉,余烨最得宠的儿子还是余归城。
余阳也不是傻子,名誉受到威胁那就得立威,做出让人看得过的事。这事也是他的杀手锏,本是打算留到最后,这下不得不先提出,“二位不必担心,咱们的队伍想必是日渐强大的,近来定是听说过我们荣国内忧外患,出了不少奸臣。其实……那些人已被我收为门下办事,如今我名下的兵已有近万人。”
万人!听到这个数目朝炀也不得不佩服,他五千的兵就令人惊诧,想不到这不起眼的小小执王,利用此次内乱竟暗中招纳了这么多人。
楼然首次对余阳刮目相看,往后可不得再小看他了啊。现下,也就他不如人,他只有江谣一人,江谣身后好歹还有近十人,竟连他不如。
进入这个队伍,最为虚心的人才是他。
余阳喝了酒,不便送他回府,他也不想让人送,寻了条熟悉的路,慢步回楼府。
席间楼然已忍住性子没有去骂余阳,毕竟二人才刚联盟为伍,可不能刚成伍便成敌。一路也只感慨,还好没对余归城说过什么过分的话,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还好,还好……”余归城的身世再是不堪,那又如何,他不介意!
路过一灯火旺盛的庙宇,走一路观望一路,直到拐角处才扭回脸,一棵古老的**站着一人,灯光照射不到那片暗处,微风拂过那人的霜色衣袖与乌黑发丝,借着月光依稀可知那人是个女子。
楼然再是不喜女色,这大晚上的也不好去瞧一个女子,正当经过她,那女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不同于以往,衣衫没有往日华贵,长发一半盘于脑后别着两支白玉发簪,半散于腰后。
要说以往禄王妃见到楼然虽没有那么热情,总的还有一个笑脸,哪怕是假笑,楼然还是觉察得出禄王妃是个温柔的人,只是,有时她会刻意表现得不近人情,不愿与他人多交谈。
今日的眼神透出的冷漠不像是刻意,更像是发自内心的本意。
“禄王妃?”
“王妃?”目光直视楼然,总算有一丝疑惑的神色。
好家伙,楼然心底发颤,这口气也不像禄王妃,倒像太皇太后。虽是隔着帘子见过一面,无奈此人给人的印象太深刻,骨子里透着一股深深的寒意。
楼然不敢表明,假装没有发现此人并非禄王妃,就是不知太皇太后为何会伪装成禄王妃的样子出现在荣国。莫不是,真如传闻被众妖追杀,怕得不敢真身出行?这太皇太后少说也有八十好几的人,听她过往说话有气无力的,怎有力气千里迢迢来到荣国,那可是要跨越大半个沙漠的啊。
楼然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她一人。
孔氏恢复她那典型的肃穆神态,并无过多解释,直接挑明来意,并为纵火案作出解释,“书信所言不知你所说的那杀手是何意。我本着”一人罪一担”的意念教导他们,请最好的师傅教他们技艺,未来算是衣食无忧,有何亏欠他们?”
提到这事楼然不免为江谣他们感到气愤,迫于面前此人是出了名的狠辣之人,又是睦国的太皇太后,楼然不敢冒犯她。
“楼然只是将实情告知于您。”虽信中有冒犯之意,字里行间难免有几分冲动,倒不至于让孔氏生气,看她这般解释,可能其中真有缘由。就是不知为何她会只身前来,并亲自解释。
这实在不合乎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