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争鸣 第七十四章二女被救天医门雨中清醒老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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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民又陷苦难,正九州皆乱。战火无情,亲人亡与散。
夜深星晦月暗,乍四野、风雨雷电。身湿心悲,哆嗦开泪眼。
(——调寄《清商怨》)
“臭丫头,竟然敢欺骗本王,待本王恢复过来且活捉了你们,定饶不了你们,定让你们叫苦不迭,定让你们……”雕金暂时受困于水泡之中,见两人逃跑后,他一边心里怒骂着,一边努力地运转灵力恢复着,毕竟帮李青衣破除那禁锢之术消耗了他太多太多灵力。
李青衣与僰嗤雪外霏娓刚跑出去,只听得一声“定”字,就被一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貌若天仙的女子定在了原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白如雪。白如雪觉得雕金有些反常,且久久不回馆驿,便变回了自己,并偷偷地找了过来。
“仙子,你怎么跑出来了?”雕金此时终于破除了水泡,并追了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白如雪。“跑呀,你们怎么不跑了?”还没等白如雪说话,雕金就发现了受困的李青衣和僰嗤雪外霏娓,不免得意道。
“雕金,你这个傻货,竟如此色胆包天!你不要命了,这里是蜀国馆驿,稍有不慎,便会招灾惹祸。”白如雪怒道。
“是吗?我现在是苴侯的人,又是正常出使的使者,谁敢惹我?另外,白如雪,你个骚货,你最好嘴巴放干净点,别以为我是好惹的,对你客气点叫你一声仙子,不客气的话你就是一只骚狐狸。”雕金不甘示弱道。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了雕金的脸上,白如雪气得面容扭曲,直接冲过去对着雕金就是一巴掌。
“你找死!”雕金厉吼一声,对着白如雪直接拔剑相向。
正当雕金与白如雪准备动手之时,忽然两个人影快速地从天边御剑而来。待人影落地,只见一女一男出现在了眼前。女子大约二十来岁,身着长裙,五官精致,容貌姣好;男子约莫十五六岁,身着长衫,唇红齿白,身材修长。
此二人的出现立即打断了白如雪和雕金的争斗,同时也引来了象鼎、熊壮、犀刚、牦峻、猩强五大妖王。不多时,也围来了一支支卫队,他们手持火把,把此地照得亮如白昼。
“两位小友,请问你们是何许人也,为何夜里闯入此王家重地?”象鼎皱眉,对着二人沉声问道。他的手紧紧握着玄钺,神态间充满了警惕。其他人也不自觉地摸向了自己的武器。毕竟此二人是御剑而来,肯定实力不俗。
“大胆妖孽,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底细,说,你们最近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年轻男子义愤填膺道。
“找死!”猩强踏步上前,握拳往那年轻男子胸部轰去。
“嘭!”就在年轻男子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他身旁的女子手握长剑,斜刺而去,一剑便将猩强震退了十来步。
“操你大爷的!竟敢偷袭小爷!杀!”年轻男子没想到这些人不讲武德,玩起了偷袭的阴招,怒不可遏道,说完便朝着偷袭他的猩强飞身杀来。“嘭!嘭!嘭……”两人近身战在了一起。一时间,剑光闪闪,拳影重重,不过谁也奈何不了谁。
“五弟,我来助你!”牦峻见猩强一时半会奈何不得对方,便提着大斧子加入了战斗。转眼间,年轻男子便慌乱了起来,手中的剑都不知道怎么挥动了,明显招架不住了。
“师弟莫慌,我来助你!”语落,长裙女子也顾不得其他人,挥舞着长剑加入了战斗。她的剑法凌厉,身法敏捷,很快便和年轻男子配合着压制住了牦峻与猩强。
“三弟,你也去!”熊壮对着犀刚说道。
犀刚也明白现在不是单打独斗的时候,也顾不得什么颜面,直接握着长戟,朝着长裙女子就刺了过去。
“卑鄙!”女子侧身躲了过去,恶狠狠地说道。
“小娘们,怎么,你不服啊?不服,你也可以叫帮手啊,哈哈哈……”犀刚笑道。
“嗡,嗡!”就在犀刚得意之时,一柄短剑破空而来,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然后朝着犀刚激射而去。
“啊!”犀刚躲避不及,额头上的尖刺被齐根斩断,断处鲜血直流,痛得他龇牙咧嘴。
“怎么,想以多欺少?你们也不擦亮狗眼看看,看看眼前的人你们惹不惹得起!”忽然,一个蒙面的黑衣人从远处飞落了过来,与此同时,那柄短剑也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阁下既然露面,何不亮出真面目,又何必遮遮掩掩?”象鼎对着黑衣人说道。
“真是一头蠢象!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是谁,你竟然不知?给你一点提示,腰带,看他们的腰带,知道了吗?”黑衣人说道。
象鼎转眼望去,只见这长裙女子和长衫男子的腰带上绣着“天医”二字。他恍然大悟,对着二人问道:“你俩莫非是天医祝天医门的人?你们到此又是为何?”
“正是!我俩正是天医门的人!我师姐弟二人也正是奉了师命前来调查最近有关妖修疯狂作乱之事。”长裙女子答道。此外,他们还有一个任务就是物色新人。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象鼎对着长裙女子笑着赔礼道。
“谁和你们是一家人?”长裙女子还没回话,年轻男子便抢着答道。
“这位小兄弟,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象鼎说道。
“误会?最近有人向我们天医门反映有一群妖修到处拦路抢劫,杀人越货,甚至屠村屠寨。这些难道不是你们所为吗?”年轻男子依然不满道。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你们几个是不是背着我做过什么?”象鼎对着熊壮、犀刚、牦峻、猩强问道。
“没有的事,大哥!”四人几乎同时说道。
“没有的事?那她们又是怎么回事?”年轻男子忽然指向被定住的李青衣和僰嗤雪外霏娓说道。年轻男子叫陈实。他的师姐叫何英。他们经过几天的调查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本来今夜他们想偷偷地过来蜀王宫调查,奈何远远地就感受到了这边的灵力波动,所以才硬着头皮闯入了这里。
这时,众人的目光才齐刷刷地看向了不远处。
一时间,一双双目光看向了李青衣和僰嗤雪外霏娓,当然也在白如雪和雕金的身上扫来扫去。
“圣姑?苴国使者?妖修?邛都国公主?这些人怎么都在这里?尤其是这圣姑,她什么时候来的蜀国?不行,我得尽快禀报蜀王。”象鼎细细地看了下,然后心里嘀咕道。
“诸位,我乃苴国使者,今夜天气不错,出来转转,只是出来转转,这里不关我的事,告辞了哈!”雕金被大家看得浑身不自在,口中乱说一通,只想抽身离开。他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着。
“慢着!你一个妖修充当使者,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一旁沉默的何英忽然开口说道。她怀疑此人就是那群为非作歹的妖修之一。
“我靠!自己一个化形许久的妖修竟能被人看穿身份?看来这蜀国有些不简单啊!不过自己竟被人这样轻视,也着实令人不爽!”雕金暗道,然后又满不在乎道:“你一个黄毛丫头,竟敢口无遮拦,我是不是妖修与你何干?我只想告诉你们:我是堂堂正正的使者,我有苴侯的佩剑,还有玺书等。你们若是找我麻烦,就是找苴侯麻烦,你们知道后果的!”此时的雕金完全忘记了苴侯当时的嘱咐。
“别在这里扯大旗,或许蜀国有些怕你们,可我们天医祝却不怕!另外,这两人我们要带回去。”陈实说道。
“请便!”雕金无所谓道,倒不是他有多大胸襟,而是他一个人根本无能为力。说完,他一个人便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请便!”象鼎等人也不想阻拦,毕竟此事牵扯到天医祝,他们只需等到明日禀报蜀王就是了。因为此时夜已深了,蜀王多半早就睡了,蜀王不想夜里被人打扰,最主要的原因是蜀王已上了年纪,禁不起折腾。
见无人阻拦,陈实与何英便解除了李青衣和僰嗤雪外霏娓所中的定身术,然后带着二女御剑而去了。
白如雪见无人为难自己,虽有些疑惑,但也没必要去想那么多,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夜里。
黑衣人也迅速地离开了。
“都散了!”象鼎等人对着那些卫士说道,说完也离开了此地。
那些卫士对此也见怪不怪,陆陆续续撤离了此地……
而西山旧屋那边,此时外面星晦月暗。兰心鱼刚被搬进了屋里,老媪就让僰嗤呷哺拉诺出去了。然后,她采用导引行气之术,不断地透支自己,费了很长时间终于将兰心鱼所受的内伤清除了。一旁的柳丝儿还有些虚弱,她虽然很担心兰心鱼,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打断了老媪的救助。见老媪终于收手,柳丝儿立马问道:“老奶奶,我兰哥哥怎么样了?”
“他已经没事了,一会就应该会醒来。倒是丫头你,你身上似有隐疾,又替老身挡了一剑,我虽然替你止住了血,也导引了一番,却没有完全根除,所以你还是要多关心一下自己,最好回家静养一段时间。”老媪说道。
“呜呜……丝儿我已经没有家了,呜呜……”柳丝儿忽然听到“回家”二字,泪水就不自觉地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丫头,抱歉!现在没事了,你也不要多想了,我出去看看。”老媪说道,说完便走出了屋去。
“老人家,我那兄弟怎么样了?”僰嗤呷哺拉诺等了许久,终于见老媪出来了,立马迎过去问道。
“已无碍了。”语落,老媪直接慢慢地又走出了房去,然后消失在了夜里。
僰嗤呷哺拉诺一脸茫然,只能先进屋去看看情况。
屋里面,柳丝儿正靠在兰心鱼的怀里抽泣着。原来,老媪刚走出屋去,兰心鱼就醒了过来。只见柳丝儿正在一旁哭泣,兰心鱼也顾不得问什么,只是将柳丝儿搂进怀里,就那么让她靠着。
“咳咳!”僰嗤呷哺拉诺为了打破尴尬,假装咳嗽道。
柳丝儿缓了一下,有些无奈地离开了兰心鱼的怀里,接着侧身抹掉了自己的眼泪,然后转过身来对着僰嗤呷哺拉诺说道:“呷哺拉诺哥哥,千错万错都是丝儿的错,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起!”
“丝儿姑娘,你也不用太过自责了。”僰嗤呷哺拉诺目光有些闪躲地说道,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介意的,毕竟因为救柳丝儿造成他的手下都死了,还有刚找回的妹妹又给弄丢了。
“呷哺拉诺兄,这次多谢你了!哦,对了,霏娓妹妹呢?”兰心鱼似有所察,接过了话去。
“她,她……”僰嗤呷哺拉诺欲言又止道,只递了兰心鱼一个竹签,上面只写着“蒙山”二字。
“兰哥哥,都是丝儿的错,雪外姐姐为了救我,自愿当起了人质,被那人面兽心的杨凡带走了,还有青衣姐姐也是,我们快点去救她们,好不好?”柳丝儿有些自责地说道,然后就给兰心鱼细细地说了之前所发生的事。
“那杨凡真他妈不是个人,老子一定要杀了这个畜生!”兰心鱼在听到柳丝儿讲着杨凡干的那些惨无人道的事时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那个叫杨凡的确该死,等我回邛都后,一定带人剿灭了他们!”僰嗤呷哺拉诺满腔义愤道。
“剿灭?你小伙子口气倒是不小!你就不怕引起不必要的纷争,甚至引起国与国之间的争斗?”老媪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这里,突然开口说道。
原来,老媪刚刚消耗太大,不得不外出去找一些东西补充能量。她是巴国人。巴国长期战乱,普通人家的孩子难逃被拉去入伍,为国卖命,而她家就是一户普普通通的人家,他们没有一丝的反抗能力。许多年前她的三个孩子两男一女,还有他的丈夫都被拉去当兵了。不多久,她的丈夫和一个孩子就战死了,这还是邻村病退回来的一个断腿的瘦弱的老头兵无意间透露出来的。她备受打击,一度想自我了断,但想到还有其他两个孩子还没有消息,还幻有一丝希望,努力地活着。然而,不久后她的家乡又迎来了一场洪水,洪水彻底毁去了她的家乡。她成了难民,经过无数磨难才逃到这里并隐居了起来。本来,她一个人早该饿死在此地的,只是某次无意间对着这里的石像控诉命运的不公,并祈祷着让石像改变这一切时,引来了石像本体的一道神念。石像本体是蜀山修仙门派的一个落魄长老,落魄长老动了凡心,不忍她饿死,便操纵神念将修炼的一些基础法门传给了她,并告知了她石像之下埋有一个特殊的盒子,可护她一段时间,同时还传给了她操作这盒子的法门,只是要求她在此一直供奉这尊石像。她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此后的日子,她便努力地修炼着,只是她没有修炼资源的支撑,修为一直都停留在最底层的辟谷期。所谓辟谷,就是去谷,就是不食五谷杂粮,而以花草、野菜、雨露、泉水、药材、丹丸、甚至空气等充腹。辟谷期的修炼法门主要是行气术,一种以呼吸吐纳为主,辅以导引、按摩的内修方法,其主要的作用就是让人保持健康和长寿。辟谷之后是炼气,炼气就是丹田炼气,就是通过特定法门,引导天地间的元气入体并逐渐炼化,达到气沉丹田,最终化为己用。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修炼者保持良好的心态和坚韧的意志。炼气期是修仙者的入门阶段,在这个阶段是可以修炼武技的,不过却需要远离俗世,加入修仙宗门,才能享受这种福利,毕竟俗世中很少有这种资源的。练气之后是筑基。石像本体落魄长老的修为就是筑基期。再往上,老媪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老人家,是我考虑欠周,没想那么深远,我……”僰嗤呷哺拉诺正说着,忽然一阵风起,紧接着电闪雷鸣,然后就下起了大雨。
老媪一下子就陷入了回忆之中,她顾不得外面的风雨雷电,一个人慢慢地朝外走了出去,任由雨水浇灌自己的残躯,此刻她忽然觉得心里很空很冷,老泪更加模糊了浊眼,干瘪的双手颤抖地交替着在眼睛周围抹了又抹:此刻她想家了,她想她的孩子们了……
“老奶奶,快进屋子里来,外面雨大,小心着凉了!”柳丝儿朝门口走去,看到了雨中的老媪,大声喊道。
“是啊,老人家,快进屋里来!”兰心鱼和僰嗤呷哺拉诺也走了过来,一起喊道。
“你们真是笨死了,快出去把老奶奶扶进来啊!”柳丝儿情急之中说道,她现在还没有恢复,身子还很弱,不然她早就跑出去了。
“丫头,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了,刚刚只想在雨中清醒一下。”还没等兰心鱼和僰嗤呷哺拉诺行动,老媪自己就朝屋里慢慢地走了过来,对着柳丝儿说道,然后又对着兰心鱼和僰嗤呷哺拉诺说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自己找个位置将就睡一晚,我累了,就不管你们了。”说完便走到一块干净的地方打坐休息去了,全然不顾身上的湿衣服侵袭着本就衰弱不堪的身体。
兰心鱼和僰嗤呷哺拉诺倒也识趣,便不再言语,找了块空地直接睡下了。
柳丝儿还是有些担心老媪,便来到了老媪的身边,挨着老媪睡下了。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了下来……
第二日,天还没有完全亮开,僰嗤呷哺拉诺便辞别了老媪、兰心鱼和柳丝儿,临行前他邀请三人同他一起去邛都,可被三人婉拒了。他只能一个人回去,好在外面还有两匹马,他骑走了一匹,留下了一匹给三人。
“兰哥哥,你刚刚为什么不跟呷哺拉诺哥哥走呢?你是不是有其他什么打算?”僰嗤呷哺拉诺走后,柳丝儿对着兰心鱼问道。
“丝儿妹妹,兰哥哥也要走了,不过是去蒙山,去救青衣姐姐她们,所以暂时不能去邛都国。”兰心鱼说道,他并不知道李青衣和僰嗤雪外霏娓已被抓去了蜀王宫那边了。
“兰哥哥,丝儿想跟着你去,但丝儿现在这个状态怕是去不了,丝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兰哥哥,你会不会觉得丝儿很没用?你会不会不要丝儿了?”柳丝儿说着说着就快要哭了。
“丝儿妹妹,我……”兰心鱼被这突来的问题弄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丫头,你现在这个状态的确不适合长时间赶路,不妨就在这里养伤,你这位哥哥若是救到了人再来这里接你就是了。”老媪有些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道。
“是啊,丝儿妹妹,你先在这里住下,等我救回青衣姐姐她们后就来接你。”兰心鱼说道。
“好吧,不过不管如何,兰哥哥你一定要来接丝儿哦!不要让丝儿等你很久哦!”柳丝儿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这里,她不想成为一个累赘。
兰心鱼没有回答柳丝儿了,他怕再说话,柳丝儿会忍不住哭泣,他走出了屋去,骑着留下的那匹马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兰心鱼没走多久后,一只小豹子衔着一朵不知名的灵芝回到了这里,跑到柳丝儿的脚边放下灵芝后就围着柳丝儿蹭来蹭去,好似在卖萌,又好似在邀功,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这只小豹子,正是之前的那只小萌豹。
“小萌豹,你之前跑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呜呜呜……不过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柳丝儿蹲下身去,不停地抚摸着小豹子的脑袋,一边抚摸着,一边低泣道。
“咦,这莫非就是玉芝?丫头,这只小豹子不简单啊,看来你的剑伤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愈合了!”老媪看了看地上的灵芝,又看了看小豹子,惊喜道。
“这太好了,谢谢奶奶!”柳丝儿忽然改口谢道,她几乎没有亲人了,索性就称呼老媪为奶奶了。
……
此后的日子,柳丝儿和小豹子便住在了老媪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