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能下结论，”萧衍沉声道，“反正之前那个吴警官让我把验伤报告送一份到派出所，宋离，你过去一趟，就说我没什么大事，稍微有一点点撞青了，顺便把这件事告诉吴警官，让他问问李二毛过来闹事是不是余大辉指使。”
    “就算我去问李二毛也不一定承认，要真是承认了那就是扰乱社会治安，要拘留罚款，依照李二毛的尿性，一定咬死不说，最多就是讲他手臂之前是动不了，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能动了。”
    萧衍冷笑，“那你就想办法单独问问李二毛。”
    “我单独问他也不能说啊！”
    萧衍冷笑，“他会说的，你只要告诉他，要是不想手臂一辈子动不了，就老实跟吴警官交代。”
    宋离兴奋，“怎么回事？”
    萧衍比划着手指，“我戳他的拿一下可不只是让他的手臂动，还有暂时麻痹的作用，这种麻痹现象会在十到十五分钟之后出现，那时候他手臂就算动不了也不能算到我们头上，他当时已经跟吴警官他们出去了，而在我们这的时候他可是还能推我。”
    宋离拍巴掌，“厉害厉害！就算他说他手臂动不了吴警官也不会相信，相信了也不会认为是跟我们有关！那他这个麻痹会持续多久，还是得你再扎他一下才能好？”
    “看各人情况而定，时间长的要一天，最短也要半天。李二毛的身体状况其实不大好，肯定大于半天。”
    “那我现在去吓他正合适！”
    殴冬葵拉住正要出去的宋离，“这么好玩的事情别就你自己去啊，我跟你一起。再说你一个人去，能保证吴警官会让你单独跟李二毛聊啊？”
    宋离看向萧衍，萧衍点头，“那你们两个就一起去，记得千万别让人发现。”
    宋离挑眉一笑，“你就瞧好吧！”
    宋离跟殴冬葵一块出门，诊所里就只剩下萧衍。
    萧衍看着对面的诊所，眼中凝聚一片冰冷。
    不到一个小时，宋离他们就回来了，确定的确是地中海指使的李二毛，而且李二毛也跟警察坦白了。
    就在宋离他们回来之后没多久，吴警官就带着两个警员去了对面诊所，没一会就压着余大辉出来上了警车。
    宋离他们隔着玻璃门看着，呸了一声。
    萧衍双手插着口袋，问道：“他会被关多久？”
    宋离撇嘴，“关不了多久，他这是教唆他人违反社会治安，勉强跟诈骗挂上点勾，但又是未遂，而且涉及金额不多，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个礼拜。他要是认错态度良好，再愿意多交点罚金的话，可能拘留个三五天就出来了。”
    殴冬葵谢倚着桌子，“我就说得给他套麻袋打一顿，就拘留这个几天罚点钱而已，一点都不解气，而且谁知道他以后还会做出什么事儿来？这种小人最难防了！当初姐姐要不是手头紧，绝对不会在这跟他干这么长时间。”
    宋离哼了一声，“谁不是呢！我再加一点，舍不得葵姐！”
    殴冬葵揉了一把宋离的头发。
    萧衍没说话，转身走了进去。
    老姜头对着电脑哼了一声，又说了一句不知道是说电视剧还是说谁的话，“放心，肯定容不下他！”
    晚上八点钟，快关门的时候，汪战北和章杰来了。
    殴冬葵和宋离他们都正准备走了，看见两人进来，立刻笑着上前打招呼，尽管汪战北的反应比较平淡，但是章杰很热情。
    “看来我们来晚了，你们这都准备下班了。”
    宋离搭着章杰的肩膀，“就算要下班，可你们都来了，那我们还能直接走？”
    章杰反手搭上宋离的肩膀，“挺够意思的啊！”
    殴冬葵弯腰凑过来，“你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也不说早点来。还能一起吃个晚饭，”
    “这两天忙，事情多，战北今天说想喝那个百香果柠檬蜂蜜水了，然后我们又正好路过这边，就过来蹭水喝。”
    殴冬葵长长“哦”了一声，“啊，原来是路过，还是顺道过来蹭水，我还以为……”殴冬葵目光转向第一时间就跑到后面去找萧衍的汪战北，“……我还以为是某人想见我们萧医生特地过来的呢！”
    宋离点点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上次萧医生说汪战北什么时候想喝了就过来，这就是邀请啊！”
    殴冬葵锤了宋离肩膀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早说这里有糖点了，不跟着我嗑就落后。”
    章杰听不太懂殴冬葵的话，“什么糖点？”
    殴冬葵一直瞟着里面，“以后再给你科普。”
    宋离摇摇头，“别理她，她一看见他们俩在一起就跟嗑药了一样。你们一会去哪？离这里远不远？”
    “一会去见雇主，不远，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那还好，”宋离大拇指朝后指了指，“我估计后面那俩人没这么快说完。”
    萧衍收拾了满是材料的台面，从厨房冰箱拿了百香果和柠檬，又拿出砧板，开始慢慢弄着。汪战北在边上帮忙。
    两人一边弄一边聊，说说笑笑，宋离那边都能听到他们的笑声。章杰还总是跟殴冬葵他们感慨，每次看到汪战北因为萧衍而露出笑容的时候，他都有种见证奇迹的感觉。在萧衍
    面前的汪战北，真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萧衍问汪战北：“最近是不是很忙？”
    汪战北：“还好。你最近是不是上门的病患很多？别人都要下班，你还要搓药丸。”
    萧衍笑着摇头，“最近不忙，不过这么早回去也没什么事儿，就想着还不如在诊所里搓点药丸儿。让自己更熟练一些，而且多储备些也好，免得等以后要是用的多了不够。”
    汪战北沉默了一会，又问：“是不是有很多年轻男女到你这来看病？”
    萧衍偏头，“怎么这么问？”
    “你性格好，长得也好看，应该很受人欢迎，肯定有很多人想跟你认识，跟你交朋友，来看病也是一种手段。”
    萧衍扑哧一声笑了，“那我倒不知道，来我这看病的人不少，男女老少都有，我只看他们的病情，从来没注意过他们来这里的目的。”
    萧衍的话可以总结为——我根本就没花心思注意过他们什么目的。换言之，就是没人能让萧衍提起注意的兴趣。
    汪战北脸色好看了一些。
    说到年轻男女，萧衍突然想到之前来他这里问他能不能修复处女膜的小姑娘，便随口问了一句，“你对处女怎么看？”
    哒的一声，汪战北手中的刀子切空了，没切刀百香果，直接切到了砧板上，不过幸好没有切到手。
    “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啊，没什么，就是前些日子，有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来找我，说让我给修复处女膜。诊所里没有这项业务，我直接拒绝了。”
    汪战北点头，“没有好。”
    萧衍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萧衍嘴角撇了撇，“你有处子情结吗？”
    汪战北摇摇头，“不知道。”
    萧衍笑了，“你该不会从来没有谈过恋爱吧？不是都二十二了？”貌似在这个小世界十多岁谈恋爱就是种很普遍的现象。
    汪战北转头看着萧衍，“你谈过？”
    萧衍摇头，“没有。”所以他这个二十八都没谈过恋爱的没什么立场说二十二没谈过的？
    汪战北继续低头弄百香果，嘴角微微扬起。
    弄好了几杯水，萧衍端着出去，每人一杯。
    殴冬葵双手捧着杯子说道：“我们要想喝萧医生亲自泡的水还得沾汪先生的光，平日里萧医生从来不给我们泡的。说想喝也没用，还得是汪先生，在萧医生心中的分量重。”
    章杰点头，“何止啊！战北也相当看重萧医生啊！你们什么时候见他对我也那么笑过！”
    只要几人在一起，起哄萧衍和汪战北似乎已经成了某种传统，还都挺乐在其中。
    章杰喝了一口水道：“刚来的时候看你们的表情都不大高兴，怎么回事？”
    殴冬葵表情立刻沉了下来，懒得说话，宋离就把余大辉找李二毛来上门闹事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萧衍让宋离打住，“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
    宋离“啊”了一声，“为什么？”
    萧衍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插在裤兜里，“又不是什么好事，没必要说出来让大家都跟着不高兴。”
    “这话萧医生说的可不对，”章杰放下杯子，“咱们这也算是朋友了吧？朋友哪能就只分享高兴的事情，不好的事情就不说？那算什么朋友？”
    汪战北表情瞬间冷了下来，“有人找你的麻烦？”
    萧衍抿嘴，这就是他不想让宋离说的原因，小朋友会生气。
    “不算什么事，都已经解决了，对面的人已经被抓进派出所拘留，估计以后不会再做这种事。”
    殴冬葵哼了一声，“他要是真能收敛那就不是地中海了！狗改不了吃屎！”
    宋离严肃纠正，“别这么说地中海，狗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