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蓝焰火﹒上部 50、**和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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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和鬼子
很长时间,小飞跟刚进屋时一样,只是衣着稍稍有点零落,领扣又开了几颗而已,那是在床上滚的缘故。
对于小飞欲露还羞的小粉胸,五子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他还不谙风情。后来,小飞特别跟我提到:“你说这人寸不寸?好像我大老远来,专门跟他唠嗑似的……”其实,小飞那会儿特别想进入状态,小心脏砰砰乱跳。小飞对此多有埋怨,但依我看,要是能掰弯五子,对于小飞来说,冒雪,远途,费劲,又算得了什么。
后来,小飞把一切都做得很主动,对于这一点他一直耿耿于怀,很长时间都挂在嘴边。对于小飞这样一个历练多多的小盖来说,钓他,缠他,花言巧语哄骗他,甚至使用一点暴力虐他什么,都是理所当然,是交响乐中的华彩乐章,是涮锅中的花椒颗粒,是电玩中的装备、点数和虚拟币,少了这些,未免寡味。然而,五子哪里会这些,他甚至在小飞脱衣服的时候,都不动手帮一把,给他助人为乐的机会都不要,一味旁观小飞吭哧吭哧地费劲。我听了哑然失笑,说,这么不待见你,理他干吗?
然而,小飞终究是要理他的,这就是小飞的贱,哪怕是心里老大的不乐意。
五子终于看到了小飞紧绷的内裤,傻叽叽地问:“穿着憋不憋啊?”小飞说:“习惯了。”五子说:“我不行。穿不来这个。”于是,小飞逮住话头,发动攻势:“像你这么整天松松垮垮,平时要不老实了怎么办?”五子说:“呵呵,不会。”小飞说:“别蒙我了,谁不会啊。像你这样生猛,不老实的情况,一天不下二十回吧?”五子欲笑不笑地说:“我还在想呢,跟你这么憋屈,做人还有乐子吗?”小飞注意到五子说这话时,声音已经开始有点艰涩,全然不似平素骂娘时那么嘎嘣响亮。
“就是为管住,不让它不老实。”小飞说,“我知道你们这些穿大裤衩的是怎么回事,一不老实了,把手揣进裤兜,管住。你这是事后监管,我是防患于未然,管理手段前置,现代企业都兴这个。从理论上讲我比你先进。”为这话,五子笑了,借着这气氛,伸手“管住”了小飞,再自然不过。开了先河。
小飞高兴这一晚的事情终于有了破堤放水的一刻,得意于再难缠的堡垒自己也是有办法攻克的,于是撒开了喊:“错了诶,哥!”结果是将错就错。
我一直听小飞跟我叨叨那一晚的若干细节,边说边狂笑不已。可我觉得这些话并没有那么好笑。
我注意到小飞的舌头是特别尖的那种,有点像我曾经养过的一条小狼犬。当小飞巧舌如簧对付五子时,五子身上的匪气重被唤醒,他将经典的“国骂”喊得浑厚而铿锵,余音虽不绕梁,却也在客房的灭火喷淋嘴上撞了几个来回。
“真有那么爽吗?”事后,小飞旁敲侧击跟我打听。
我模棱两可地说,还行吧。
他说五子身子一个劲打挺,跟吃了老鼠药似的(抓狂,这形容真够损的)。其实在反应这一问题上,每个人不尽相同,甚至“这一次”和“那一次”都不同。所以小飞问了也白问。没有标准答案。五子要觉得爽那就是爽。
小飞看到五子一下子全无平时霸道总裁的劲头,成了挺随和的一个人,不免有点感动。五子平时是从不示弱的。特拿,特会端着。
后来,五子藏在厚棉被底下躺消停了,想到小飞大雪天从塘沽赶来的辛苦,竟然有点懊恼。小飞则不然,他知道这一夜并没有过去。
小飞要五子静静地躺一会,“十五分钟,”他说。“我等你。可别睡着哦你。”
在以后的时间里,五子和小飞一直这么紧紧地搂着,四肢成交迭状。有一刻,小飞觉得特别好笑,他想不明白五子这样一个粗糙的男人,怎么会乐于享受这个?有点鸾凤颠倒的意思。五子则一直在感觉,“那点意思”是不是又回来了?十五分钟是不是有点紧?他对自己没什么把握。
五子那么乖,那么伏贴,小飞自然是要趁机好好享受,平时要碰他一下,哪有机会?大庭广众,拍一下他肩膀,五子都会避嫌似的退避三舍。想到这一夜来之不易,小飞觉得一切都得抓紧。
小飞兴奋地对我说五子的失而复得:“差不多前后也就十五分钟。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对男人我是十拿九稳。”
小飞正和我说这,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我一脚把他蹬老远,说,小飞你这混蛋,陷人于不义。我的脚在小飞肩膀发出“啪”一声响,小飞不仅没恼我,反而抱住我脚说:“我是替他着想,否则他不懊恼死?花这一晚上……”
我说,夏夏说得一点没错,就你这号杂碎,把世界搞乱。
……再一个十五分钟之后,五子和小飞一切如常,对于那次的印象,小飞说:“没觉得特别好,也没觉出什么不好。”
就那样。
我一面用眼光斜睨他,一面说,我可没要挟你,你和五子的那点破事,都是你自己要跟我坦白的。
我料定,这晚即使我没答应和小飞睡一床,他也是要找机会把一切告诉我,不是明天也是后天,不是这周就是下周,这就是哥们。可眼下的情景就像小飞为求欢愉,讨好于我。
小飞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好像我拿情报来跟你做交易似的。把我说成**,你就那么开心?”
我笑着说,你难道不是**?吃碗里还看锅里。
我和小飞铁,不会把这丫出卖“情报”的事泄露给五子。我不愿意小飞有一天会对我说,“你他妈和五子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一样不是好鸟!”
小飞的小脸皱成一团,浪情无限,这时候你说他是**,就是说他是鬼子都不跟你急。我说,跳舞蹈的就是没办法,两条腿就是能劈得开。小飞说:“这叫韧带松,开度好,什么叫劈得开啊,不懂别瞎咧咧!”
“现在,你可是掌握口供了,这都是第一手情报,要是夏夏知道,你是唯一的告密者。”仰天躺着,小飞突然说,分明是警告我的意思。
我说,不会,怎么可能。
小飞说:“我说的可是真的,我的命还有五子的命都在你手心里攥着。”
我说,有那么严重?
小飞说:“哼,难说。你不了解现在的女孩……”
我感到好笑,他这混不吝的居然也有担心事?但看小飞一脸怔忡,我还是给了他一个承诺,你可以不信纪委,但一定要信我!我信誓旦旦地说。
“行啊,小钧,”小飞说。“到北京这小半年,都会说纪委啦?忒有进步了。”
小飞要我说说安贞大厦到底是怎么回事?凡凡又是怎么回事?我搪塞说,睡觉睡觉,回自己房里去睡觉。再不睡,明天丁丁哥真要骂了。浪费他一间客房的钱,还弄个熊猫眼。
可不是吗?本来只需要一间屋,我非出妖蛾子,要人家花两间屋的钱。结果,四张床有三张空着,很浪费耶。
小飞说:“你真不说是吧?”
我说,我困死了,你不花力气不知道。
小飞说:“谁不花力气啦?有做人不花力气的吗?”
我说,姑奶奶,我昨晚在警署可是折腾一晚没睡耶!
“活该!”小飞说完,抓起衣服回自己屋去了,吓得我直喊,嘿,光屁股敢往外走?
小飞说:“谁看啊,深更半夜。”
我说,所有酒店的过道都上有摄像头!小飞满不在乎地说:“酒店保护客人隐私……”
小飞一走,我突然想到太应该问问凡凡的情况了。从警署出来,辜大哥就把我接走了,凡凡撂单,当时就觉得挺不该的,碍于大哥在跟前,也没别的法子。之后竟一直忘记跟他联络,此时想起来,特别不安。不知道小孩会不会又暗自掉泪?
我看看时间,午夜两点了,稍作犹豫,还是拨了手机。凡凡他们都是后半夜的活儿,夜猫子似的,不会觉得这时候有多晚。然而,电话拨出后,竟然关机。当时我想到有两种可能,一是正干活呢,不便开机;再就是凡凡也累了,例外一次早睡。于是,我撂下手机,想第二天再说。
这么一来,我困意全无,想想我倒好,飞上海散心来了,凡凡却还活在那个人间地狱里,于是,特别内疚……眼睛睁了好久。
我不知道小飞后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早上当我醒来,他居然睡在我身边。我大惊失色,你怎么进来的?小飞说:“你不开门,我怎么进得来?”
我开的门?愣是想不起来,全无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