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全民抗灾天地为证（三）
    4突闻灾难长老昏厥
    凌晨五点一刻，阵阵刺耳的警报声，将这座城市唤醒，也唤醒了长老。因为睡得晚了些，往常的他，都是凌晨五时起床，简单的梳洗之后，便领着随从到周围寻一清净之处，练起了自己的养身功夫来。
    按理说，诺大一座城池，偶尔几处警笛，亦是十分平常之事。但今晨之警笛却与往日不同。全城雷动，而且街道两旁的巨型电子屏幕上，竟然正在直播着卫星视角下的灾难场面！仿佛每个房间里的每个人，都在谈论着这场旷世奇灾。这时，潜龙、费振也从自己的房间过来了。他们打开电视：常江和正在蜀都植物学院的实验大楼外，带领着工作人员，与魔藤展开一场殊死战斗！
    徐太山长老一看，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啊”地一声惨叫，徐长老即刻昏倒于地，人事不醒。
    这可吓坏了潜龙费振及两个护卫！众人连声不迭地呼唤“长老，长老，醒醒！醒醒！”一面七手八脚地将长老抬到床上斜靠着，费振伸手掐长老的人中，潜龙立即到另一个房间去通知张主任。哪知刚一开门，张主任就奔了过来，口里直叫：“长老，长老，今天去不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冲到了内室，看见长老昏迷不醒，斜靠在床，费振正掐着人中，众人声声呼唤着长老，他一时也惊得说不出话来。
    费振的医术是部落人所共知的，他继承了先祖费长房留传下来的针灸之术。只见他力掐人中抢救不见什么效果，便取出随身所携之针灸包。
    打开针灸包，一排长短不一的银色炙针有序地排列着。费振取出其中稍短者，由下至上深插长老人中穴，并轻做捻动。一分钟后，见效果不明显，再取其合谷，浅刺捻动。这时，长老微微一震，缓缓睁开眼来，环顾四周，记起刚才的带来，不觉一声长叹：“老朽之过矣！老朽之过矣！”言毕，竟兀自重捶自己的胸口。
    众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费振和潜龙制止了他的捶打。
    长老喝了一口女护卫递过来的温开水，抬眼看向众人，眼里充满愧疚。
    “在族史《拓疆记事》里，有这样一个记载。它的内容与今天蜀都市所发生的灾难如出一辙，只是它的范围小，破坏程度没有这么大而已。大约四五百年前，自北方袭来一股妖气，内杂火器血腥之恶味，恰被神草吸取。要在寻常，神草断不会被这妖孽所浸，差点失了本性。但是那几年洪水泛滥，为祸不断。整日里乌烟瘴气，恶云不开，神草也受了水肿之患，皮开肉绽，蚊虫不绝其身，恶鸟啄食其肉。那一日，受了这股血腥妖气之诱惑，没能定住心性，竟然犯了魔症，疯狂起来，把周围的所有植物悉数吞噬灭尽。没来得及逃走的野兽，也塞了它的牙缝。要不是族人逃得快，尽皆藏入洞中，并用烈火堵住洞口数日不绝，我族恐怕已经灭绝了。”
    长老又饮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先祖们正准备用神秘药水将其毁灭之时，幸好苍天有眼，雨驻云散，烈日曝晒，唤醒了神草的神性，治好了它的肿病。那血腥之气亦为日光驱赶、罡风吹散，周围的植物又慢慢恢复生长，恶鸟远去，喜鹊常鸣，一切又象什么都没有发生似和。后来，先祖们割掉神草过于宽大的叶片，砍掉过于高耸的枝条，除去过于肥沃的土壤，将其生长规模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同时不断收集神秘药水，以备不时之需。”
    “请问长老，那神秘药水究竟是什么？”众人听到长老两次提及神秘药水，这种药水似有奇特之功效，可不可以用在今天战胜魔藤的较量中。
    长老又环视了一下众人，顿了一下，说道：“你们都听过”神农尝百草”的故事吧？”
    “都听说过。在《淮南子》和《搜神记》中均有记载。”张主任反应倒是挺快的。
    “莫非就是那传说中毒死神农大帝的断肠草！”众人异口同声地猜测道。
    “正是！”长老肯定地回答道。
    “请问长老，这个断肠草毒汁现在哪里？”
    “不会还有徐氏族里吧？”
    “哪可怎么办呀？要是现在就有，我们赶紧拿去救灾呀！”
    ……
    众人也是急不可耐，巴不得马上就拿着断肠草毒汁，立即飞回蜀都去控制灾情。
    “大家勿在慌乱，且听老朽说来。”长老见大家七嘴八舌地聒噪起来，加上内心自责与内疚，眼前的电视中灾难的现场又是那么的惨不忍睹，说话的声音提高了许多。
    众人一愣，方觉有些失态，便停下来，恭听长老的意见。
    “此事没那么简单。潜龙费振，还有护卫，你们应该知道原来的神草与现在的魔藤，在大小规模上有多少的差别吧。我那一瓶药水怎么能够消灭诺大的魔藤？”
    正在众人沉默之际，电视中直播的救灾现场中，正将镜头转向了西路指挥的黄禾。她此刻已经从直升飞机上降落到一座三十层高的居民大楼上，一面通过视频电话指挥地面的抗灾人员，一面安慰保护滞留在顶层的老百姓。大楼下面是狂暴的魔藤，张牙舞爪、翻滚攀爬，吞食汽车、狂嚼琉璃、怒拆钢筋、甩打人类……
    小区中的绿化场地、流水小桥、锦鲤荷塘，俱是在劫难逃。
    其实，单看那些魔藤本身，是不会令人感到厌恶的，反而还能惹人怜爱：那吃了果树的魔藤，鳞次栉比井然有序地发了芽、抽了叶、开了花、结了果，活生生就是一棵棵果树三生三世的慢镜头生长画展；那吞食了汽车的魔藤，巨大的枝条上、叶片上，长着一排排象玩具车样的小疙瘩，如同正在公路上急驰的各型车辆；那些噬草、咬藤的魔藤，捕鱼抓吓的魔藤，形状古怪而可爱，有的动作迅急而流线，有的舒缓而憨然。看看那满身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真能令你忘却这灾难的真实，还误以为在电影院里看3D电影！
    正当大家看得起劲的时候，镜头里的魔藤智慧般地躲过了人类的监控，悄悄爬上了大楼的顶层，向黄禾及人群偷袭而来。几个靠近楼边的男女被吞噬，有几个被抛下了高楼，在半空中却也成了另外魔藤枝条的口中餐。
    黄禾拨出腰间的泰极游龙软剑，左削右刺，与魔藤象穿花般地战斗。这柄游龙软剑是陈奶奶回河南的时候赠给黄禾的。
    “小孙女，你可要小心点呀！”长老在心中默默地为黄禾祝福。
    陈奶奶在河南老家，也正看着救灾现场的情况，在心中亦为黄禾不断祈祷。
    不料，镜头里的魔藤更多的藤条窜上了楼顶。尽管黄禾使出浑身解术，“白鹤亮翅”、“野马分鬃”，“青龙出水”、“玉女穿梭”……用得是刚柔相济、游刃有余，怎奈双拳难敌四手，跟在自己身边的几名战士，有两名已经牺牲。
    一位中年妇女，看起来孤独万分，四处张望、寻觅，也许是在找她失散了的亲人，但她没有丝毫的害怕，因为她的怀里搂着一只精神得很的小宠物犬。她一面用左手搂着它，一面有右用不停地抚摸着小狗的头，嘴里念念叨叨地对着小狗狗喊道：“旺财，别怕！旺财，别怕！”
    就在这位中年妇女不断安慰着小狗狗也是在不停地安慰自己的时候，一根不算太大的藤条伸向了她们。这只精灵般的小狗，不但一点不害怕，反而从中年妇女的怀里窜出来，向前跳跃着朝魔藤“汪汪”大声叫唤。这可把中年妇女吓坏了，蜷缩着躲在墙根处。
    魔藤被小狗狗吸引住了，定定地看了它一眼，忽然将它卷起来，高高举起，狠狠地扔向二百米高的楼下！
    中年妇女一见，也顾不了害怕，从墙根站起身来，凄惨地大声唤着“旺财”的名字，手伸向天空，想去抓住旺财……
    黄禾正在另一边与魔藤搏斗，保护着那边的人们，听得妇女的一声惨叫，飞身过来，想要从空中接住小狗，将它送还给它的主人。
    不料，就在黄禾飞身跃起的时候，背后一根巨大的魔藤冲天而起，袭击黄禾，看得众人不禁惊叫起来。果然，这根巨大的藤条向黄禾横扫过去，它身上的分枝众多，黄禾没有那么幸运，在她躲过主藤条的袭击并斩断数条魔藤之后，却被另一根长满车辆疙瘩的藤条击中，象被秋风吹起的落叶一般飘向楼去。
    黄禾本能地唤了一声“常——江”，坠下楼去。同时坠落的还包括狗主人在内的数十位绝望的居民及救援人员！
    “黄——禾！”陈奶奶与长老和电视机前的数以亿计的观众，大家一同高声呼唤，竟然都伸出手去，想接住电视里面下坠的黄禾。
    而现场中，正在南边指挥队伍与魔藤搏斗的常江，从如肤手机中听得黄禾的厉声呼唤，即向视频电话看去，只见屏幕里黄禾在不停地坠落，而且在下坠的过程中，有许多魔藤朝她围墙过来，想要缠住并吞噬她。常江惊出一身冷汗，不由脱口惊呼“黄——禾！”。
    这时，黄禾已经用左手接住了下落中的小狗狗，把它放在胸前保护。
    黄禾不时被魔藤击打、抛起，但她仍旧手臂频频挥舞，与各路魔藤斗智斗勇。可是，身在不同方向不同战场的常江，纵有通天的本事，此时又怎么能够来到她的身边，给她坚强的臂膀来保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到黄禾不断地摇晃飘荡着向楼下坠去！
    “蛟龙琉璃箭”仅有一支！早在常江二十岁时，师父就准备把它先传授于他。当然这样做，是违背历代箭神的规矩的——他们都是在自己快死亡的时候，才将它传给下一代。但是现在不同了，师父这么青壮孔武，如日中天。所以师父想早些传给他。
    但是，常江尊师重道，并未接受。当他很小的时候，就听师父说过这支箭的功力和来历及传承，他可不想破这个规矩。再者，而今的天下，虽说外围紧张，但国内环境十分平和，自己又是一名学生，没有什么大的用处。
    紫光凤纹箭！常江一面与魔藤作战，一面用心内察搜寻“紫光凤纹箭。
    噫！怎么不见了！不可能呀！但分明不知去向！
    常江哪里知道，当魔藤从实验室里魔症发作时，窜向西边二号魔藤苗园时，普州紫竹观音就已经将紫竹的灵元念送过来，化作紫竹保护二号魔藤苗去了。常江那时看到的电光一闪，以为是闪电现象，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只因时间紧迫，紫竹观音也没有来得及与常江交涉。
    要是有这二者之一在，此时他便可以抽身去拯救黄禾，但现在他该怎么办呢？
    此情此景，常江没有机会脱身眼前的危情，去拯救自己的心上人儿，以及数十位遇险的老百姓和战士！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蜀都市的南面，才是此次防护和拯救的重点，如果因为自己擅离职守，让魔藤得以窜到南城，那后果将是无法设想的！自己所面对的魔藤，无论从体量和能级来说，都比黄禾所面对的要大得多！
    “我该做点什么呢？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
    常江此刻虽然是在飞机与地面之间不停地来回跃动，指挥并不断地与袭扰的魔藤作战斗，但他的视野比较开阔。突然间，他看见一片残败的荷塘，就在自己的脚下，已经被魔藤碾压得没了形状，但还有数枝荷叶，兀自挺拔。他心念一动，电光火石间，即从袖口飞出一支方形神箭。三支神箭象得了令的将军，飞向荷塘，折断数枝荷叶，朝着黄禾所在的西边流光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三支神箭连同荷叶一道插在了黄禾即将坠落楼下的魔藤枝条上，那三张荷叶被魔藤基因强制输送的营养逼迫瞬间暴长，如同三张特大号的王莲叶，正在承接雨露一样向上张铺开。
    “扑！”地一声响，黄禾落在其中一张荷叶上面。由于重力作用，叶茎弯下了腰，轻轻地将黄禾放下。看着攥在手里的小狗狗旺财安好无畏，黄禾心里闪过一丝甜意。与时同时，与黄禾一同坠落的其他百姓和救援人员，也奇迹般地被巨大的荷叶接住，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现场所有的人好像暂时忘记了此时的险境，竟然为黄禾鼓掌喝彩起来。
    黄禾将旺财交付给中年妇女，小狗狗的尾巴用力地摆动，似在谢谢黄禾的救命之恩。
    常江见此情景，如释重负，把精力更加投入到阻止南边的藤的攻城掠地上！
    长老这一行人，见了这个景象，都在感天谢地般地欢喜着。
    “不行，我们立刻回去，参加抗灾！”长老掷地有声地说道，并立即给常江拨打电话，可是一时又打不通。
    “我们直接回去。”转头又问张主任，“有什么办法能最快回去？”
    “光囊列车。”张主任回答道，“但是，我怕长老的身体受不了。”
    “有什么受不了的！马上行动。费振，帮我把那个箱子带上，其它的不用带了。”
    张主任以最快的效率与京陵市“光囊”交运公司做了沟通。十分钟的时间，他们所乘坐的“光囊”客运包车，风驰电掣般地向蜀都市前进……
    这趟相距一千六百余公里的旅程，如果按照平常省际运行速度一千公里每小时行驶，至少需要一百分钟的时间。这一百分钟的时间，蜀都市还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的生命遭到残害，多少盟国和人民的财产遭受损失。每一秒钟，都有生命在流失，都有财产被损失。不行，在征得长老的同意之下，“光囊”包车以两千公里每小时的速度前进。
    且不说徐长老一行在时速两千公里每小时的“光囊列车”中向蜀都市奔赴而来，蜀都市的抗灾现场正在方圆数十平方公里的北城，上演惊险恐怖、生死大义的人魔正邪之战！
    常江与各方指挥队长决定，用火焚烧那些居民撤离的城区中的魔藤，并极力阻止它向南方所在的蜀都市中区蔓延。
    正在紧张战斗的关键时刻，天空中又飞来一架直升飞机。常江的手机响起：“常教授，我是湛昆仑。我已经派出小高携”龙腾”号支援你们，供你全权指挥调用。现在应该到了吧？”
    “湛主任，感谢您的关怀。我已经看到飞机了。”
    “长话短说，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消灭魔藤，重启实验。再见！”
    “再见！”
    常江挂掉电话，飞机已经到了头顶。
    “常教授，”龙腾”号机组人员六人，向你报到，请你立即给我们下达作战任务！”
    跟一个人久了，就会被同化。常江听出了，是小高的声音。
    “欢迎你们的加入。请你们立即与拯灾总指挥和战斗中的蜀都民间拯灾协会航空大队的刘队长机群联系，利用机上行进设备仪器，搜寻地面魔藤大型的分蘖关节，然后照着这些关键部位，用重型消防火器攻击，让其生长速度降缓，以利全民打击。”
    小高带着机组人员，与拯灾总指挥及其他机组一道，穿梭于东半城硝烟弥漫的战场中。
    常江立刻将“龙腾”号增援的事情向拯灾总指挥和刘队长、吴大队、邬院长、戴维等各方人员作了汇报，要求他们在拯灾总指挥的带领下，充分发挥刘大队的空中歼敌战术指导，凭借机载武器，组成一张空中火力网，迅速歼灭魔藤。
    顷刻之间，空中和地面的各方打击力量，向魔藤主干发射了数百枚燃烧弹，那条条巨型的火龙喷涌而出，直扑魔藤，火焰如同另一条魔藤一般，缠绕追踪着魔藤焚烧，加上魔藤本身的营养成分助燃，一时间，整个在战区里火龙流窜，火光冲天，魔藤被焚烧时的挣扎翻滚、上下窜动，形成一幅幅火光浮动的精彩画面。
    特别是“SD-1”T和“龙腾”号直升机上配备的分导式自动巡航微型燃烧弹，在白斗卫星的精准导航下，专炸魔藤枝条的分蘖关节之处，十分有效。魔藤疯狂地反击，而“SD-1”和“龙腾”号灵活闪避，运动作战，招招出奇，魔藤失去了招架之功，哪里还有什么还手之力！
    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救援队伍利用各自的制胜绝招，打了一个相当惨烈的大仗：北部的大建立交、银芙蓉大道一片狼籍，东部的百花谷、白鸟林立交在劫难逃，西边的总医院、大弯建材批发市场惨不忍睹，南边的熊猫基地、白湖公园藤尸满地。幸好是熊猫基地的大熊猫转移工作做得好，要不然，魔藤的叶片上早就长满了黑白间色的熊猫玩具！
    无论是水泥路面还是沥青路面，都做了魔藤的营养土壤，魔藤粗大坚硬的根系，如同钢爪一样深深地插入生长。
    无论是立交桥还是高楼大厦，都做了魔藤的演武场。巨大的水泥预制件、高大坚固的琉璃墙，都成了钢筋突兀、扭曲难看的模样。
    无论是花园还是公园还是河道两旁的长廊，任何植物岂能与魔藤相抗？
    那些来不及逃亡的人，还有宠物和笨鸟，都成了魔藤的供飨。
    处处是烽火习习、余烟袅袅，声声是哀号痛彻、诅咒悲怆……
    眼前的一切，令常江和众人唏嘘不已。在常江的内心里，满是愧疚。初步统计，救援队减员一半有余，飞机损毁三架，车辆二十余辆。
    “龙腾”号见大功告成，便退出战场回去休整。除了挡风琉璃被一条细条魔藤打碎之外，对其他地方没有太大的实质性损坏，便回去清洗浑身乌七八糟的魔藤汁液。
    可是蜀都市的老百姓，居民伤亡人数超过五万，大型立交桥六座，高楼大厦三十余栋，民房毁损不计其数。其它损失暂时无法统计。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场人祸灾难总算控制住了，接下来的就是灾后重建与实验重启。
    事故已经产生了，责任是要追究的，但我们的工作还要前行。常江黄禾以及所有的人，都在这么想着，准备着……
    这时，常江重启了如肤手机，发现有长老打来的未接电话。于是回拨过去，可是打不通。
    黄禾来到常江的身边，他们只是对望了一眼，用眼神就能够相互鼓励，这是他们独有的情感和功夫。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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