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时空穿越 前世今生(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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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时空穿越前世今生(十一)
4惊骇穿越再现定劫
(12)逃出生天荆枝魂归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徐福一鼓作气又行驶了数十里,方才收回钻头。因为他担心水族追上来,更担心龙王不服气。
看到船队已经到达安全地界,徐福将船队交给将领,飞奔到荆枝的身边,看到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荆枝,徐福的心都碎了!他轻轻地搂着她,流着眼泪大声地呼唤荆枝的名字。
荆枝昏昏然地沉睡着,此时的她,魂魄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飘飞在船队的上方。这时,她仿佛没有了任何的疼痛,没有了任何的体重,可以自由地升腾。她看了一眼广袤无垠的大海,一望不到边。她收回了眼神,看到了船队,更看到了她的徐郞。
他为什么那么悲怆?那么让人心伤?
哦,原来是她自己躺在船上!哦,是不是自己已经死去?
她听到了徐郞的呼唤“荆娘,荆娘”!为什么每一声都是那么熟悉,那么令她难忘?那么令她无限向往?
她觉得还是应该回去一下,就这样走了,爱人谁来安慰,前路谁来陪伴……
荆枝缓缓地睁开眼,慢慢看清了徐福的脸。那是一张疲惫的脸,也是一张英俊的脸;那是一张凄楚的脸,也是一张幸福的脸;那是一张坚毅的脸,也是一张脆弱的脸……
她用眼光环视了一下围在自己身边的人,有她数月以来朝夕相处的姐妹,有她共同杀敌的战友……
他们都用热切而悲痛的眼神注视着她,好像此时的她,已经离他们非常遥远,需要这么认真仔细地观看才能看到。
她最终把目光倾注在徐福的脸上,万千的话语说不出来。她太累了,全身的伤痛已经夺去了她表达思想的能力。就这样,她定定地看着徐福,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最后从嘴里幽幽飘出一声轻唤:
徐……郞……
灵魂变成一缕凡人看不见的轻烟,慢慢地向天空飘飞去了……
这一声徐郞,寸断肝肠
这一声徐郞,三生莫忘
这一声徐郞,两界阴阳
这一声徐郞,万古悲凉
一声慰徐郞,世事无常
一声寄徐郞,前路迷茫
应一声荆娘,几欲癫狂
呼一声荆娘,魂归何方
叮一声荆娘,梦告仙乡
嘱一声荆娘,鸿衣羽裳
告一声荆娘,万众同心
诉一声荆娘,齐力断金
谢一声荆娘,貌美如花
谢一声荆娘,伴走天涯
祝一声荆娘,一路走好
祷一声荆娘,思卿至老
念一声荆娘,生死彷徨
唤一声荆娘,永生难忘
徐福双手托着荆枝的尸体,柔软温暖,久久不忍放下。
这时,天已经朦朦亮,东方的的海面升起了太阳。只是在海面迷雾的层层阻挡下,它显得苍白无力,如昨夜的月色一般,阴气十足,颜色惨淡。
好在迷雾终究是遮挡不住太阳的。
徐福就这样抱着荆枝,一刻也不愿意放下,他不相信,婚礼仪式都还没有结束,自己就没有了新娘。他真的很后悔,为什么不耽搁一会,起码也给荆枝一个完整的婚礼呀!
想了又想,就算给她一个完整的婚礼又能怎样?人,已经去了,再完整的婚礼又有什么用呢?她还不是不能回来了!
蛟龙和费隐收集上来名船队的损失情况,除了荆枝首领牺牲之外,还损失了六艘联络舰,两艘天字战舰,两艘地字战舰,一艘人字货船,而人字船也就是载着童男童女的船竟无一沉没。只有二三十个童男童女自杀和因作战受伤而死,其中也有部分是因为船队快速航行而被甩出船体的。将士死亡二千余人。伤者就多了,足有四千余人。有的伤势严重,可能还会有些死亡。有的肢体折断,有的半身不遂,有的整个就动不了身,成了一个废人!痛苦的呻吟声,诅咒声,救助人员的吆喝声,一时响成一片。
徐福仿佛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他已经站了两个时辰了。他内心里充满了悔恨的念头,充满了怀疑的责问。他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去想其它的问题了。
好在蛟龙和费隐没有受严重的伤,蛟龙善水,但是弱水不是他的娱乐场,他被气泡砸过,被蟹将钳过。费隐是读书人,纵有些缩地之术,但控制弱水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甚至被虾兵刺伤。
船上已经没有任何食物可以充饥,没有一滴淡水可以饮用,那些伤员的伤口都无法清洗,人们的嘴巴已经干裂。火红的太阳终于战胜了迷雾,升到了中天,可是对船队的人员来说,这无疑又是另一场灾难。
李广宗真不愧是射箭高手的祖宗。可惜船上没有那么多的箭,让他展示本领。
鲁班嗣、李春祖也不愧是能工巧匠的祖师爷。但他们的本领是建造和制作。作为徐福请来的宝贝人才,自然在重点保护之中。其他的大工师、大风鉴之流,都好好地活着。童男童女们稍有小部分的损失,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总体来说,这一次弱水之役,船队的军职人员损失最大,而被保护对象基本没有多大的损失,蛟龙和费隐觉得心中大慰。毕竟军人战死沙场,也是死得其所,只要被保护对象没有多大损失,那也算得上是一场胜利吧!
毕竟,有了孩子,人们就看到了希望!
二人来到徐福的身边,找了一根凳子让他坐下。这个时候,要想从他手里把人夺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徐大人,徐大人!”费隐想与之交谈。
唤了几声,徐福还沉浸在荆枝死亡的巨大悲痛之中。
“徐福!荆枝已经死了!他为了保护你,不,为了我们整个船队的生存,牺牲了自己的生命,她是一个真正的英雄!如果她在天之灵,看到你这个样子,看到所有人的命运仍然在不确定中消磨,她将死不瞑目!”
“我们大家都需要你!
蛟龙耐不住性子,他认为在这个时候,要想把徐福从悲伤中拉出来,就得下猛药。
他是对了的!
费隐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不愿意这样做。
蛟龙的火暴脾气众所周知。
这一声直呼其名的暴喝,倒真的把徐福给唤醒过来。
他转过身来,怔怔地看向整个惨胜的船队,听听那些痛彻心骨的伤员的叫声,看到忙碌的救援身影穿梭不停,看到众人奄奄一息的无奈,饥渴难当如同乞丐……
他回过头来看了看怀中的荆枝:她的神态安祥,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额头和脸颊上伤口浸出的少许鲜血,渲染了她本来就美丽异常的脸庞。
这是一位战士的死亡。倒在地上的应该是自己,却为何偏偏是她!为了救我徐福,或者说为了救整个船队,她自己舍身救爱,以及爱之所爱!
蛟龙从甲板上找来一具大个子蟹将的尸体,将它处理后,留下坚硬如船形的壳安放在地上,费隐捡了些彩带和柔软的水草垫在壳里。
徐福轻轻地放下荆枝,帮她整理了身上的战袍,再把双手相叠放于腹部。有人打了些海水上来,徐福用彩带帮荆枝擦拭了脸颊,梳理了头发。
她看起来更加美丽了,仿佛还在笑着对徐福说:“你真会照顾人呀!”
徐福嘴角微微一翘,仿佛已经听到了荆树的夸奖而不好意思似的。
他弯下腰,第一次亲吻了荆枝的额头。然后,他迅速站起来,转身向人群走来。
蛟龙高声喊道:“请大家静一静,徐大人有话要说。”
蛟龙和费隐对望了一下,他们都心领神会:这就是他们心目中徐福应该有的样子。
众人停止了谈论,伤员强忍着巨大的疼痛暂停了呻吟,往来的人都站在了原地。他们都知道徐福的悲伤,也许他们还不完全知道徐福的坚强!
“各位乡亲,各位兄弟姐妹,由于本人才疏学浅、技艺不精,而致大家遭此劫难。徐某在此谢罪了。”说罢,徐福准备给大家跪下。
众人竟先跪下并齐声哭喊着“徐大人,不要呀!”“徐大人,是我们拖累了你!”“徐大人,是我们害你失去了荆枝姑娘呀!”
这样的悲恸场面,任是你铁石心肠,亦必寸断肝肠!
蛟龙和费隐连忙把徐福拉住,徐福只得给大家作揖致歉。
徐福待大家情绪平息一下,朗声说道:
“各位乡亲,眼下我们刚刚脱离了危险,却又陷入了另一场危机当中。我们无粮无水,也没有更多的武器来捕鱼,天上一时也下不了雨。我们该怎么办?请大家都来说一说。”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徐大人都没有办法了,我们还有什么办法呀?
此时的徐福,还真不是为难大家,眼前的危机,虽不至于如弱水之役的流血厮杀,却也是慢性自杀呀!
徐福请大家想办法,他自己也冥思苦想,来解决当前的困难。
先把荆枝处理了再说吧!
由于太阳暴晒,战舰上的尸体都开始发臭,看来船上也留不住荆枝呀。纵是万分的舍不得,也不能留呀!
徐福看着蟹壳里的荆枝,打定主意,就让她在睡在蟹壳里,放入大海中,让她去吧。
鲁班嗣和李春祖找来四根绳索,将这个巨大的蟹壳的四角绑好,与徐福、蛟龙、费隐、李广宗等人,将荆枝的遗体放入海洋。
浪涛翻涌的大海,此时也收敛了张狂,压低了波涛,轻荡着承载荆枝的蟹壳船。仿佛大海也知道,这是一对恋人的永诀,是一场注定的死生契阔!
浩渺无边叹汪洋,而今祈祷载荆娘。
波滔精灵稍平息,鱼虾水神请护航。
轻风迷雾常让路,香云甜雨休张狂。
昼日夜月星长伴,春花夏歌秋叶黄。
卿行水道逐天光,吾向陆地再拓荒。
大事定时寻卿去,对面相逢卿莫忘。
大事定时寻卿去,对面相逢卿莫忘。
岸上的童男童女及所有的男女,都泪如雨下、哭声震天。
徐福此时已经没有了眼泪,他只是默默地看着蟹壳载着荆枝缓缓地飘走。他的祝愿只在心头,他的爱恋铭刻一生。
恰在此时,天上过来一群洁白的海鸥,嘴里竟然叨着不同颜色的鲜花,它们来到荆枝躺着的解壳船上面,盘旋一阵之后,张开宽大的翅膀,缓缓地滑翔下去,将嘴里的鲜花放在船里。不一会儿,除了荆枝的脸庞还露在外面之外,整个蟹壳船都堆满了美丽的花儿。那醉人的花香,竟连整个船队的人都嗅到了。
人们纷纷跪拜在甲板上,叩拜苍天。因为他们认为是天神使唤着这些鸟儿,特地来给荆枝献花的。
正应了那句话:哀戚之情,悲感动天。
这花从何来?
神!只能是神!
这回大家猜对了!
就在弱水之役战斗正酣之际,嫦娥追随着大羿到中原察看民情。此时的天下,因为秦皇的暴政,天下已经出现了异动之象。大羿遵太上老君之神谕,于国中了解情况,看看哪些智仁之士,有鸿鹄之志,以便时机成熟之时,助其一臂之力。当然,嫦娥只是跟随着他而已,并不与其有什么过交流。
他们来到沛县,访得一人名唤刘邦者,素有大志,仁厚豪迈,有帝王之象。便准备长驻沛县作长期的跟踪调查。
不料,五月十五日晚,嫦娥总觉得烦躁不安,继而延至凌晨,竟然浑身一颤。
她有一种预感,好像是什么地方出了事。
她所牵挂者,大羿第一,月宫第二也。大羿就在眼前,没事呀。难道……
她暗中等到大羿将紫光凤纹箭赠予刘邦之后,自己立马就往月宫赶回来。
这次回来与上次不同:只有小白兔乖巧地跑过来亲近自己,她四处寻找纯狐,也就是自己的幻身,但是没有找到。
正在这时,她看见一缕轻烟从下界飘来月宫,她飞过来,略施法术,便将轻烟摄于掌中。
嫦娥把手掌打开,不觉大惊: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人儿,躺在自己的手中,带着浓浓的咸腥味道。她知道这是幻身纯狐,却不知道这一次改名为荆枝了!
嫦娥急忙唤醒她。幻身醒来,其身仍不增不减、无知无觉,竟然径向嫦娥的内室飘飞而去。嫦娥跟了进去,见月宫宝盒自动打开,而幻身小人自己飘飞到盒中躺下,宝盒盖子自然关闭。
嫦娥竟也不知为何有这种情形出现,一时竟不知所措。这时宫外传来了太上老君的声音:“公主,在吗?”
嫦娥急忙飞迎出来。
“尊者何事,亲自移驾月宫?”
“你还没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哦,尊者说的是幻身?”嫦娥用手指向内室,意思是躺在宝盒里的幻身。
“唉,老夫自认为法力高强,天上人间之事,凡事能逃过老夫法眼的事情,还没有一件呢!不曾想呀,不曾想呀!”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它们竟然自己有灵性了!敢偷偷历劫自定人生了!”
“尊者是怎么知道的呢?”
“适才老夫清理拂尘,竟然从拂尘里掉下一块绿豆大小的人皮来。老夫定睛一看,嘿,正是大羿幻身之皮。老夫掐指一算,他竟然已经下凡近三十年了。”
“三十年!哈哈哈哈,尊者,你忘了,那是人间三十年,上界不过就一月吧,好像尊者清理法具也没有那么懒吧!”
太上老君这才发觉自己的定性似乎不及小辈,便将语气改变得轻松些了:“唉,其实,也不怪他们。如此说来,北斗星君那个老匹夫已经完全照天帝老儿……”老君觉得在天帝的女儿面前,自己这么称呼他不礼貌,便马上改口:“哦,按照天帝的旨意为大羿设置了定劫。因为第一次定劫之后,北斗星君没有得到天帝的进一步指示,便将后面的定劫搁置起来。哪里知道,他们竟然心有灵犀,相约自发起动了定劫……”
太上老君只顾照自己的想法去说,并没有注意到嫦娥的感受和表情的变化。要知道,幻身是两个,有一个就是面前天帝明珠的幻身。要不是她心有所属,钟情于大羿,她怎么可能将自己也置身于这场爱恨交织、旷日持久的劫数之中!
太上老君说得正起劲,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他定睛一看嫦娥,那张艳若桃花、美妙绝仑的脸,已经是红云一片。
憨厚的老君可真是位直爽、仁慈的长者,有时又如玩童一般令人又好气又好笑。嫦娥拿他没有办法,尽管他这么说起,其实她的心里正甜蜜着呢!
太上老君见此情景,干咳了一声,说道为:“公主,您的幻身已经回来了,大羿的幻身还在大海上罹难。老夫且去了。”话还未完,便飘飞出去了。嫦娥在后面叫道:“尊者,等等我!”
作者闲话:
此情只恨成追忆,唯愿清波送尔还。
感谢垂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