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时空穿越 前世今生(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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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时空穿越前世今生(八)
4惊骇穿越再现定劫
(8)幸福时刻灾祸降临
徐福与荆枝的幸福,这一天终于来临。
由几位将领倡议为徐大人和荆枝姑娘举办婚礼,这事很快就在整个船队里得到了响应,而两个当事人,都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情。
各船的首领们也时不时地小取聚,先准备一些婚礼上的节目,然后每个人把自己身上的黄金白银等珠宝献出来,秘密地找百工打造一款美丽的女王王冠。
童女们在空余时间,组织起来排练一些喜庆的舞蹈,童男们呢,操练着一个检阅的方队,那些鼓号手们各有自己的拿手好戏。准备工作就如同船下的暗流一样,在慢慢地推进……
时间已经到了五月十五了。这时,广阔无垠的大洋上,日光照得跟雪一样的亮,高空中的气流在翻涌着,海面上的热浪一阵一阵地扑向船队。甲板上如果没有帷幕,根本就不敢呆人。而待在船舱里,人又受不了这个罪。最苦的应该是下层的水手,他们不分昼夜地划着,划向理想的终点,汗水湿透了他们的全身,他们只穿着短裤,赤裸着上身,在闷热难耐的岗位上,忘情地工作着。
可是这一天的白天,倒真的很奇怪。总是不停的有人到自己的书房来汇报呀,请示呀,问这问那的呀,甚至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找他。大家都知道徐福的为人,他是不会拨众人的面子的。有求必应,有问必答,就连午饭都是在书房与几位将军一起,一边吃一边讲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或者听他那些讲了很多遍的掌故。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了,来访的人少了。
徐福取出龟甲,准备预测一下最近的行程运数和天气情况。
徐福反复数次行卦,尽得忧喜参半之兆。忧,是自有的。近旬日以来,每天午时前后,都是狂风不止,暴雨肆虐。天空中电闪雷鸣,不绝于耳,海面上不时能看到形成的水龙卷,扶摇直上。那些不知名的海鸟,象从神话里飞出来,又象是从地狱中放出来一样,在船队上空怪叫连连,留连盘旋。海浪如同小山一样,一个接一个地打来。
刚开始的一两天,这样的景象,不要说那些童男童女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被吓得面如土色,呼天抢地,哭爹叫娘。就是那久经沙场的将军战士,也是看得毛骨悚然,魂飞魄散。
但是,这样的情景,对于徐福和几位大工师和大风鉴来说,又算不了什么稀奇。徐福早年随师父行走,天南地北、陆游海漂,什么惊涛骇浪没有见过。那造船的大工师,如果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风浪,他们又怎么造得出能抵御风浪的大船?对于读过青鸟之书的大风鉴而言,堪舆卜筮,什么龙潭虎穴没有闯荡过!
所以,他们依然视若无物地谈笑自如。众人见他们这般,大有“白刃交于前,泰山崩于后”而面不改色之气慨,便对这世界未日般的天气状况逐渐习以为常了!
徐福知道,朝仙半岛,在他们出行半月之时,就已经可以到达。而一个月的行程之期,已经近抵逍遥诸岛。他都选择不登陆,不叨扰。一来是怕秦皇醒悟,派兵追赶。那时,要是被他们追上来,自己这区区八千余人的士兵,怎么敌得过秦皇追来的队伍,更不要说还要保护童男童女及百工艺人!二来呢,他自己亲自看过这两个地方,荒芜、落后,承载力十分有限。现在突然来了这么多张嘴要吃饭,就船上这些粮食,岂不要坐吃山空?
所以,大抵到了逍遥列岛附近,船队便向南偏移而行,借洋流风势,倒也顺当。只是最近这天气多现暴戾之象,虽则自己看似气定神闲,但是心里还是忧虑重重。
可是喜从何来呢?
纵是他这么优秀的人物,也没有算出究竟是什么喜事要来。看来这卜筮算卦,算人容易算己难呀!
正在徐福为自己卜筮所得之喜,不知何来而猜测之际,门处的亲信卫士敲响了自己的房门。
卫士进得门来,向徐福汇报说,今晚大家要趁月圆之夜,搞一个宴会,庆祝大家安全地离开了秦始皇的势力范围,可以做自由的人,过自由的生活了。便邀请徐大人参加,并且还有化妆穿彩。
徐福见众人兴致这么高,欢天喜地的,不忍心拂了众人面,再者自己近两个月以来紧绷的神经也需要放松一下,便欣然同意了,任由他们摆布。
荆枝那边的情形也差不多。对于她这个年龄的女子而言,正值初发芙蓉,活力四射。
而各类船只上,都是飘红挂绿、张灯结彩,人人脸上都绽放着久未见过的笑颜。
“徐”字指挥舰上,更是布署得富丽堂皇、美仑美奂。高高的桅杆上飘扬着一面由童女们特别绣制的缃黄“徐”字大旗。大旗下面还挂上了四盏特大的“囍”字灯笼。各色彩带,从桅杆的不同角度斜拉到船舷的四周,彩带上面还挂上大红的“囍”字小灯笼。将军和士兵身上的铠甲,熠熠发光,刀枪明亮,整齐有序。其余的人都把穿上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就连下力的水手们,今天也不做工了,将军命令大家放假一晚,终于他们也可以穿上虽然不怎么好看的衣服了。膳食局的人很忙,不过有好多童子们在帮忙打杂。百工们各显神通,分工协作,把个甲板布署得雍容华贵又整洁大方。乐工在演奏,伎者在歌舞。还有的在做华盖,扎花轿,有的在布署洞房,有的在铺地毯,有的在弄烟花,有的在写贺词,有的在编花篮,有的在准备火炬油灯……总之无人在闲耍,无人不喜悦,无人不歌唱!
徐、荆二人被打扮在新郎新娘的着装,说的是有一场戏,需要他们来奏个戏份。当然这是各自说的,他们互相不知道都参与了进来。要不,傻子也知道这喜是从何而来。
十五的月亮,早早地挂在中天,开始并不怎么明亮,但是特别圆。随着夜色渐起,海面上升腾起朦胧的烟雾,随着海风游荡着,把个船队围绕起来,象是他们已经达到了蓬莱仙境一般。许多没有见过大海的人,都来到了甲板上,观看这难得一见的明月迷雾般的梦幻仙境。只是那“徐”字大旗飘扬得比平常更加呼呼作响,冽冽翻荡。
蛟龙与费隐商量了一下,为了让整个船队都能同享欢乐,就通知各船首领,以“徐”字指挥舰为中心,其余的所有船只都船头向内,船尾向外,围成圆圈,将指挥舰包在正中。这样,各船上的人都能看到这个非同寻常的婚礼。最外面的船只必须要有战船巡逻和值守。
酉戍之半,吉时已到。荆枝被八位童女用花轿提前从她乘坐的童女船上抬了过来。这时,徐福也从书房著了一身新衣出来了。他一见到甲板上的布署,心里就知道是什么喜事了。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师父说,想到江宁的父母说,想对天地说。但是,他此刻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除了激动忐忑,就是感恩众人。两位童男衣着整洁,站在徐大人的旁边。
荆枝因为头上被众人蒙了一片红色的布而不清楚外面的情况,只听到喜庆的乐曲在奏响,高兴的人群在欢笑。花轿落地,两位仙女模样的童女,扶着她的手,将她从花轿里请了出来。童女牵着荆枝的手向前走,童男也牵着徐福的手来到铺就红地毯的甲板中央。
等二人被各自的领路人牵到一起的时候,童女把荆枝的手交到了徐福的手里,然后童男童女各自分站在二人的身后。这时,整个海面上响起了雷鸣般的祝贺声“祝徐大人荆姑娘: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徐福竟然羞红了脸!但一直保持着幸福的微笑。因为他已经知道这接下来的事情了。他认为他的事业,已经在朝仙和逍遥初见成效,这次远航,虽说现在只是在半道上,但是已经摆脱了秦皇的控制,前景是可以预知的。可是荆枝因为蒙着头,一直以为要唱什么大戏,扮演什么角色,怎么一下子听着贺词,竟是成亲的典礼!便一把将头上的红盖头扯了下来。绯红着脸,微愠着神态看看众人,又看着徐福,一下子把盖头扔给徐福,撒腿就想跑。
你道她为什么要跑?一来,时代的烙印深深地印在了每个人的心中。虽说徐福已经在前不久废除了什么男尊女卑三从四德的陈规陋俗,但要想彻底从每个人的心里把它消除,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能够做到的。二来,她一个女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要成亲了,虽然对方是自己认定的人,但是出于当时的这突如其来的喜悦让她感到不真实。其三,她本是侠客之后,自己也是江湖上闯荡的人,她在怪徐福为什么不直接说。因为这时的她,以为徐福事先知晓呢!
众人哪里能够让她逃了呢?七手八脚地把她拦住。
“荆姑娘,其实,我也事先不知。”徐福还是微笑着,略有些歉意地看着她。
众人又附和着徐福说道“这事不能怪他,要怪就怪我们吧”,说罢尽皆哈哈大笑。弄得荆枝不知如何是好。
童女又将荆枝带回徐福身边,将手交给徐福。荆枝尽管平时做事就是雷厉风行、敢作敢当,可是此刻还是有些忸怩。徐福怕她再次跑了,便比前次抓得更紧了。
这时,费隐出来主持仪式了。
他朗声喊道:“一拜天地”。
二人跪地三拜天地而起。
“二拜高堂”。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拜。还是徐福反应迅速,他带着荆枝转过身来,西向东洲故土跪拜,那里有他们的父母高堂。
叩拜之后,站起。转过身来向东方而立。
“夫妇对拜!”徐福放开了荆枝的手,转过身来与荆枝相对而立。此刻,他们四目相对,万千情绪涌向心头。自打相识以来的幕幕场景,仿佛都在各自的脑海里浮现。不过,这时间也就是一霎。两人正准备弯腰对拜……
“徐大人,徐大人,不好了!不好了!”一位在船队外层值勤的瞭望员举着令旗,一面高声通报,一面拨开众人,向指挥舰狂奔而来。
荆枝及众人一听这高声的通报,皆大为惊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在这个要紧的关键时刻,搅扰了大家共同的幸福。
徐福倒是一惯的气定神闲。他心有歉意,但仍毫不迟疑地拉着荆枝的手,一同阔步走向来人的方向。
众人为徐荆二人让开道路,这时,值勤号令官已经跑到了徐福跟前,气喘吁吁道:“不好了,徐在人,我们的船队出了一些情况!”
值勤官可真是聪明的人,面对这么多人,他不能直接说出真实的情况,以免动摇军心。这一点,徐福最是了解的。众人不解,但也只是纷纷猜疑。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徐福用手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大家暂且散去吧。”回头对荆枝轻声说道:“对不起,荆枝,我们先把事情处理了再接着进行。”
荆枝虽说心里难免有点不自在,但在那种情形之下,还是非常支持丈夫的。虽然婚礼仪式还差最后一个环节,但在她的心里,在所有人的心里,徐福就是她理所当然的丈夫!
她非常积极地向丈夫点了点头。
徐福得到爱妻的支持,然后对值守官平静地说道:“请到议事厅细说。”
徐福荆枝及各船首领带着号令官来到议事厅,分别坐下之后。徐福递给号令官一杯茶水后,说道:“请你细说来听。”
“大人,小人值守在最外层东南方位。酉时刚过,我发现船队在向东缓缓移动,因为当时风大,有所移动本属正常。况且我们本身就是要向东行驶,船借风势,向东移动,可以减轻水手们的压力。所以小人就没有禀报。请大人责罚小人。”
“请继续道来,罚尔无用。”
“大人,直到戍时,借着月光,小人突然觉得海水有上涨之势,至少上涨了尺许。小人纳闷,天上不是月色朗朗吗,哪里来的水,令海面涨了这么多?”
众人听到这里,似有笑声:那么大的海,得多大的雨水才能涨这么多水呀!恍惚忘记了此刻的危险。
徐福没笑,他也笑不起来。他当然知道海水不可能涨,纵是涨,也是水涨船高。不是水涨,那就是船在下沉。他这么想着,心下猛然一惊,面色也突然严肃起来。
荆枝最是熟悉他的这个神态。每到着急紧急的时刻,他都是这个神情,既让人担心,又让人心碎。
荆枝招手示意众人都到外面去。众人随荆枝一同出来到甲板上,三三两两地交谈着,争论着。而其他的人,都看着他们,心里忐忑不安。约摸一刻钟的功夫,徐福出来了。
众人自觉列队站好,知道徐大人一定有命令在发出了。人人都象大战前的冷静和勇敢,只等着徐福的命令。
徐福双眼看向蛟龙和费隐。
“蛟龙,命你立刻入海查看水情,迅迅回报。哦,注意安全!”
“得令。”蛟龙立去。
“费隐,立刻传令,各船分散排成两排,皆船首向东,首尾相接。而后,各位首领回到指挥舰。”
“领命。”
各首领按照指挥将各类船只一分为二,排成两排,间隔二十丈,船头向东行驶。
当船分开之后,众人借着月光,看见水位的确上涨尺余。皆大惊失色。
船队整顿好之后,各首领由联络船送回指挥舰上。
“各位,适才值守官的汇报,大家都知晓了。但是有一个更加严重的情况,要告诉大家,我们的船在下沉。不是一只船在下沉,是整个船队在下沉。”
众人吃惊不小!为什么要下沉呢?船队行驶了近两个月,这两个月的消耗不少,按理说我们的船体应该上浮才对呀,怎么会下沉呢?
“我重新对比了一下蛟龙和费隐制作的地图,又翻阅了古书的记载,发现一个问题,就是:今夜我们的船队在月色和迷雾的包围之下,竟然随风向东飘移了数百里!”
众人更是惊骇。值守官又“卟咚”一声跪在地上,叫道:“都是卑职的过失,以至于此!请大人责罚!”
徐福伸手把他扶起来:“这事不怪你。当时浓雾迷漫,月光似雪,水天一色,非常不容易觉察。况且,我也有错。按说这么快的移动,我也应该有所觉察的。”
是呀,徐福是谁呀!他学究天人,精通术数,善察天象,贯通地理。看来,这里还真不是一个寻常之所在。
猛然,他想起了《庄子•;秋水》篇中所说过的,东海之中有尾闾,乃海水所归之处。为什么海水尽归此处呢?原来这里就是三千弱水之地。古代流传说:弱水三千,鹅毛沉渊。任何物体来到弱水的地盘,都会因为弱水的浮力由外而内逐渐变弱而下沉。所以,如果当船航行到弱水边缘三级弱力范围的时候被及早地发现,还有可能通过人力改变方向而逃脱,如果已经稍稍深入到弱水内部二级弱力范围,除非外界有强大的拉力,才能逃脱。但如果已经深入到弱水最里面的一级弱力范围的时候,无论用什么回天之力洪荒之功,也无济与事,只能永沉海底!
看来,我们现在的情形,已经是进入到弱水的二级弱力范围了。如果不迅速脱身,整个船队将全军覆灭!可是,我们已经深入东海,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可以援助我们的力量。该怎么办呢?
这是徐福自出道以来遇到的第一个棘手问题,没想到它竟然是生死攸关的大问题。且不说师父的愿望,自己的理想,在这个时候都可以暂时放到一边,但自己冒着灭族之罪带出来的两万多人的生命,却是他不得不考虑的头等大事。
船还在缓缓滑行,任何人力都不起丝毫作用。船也在缓慢下沉,只下沉得令人没有警觉。
不行,必须当机立断:既然弱水是因为自身具有弱力的缘故,那么我们就想法改变它的弱力。
各位要问,什么是弱力?大家都学习过物理知识,液体的浮力因为它自身的比重小而浮力小,因为自身的比重大而浮力增大。那时的词语里没有比重这个词,水的弱力就表现为水连它自身都无法托起自身,形成了自我坍塌,哪里还能承载得了任何其它东西。
作者闲话:
乱世相逢,儿女情长。相伴东渡,拓土开疆!感谢垂读。